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住处的喜悦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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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麻烦你俩。”我表情恭敬地致谢,自己倒在生面前羞妮,行动有点拘谨。

  我将被辱从袋子掏出,燕子帮着展开褥子铺在铁上,林妮则将刚才拿过来的袋子打开,取出一些零碎的东西,那里装了许多小玩意儿:自己的台灯,彩的太阳镜,不倒翁,扇子,地球仪,笔筒等等。林妮似乎对那些很感兴趣,边取边玩弄。淘气的把眼睛戴着,把地球仪转来转去。

  “林默,你这些东西挺好玩的。”

  我铺好单,回头看了一下林妮,赞道:“你戴上眼睛挺好看的。”

  “真的?”林妮像孩子似的惊讶地叫,高兴地问燕子,“漂亮不?”

  “挺酷的。”

  我招呼两人坐到铺好的上,总不能让人家净战在那儿,这太不礼貌。“别光站着,坐到这聊。”

  林妮毫不客气地躺倒上面忽悠着,燕子没办法制止,在旁捂嘴笑。她过来坐下来与我说话,而林妮折腾了两下,估计觉得没意思了便乖乖地走到另一边,这可让人难受,旁边坐两个,吓得我不敢乱动,担心碰到她们会让自己羞红脸。自己的双手放在放在大腿上端坐,像个受了批评的小学生一样乖巧。燕子是个不爱说话的生而林妮虽说认识不到一天,但看她活泼的子简直像个兔子,明眼人一下便看得出是个开朗的生。

  林妮脸凑上来问:“你在几班哩?咋没见过。”

  我简单地回答:“一班。”

  “重点班,怪不得没见过,估计是一天到黑地钻到教室学。。”林妮说起话来嘴一嘟一嘟的,好像是在撒娇,神情有些可爱。

  “哪里?”我不自然地笑道,“以前不认识,见了估计也认不得。你可别把我想得那么好,烂娃一个,混到重点班的。”

  “谦虚啥。”林妮将眼睛放在鼻梁上,露出两个滴溜溜的眼睛看。“有朋友没有?”

  提到这种事自己感到有点为难,犹豫片刻后淡淡的回答:“以前初中谈了一个,现在散了。”

  “还是青梅竹马,那生现在在哪里?叫啥?为啥分手?”林妮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妮,你咋问这么多?审问呀!”燕子训斥道。

  “没事,燕子。”我平静地回答,“过去的事有啥不好说的。她叫方静琼,在咱学校高二六班。”

  林妮继续问:“是不是一直都想那个生?”

  我抿嘴润湿干燥的嘴唇,回想那过去的痛苦事,叹了口气说:“是我和她提出分手的,她背着我喜欢上另一个男生了···你要说不想是假的,本来难舍难分的一对,一下子没有了,能不想嘛,为静琼,我还替她写过一首词,一本小说···只不过分手时一气之下全让我毁掉。”

  我停顿住,故意作轻松状,拍了拍手又作无奈的动作:“就这样完了。”

  “那一定伤心死了。”林妮的声音十分悦耳,说什么也没有恶意含在其中。“没事,大不了再找一个,凭咱长得这么帅还怕找不到一个好的,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个,保证长得漂亮,淑。”

  “没那心思。”我干脆地回答,“再说谁跟咱,要钱没钱,学习还是垃圾,没有升值的空间了,干给人都不要。”

  “哼哼!”林妮故意清嗓子,坐端正。“你俩看我漂亮不?”

  “臭!”燕子讥讽道。

  “林默,你看是我漂亮还是你那朋友漂亮?”林妮起身整理披散的头发,戴好眼睛,样子确实蛮好看的。

  “差不多。”我在脑海随便地将她与静琼作着对比,“静琼文静端庄,你机灵活泼,各有千秋。”

  “那看我做你朋友怎么样?”林妮又坐下,竟大胆地用手挽住我的胳膊。“咱可是窈窕淑,一堆男生追求我,本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妮···”燕子想责备她可找不到词说,仅能无奈的拉长音大叫。

  我没有动只是憨笑,任林妮抓住那只胳膊,她的活泼大方讨人喜欢,自己对她有好感,要放在一般生,谁要敢碰一下非跟谁急,没办法,个人爱好!但对林妮除外,和她在一块感到非常亲切,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这或许是姓氏产生的效应吧。回想高中,自己除几个要好的生外基本上不和其他异来往,可以说是排斥,大概是害怕吧!

  “别拿我开涮,”我面露和气,说道:“今后可以叫你妮吗?”

  “你这些学习好的脑子咋不开窍,说起话咋这么肉麻。‘可以叫妮吗’浑身鸡皮疙瘩直掉。”林妮摘掉眼睛,打量我一番,嗲声嗲气地说,“今后在一起住算是一家人啦,可要多帮我把学习搞好,名字你随便叫。”

  “妮,”燕子够辛苦的,硬生的没插上几句话。“时间不早啦!该过去睡觉,你没看林默都烦你了。”

  “哪有,别多想,你俩想呆到啥时候都行。”我嘴笨拙的好好一句话说成这样,一向到陌生生面前总是如此,说话没头没脑的。

  “你想得倒,谁愿意在你这待。”林妮起身要走,“明个继续再聊。”她笑得灿烂的如五月的阳光,反而朝燕子厉声地嚷,“燕子,你要住到这,回睡觉!”

  燕子气得追出去打她,惊得林妮大叫着跑回宿舍,两人走后屋子清静下来。我坐在上看着萧条的房间,呆在那乱想。房间连个书桌都没有,书堆放在地上有点凄惨,看来今后学习成问题。窗户得好好地修理一次,缺两三块玻璃飘进来的雨水已湿了一地。心里不免暗笑:“这地方可够破的。”我起身关了房门,准备熄灯睡觉。

  “林默,”林妮在那边大喊,我应诺了一声。“晚安!”

  我差点没笑出声,随着她也回敬一句:“晚安!”然后熄灯睡觉。躺在铁架上,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房东找来木板和框子用来支撑出一张,其他的便不再过问。趁高一高二放假的当,我帮吴颉将放在学校的东西搬出来,当他还是第一次来住处,确实将他吓一跳。“这么破!”我笑着回答:“凑合过吧!”

  东西搬完后,我们不得不想办法把凌乱的材料支撑起一张,不然就要打地铺。林妮和燕子闲暇过来帮忙,她俩专门负责往墙上糊纸,这是为防止墙上掉土。然而所需的纸量太多,一堵墙要糊满没几十张是办不到的。为此将学校发的考试卷和试题全用来糊。吴颉一心忙着弄,不知道我私做主张将她的试卷糊墙。等一起干完后,吴颉看着整理的干净的房间,忽然盯着墙上的试卷发愣。

  “咦?这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咋这么熟悉。”吴颉疑惑的自语,但立刻怒吼:“林默!”

  “阿彪,我错了。”我连忙讨饶,“不就是一点烂卷子,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吴颉上来抓住我的肩膀,如发狂的野兽般乱吼:“一点烂卷子,没经我同意,你咋敢动的。那些卷子复习还要看的,你倒好干脆糊墙,咋不用你的呢?”

  对吴颉的这种大发脾气早已适应,他就这样,吼两句什么事没有。但局外人看了就要以为要打架,连忙上来劝。而我无所谓心平气和地嚷:“长眼是摆着看的,是先把我的用光了才用你的。”

  “你俩住在一起矛盾是难免的,林默也不是故意的。”燕子在旁帮我解围。

  “林默也是为把宿舍弄漂亮点才这样的,理解一下,你俩都是伙计。”林妮护住我对吴颉说。

  听到两个生的劝架,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阿彪,两个生替我说情,别羡慕啊!”

  吴颉松开手,连忙憨笑地解释:“没事,我俩玩玩。”

  我坐到上,笑着对林妮和燕子说:“你俩吓住了吧!放心,阿彪跟我从初一认识,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的,要是他乱叫,一点事没有。可要是一句话不说,那事就大了。你俩没看我刚才一直都在笑,真是的,一点察言观的能力都没有。”

  “就你能。”吴颉在生面前乖得如绵羊。

  “呀!林默你还是这。”林妮上来用柔软的拳头打,燕子也气得直瞪眼。我机灵一动想出一个主意,便带着试探的口吻说:“咱明个一起吃顿饭,今后住在一起便要相互照应点,算是咱们开个小小的Party。”

  “燕子,明个不是你生吗?”林妮问燕子。

  “嗯。”燕子含笑点头,她倒害羞的不好开口。

  “我建议咱们明个自己做菜庆祝,反正外面有锅有油,做菜的东西都有,这样才有家的味道,还省一笔开销。”林妮用手轻按着嘴唇,睁大眼睛看着大家的表情,等待着支持的声音。

  “可我不会做菜。”吴颉害羞地低语,算明白这小子只会在男生面前叫,见了生立即披上温文尔雅的君子的皮。

  “没事,到时当火夫就行了。”我忍不住捧腹大笑,林妮和燕子跟着笑。吴颉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嘀咕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就当呗!”

  “那咱可说好啦!明个庆祝。”林妮见没人反对,高兴的唱起歌来,活像个唱歌的云雀一般欢愉。

  晚上我没事坐在上想着怎样用现成的材料给自己弄个桌子,进入眼中的物体全冥思一遍看是否能利用起来变废为宝。在这之前就可怜地上的书,跟我风风雨雨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受到如此待遇,现在连个安置它们的地还没找到,不觉得有点沮丧。忽然想到燕子来这儿比较早,房间里应该有些材料,于是便起身到邻房。燕子和林妮正靠在上看书,我一进门就嚷:“这么刻苦!”

  林妮喃喃地责备道:“进来都不说敲门。”

  我二话没说低下头调转身体迈出房门,装作礼貌的样子,先‘咚咚’地敲门,然后轻声地喊:“林妮同志,可以进来吗?”

  “请··进。”林妮逗得将书扔到一边大笑起来,燕子笑着说:“林默,你真逗!”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装出十二分生气的样子。“还一家人哩,进个门还得敲门。”

  “来干啥?”林妮笑嘻嘻地问。

  “找点东西。”我神经兮兮地东看西瞧地巡视,被墙上一个超大的纸扇子吸引,不停地啧啧地称赞。“这个扇子好大啊!能用吗?”

  “观赏用的。”林妮瞧着墙上的扇子骄傲的炫耀。“没见过半面墙大的扇子吧!也是的,这谁能用了。”

  “就是的嘛。”我眼睛移到林妮放书的桌子,走过去怕了一下。“你这桌子从哪弄的?”

  “千万别乱碰!”林妮赶忙跑上来护住,说道:“底下是空的,这哪里是桌子,只一个光木板轻轻地在上面架着。”

  我好奇地撩起塑料桌布往地下瞧,底下仅简单地用同样大的一块木板支撑,这让我高兴不已,真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板却在眼皮下,找的正是这样的方块木板。

  “妮!”我有点兴奋,说话都洋溢着微笑。“我重新给你换个支架,这块板我要征用来支桌子。”

  “能行。”林妮爽快地答应。“只要把这个桌子弄稳就行了。”

  我转头询问燕子:“燕子,没意见吧!”

  “妮都答应你啦,我能有啥意见。”冯叶燕子回答,然后继续看她的书,明显燕子较林妮学习刻苦,这当然仅是我的个人感觉而已,可这不影响她俩留给我的好感。

  了一番心思,林妮房间里的桌子比以前更稳固,而自己也拥有桌子,其实,这两个桌子的脚全是用废弃的铁架子折叠后放在那里的。弄好这一切之后,我坐在房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书本整齐地摆在简易桌上,还有地球仪,笔筒,台灯,让人越看越高兴,学习的条件有了,郁闷的心情总算可以舒畅两天。吴颉从外面回来,他大趔的势子依然没变,未见其人先问其声。“林默!”声音结束后他跨进房门。

  “桌子怎么样?”我骄傲而自豪地拍着杰作,“没少费心思。”

  “凑合!”吴颉上前试验桌子的稳定。

  “阿彪,明个燕子过生,”我认真考虑一番后与吴颉商量。“咱弟兄俩不管咋样也得意思一下。”

  吴颉坐到边回答道:“你说怎么弄?”

  “咱在街里买一份礼物吧!”我沉思了片刻,“送个工艺品,咋样?”

  “不如送个大熊猫娃娃好!”

  “能行,那现在走!”

  “有啥说的呢。”

  我们给林妮打了招呼后径直到街上的工艺点挑了个大娃娃回来,此时林妮和燕子已关上房门,但灯还亮的。

  “阿彪!给燕子送去。”我怂恿吴颉去喊门。

  “估计睡了,”吴颉犹豫不决,“明个再给吧!”

  “看你这点出息,又不是要你命。”我朝房间里喊,“妮,睡了没有?”

  “睡了。”林妮甜甜的声音从房间传出。

  “先把衣服穿上开一下门,有事跟燕子说。”我和吴颉站在门口相对地笑,他看我如此随和,毫不拘谨,学着样喊:“快点,外面天潮。”

  “来了,来了。”燕子不耐烦地嚷,很不情愿地打开门,劈头就说:“啥事?”

  “呶,给你的。”吴颉将大娃娃从后面递给燕子。

  “太意外!”燕子接过礼物,喜出望外地捂嘴笑。

  “任务完成,撤退。”我手插进口袋,叫嚷:“回啦!”

  隔了片刻,林妮在隔壁喊:“林默!”

  “嗯!”我应诺一声。

  “晚安!”

  “晚安!”林妮这举动太可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弄得我跟着学乖。

  雨水密密麻麻的在天空交织出一张天衣无缝的网,连续不断地下,房檐上的雨水有规律地往下掉,落到沿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曲雨之歌。这已经好多天啦,老天爷的泪水多的让人烦。住的这家屋子里,恰恰我们住的那两间不怎么漏雨,而其他地方均滴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简直快成水帘洞!工地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的,从房顶滴下来的水打在地上溅起的泥巴粘的到处都是。放在地上的一点面粉已浸水,肯定是不能吃了。剩下的菜胡乱的堆在墙根下,由于长时间的阴雨绵绵,洋芋的芽长得很长,洋葱的根已扎进土壤。而碗和筷子放在一个架子里保持得还算干净,做饭用的锅则放在移动的灶膛上,旁边还有一台吹风机让灰尘蒙上一层厚厚的污垢,从房间里引出来的线有点让人担心,雨水一滴滴地落在露在外面的部分,说不准哪天电线老化后发生短路。

  “这些工人简直是胡弄。”看了随意乱接的线我心生担忧。

  “别抱怨!”林妮收拾着案板。“能做了饭就行。”

  “咱俩买菜去!”我看着地上的发了芽的菜直摇头,那样的东西借一百个胆也不敢吃。“收拾的事交给阿彪和燕子。”

  林妮将抹布扔到案板上,喊出吴颉和燕子,有条不紊地分配两人的任务,像个会持家的人,显得成熟老道。

  “火夫,”林妮忍不住嬉笑。“把锅弄着烧一点水,待会回来要用。燕子,收拾的事交给你啦,我和林默出去买点菜,说,想吃点什么?”

  “茄子,黄瓜,西红柿,芹菜。”燕子细细说出一些这季节可以看见的蔬菜。“想不起还有啥,到那你看情况买。”

  吴颉补充道:“再买半斤肉。”

  和林妮走在一起感觉如一堆小夫似的恩爱有加,但实际上自己仅是个拎东西的随从。天下着濛濛细雨,本人幸运地与林妮共撑一柄伞,来了次亲密接触。虽然认识不到四十八小时但是关系密切的令人咂舌,声明一点,这决不是男相恋的那层意思。自与静琼分开以后,心里一直放不下她,没心思再谈朋友,一方面是自己没有充裕的时间用来挥霍,一方面是害怕与生扯恋爱的事,另一方面是自己心已凉透,总之是很复杂的,对林妮,最多只能将她归于密友的行列。

  和生买菜又共撑一柄伞,甚是遭受行人的不少冷眼,自然不排除羡慕的目光。不管怎样,本人保持安然自若的神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林妮表现的十分活泼,紧挨着我的旁侧,差一点就手挽手,丝毫没有流露出害羞的表情。等到菜店,林妮不厌其烦地挑三拣四的,我则如同木偶似的呆站,就等结账付钱,估计这才是主要的任务。

  吴颉在往炉膛里扔碳,吹风机呜呜地不停地低沉地叫,雨水落在盛碳的破盆子里正好用来和碳,她用铁铲不断地搅拌,铲子与盆子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心烦,但看样子他干的不亦乐乎,并没有发牢。燕子则洗了几个干净的碗放在旁边,此刻站在屋檐底下与吴颉聊天。她看见我和林妮走进屋子便赶忙迎上前。

  “买的什么?”燕子从我手中夺过袋子,张开往里瞧。“妮,买的挺多的。”

  林妮接过袋子,走到案板前取出所买的蔬菜。吴颉嘴馋地凑上来,用商量的口气说:“可不可以吃一根黄瓜?”边说边伸手去取。林妮坚决地否定,但这家伙已拿了根,连擦都不擦直接咬了口。

  “吴颉,你这人嘴咋这么馋,这是用来做菜的。”林妮娇妮地喊,顺手从案板上举起菜刀,恐吓式地威胁。“再吃,手给剁了。”

  “妮!”我忍俊不地笑说,“人家当火夫不容易,体谅一下。”

  “给,还剩半截。”吴颉将黄瓜掰断,把未咬的递给林妮。“我保证菜没做好以前决不吃咧。”

  “这才算乖娃!”林妮调侃道,她拿来一个干净的水盆盛水洗菜。燕子过去帮忙。说实话,上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温馨,其乐融融,大家在一起不足两天的工夫却亲如一家,虽然住宿的条件差点,甚至房间可能漏雨,但是彼此之间照顾会使老房子的破旧变得喜气洋溢。

  “妮,待会儿我切洋芋。”我吹嘘道,“凭咱连了几年的无影刀法,切的洋芋丝比你头发还细。”

  “这墙是不结实,不然我非碰死不可。”吴颉拐个弯笑骂,“你做的菜,谁敢吃?”

  “林默,这儿光看见你一个人清闲着,没眼。”燕子喊起来,“过来帮忙洗菜。”

  “NO!”我将音调拉得特长,正儿八经地嚷,“本人只负责切菜,其他事一概不干。”

  林妮笑说:“耸势子,把洋芋、茄子皮削掉,让我们见识一下你所谓的无什么刀来的。”

  听了这句话我径直走到案板前,操起菜刀朝空中挥舞了两下,嘴里哼哼:“人在江湖漂啊,谁能不爱刀,我左一刀,右一刀。妮,小样你可瞪大眼瞧,让你见识一下关中刀客的厉害。”

  我装模作样的把茄子放到案板上,模仿电视剧里那些切菜的高手神。“啊!”我大叫一声,刀在手中乱舞,然后猛地将刀拍到桌上,庄重而神秘地说,“大功告成。”

  林妮看着切的茄子:“这茄子怎么没动,你这叫什么破刀法,乱叫两声,随便糊弄两下。”

  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慢条斯理地说:“高手都这样,你别看外表好好的,其实,这个茄子已经在我的无影刀的攻击下受到极重的内伤,只要再过几天,它便会自动粉身碎骨,四分五裂变成茄子条。所谓武学的最高境界正是如此。杀人于无形中。”

  五金诶和燕子被我逗得笑岔气。林妮推开我,嚷:“好了,别再添乱。给你分派个任务,去买上一些馍。”

  “我还没讲完呢。”我忍住内心的狂笑。“知茄子的命运如何?待我回来再细细道来。”

  “走了。”林妮退我到门口,“买热的。”

  我乖乖地听从她的话转身就走,她转过身无奈的笑着对燕子和吴颉说:“这林默!”

  冒着小雨我的心情却舒畅,镇上的馍铺离住处很远,步行得二十分钟的光景,不过没关系的,本人有的是荒废的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显得大街空荡、冷清。雨浸湿了眼中能看到的一切,洗净了灰尘覆盖的小镇。街上的树如换了身衣裳,葱郁又水灵,多亏是雨水的功劳,然而下得时间太久,毕竟让人感觉笼罩在忧郁之中。放眼望去是一片氤氲,天也朦胧,雨也朦胧。但阴沉的天气与我的心情形成强烈的对比,外界的阴霾影响不了此刻难以抑制的激动。我迈着轻松的步伐,神从容如欢快的白驹在原野上奔跑的感觉。算起来,进入高中的生涯中,这种闲情逸致已快成岁月里歌,整天处在压抑的环境中,此时轻松愉悦的心情则显得如此珍贵。

  从馍铺回到住处时,林妮已快把菜做齐了。我将馒头放到房间的桌子上,闲着没事欣赏林妮炒好的菜,红红绿绿的,真像那么回事,自己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燕子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菜进来,发现我眼珠盯着桌上的菜,笑嚷道:“不准吃!”

  “啥时候才开饭!”我可怜兮兮地抱着肚子叫。“肚子都闹开革命咧,妮,做快一点,我快饿死啦。”

  “忍一忍,剩下一道烧茄子。”林妮在外面喊。

  燕子时刻叮嘱我别吃,可咱才不管呢,拿起筷子不管二八一十六就捡了快肉放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这不能怪我,完全是种本能,任何动物看见好吃的时候,大脑皮层都会分泌一种物质使机体产生食,这是先天的。呆在房间里看着一桌菜不能痛快地吃很是急人,我受不了惑便跑出去看林妮炒菜。吴颉老实地坐在旁边随时准备填看火,他这举动简直与以前粗犷的格判若两人,看来生的力量是无穷的,连吴颉这号人都俘获的服服帖帖。

  林妮炒菜的样子甚是好看,披散的头发随着身体前后晃动,像微风轻拂柳条,有点弱柳扶风的味道。她说中的小铲子不停歇地搅拌油锅里的茄子,时而停下来加料,时而用手撩垂到眼前的头发,透出妩媚的气质。林妮似乎感觉到我在注视,硬是从满脸的笑容中挤出几丝愠,嚷:“有什么好看的!”

  “妮,没看出,深藏不露。”我回过神,没正经地说,“谁娶了你非幸福死,黑了睡觉估计做梦都着笑。”

  林妮未急着回答,吴颉倒插了一句:“你不要方静琼啦?”

  “火夫,填点碳,火凉了。”林妮搅拌着菜吩咐吴颉,然后微笑地朝向我:“林默,过来尝一下熟了没有。”

  这次我很听话的上前,林妮用铲子从锅里弄出一块茄子,用筷子夹住喂我,这简直让我无地自容,犹豫地开口道:“这不好吧,自己来!”

  “人家妮亲自喂你还不行,装啥君子。”吴颉明显是嫉妒。

  “张嘴!”林妮像喂小孩一样,“啊!”出于小时候形成的条件反射,我不好意思的张开嘴,林妮小心地将菜放进我的嘴里,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热的茄子在我嘴里翻腾了几下,最终让我咽下喉,林妮问:“熟了吗?”

  我回答:“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概念?”林妮没好气地嚷,自个又亲自尝了一口。“好了,火夫,停火,林默,弄个碗。”

  我迅速擦了个干净的碗递给林妮,吴颉关掉吹风机,将碳铲随便扔到地上就去洗手。林妮把菜盛出让我端进去,她则将早准备好的清水倒进锅里后紧跟着进房间。

  由于桌子是靠墙支撑的,只有两边能站人,所以我大方地将板凳递给林妮和燕子坐,而吴颉和我就干站着。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散发出人垂涎的味。心里不免佩服起林妮菜做的这么,要知道,现在的生一门心思全用在学习上,会做饭的没几个。大家兴高采烈地边吃边聊,吴颉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吃相十分狼狈,好像是上辈子饿死鬼转世。而林妮和燕子显得拘谨,一小筷一小筷地夹菜,的确,生吃东西的模样太礼貌以致于我俩男生不好意思放开了肚子吃,一边往嘴里填一边催促:“吃呀!”

  “这给燕子过生,”林妮放下筷子说,“是不是少点酒?”

  “你不说都忘掉了。”我咽下嘴里的食物应诺道,“阿彪买两瓶酒去。”

  “不要多买,一瓶果啤一瓶苦瓜就够了。”燕子插嘴道,从身上掏出钱准备给吴颉,“这是钱。”

  “见外了。”吴颉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馍,“不就几块钱吗?咱还是有的,你这样不是打咱脸吗?”

  吴颉没接燕子的钱,二话没说就转身出去。我含笑地说:“一家人不分你我,这日子还长着呢,今后多少会遇到一些麻烦事,相互帮忙、往来,不用分得那么清。这种傻事今后再甭做。”

  “亲弟兄都明算账哩!”林妮夹了口菜嚼着,斜睨着眼瞧我。

  “有钱人才算账,咱穷得叮当响。”我以一种飘忽忽的口气调侃,“有钱喝酒,没钱喝凉水。”

  “来!”林妮往里挪动,腾出一点空间。“坐这,站着都不闲乏。”

  “给我两胆也不敢坐。”我连忙摇手。“这板凳那么短,仅能坐两人,再说你俩是生···多少有点不方便。孔老夫子曾教育我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咱都是读圣贤书,受过圣人恩泽过的人。”

  “书把娃脑子读坏了。”燕子嗤笑地说,“有点不开化。”

  “林默!”林妮指着自己的头用手指划圆圈。

  “你俩谁有神经病?”我不愠不火地道,心里冒出一个鬼主意。

  “你才神经病!”林妮和燕子不约而同地笑骂。

  “我不生气的,一般根据临表现看,神经病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神经病的。看来你俩病的不轻呀!但是···”我将音调特意拉长。“遇到我算走运了,估计上辈子拜佛烧。你知道我是谁?精通医术,连扁鹊,华佗,张仲景,李时珍andsoon见本神医也得放乖,所以你俩的病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把你剁成块块,咱也有办法拼到一块。”

  “疯全了。”林妮在房间叫嚷,两人的笑声回荡在小房间,一片欢乐。

  “笑什么?”吴颉买酒回来被笑声弄得晕头转向,疑惑地问。

  “林默给我俩耍坏心眼哩,坏透了!”林妮笑着撒娇。

  “尾巴翘起来了,你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吴颉趁机损道,“难道你不喜欢方静琼啦?”

  我红着脸苦笑,对吴颉表示无奈,他老是替静琼来刺激、挖苦我,可有甚办法,这家伙已养成习惯,很难改掉的。我面带厌烦的表情忿忿地以牙还牙:“非叫连收拾你?”

  “beer!”林妮对我俩的争吵不感兴趣,她使劲地用筷子敲着碗。“我要喝啤酒。”

  吴颉将啤酒给了我一瓶,示意弄开。他一口咬掉盖子,装出一副经常喝酒的样子,而我最讨厌用牙齿咬,主要是因为在牙齿质量不好,搞不定那铁家伙,对此只能是无能无力。吴颉见我不动,冷冷发笑地夺过瓶子一口咬开。

  “这是果啤。”吴颉将水中的果啤递给林妮,自己拿着苦瓜。“得找个盛的东西。”

  “妮,”燕子说,“咱那边不是有两个杯子,取过来。”

  林妮从板凳上起身到她的房间取来杯子,小心地顺着瓶沿倒,防止啤酒冒出来,杯子倒满后她将剩下的果啤递给我。

  “来。”林妮举起杯子起身,往后撩了撩散在前额的头发。“庆祝燕子生日快乐和咱们有缘住到一起。”

  众人纷纷端起手中的酒,吴颉不乐意地嚷:“我没有杯子,总不能让咱拿瓶子喝。”

  我说:“我不也拿着瓶子吗,大惊小怪!”

  “你三个分一瓶,让我一人灌一瓶。”

  “有没有人逼你喝!”燕子回敬吴颉,“来!来!”

  “干杯!”林妮显得很活泼,像主人一般主持着饭局。“祝燕子生日快乐!缘分万岁!”

  “干杯!”我们四人相互碰杯,然后各自解决手中的酒。吴颉一口气灌下半瓶,接着又狼吞虎咽。菜剩的很多,林妮和燕子似乎吃饱了,筷子随便地挑着碗里的肉吃。我以为俩人在是害羞不好意思。便劝道:“你俩吃菜呀!”

  林妮回答:“饱了!”

  “燕子,你别害羞。”

  “我也饱了。”燕子放下筷子喝了两口酒。

  我瞧了一眼吃相狼狈的吴颉,捅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点,然后转头对两个生说:“不会吧?你俩吃这么少,加起来都没我多。难道是我俩人的吃相把你给吓住咧,太让人伤心哩!要不然在减肥?不可能吧,已经这么苗条还不满意。”

  “咱吃相就这样,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气啦。”吴颉大口大口地吃着,好像谁虐待过他似的,吃相真够可憎的,旁人还以为是几天没有吃过饭。

  “你不用客气,剩下这么多菜,你俩随意,反正我吃饱。”林妮亲切地问道,“燕子还吃不?”

  “饱了,”燕子话未说完,刚喝的啤酒返上来打了个嗝,她赶紧用手捂着,脸稍微泛红,估计有点难为情。

  “你俩真的不吃啦?”吴颉问,两人含笑地点头。“那咱就不客气喽。”

  吴颉端起菜碗得意洋洋的笑,看样子很钟爱林妮所做的菜,气得我直叫嚷:“阿彪,我还没吃饱。”

  “直接把你忽略。”

  “你八辈子是没吃过饭,跟狼一样。”我骂道。

  “你别说,”吴颉恬不知耻,塞得满嘴的食物还嘟囔,“在党睦这块地上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学校做的是锤子饭,简直不是人吃的,一点油水都没有,全是他妈的水熬菜,在街上吃没味道,吃不惯。”

  “妮,”我转身朝林妮,“拐个弯夸你。”

  窗外的雨滴沥地奏着和谐的音乐,房间里时时传出的笑声在雨中回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