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女孩不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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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林妮神情沮丧,做朋友的就应分担一下,我没敢直接开口说话而是作了个手势给燕子,示意她出来。燕子会意跟我到门口,我迫不及待地发问:“燕子,妮今咋了?”

  燕子压低声音,神担忧地说:“千万别提成绩的事,妮这次考的太差,全班倒数第一,心里窝着慌!”

  我感到诧异,一向活泼的妮虽说学习不刻苦但也不至于考那么差。要知道在普通班考倒数第一意味着在全级的排名肯定差到极点。带着疑问的口气感叹:“怎么考这么差,不应该!”

  “切记,别谈成绩。”燕子叮嘱道。

  我应诺道:“会注意的,我又不是傻瓜,看不出好坏。”

  燕子安静地看书,一言不发。林妮这回抬起头,顺便往后理顺掉到前面的头发,强颜欢笑地面对我。为使林妮放开心怀,我使出浑身解数想法设法地逗她开心,忽然情不自地打了个喷嚏,大概是房间里长年阴暗潮湿所致吧。我用手搓着鼻子,问:“谁想我啦?是不是你?”

  “大活人站在眼前还用想,我没病么?”林妮不冷不热地说,“别自作多情。”

  “那就是承认了,本人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我习惯地伸手摸鼻子,有点害羞似的。“妮,我给你唱首歌,原创的。”

  林妮不屑地说:“又要糟蹋哪位歌星呀?”

  “那我喝醉了拉着你的脚,胡乱地乱骂,只顾着自己一时的痛快,狂乱地漫骂。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的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拉着你的脚,放在我手心,我错误的感觉到你没有些丝生气,所以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瓶,就不会知道你究竟有多难看,我也不敢相信第一次看见你就骂你骂得那么干脆···”

  “谁在里面乱嚎,”吴颉未进门就大声叫嚷,“杀猪咧!”

  林妮的拉着跟鞋底一样的脸幻出朵,尤其是听到吴颉如此戏弄我,更是喜笑颜开。吴颉进屋劈头就骂,丝毫不留面子。“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艺术,这叫艺术。”艺术家们总是在人们不理解的时候这么说,此刻正好借鉴一下。“你懂什么叫艺术吗?不懂就把厕所门关上。”

  “脑子受症又开始抽了,”吴颉叫嚷,“碰死算了,权当为计划生育做一点贡献。”

  我不甘示弱地反驳:“本人没有那样的打算,如果你想为国家减轻负担没人拦你。”

  林妮笑着责备:“你俩跟娃一样,一见面就骂。”

  我说:“不打不骂没感情。”

  “告诉你个好消息,”吴颉嗓门扯得老高。“这回考试咱终于冲进前150名,再不用在200名外面转圈了。”

  我和燕子面面相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颉见气氛不对劲但仍然不识趣地嚷:“你们考的怎样?”

  林妮故作轻松地回答:“丢死人啦,全班倒数第一。”

  看林妮情绪上没多大波动,我悬的心沉下肚,自认为她对成绩无所谓,很容易看开的。但最好还是另找话题岔开,免得让林妮陷入尴尬。实在猜不透吴颉这家伙的脑子是什么材料做的,连百名都没进有什么炫耀的。

  “阿彪,回了,不要打搅人家休息。”我起身出去回到房间。

  吴颉躺在上听广播,我坐在台灯下复习功课,屋子安静的仅有淡漠的光,惨白的光洒在黑中,透出温馨而暖心的线条。忽然隔壁传来扔东西的声音,我扔下笔迅速跑过去想看个究竟。而吴颉将广播声音开得极大,所以他压根没有听见。

  林妮趴在上抽泣,燕子不停地安慰,地上扔着数学书。我过去捡起书放到桌上拉了拉燕子。“妮怎么啦?”

  燕子勉强地微笑:“还不是考得太差,心里难过。”

  “妮,别难过,下次考好点就行了。”

  “考试失利是常事,”燕子想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妮,“下回注意点!”

  “我也考过倒数第一,上高一刚来第一回考试便弄一个第一,可咱不难过,大不了心一横,牙一咬苦学两个月,现在不还照样考前十名。”

  “现在我连书都看不进去。”林妮哽咽着,“咋学呀?林默,你在心里一定看不起我,认为我是个坏孩,一天光顾着在学校混。”

  我苦笑:“你想得太多,我决没那么想过,学习差不要紧主要是人品好一样让人喜欢。不像有些生学习好可心坏透了,学得再好有屁用,还不是让人厌。再说,你也是知道的,我还不是混过来的。”

  我上去摸着林妮的头,轻轻地抚慰,俨然像个慈父在为伤心的孩排忧。“妮,往后考试还多着呢,一次失误说明不了什么,别难过。”

  “我不难过,反正考不上大学,混个高中毕业证算了。早想通了,只是心里压得慌,哭一场痛快多,心里舒畅点。”理你仍在不停地擦眼泪。

  “好好睡一觉,睁开眼权当啥事没发生。”我长长叹口气,感到无奈,转身对燕子说,“我先过去,你多应点心!”

  燕子口拙,说不了安慰人的话,要么保持沉默要么苦笑,跟我差不多只要见到生哭泣就束手无策,当然照顾林妮仅是让她陪在旁边。伤心者的旁边有个人陪伴总是好的,最起码不会觉得孤寞。

  果然第二天林妮醒来恢复以前的活泼,这才是真的妮,心里没什么事无忧无虑的。然而最担心的是孩子肚里闷着千丝万缕愁思,爆发出来不晓得会干些射门傻事。不是有句话说,孩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透。倒不如省点时间用在别处上。

  星期天吴颉和燕子均回家了,屋子仅剩我和妮。中午的时候我嫌房间里太阴冷,搬了个椅子在后院晒太阳,好驱散身上的霉味。说到椅子,那是个很老的躺椅,是房东淘汰下来的废旧物,但经过我的整修后才继续服役。

  入冬后躺在外面晒太阳是种享受,浑身都感到舒服。而林妮却不知呆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反正是没见出来晒太阳。暖暖的阳光晒得我昏昏睡,眼前飘着五颜六的斑点。看来在阳光下不能看书太久,于是合上书眯着眼尽情地享受阳光带来的乐趣。林妮从房间出来,可搬出一大堆衣服。没办法生就是勤快,一点也歇不下,飞得整出些事干干。但我就不乐意,洗那么多衣服肯定要打许多桶水,恰恰这屋子里的水龙头被断掉,打水不得不跑到房东那边去。而这工作不消说肯定是男生的。问题是我一向最讨厌往房东那儿去,看见房东那双长得像马钱一样的眼睛,浑身的骨头都酥软。只要瞧见那双马钱眼转那肯定是要向我们征收什么苛捐杂税了,这样的人要是不怕的话,那我可真服了自己的定力。

  林妮为让我帮着打水什么方法都使上,撒娇,威胁,拳脚相加。最后她答应替我洗衣服才妥协,不过条件是她得陪着一起去,否则打死我也不干。你可是把我用扎实了,浑然当头牛使,她自己提着两个小水桶,总共加起来还不足大桶的一半。而我一手提一个大桶,这可是差点把手臂拉长半公分。等提到后院时,自己便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休息,林妮则开始忙碌。这感觉让我觉得像家一样温馨。

  “林默,脸盆不够,取你的脸盆去。”

  “你洗个衣服够麻烦的,三个脸盆还不够用。”我抱怨道,但照样进房间取脸盆。

  “喏,扔到这。”我把取来的脸盆扔在旁边继续晒太阳。

  “过来帮我揉一阵,”林妮可怜兮兮地叫,“真想累死我。”

  “男子汉大爷们不洗衣服。”我大言不惭地嚷,“慢慢洗,不急,这还有两件。”

  “臭林默,”林妮笑骂,撩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过来帮忙,不然你别想安宁。”

  我做了个鬼脸,毫不示弱地喊:“不干,偏不干,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林妮轻轻从盆中撩起水溅到我衣服上,吓得赶紧躲闪。心里不服气地与她争辩:“你这属于故意伤害,知道吗?”

  “本耍一回无赖让你见识一下。”林妮说,“不洗可以,你的衣服自己去揉,反正是别想晒太阳。”

  “别价,衣服扔到地上了你说不洗,算是把你看透了。”

  我挽起袖子很不情愿地蹲下洗衣服,原来与生一起洗衣服是这么有趣,自己怎么以前没发现,真是个傻瓜!林妮将洗衣粉倒在我手上,指挥着怎么洗,没一会工夫竟说‘笨’字了,把我说的是一无是处,可有甚法子,谁让咱爷们洗衣服不在行,总是爱随便揉搓两下,或者在水中按几下就可以,这在生面前不招人家叨唠就是火车出轨了。

  “呀,林默,狗!”林妮猛然叫喊,我以为她在骂我,气得嚷:“衣服洗不好也不至于骂我吧。”

  “后面。”林妮惊恐地指着背后,我转身一瞧果真看见有两条狗在院子的墙根底下,觉得很是诧异,想不出它们是从哪儿跑进来的。这地方四面高墙,唯独最里面的一堵墙让雨水冲刷得残破不堪,可是后面是镇上的医院,那里总不会养狗吧!我顺手从地上拾起两块土块狠狠地扔,喊着:“滚远点!”幸亏那两畜生跑的快,不然非当狗肉给炖了。

  林妮问:“狗怎么跑进来的?”

  “还用说,狗急跳墙呗,”我幽默地说,“让我过去看看。”

  后面杂草丛生,但有一条小路正好通到墙根脚下。怪不得会招来狗,毕竟是人先蹋出来的路狗才尾随而至。我忽然有一个想法,为甚不到医院里面去打水,从这里通过去离水龙头的地方很近。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踹倒了残破的墙,恰好容一个人进出。之所以这么容易将厚厚的土墙弄倒,并不是自己有多大力,而是上个月的连阴雨下个不停,使得墙基变软。林妮见我如此疯狂跑上来凑热闹。她看着这条开辟的小路,既高兴又担忧地说:“这下到医院串门子就方便多了,可房东找你麻烦咋办?”

  “房东两眼除了钱哪有心思管。”我不屑地说,“这下打水不是方便了,估计房东该着乐,咱替她把水费省下了。”

  林妮和我将衣服齐齐揉搓一遍后得透掉衣服上的泡沫,这不开辟的小路马上派上用场。医院最里面有一排老窑洞,住的全是生,简直像儿国,那里除了烧开水的老大爷住在门口看护基本上就看不到男的。林妮和我打完水往回提,经过‘儿国’门口时有一个生叫住林妮,说是有她的一封信,我没有停留径直独个儿走回后院。

  林妮捧着信看起来挺高兴的,在我看来这是见她最开心的一次,欢快如云雀。尽管如此,你坚持将衣服洗完晾晒好后才激动地捧信回房间。我因在太阳下呆得太久而有些困,边收拾了院子里的东西会房间睡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地听到有人在哭泣,我以为是睡得太久产生了幻觉,没理会,发了会呆又昏昏睡。但抽泣声持续不停,低沉而悠远,仿佛从地下传来,听得人想哭。我实在是睡不下去,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觉得时间不早了,应该准备去吃点饭,想到此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这时抽泣声听不见了,我自言自语:“累坏了,大白天的都产生幻觉。”从上下来,打着哈欠习惯地到林妮那边串门。此刻门半掩,我伸手轻轻推开,发现地上到处是水,还有几本书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屋子乱得像经过翻腾过似的,场景十分狼藉。乍看会以为被洗劫了。我容不得多想冲进房间,见林妮头发湿漉漉,凌乱地披散着,黏在脸颊的发丝不时地滴水,而其中有一只手拿着小刀。

  “妮,你这是干什么。”我大声嚷叫,被眼前的景象吓呆。林妮在一刀刀地割自己的胳膊,人像木偶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发呆。我立即夺过她手中的小刀,合上放进口袋,又迅速地拿来毛巾帮她擦的头发。可胳膊上的伤口扔在流血,这可弄得我不知所措。

  林妮傻呆着丝毫没有反应,眼睛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显然十分痛苦。估计刚才自己睡觉时听到的抽泣便是林妮在低吟。我慌张地到自己那边取来创可贴,强行拉过妮的胳膊将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别管我。”林妮耍起脾气大吼。

  “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稳住她,“刚还好好的,转个眼你来这么一下。”

  我用毛巾擦着林妮湿透的头发,这可是冬天,冰水浇在头上要不赶快弄干的话非感冒不可。她的外套已经被水浸湿,我顾不了那么多,帮着推掉她的外套,重新找了件外套披上,然后坐在旁边安慰。

  我心平气和地说:“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帮你解决!”

  “林默,家明不喜欢我了,他来信说要跟我分手,他喜欢上另一个生。”林妮说话很吃力并伴着沉重的抽泣声,“他不喜欢我!”

  “像那样的男生你要他干啥,”原来是情感纠葛,可想而知两人的矛盾是由来已久,只不过是这次终于爆发。“肠子的人,为他哭不值。”

  “我俩已经好了两年,我是真的喜欢他。”林妮痛苦地说。

  “感情这回事别太勉强。”看着林妮如此伤心,勾起了我曾经的回忆,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的感情忽然一下子没了,我是什么感受,你知道吗?恐怕比你此刻还难受,但我挺过来啦。不管自己喜欢也罢,讨厌也罢,都得面对这现实。回头想想可真够傻的,喜欢上一个两度背叛,背弃我的生,这种感受你理解?想恨却恨不起来,要知道我是多么喜欢静琼,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回心转意,为她改变自己的格,为她写过许多词,为她写过小说,为她···这一切全为了她,而结果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你是男生。”

  “你心里难受我可以理解,”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这样在情感上可以更容易沟通。“缘分没有了可以再找,不信偌大个世界找不到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实心实意地喜欢你,呵护你男生,何必为一个薄情假意的人折磨自己?我一直坚信只要学会等待,意中人迟早会出现的。妮,不要将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他人身上。”

  林妮将头靠到我的肩上,本想拒绝的,自己可不愿在此刻沾她的便宜,但此刻她是最需要人陪的,这样的放肆也不算过分。只要妮波澜起伏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导她放松心情就心满意足了。我小心翼翼地将垂到前面湿头发撩到后面。我深吸口气继续说:“现在劝你肯定听不进,想哭就大声哭出来,这样会好一点的。‘眼因多流泪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风霜而愈益温厚’”

  我放开心中的顾虑将林妮搂到怀中,她伏在胸前低吟,任泪水流淌。而对我而言,今天是人生第一拥抱一个生,可却不是自己爱的多人,这对心中那个神秘而未出现的神是一次罪过,本来这拥抱是仅属于她的。如果对爱要求完,就不用再等待其他的生了,反正现在自己已没有完整的一份感情给其他人,静琼的背离几乎带走所有的爱。但如果对爱的标准下降一个档次,那不如杀了我吧,决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卑鄙的人,忘恩负义的人,欺诈的人,所以对静琼的爱会持续多久是个未知数。回想当初,自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海誓山盟的诺言竟变成一个人在坚守?上天真会捉弄人。自己是不恨静琼,但也原谅不了她对我犯得过错,一次又一次捉弄他人的感情,在他人眼中自己简直像个癞皮狗一般咬着她不放。然而心中仍旧为她留着一片园,等待渺茫的希望会成现实。自己自欺欺人地常用这句话安慰孤寞的灵魂,如今凝视眼前的妮也这样,不胜感慨地自言自语:“所谓快乐就是忘掉痛苦的时候,所谓痛苦就是遗失掉快乐的时候。”

  沉默许久,林妮还未恢复清醒,我让她躺倒上休息,像保姆似的替她退掉外衣,脱掉鞋,然后再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妮,”看到妮放到枕边的信,我不知怎么的一股怒火烧到心头,狠狠地抓起信,面无表情地喊,妮木讷地盯着信,我猛地给撕掉,直到变成碎片。“忘掉吧!”

  待林妮安静入睡我替她收拾了一遍房间然后悄悄地离开。我锁了外面的门到街上吃饭,在巷子里掏出那封撕碎的信,像仙散一样扔出去,片片小纸片在空中起舞,久久不落地,仿佛是眷恋空中的舞姿,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吃完饭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独自一个人到旷野溜达了一圈,等重新回到街上替妮买了份面,顺便又到药店买了十张创可贴。

  大门已打开,估计是燕子来了,吴颉可不会提早到学校来的。我进屋就感到一片喜气洋洋,完全没有几个小时前悲哀的气氛。自己本来是忧心忡忡,但看样子是多虑了,林妮没想象中的脆弱,恢复以前那种开朗的格。“高兴点!”我暗暗地说,调节了气息,露出微笑。做人可真是痛苦,总要佯装。徐克杰此刻也在房间,他正拿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品酒,他是嗜酒成,把饮酒的家当都拿来了。而燕子和妮在一旁咯咯发笑。

  “妮,给你带了份面。”我微笑地上前,好奇地问,“你俩笑什么?”

  “燕子带了苹果。”林妮从上拉过包取了一个递给我。“帮我把饭放到碗里。”

  我接过苹果直接咬了口,从桌上找出瓷碗将面放到里面,取了筷子一并端给林妮。看到克杰喝酒不住开玩笑道:“克杰,让我尝一点你一天到晚吹得玄乎的酒。”

  “这种酒你不敢喝,是专给我泡的药酒。”徐克杰吸干杯中的酒继续说,“一般没喝过的人身体受不了,而且还有毒。”

  我毫不胆怯地说:“俅的事,你敢喝咱就不信还不如你,倒上一杯。”

  “出了事可不责任。”徐克杰倒了杯递给我,还是老样子腼腆地笑。

  喝完酒后我将创可贴塞给林妮,这引起徐克杰的好奇,问:“林妮怎么啦?”

  “早晨被我不小心用刀子划伤了,”我轻松地回答,“咱心里有愧。妮,好点了吗?”这句话有双重含义,自然燕子和徐克杰听不出言外之意。

  “好多了。”林妮回以肯定的眼神,仿佛告诉我说:别担心,已经不难受,我很容易看开的,你要好好像我学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