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了每一片湿透了土地
除了失落,凄清,惆怅
什么也没找到
丢失了的,我在沉思——断殇
考完试以后吴颉又不知天高地厚地与我打赌,他赌我这次不能考到全级前二十。他是不长记,上次输了不服想趁机报复。当然本人肯定不甘示弱,要是怕他我就不就林默。况且这此考试本人可是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可以说是胸有成竹。如果不出岔子的话那肯定没问题。
期中考试过了三天的样子,晚自习同学们正全神贯注地复习,班主任忽然兴冲冲地冲进教室,遮不住喜悦之情而透露这次考试的结果。虽然每次小考结束的情况他都要作个分析,但是这次却显得格外高兴,至少是我没有见过。
“这一回咱班的成绩还是遥遥领先,前50名占了28名,而兄弟班级才有10个,其他的全让补习班占了。可以说这一次大获全胜,但是不能骄傲,大家还得再加把劲,考上大学才能松紧。在这里重点表扬一下林默,从二百多名狂飙到二十名,超了近二百人,要照这样学下去考上好一本是没问题的。这家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咱班平时用功但成绩不见起的同学底下多跟林默交流一下,借鉴人家的方法。”班主任极高盛赞一通,喊:“林默,红萝卜调辣子——吃出没看出。黑马,深藏不露,平常看你蔫蔫的,猛地一下冒出来一鸣惊人,让薛老师刮目相看,注意不要因此而骄傲,多努力点!”
班主任朝教室环视一圈,顿了会继续说:“林默,你不会将学习方法保密起来吧?”
我没有回答仅是笑,但内心却平静如水,这是意料中的事,本人才不关心名次问题,一切都是虚的,还不如吴颉的一顿饭来的实在。想到晚上洋洋得意地向吴颉炫耀就忍不住笑,这次非让他在燕子和妮面前颜面扫地而且还得乖乖地请客。自己难以压抑的微笑泛上嘴角,幸好是坐在倒数第一排,不然让同学看见自己如此忘形的笑会被当作骄傲对待的。
放学后我在门口碰到林妮,便与她一道回家,路上我将今晚整吴颉的计划细细讲给妮,好回去让她配合。自己得意忘形的没注意到方静琼从对面走过来,这简直太意外,幸亏林妮不认识她,不然本人少不了一顿羞辱。林妮如小孩子一样半依偎在旁边,不清楚内情的人以为我俩是情侣。刚开始和妮走在一起有些别扭,可她走着不知不觉就往这边靠拢。我是个随和的人,不会刻意说她的不是。挨着如此之近却有恰恰撞见静琼,造化弄人啊!不知道静琼心里会怎样想。她一个人孤伶伶地游荡在校园,而所谓的男友不见踪影,显得孤单可怜。可狭隘的思想占了上风,想让我羞辱她,对她进行一次无声地嘲笑。其实,内心多痛苦,伤害她,见她伤心,这反过来只是在折磨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虚伪的表演只能加深对彼此的伤害。林妮安静的依偎,我漫不经心地开玩笑,甚至用手去缕她的头发,可注意力全在静琼身上。
她和我的眼神在那交叉的一瞬间碰到一块但又立即分开,彼此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过,一句问候的话语也没有,如此场景深深地伤了我的心,绕了一圈怎么又回到起点?与静琼是彻底的不能在一起,这到底该怨谁?回想到往昔不黯然伤人。一路上林妮喋喋不休地叨唠,而我只是干笑,感觉像遗失了什么似的,连笑都不自然,有种皮笑肉不笑的印象。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总是想着如何从记忆中抹去过去的影子,不料反而愈加铭刻。
站在巷口往里瞧是一片漆黑,仿佛这是通向死亡的入口,晚胆小的人是不敢往这里多走半步的。林妮本能地往后缩,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我浅浅地发笑,走在前面带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气氛挺合我心意的,正好与内心的孤独、空漠相联系。而自己又偏偏喜欢黑暗,极度的安静反而使我的心平静。从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喜欢黑的?大概是初三吧!那时的种种深刻在脑海历历在目,简直如昨天发生的一样,怎么也抹不掉,像是岁月一刀刀刻在骨头上的印迹,疼痛而镌刻。忽然什么东西掉到巷子旁堆积的柴堆,我条件反射地惊住但马上恢复镇静,可那动静吓得林妮抱住我的腰,害怕地问:“什么东西?”
响声不停地移动,好像有动物在上面跑动。我拍拍林妮地肩膀:“没事,是谁家的野猫乱跑。”
“我害怕,”林妮紧紧地抱着,怯怯地说,“这地方太阴森,眼前老是不停地闪出奇形怪状的东西。”
我默许林妮这种冲动的行为,生怕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晓得她怎么如此怕,甚至有些失态。“别怕,我在呢。”我觉得这句话说得特好,简单的几个字说明了我的存在和肩上要背负的责任,仿佛在一瞬间成熟,有能力保护他人。林妮依偎在身边缓慢地移动,短短的一段路费了好几分钟。
“妮,钥匙。”到门口后我说。
林妮这才松开手,从口袋摸出钥匙抓住我的胳膊小心地放在我手中。我凭着感觉迅速将门打开,引着林妮进屋。屋子比外面更黑,但我还是习惯地关上们,试探地往前移动。“小心脚下!”
“妮,你先呆着别动,我进去把灯打开。”我拍着她的手说。
她带着胆怯地声音说:“快点!”
我摸黑寻到门口打开门,掏出钥匙打开锁后立即开灯,漆黑一片的屋子顿时被亮光撕开,林妮借着灯光回到自己的宿舍。我提提水瓶,发现已没有热水,再看看地上的水桶,剩余的水已不多了,不过凑合能烧一壶。我提起水桶将剩余的水全倒进水瓶,插上热得快后坐在桌子前看复习资料,心里悠然想到一首歌便哼唱起来:“窗外一片蔚蓝的天空,风中掠过银的翼,或许正载着归来的你,心里却明白只是幻想而已,我的心开始莫名的忧郁,天知道全是因为你,给你的信怎么写下去,不如为你叠一个纸飞机,飞在风里的纸飞机,载满我对你的情和意,飞到那思念的另一边,诉说我心中的痴迷,飞在风中的纸飞机,捎去我对你的惦记,漫长的等待的日子里,天天盼望与你相聚。我的心开始莫名的忧郁···”
“林默,”林妮闯进我的房间,带着惊愕的口气道,“你竟会唱《纸飞机》,这歌可够老的了,跟不上时代。”
“管他新歌还是老歌,只要好听就行了。”我想趁此卖卖艺,狂妄地说,“今个高兴给你来两首,想听什么随便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唱不出的歌。”
林妮笑嚷:“先来个伤感的听听。”
“三月的话都已凋谢了,四月的星星坠落你眼睛,五月的雨为你下不停,六月天空轻轻在哭泣,等到七月开始下雪,我知道这次真的真的伤了你的心,怎么让你伤心,伤了你的心我的心好伤心,怎么让你伤心伤了你的心我的心好伤心,找不到你我的世界不再丽···”我刚一开口成调林妮便不自主地应和齐唱。“没看出你竟会唱这首歌,失败,倒是倒牌子哩!算了给你来个高难度的,绝对原创的,鼓掌!”
我自己个儿击掌,清了清嗓子加上动作唱开:“牵着你的手儿,就像牵条狗,走到大街上···”
“你坏透了,”林妮连打带骂地针对我,“歌词净胡改,到底能不能行?”
“这有啥,这是个恶搞的年代。给你来个RAP怎么样?这可是现场发挥。”我嬉笑地说,“多支持原创哦。”
“你这五音不全,唱歌没调的破嗓子还唱RAP,甭恶心人!”林妮毫不客气地嚷,“多学几年再出来吼。”
“小样,别看不起人。”我并不为受损而动怒,依旧嬉笑。“妮,妮,你碎子别漾,马上气得你七窍流血。”我一边跺脚一边打拍子。“陕西蒲城林家村有个姑娘叫林妮,年方二九一十八,长得俊俏真可爱,一双大大的牛眼睛,辫子粗又短,鬼见鬼愁,人见人跑。邻村有个王二狗,好吃懒做,衣服长年不洗,身上的污垢可以喂肥九亩地。有一天···”
“你给我骂,”林妮抓住我乱打,逗得我直笑。“松手,君子动口不动手,男授受不亲,再得寸进尺的话我可要喊了。”
林妮不依不饶地凑,她那小拳头打在身上简直如按摩。我装作受了极大的委屈而嘶声力竭地喊:“非礼啊!”
“你俩干啥哩?”吴颉笑嚷地冲进房间,装作神态严肃地说,“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来得正好,林默光骂我。”林妮向吴颉诉状,佯装出可怜兮兮的,还用手捂住脸装腔作势地哭,一边哭一边从指缝看。
“哎呀!水开了。”我慌忙跑去拔掉插头,小心地将其放在桌上。林妮回到自己的房间取来水杯倒水。我们相互示意按放学时订的计划整吴颉。我不怀好意的微笑:“阿彪,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考了全级第20名,后面的话冒号,省略号。”
“成绩还没下来,你竟胡吹。”吴颉有些不相信,“要出来我当班长的不可能不知道。”
“十分不幸,这个消息可是我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宣布,还能有假。”我得意洋洋向林妮使眼。“履行诺言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吴颉,输了就承认,别赖账。”林妮在旁帮腔。
吴颉感到棘手,气急败坏地嚷:“谁赖账,我吴颉啥时说话不算数。说吧,吃什么?”
林妮倒毫不客气地开口:“一包锅巴,一包猫耳朵,棉糖,外加一瓶雪碧,见你可怜,就要这么多,给你省一点。”
“狮子大开口,”吴颉苦笑道,“两人商量好给我下套子,看来非出点血不可。林默,你狗耸是走了狗屎运,咱今认了。谁跟我去买?”
林妮像快乐的麻雀叫嚷:“一起去。”
“燕子咋还没回来?”我问,“妮,你见了吗?”
“燕子刻苦死了,肯定呆在教室学习,说不定一阵就回来。”林妮无所谓地回答。
一行人出了巷子,我懒得去超市,停留在巷口等燕子。而吴颉陪妮去买东西。街上灯火通明,基本上每个门面都可以看到学生的身影,生意很是红火。这个镇的主要特点是三多:饭店多,理发店多,超市多,大概是由于此处座立着高中和初中的缘故,学生的聚集带动三多的繁荣,当然也带动了其他商机的发展,譬如,服装店,网吧,看趋势大有压倒三多的势头,尤其是网吧更甚。自中国进入世贸以后,经济的快速发展渗透到生活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镇上三年前仅有十几台破旧的二手电脑凑出的小网吧,条件自然不消说很简陋,可转眼间此刻已发展成网吧一条街,短短一百米不到地距离竟疯狂地聚集七家网吧,而且规模不小。虽然这里有如此庞大的消费团体但是这个镇算是周边最破旧的一个,破烂不堪的主街道,过多的老房子成为制约发展的绊脚石,加上镇上的人呢比较保守,没有投资眼光,竟白白浪费如此良好的机遇。听人们说,这里原来是准备建全国最大的汽车城,可是镇上的人死活不让地,最终没办法使得原有的计划落空。汽车城便建到湖北的某地去了。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镇上的人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很迂腐。
此刻街上多半是学生的身影,三三两两地游荡,甚是热闹。燕子总算露面,她看见我坐在石阶上直接来了句:“呆在这干什么?”
“等你呗,担心你回来发现屋子里没人害怕。”
“妮没有回来?”
“跟阿彪到超市买东西。”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林妮在老远地喊:“燕子。”
林妮欢悦地雀跃,而吴颉的脸拉得跟驴脸似的,看着我直想笑。看来林妮是狠狠的从吴颉身上压榨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钱,吴颉手中拎的塑料包便是最好的证明。
“燕子,吴颉替咱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林妮活泼地笑,将手中的话梅取了一个塞到燕子嘴中,扭头转向吴颉。“对不对?”
吴颉苦笑:“这下不知要少吃多少几顿肉。”
回到宿舍大家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而吴颉化悲愤为食,发狠地往嘴里填,他总是这样,吃东西狼吞虎咽,嘴里嚼着食物还嘀咕:“非把的钱吃回来。”对此我只能无奈的笑。林妮买的东西不是酸的就是甜的,而我吃不惯零食,随便往嘴里放了几块猫耳朵便安静地观察三人的吃相。林妮一边吃一边变化着脸上的表情,如此可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获得奖励一样兴奋地乱动而达到炫耀的目的。燕子则乖巧,一句多余的话不说,微笑地品尝。吴颉的吃相这里就不细说了,估计大家可以想象得出。
这之后大约过了三天光景,我们快乐的屋子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此刻不记录下来就不足以向大家展示学生的苦楚和内心脆弱的一面,在学习生涯的漫漫长路上,那种心中压抑的心酸体现诉说着现实是多么无情,多么无奈!
考试成绩公布那天晚上,林妮漫不经心地拿着一本数学书坐在上,眼睛却到处游弋,书本从手中一次次地滑落又一次次被放回,接着玩弄她垂掉到前面的头发,一小股地缕着,然后辫织起来,当辫到一定程度时又一根根拆开再重新缕顺。弄完头发闲着抠指甲,反正不正眼睛看书本。她是无心学习的,心思全散光了,一坐下来干什么都可以唯独集中不了精力看书,这情景已被我说过好几次,劝她专心点,但不管用,说多了反而给我撅嘴,耍脾气,撒娇,总之是想尽千钟方法逃避学习。
而燕子却不一样,什么时候进来总是娴静地看书,注意力非常集中,格简直和燕子完全相反,正想我和吴颉一般。为什么还会成为要好的朋友?这就在于彼此的相互包容。
我满面风闯进燕子的宿舍,正准备朝妮打招呼,燕子示意别出声打扰,弄得我有点晕,好端端的怎么不能叫妮呢?当我定睛看了坐在上的妮,这么长时间没有仰头看我,这可与以往不一样,要是平时只要听见我的声音便会雀跃般的兴奋,笑容灿烂地迎接的。肯定是发生不愉快的事才使林妮变得蔫蔫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