补习的日子在痛苦中熬到头,但新的烦恼又随之而来。开学的那天,房间里至少待了二十多号人,场面好不气派。这种情况可以理解,大家刚开学聚聚也是正常的,还是自己发扬精神,郁闷地躺在自个的上休息。这群家伙在房间里尽情折腾,弄得人声鼎沸。烟雾笼罩了厚厚的一层,夹杂着浓烈的酒味。他们正在玩斗地主,当然是赢钱那种,否则是不会如此兴致勃勃地玩,君不见这群人吸烟的神态,千姿百态,想象力极度丰富的人要下岗噜。拿牌的那位哥们嘴里叼着烟,还一个劲地嘀咕,神情喜怒不定,你说烟在嘴里来回移动怎么就没有掉下来呢?还有几个无聊的比赛吐烟圈,烟团,个个身怀绝技。有的更恶心,吸烟的神情比吸大烟的还投入,加上人看来小且瘦,和吸毒的无两异。还有位哥们更牛,将点着的烟放在舌头上来回地往嘴里卷,竟神奇地烫不到口的上颚。实在意料不到,简单的一根烟玩出这么多的哨,可算是费了不少苦功,背地里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头,就仅是为了点面子,摆弄一下自己的能耐,让烟友们羡慕吗?
以前在这里住宿的学生陆续地来取东西,看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脸掉得还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忍气吞声地拿走各自的东西。要知道,像这种架势想闹事还得多考虑再三,房间里聚集的这二十来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虽然理在他们那儿,但是在学校没有一定的实力是不能轻易将我们请不去的。
房间里人流量增大,除了几个固定的,其他都是流动的。我在紧张的空间里呆了会就受够了,便到林妮的住处讨清闲,希望在她那儿可以稍微喘口气。吴颉这一点比我精,趁报名这天有空,早早去找连。明眼人一看即明白这小子在追连,他是扛着干哥哥的幌子招摇撞骗,可连压根没看上他这人,但关系却闹得不僵,处在纠缠之中,不像我和静琼那样搞得如同陌生人一般。之所以他俩关系不紧张,这与我这个局外人的缓冲作用是分不开的,为他俩的事可是没浪费口水,可谓是用尽二寸不烂之舌,泰山也能说动,不就是两个人么?这边劝劝那边哄哄就搞定。
林妮搬的新住处挺温馨的,家具齐全,看得出房东挺照顾她们的。我向房东打了招呼进去找妮,在这地方当然得征得主人的同意,不然会被当作小论处的。好在房东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没怎么费劲就放我进屋。
我在妮的房门外喊:“妮,看谁来了?”
妮的声音充满喜悦:“林默,快进来坐。”
我进了房间首先稍微打量了一番,客套的说:“不错嘛,柜子,桌子,台灯,样样齐全···这房间布局挺好看的。”
“嘴还那么甜,”林妮盘腿坐在炕上,示意我自个随意坐。“到这儿干啥来呀?”
“想你了呗,”我坐在炕沿上,嬉笑地注视着妮。“专程看你来了,不然头发全白了,到时认不出我咋办?”
“还这么逗,你报名费交了?”
“没有,能托尽量托,只要学校不免住宿费,就坚决不交。”我振振有词地演讲。“反正高考名报了,咱有的是时间跟学校闹,大不了回家自学。你呢?”
“跟你一样,看情况呗,大家交的话咱也跟着交,胳膊拧不过大腿。”林妮语气带着沮丧。
“抗一天是一天。”我拍拍口袋,得意洋洋地调侃,“没交报名费以前咱也算是有钱人。”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乏了,让我在这躺一会。”
林妮挪开一点空。“跟猪一样,你那睡不成,还跑这来混咧。”
“别提了,”我舒服地躺下,用被子盖住身子,带着疲倦而厌倦的口气说。“让一堆人霸占了,把宿舍弄得跟猪圈一样,还吵得不行,房子弄得到处是垃圾,实在没办法投奔你来了。”
“可怜的娃呀!”林妮啧啧嘴,表示同情。
“妮,说实话,这房间挺的。”我由心地赞叹,鼻子嗅到一股淡淡的清,感觉特舒服。“生的宿舍就是,比男生强多了,像我那房间,一股子烟味,酒味,外加脚臭,没有一定的抵抗力还真不行。”
“男生全是肮脏鬼,咋能跟我比。”林妮骄傲地自夸,顺便损道,“你没有脚臭吧?”
我懒洋洋地回答:“那你自己闻一下,要有脚气告我一声。”
林妮气得拍打我,忿忿地嚷:“谁爱动你的臭脚。”
“你不出去?”我将被子盖严实。“走的时候叫一声,让···我好好睡一觉。”
“你睡你的,走的时候叫你。”
我们如此放肆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仅是好朋友而已,为什么这样放纵?心里坦荡荡,这是最好的回答。没有太多的瓜葛,没有太多的利益,大家坦诚相见不拘小节。农村人的格就是如此,这才是最质朴的民俗,完全不像放荡的人儿,心怀鬼胎,做出下流无耻的事情,简直有损风化。不令人感慨:纯洁的男关系实在太少了!
徐克杰他们闹得过分,斗地主玩得不过瘾,竟推起拖拉机。对此我仅是无奈,这群人完全是疯了,拿着学费来赌。烟头在上扔了一堆,仍不停地吸着。一个个表情瞬息万变,比变戏法的还快。看热闹的在外围大声吵闹,混乱的气氛蔓延着。赌博的人时而苦笑,时而沮头丧气,时而严肃,时而开怀大笑。输钱的则盯着一堆钱看着进别人的腰包,两眼瞪的跟兔眼一样,从脖根红到脸上,简直像战斗的公鸡。尽管如此,后来者仍跃跃试。连徐克杰也参与其中,一群无可救要的家伙!他们对我唯一的好处是解决了饭的问题,除此之外便一无是处。
学校把未交学费的学生撵出教室,说是如果不交钱就不让上课。这恐吓我倒不怕,未交学费的人数庞大,有二百多号人,混迹其中对抗学校的高压政策,谁怕谁。一边是高压政策,一边是受压迫的学生,力量悬殊太大。眼看着与学校对抗的人一天天锐减,到星期五,也就是整整一星期未上课,仅剩二三十人而已,但我决不妥协,并不是我故意捣乱,而是政策出了问题,念了这么多年书,受了学校多少委屈,憋了满肚子的苦水,这一次决不退让,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回家吗?学校明显想白收取我们的住宿费,这不是乱收费现象嘛。对在外住宿的学生来说,如果要交学校的住宿费,算下来等于掏了两份钱。农村学生的钱可是父母的血汗钱,挣来的不容易。哪来那么多钱去垫,所以坚持对抗这种不公平。而宿舍里那群人没日没地赌,他们是不担心学费问题的,赌场上连命都不要,哪还在意上学。整整一个星期已有好几个哭丧着脸从这儿走出去,是钱输光没有赌的资本,不好赖在这儿,因为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
终于经过一周的对抗而迫使学校做出让步,我这才将名报了。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房间里这群人玩到几时休?为此我和吴颉把徐克杰臭骂了好几顿,连刘佳也忍无可忍地对他提意见,最终在大家的逼迫下徐克杰才同意将牌场转移到其他地方。经过这样一星期的折磨,房间恢复了平静,但遗留下的烂摊子委实让人哑口无言,光烟头不下上百个,啤酒凭排成串竟有十多米长。唉,疯狂的人总是干些疯狂的事。
徐克杰觉得赌博的事对不住哥们,主动请我们吃了顿饭当作谢罪,大概是这家伙赢了不少钱才如此阔气。还向我们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当然兄弟们没有责怪的意思,仅是一笑置之,照样如以前的过,白天各干各的,晚上聚在一起打升级,喝点酒,到星期天约定一起打篮球,排解高三的烦恼。其实,吴颉、徐克杰、刘佳心里才没有压力,凭他们此刻的实力而言仅能考个高职已经烧拜佛,本科压根没有任何希望。反正是烂车拉到雨地里——淋吧!这正和他们的心态一样,经常旷课,随心所,书本从来不认真看一眼。徐克杰更甚,为了旷一节课向他的班主任大打出手,弄得现在上不了学校,就这样整天在外面晃着等待高考的到来。
星期一大清早徐克杰喊醒我去打篮球,而刘佳与吴颉两人对篮球没有热情,懒洋洋地钻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学校里仅有一个像样的篮球场,打球的人肯定很多,所以并不担心找不到人玩,只是可惜玩得好的没几个,当然自己也是半斤八两,打得不怎么出,是那种比较凑合的角。
果然篮球场上聚了一堆人,我和克杰上去随便夹在其中,这样抢了几个球觉得没有意思。徐克杰抓起球,使劲地拍了几下,看看人群,稳住了球:“玩一会。”
“人有点多。”一个高个子,四方脸的男生粗声地说,“谁先下去候一阵。”
人群中那些滥竽充数的出去了一批,刚好剩下八个人。徐克杰将篮球在手上转动着,手法灵活地玩弄,肯定是经常玩的主。“咋分人?”
“你高三一拨,我高二一拨。”高个子开口。“怎么样?”
徐克杰将球用手指一挑飞到高个男生手中。“来吧,你发球···把人认清,这边少一个人,你谁过来。”
一个与我个头差不多的男生加入我们这边,徐克杰对他说:“你盯哪个?”
“戴眼镜的那个。”
高个子在旁边嚷:“可以开始了吧!”
徐克杰示意了一下,找了一个人盯防,喊:“盯好自己的人。”
球落到高个子手中,他凭借着身体的优势往里突破,而防他的队友也不甘示弱,紧追不放,可是被一个假动作弄得慢了半步,高个子趁势出手投篮,球进了。这一开始便让对方轻松投进一球,迫使大家的警惕提高。徐克杰换防大个子,别看他个头矮那么点,但篮球的技术可是在学校数一数二的,防大个子还是绰绰有余。大个子是对方的主力,球总是想方设法传给他,这不他又接球了,徐克杰像鹰一样盯着球,仿佛在捕获自己的猎物。高个子使出刚才同样的方法想晃过克杰,这对克杰不起作用,篮球场上的老油条,多少见过世面,轻松跟上高个子的节奏,并趁球落地往会反弹的一瞬间,快速地将球搂走。对方见被断球,立即扑上夹击,我则在外线跑到去接应克杰,他灵活的将球抛向这边,球稳稳当当地停在手中,我带球轻松地移动到前方,对方已退下来占住内线,很难有机会突破,但我仍固执地选择突破,起跳时被两个人一起封盖,没办法立即调转方向扔给克杰。
我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嚷着:“克杰,自个突了。”
徐克杰趁没人防守,轻松到了篮下,对方立即上前防守,但已为时已晚,他背打来了个小勾手,球轻轻地旋转了两下从筐里掉下来,总算是挽回点颜面。此刻围观的同学增多,旁边有两拨人要参加,其中一个嚷嚷:“练一个,开始吧!”
球权在我们手中,发球的人直接传给克杰,这个球是练的,大家拼抢并不积极,徐克杰也无心往里突,站在外线拍了两下刚稳住球便来了个三分,他今天运气不错,球准确地穿过篮筐,比赛这才真正开始,这下要认真打球。
我跑过去发球,随便扔给了一位队员,自己也进场掩护,没想带球的是个固执的家伙,死活不往出传球,硬是一个人带球直入,被拦了下来却准备跳投,不料让大个子一下给扇了下去。“盖帽。”旁边观看者发出叫声,很是幸灾乐。逞能的队友羞红了脸,苦笑着站在线外发球。球传到克杰手中,他好像无心思打球,将球带出三分线外又尝试投三分,可惜球打在筐边弹了出来,但是克杰积极拼抢到手。我并无恶意地攘:“克杰,你的高射球命中率有点垃圾。”
“再来一个,”徐克杰跳起来又投出三分,球飞得老高,向黑框子砸去,球稳稳地落进筐,他骄傲地小声叫嚷:“没啥,没啥。”
“林默,休息一会,让我替你打一会。”是旁边一个认识我的体育生,估计是手痒痒了。反正自己准备离开,没有多话便换上体育生。独自到水龙头处洗了手,回来向克杰打了招呼后就离开篮球场,当经过自己班教室的时候恰巧碰见连,她正和一个生往宿舍赶,我迎上前搭讪。
“连,还准备干什么去?”
“出去买点东西。”连换了一种口气。“静琼没有回去,用不用帮你叫一下。”
我苦笑,无所谓地回答:“我俩早分手哩,多长时间都不说话,见了面也跟陌生人一样,有啥好见的。”
“你不是挺喜欢人家哩?”
“早过去的事,”方静琼始终是我心口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但为了在旁人面前表现的洒脱,说话变得轻浮且违心。“没有一点意思,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
“咋不见吴颉,你俩平时不是总在一块吗?”连疑惑地问。
“那货跟猪一样,现在还冬眠。”我心热的想让邀请她到外面转转,替吴颉找个机会。“到我宿舍转转。”
连婉言推脱:“现在有点事,下午过去吧!”
我一听别提多畅快,滋滋地暗想,吴颉欠我一次人情。“可说好,一定得来,我可是下午哪儿都不去,专门候你。”
“一定。”连搪塞了一句,与她一起的生子不远处焦急地等待。“那先走了,下午见。”
回到宿舍,吴颉和刘佳仍赖在上,一点起的意思也没有,我心里亢奋地想敲诈吴颉,进房后首先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直射进屋,屋子变得亮堂。
“阿彪,”我无所顾忌地嚷,“今碰到你子啦。”
吴颉依旧躺在上,不过脸上露出笑容。“我知道她没有回去。”
“想见连不?我能给你叫来,而且还是咱宿舍,你信不信?”我慢慢地引他掉进陷阱。
吴颉坐了起来,靠着墙。“吹,牛咋在天上飘,我都叫不来,就凭你?”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我一见吴颉上当,乘胜追击,一顿午饭眼看就要解决啦。“不说了,今下午咱在宿舍等着,连要是来了,你请我吃饭,不来的话,我请你。”
吴颉看我如此胸有成竹,胆怯的失去斗志,碍于面子而喃喃的嚷:“来就来呗!”
“你倒是请还是不请?”我咄咄逼人,一副凌峰压人的气势。“痛快点,一句话的事。为了让连来,可费了我多少唾沫星,没功劳还有苦劳。”
“她要来了我肯定请。”吴颉语气变得尖锐,像杀人的刀子。“你狗耸一天到晚光想方子让我出血。”
“这也算一种本事,一个怨打一个怨挨。”我得意洋洋,一字一韵地说。
“啊,”刘佳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乱喊叫一声,活动着僵硬的筋骨。“舒服,这一下睡啦,克杰呢?”
“到学校打篮球。”
刘佳定神看了一下手表,“哎呀,11:30,该吃饭了。”他使足劲从被窝里,开始动手穿衣服。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瞧,今天天气不错,阳三月的太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昏昏睡。街上门字部清闲下来的居民悠然地坐在门前晒太阳,来回穿梭的人流在破烂不堪的街道移动,街上两旁的树已开始抽出嫩芽,但不那么明显,远看依旧是光秃的枝条,这种萧条用不了两三天便会被生机取代,整条街可以变得绿意盎然。
下午我如约定的那样老实呆在宿舍里,吴颉则乖乖地陪着,他换上了一件新衣服,仔细地把自己装扮了一番,估计着急的心在人未到之前是难以平息的。而刘佳吃完饭后去找他的朋友,省的在这里充当电灯泡。我趴在窗台上,一双眼睛朝学校方向张望,一顿饭不好赚呀!这跟特务似的鬼鬼祟祟地盯一个人。吴颉倒假装悠闲地拿着一本书瞧,听着刘德华的歌还一个劲地哼哼。
“连,”我的一顿饭终于到口了,兴奋的不顾颜面,俯身朝下大喊。街道上来去的人群齐涮涮地朝这边扫视,弄得自己跟招揽顾客的婊子似的。群众的目光是我脸红,不敢再大声喊叫,仅是简单地招手。而吴颉一听‘连’的名字,扔下书赶忙俯身上前确认,然后兴奋的冲下楼迎接。任务完成,我松了一口气,躺在上享受着内心的喜悦。
吴颉推开门,恭敬地请连进屋。看他笑得像个小孩似的,嘴都合不拢。连大大方方地上前,肆无忌惮地观察房间的布局。
“这么多酒瓶,你几个挺厉害的。”连惊叹道。
“一群烂娃,没酒的日子混不下去。”我轻浮地回答,并为连腾出一块空地。“别傻站着,过来坐。”
吴颉真是个十足的废物,平时大吼大叫的,见了连就剩下笑了。也是,谁见了意中人不是如此,当然这个范围并不是包括所有人。
连不吝地赞:“收拾得挺干净的,我以为你几个大男生会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吓得不敢来,没想到比生宿舍还干净,这张是谁的?被子叠的还整齐。”
“没看谁住的地方。”我并不假装谦虚,像唱歌似的说,“一天扫两回地,还在拖一次,不干净才怪。”
“你想这是谁的?”吴颉终于张嘴了。
“你的?”连将眼光投向吴颉,不好意思地摸着嘴笑。
我趁此机会插道:“眼里光看见吴颉,伤死我,这张是属于本人的。”
“你平时邋里邋遢的,咋看都不像爱干净的人家,不能怪我走眼,再说,你宿舍的其他人又不认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开着玩笑活跃气氛。“今知道了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你千万别喜欢上我哦,反正咱是决不会动心的。”
吴颉假装揍我,“脸皮比墙还厚,洗个脸得用碳渣戳几个与。”
“多谢夸奖,本人准备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我是个人来疯,为哥们牺牲点是心甘情愿的。“世界上第一位用碳渣把脸戳了几个月的人,历史会记住我的。”
连笑得前仰后合,吴颉跟着傻笑。我一看时机差不多,该找个借口溜人,自己可不想再充当电灯泡,不然吴颉非被用刀砍死,那就得不偿失,别说饭,小命也会不保。
“我下去买两瓶饮料,说这么长时间口干舌燥的。”我机灵一动找了个理由,准备堂而皇之开溜。
“不用了,我不渴。”连连忙阻拦。
“来者是客,咱不能怠慢。”我怎么可能听她的话,毅然起身准备出去。“你俩聊吧。”
吴颉跟出来在门口拉住我:“先垫着,钱回来给你报销。克里马差。”
“你瓜耸,”我忍不住小声笑道,“给你制造机会,鬼才会马上回来,我买了东西随便找个地方坐一阵,如果连要走,就喊一声,咱厚着脸皮给你留住。”
正如自己说的,买了橙汁和雪碧后坐在楼底下的商店里聊天,同时也算是替吴颉把风,这哥们做得可够资格吧!自己的情感问题没有理清,倒热心地撮合别人。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太深,不想让哥们重蹈覆辙。徐克杰逛回来,被我拦在门口。“阿彪跟他子在上面,乖乖跟我待在这。”
徐克杰现出惊诧,表示淡淡的气愤:“彪哥这么不老实,没看出来,那生长得漂亮不?”
“一会自己看。”
我和克杰坐在底下是无所谓的,为哥们两肋插刀,上刀山火海都可以,不就是在楼底下被晾一会吗?等了大约有一个钟头,听见吴颉在楼上叫喊。“林默!”我乐得跟徐克杰嘀咕:“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上去看见眼睛可别直了。”
徐克杰随我进房,一进门连就责备:“还以为把你遗了,买个饮料去了这么长时间。”
“有点事耽搁了一会,要雪碧还是橙汁?”我笑着辩解。
连淡淡地冷嘲:“晓得让哪个生勾引走了,我喝橙汁。”
徐克杰憋着笑,不正经地喊:“嫂子好。”
这称呼羞得连朴红了脸,但她并不责怪,坦然的坐在沿上。
“彪哥,”徐克杰摆着手,嬉皮笑脸地嚷。“把嫂子介绍一下。”
我对克杰的出言不逊感到无奈,骂:“你别丢人,乖乖地呆着,要么赶紧走人。”
吴颉还真给连介绍,徐克杰嬉皮笑脸地站在前面,双手不知搁到哪儿,左手和右手你拉我,我拉你。
“这是徐克杰,”吴颉笑呵呵地说,“学校出了名的,让班主任撵的不能上课的那位。”
连倒表现的诧异,语气带着愉悦:“你就是徐克杰,早听说名字,可惜没见过人,听说你打篮球特别好。”
“没啥,混的,”徐克杰谦虚的神情让人难以忍受。“随便玩玩谈不上好。彪哥,跟嫂子握个手不介意吧!”
吴颉笑着没有表态,连大方地伸出手同克杰握,把那小子高兴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憨笑地握着连的手,那笑容让我看了真想臭骂他几句,真不识抬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