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共同奋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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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到处是欢乐,对我而言,没有静琼的日子,只能游离在这天地之间,欢乐是别人的,属于我的仅有线拉木偶的生活。学习态度的转变对生活方面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格稍微开朗了些。这时的我不再如以前那样放肆:无端的旷课,疯狂地踢球。平时学习紧张之余要么和与璇闲聊,要么和其他同学讨论,交谈,总之是结束了我独自沉思的日子。恍惚间,时间平淡地如水般从指缝流走,中考的日子又临近了,我为了使静琼安心备考,忍着煎熬不与她通信。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时间总是充裕的,就算天天和她通信也是绰绰有余。而她在复读,考试来临一定倍感压力巨大,这时间要不知好歹地打搅人家不是自寻烦恼。所以便忍着相思之痛,等待中考快点结束,要晓得这熬时间是最急人的,你希望它飞驰如白驹过隙却慢如蜗牛爬山,需要它变慢时稍不注意便一晃而过。

  思念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病,我想了一个办法来打发时间,倘若每次想静琼一次就把她的名字写一次。为此我还专门买了个新笔记本做记录,好让思念留下足迹。熬着熬着就快中考了。由于龙阳是属于党睦的生源地,中考那天要来此考试。我们每个班级需要出两三名服务生负责考试期间的考场卫生及考区环境的维护。当然这项选服务生的工作是由班长决定的,而我班掌握实权的班长是与璇。因此班里的许多同学为争取一个名额可费了不少心思缠着与璇,这并不是他们觉悟有多高,而是另有目的,学校为每位服务生补贴50块的伙食费,就是说,仅仅两天半便可以轻而易举得到钱又可以在学校里逛,何乐而不为?说实话,我也想捞个服务生的名额,到那时可以碰到静琼。但我怕与璇为难没敢开口,本来名额特少,报名的人多。自己在凭与璇的关系掺和一下,这算甚事?为了朋友啊,心里的强烈愿望只好克制住。

  与璇好像揣摩透了我的心思,在确定名额的最后时刻忽然跑来询问,她的确太好了,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哎!林默,”与璇高兴的笑,“想参加服务生不?”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又使劲摇:“不,只有那几个名额,选不上咱的。”

  “别忘了我是班长,这事由我定,只要你愿意肯定能选上。”与璇的语气十分肯定。

  “十分愿意,可话说回来,这不是让你为难吗?咱班那么多人报名,得罪人的事。如果不行就算了,要是为了我让咱班人说你偏心,在背后骂你,这就是我的罪过。”

  “这你不用管,包在我身上,”与璇真是个强人,说话做事一点不犹豫,“我得走了,得马上给班主任把名单交上去,一会儿再过来。”

  与璇朝我笑笑然后快步离开,我坐在板凳上,心中充满无限感激,不管结果如何,她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才是朋友嘛!

  马上要上晚自习,教室里的气氛可没有一点上课的样子,也许是天气比较热的缘故,把良好的学习环境蒸的无影无踪。不少同学边摇着扇子边聊天,尽管电风扇不停地工作,但是闷热的气氛越来越浓。我待得角落就不消说,什么不干,身体的汗冒得活像个小喷泉。此时天还未全黑下来,教室里耐不住热的同学搬个板凳跑到外面的台阶上或坛那边乘凉。

  没多大会工夫,与璇便回到教室,她看上去挺高兴的,猜想应该是把我的事办的不离十。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取了上自习用的东西后跑过来与我坐。看她热的汗涔涔的,我递上一张硬纸板,在旁帮着扇风,说:“看把你热的。”

  “受不了,天热的不敢动弹,不然浑身冒水,烦死人了。”与璇表示出一种焦躁不安的神态,“根本学不进去。”

  “心静自然凉。”说出这句话不让想起静琼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原来我班有一个生,天再热都坐在那一动不动,活像菩萨一样。”

  “咱没那么高的修养,”与璇吁了一口气,声音压低。“你被选上了。”

  “班主任同意?”

  与璇神秘地说:“我把名单给他一看,你知道他来了一句什么?”

  “什么?难不成说你咧!”

  “那倒没有。他说,这林默瘦不溜啾地,能干动活吗?我直接顶了一句,你别看林默瘦,劲大着呢,做起事麻利。”与璇学着与班主任的口气,弄出对话的情景。

  看她滑稽的表演,我不好意思地笑问:“还有谁?”

  “你,我,陆伟。”与璇端正姿势,一本正经地说,“这次非请客吃饭。不然对不起咱辛苦一场。”

  “没问题。”我爽快的答道,“等发工资了。”

  “也不多请,把发的钱拿出一半就行了。”与璇说。

  “全了都没有异议,烂钱嘛,没了再挣,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一会儿广播要通知开会,去的时候带个笔,做个样子。”

  上课的铃响以后,陆续有同学回教室,但还有一部分在外面逗留,夏天的自习室总是这样的。虽然学校的校门已安装上,但是旷课者的神通广大的本事不能小觑。果真如与璇所说,上课的铃声没响多久,广播便通知服务生到会议室集合。

  我和与璇来得早,在最里面的地方占了两个座位,陆伟因为有点事还未来。会议室里的人很快聚了很多,管事的老师坐在主席台上不停地喊话,内容无非是保持会场安静和秩序的话。陆续来的服务生一个接着一个,这样持续了十分钟之久才来的差不多。等管事的老师点名时,会场安静下来。主席台上的老师轮流讲关于考试期间服务生应该做的和注意的事,这种无聊的话我懒得听,坐在板凳上发呆,耳朵里嗡嗡直响却没一个字进脑子。约摸二十分钟之后,忽然有一句话让我有了反应。“今天就到这儿。”言外之意不正是会议结束,大家可以散伙了。

  回教室的路上,与璇一个劲地抱怨那两个老师如何的啰嗦,陆伟在旁边随声附和,我不提任何意见只是静心地听。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们注意到班主任在教室,这才装作着急的样子小跑,可到门口被拦住,他摆在严肃的表情,用浑重有力的语气问:“干什么去啦?”

  与璇干脆地回答:“学校让开会。”

  “哦,”班主任离开门口放行,“林默,先留一会。”

  我乖乖地停在台阶下,等待他的发落,心里感到莫名其妙,这几天自己可没有犯事,拦住我为什么呢?纳闷地瞅了班主任一眼。教室里又出来一大堆男生,大家规矩地站在一起等待训话。楼上教室的同学这时还不进教室,正在楼道上吵闹。

  “马上就要考试了,”班主任大肚便便,慢吞吞地说,“要认真复习,大家也看见了,学校的教学设施差,这么热的天教室里闷热。可不吃苦哪来甜呢?乖乖呆在教室别捣乱,把学习搞上去这才是关键,等试考完了,拿个好成绩回去脸上都光彩,能过个好暑假。要弄上几门不及格,你爸非整天发个锄头,去,锄地去,考那点成绩还有脸休息。”

  同学们听了不住小声笑,班主任调节一下呼吸,继续说:“要是谁生活上有困难给老师说,现在马上给你们解决。”

  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大家要好好学啊,别光想逛······”班主任顿住,不知要说什么,眼睛东瞅西看,估计要举例可无奈没有实例、楼上的说话声很大,不时传来笑声。他指着楼上的同学,“千万别像他们学习,这么黑能看见书才怪,全在外面看星星···”

  “狗看星星。”我们中有人小声笑着嘀咕,逗得我们直想笑,可在班主任面前没敢发出声。

  “进去吧!”

  班主任训完话后径直回办公室了,我们忍了好久的笑终于爆发出来,一个个捂着肚子,笑嘻嘻地走进教室,弄得里面的同学浑然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什么事。有的耐不住拦住我们问:“有什么好笑的?”等给解释了,也不住笑出声。但那些学习奴除外,他们是不为所动的,像那种缺少笑细胞的人,再风趣幽默的笑话也不会令其开颜,总是木头一般呆在座位上学习。

  中考要占用教室,学校放了三四天假,只有我们这些服务生在放假的当天下午留在学校清扫教室,整理课桌。因为每个考场要放固定数的桌凳,不能多也不能少,而且过于破旧的也不要,所以下午的工作量很大,加之心里一直想着静琼,弄得自己心急如焚。

  一直忙到七点多才把会场搞好,校园的卫生还没打扫,留在明天继续干。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刚一解散,我便匆忙回宿舍找吴颉,他是为了看连所以没有回去,不过他不是服务生。宿舍了的灯亮着,估计吴颉没有出去。我放步加快闯进去,吴颉正在睡觉,头顶的风扇不停地发出呼呼的声响。

  “吴颉,”我摇着沉睡的吴颉,“阿彪,连来了。”

  “在哪里?”吴颉从上跳起,东瞧西瞧地骂,“林默,你狗日的,叫人睡觉都不安宁。”

  “狗耸,一叫连才有反应,你把她们在哪住打听出来了吗?”

  “党北小学,”吴颉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明个才到。”

  “成天都睡,今晚上干啥去呀?”

  “包机,天热的睡不着,总得干点事,反正你是肯定不去的。”吴颉从枕头底下拿出手表瞧了眼,“刚过八点,出去转转。”

  “到市吃点东西,不然我饿得难受。”

  吴颉下洗了一遍便和我一起去渭清路去。夏里的街景不错,乘凉的人围在一起打发时间,商店灯火通明,仿佛在恭候前来的客人,破旧的街道在灯光的衬托下,多少掩藏住了一些丑陋。卖豆腐脑的大叔推着三轮车在街上不停地吆喝招揽行人和乘凉的居民。他基本上每晚都会出现在街道,那吆喝声已再熟悉不过,他家的豆腐脑做的相当不错,每天都卖的干干净净,而且是供不应求。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发现了一个规律,不管有多少人来吃,有名气的小店做的东西总是一定的,卖完就手工。譬如卖豆腐脑的,生意在好但每天仅卖两桶。卖炒面的,炒出名声,一天仅卖一盆。

  尽管如此,我今晚不想吃豆腐脑,一心只想坐在市上吹着风,喝着酒,吃着烤肉、火锅,在听着汽车呼呼而过的声音,这场面多舒服。农村人喜欢这样粗犷,虽说市不干净但客人多得吓人,摆下的桌椅不够坐。还好镇街头的市有一定规模,街道两边少说也有十几家之多,来这里吃饭的人不用等多久便可以有空座,显然市的生意非常好。市提供的食物是多家联合的,酒是商店提供的,烧饼有专门做的,只要坐在那打声招呼就有人送。在关中随处人们的狂放和不拘一格,随遇而安的场景。尤其在价格上,关中人的实诚可以看见,量大钱少,不了五元钱就可以让普通的成年人饱得再也咽不下其他。

  吃完饭后在街上逛了会,吴颉便去上网,剩我独自回宿舍。为了保证睡眠,我回到宿舍就睡,不然明天会起晚,而且还要劳动一天。

  “糟了,快迟到咧,”我迅速从上爬起,小声地骂着:“阿彪这货没事动表干啥。”

  急呼呼地洗漱以后便赶紧往学校赶,此刻离规定的时间已晚了几分钟,到那里肯定少不了一顿挨训。连早餐顾不上吃,饿着肚子赶到学校。政教处的老师已将任务分配好,我赶到当然被说了两句,更窝气的是把我和一堆生分在一组,这很是让人头疼,甚至去找教务处的老师调配,但结果被硬生生地挤兑,只好郁闷地跟生们去打扫卫生。

  情况真的很糟,打扫用的所有家具全让我一个人带,她们却徒手在指定的地点等。要命的是组长是个小生,名字挺怪的,叫什么冯叶燕子。累得我腰都直不起,她们却轻松快活地说笑。还没等我喘口气,冯叶燕子将工作分工,竟把我和她撂在一组,这明显是让俺的日子不好过嘛。生们拿着扫帚走后剩下我和冯叶燕子,她带命令的口吻说:“你拿大扫帚。”

  “子,别这样,最起码让咱喘口气,想欺侮我呀!”

  “快点扫,”组长边扫边喊,“扫不完想挨训。”

  我没办法,一万个不情愿地挥起扫帚使出蛮力地表示抗议。基本上那活是我一人干的,组长仅是将树叶扫到一堆。此刻我俩闲暇地等拿垃圾篓的同学,趁这会工夫,我想逗逗小组长,反正闲着无聊,促进一下关系也好。我嬉皮笑脸地说:“子,叫啥名字?”

  “你叫啥?”组长反过来问,根本没有回答问题。

  我装作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骄傲而轻蔑地说:“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林名默。自认为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没名,”组长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人家叫你什么?小林吗?听上去咋像日本名。”

  “这子太没礼貌,招不得人喜欢,问你个名字又不是要你命的。”我忿忿地说。

  组长笑嘻嘻地说:“冯叶燕子。”

  “啥?有这名字吗?不想说算啦,还用这样拿个小日本的名字骗我。”我很是怀疑她说的名字,四个字,怎么可能?

  “燕子,来迟了,”一个长着孩子脸的生慌里慌张跑来,“咱扫哪里?”

  冯叶燕子说:“扫完啦,你咋分到我这组哩?”

  “到教务处贴了一点东西,张老师让我过来的。”

  “给拿着,”我夺过组长手中的笤帚,“收拾垃圾,别想懒。”

  我对冯叶燕子说:“瞧!瞧!比我还懒,扫完了才跑这充人数。”

  “谁懒。”那生急着跺脚,像个小孩一样撅嘴,嘟囔着,“燕子。”

  “燕子,神雕都没用。”我理直气壮地训她,奇怪的是她不仅没有反驳还笑。我忧心忡忡地问组长,“你不会真叫冯叶燕子吧?”

  冯叶燕子气的直瞪眼,看来这下日子不好过啦!她满肚子的火气不朝我发才怪。她说:“这些垃圾你一人看着办,男生就应多做点事,不然显不出与众不同,是吧?林默。”

  “今让你这群生欺负,咱忍了。但咱一向以德报怨,不和你俩一般见识,这下行了吧!大组长,冯叶燕子。”

  说来也怪,我们你来我往的嚷骂,一早晨下来竟成朋友了,这有点出乎意料。到下午要贴考号,各班整理各班的,我和与璇早早贴完,然后将教室的课桌齐齐擦了一遍,弄完这一切后这天的工作就算完成。剩下的事就是下午开放考场让考生熟悉环境。虽然没有什么活干,但是我们不能离开教学区,因为随时会等待分配任务。我无聊地趴在教务处的会议厅里的桌子上,心里却惦记着静琼,早知道服务生这么不自由,死活也不干,就算给在多钱都不行。影响我去找静琼,真是烦人的事。

  一直呆到七点钟的光景才解散,我和与璇一起在学校旁边的炒面馆吃了顿饭后便各奔东西。本来是想直接找静琼的,可是我完全不了解她所在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找吴颉帮忙。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事,来党睦快一年了自己对许多地方还是陌生一片,根本不知道,譬如党北小学,自己连门都不知道朝哪开的。幸好和吴颉说好的,让他在找连的时候打个招呼,此刻他正在宿舍等着。我不想进宿舍去,直接在外面扯嗓子喊:“阿彪,找连去噜!”

  “狗日的,不会声小点。”吴颉从宿舍跑出来骂,但手底下迅速将门锁掉。

  “刚才在街上碰见方静琼,想上去打招呼,可是咱认得人家,人家不见的认得咱。”吴颉边走边说。

  “碰见就碰见,有什么大惊小怪。”我无所谓地说。

  “当不成人的东西,关心一下你老婆都不行,全当咱热脸贴到冷屁股上。”

  此时天昏暗,党北小学的大铁门紧锁,旁边仅开了一个小门,借着微光可以看到进出的学生络绎不绝。有几个摆地摊地在门口在做生意,出来买零食的同学自然很多,将小摊围了个严实。我和吴颉从小门进去,可里面人杂,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我俩正在门口徘徊犹豫,忽然有人喊:“林默。”

  我扭头朝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下子认出来是方琼。看见她仿佛眼前一片光明,心里无比高兴。看玩笑的说:“同桌,好久不见想死你啦,头发都快白完了。”

  “嘴还这么油,”方琼迎上来嗔骂,“肯定找方静琼的。”

  我害羞地抿嘴,不作回答。吴颉插了一句:“方琼,帮忙叫一下连。”

  “不知道在没有,”方琼说,“你俩先在这等等,让我看一下。”

  方琼朝旁边破烂不堪的教室走去,没一会工夫连和静琼一起出来。吴颉知趣地将连引到其他地方,剩下我和静琼单独呆在原地。方琼也跟在后面,看样子她有点多余,但她有眼,说:“林默,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目送她离开后,站在静琼面前高兴地说不出话,傻笑地打量静琼的变化。她显然为我的到来感到惊讶,笑着说:“没想你会来看我。”

  “明个中考呀!害怕你压力太大,专门留在这陪你考试。”我从旁边的冬青上摘下几片叶子,随便地在手中把玩。

  静琼忧心地说:“考第二年哩,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心放平,别多想,考完一门就忘掉一门,下来的时候千万别和同学商量答案,省的影响其他门的考试。”我宽慰道。

  “知道了,”静琼拘谨地握着手,“你数学学得好,给我说一下明个的数学咋办,这最让人担心。”

  站的地方太显眼了,我把她拉到墙根下阴暗的角落,这里离静琼住的地方近。我有条不紊的说:“选择题尽量不要失分,做简答题能写多少算多少,要是遇到稍难的,没有一点思路的话就直接跳过,等把其他能做的弄完了再回头来想。到时就算时间不够,该拿的分拿到手也能考个高分······把平时的水平发挥出来,拿到试卷千万别慌。想一下难题是难大家···哎!一年没好好学过了,都不知道咋跟你说。”

  “明个尽力吧!”静琼轻声细语地说。

  “你就在这睡?”我看着简陋的教室,疑惑地问。

  “嗯,打地铺,两班的生在一块,挤都不说,教室的地是潮的。”

  我一听心里直打紧,真想替她受这份罪,不无埋怨地说:“你怎么不给我说呀,早知道我在党睦给找个住处,也不用住这种破地方,活受罪。不行给你老师说一下搬出来,睡到我同学那儿。”

  “不了,忍两天就过去了。”

  “你老把我当外人看待,”我吸了口气慢慢吐出,“给你说过,有事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办,把你的事当自己的事一样,难道你还嫌开口麻烦?”

  “联系不到你人,咋向你开口。”静琼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细声细语的说,“一天神出鬼没的,今个不找我,绝对见不到你人。”

  我苦笑地说:“原来是我的错,冤枉静琼了。你在哪个考区考哩?”

  静琼回答:“党睦高中。”

  我一听兴奋的直笑:“我在学校当服务生,用不用我接你?”

  “千万别来,让我分心。考不好咋办?”静琼紧张而着急地说。

  “吓唬你的,”我替自己解围,直接让人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学校管得严,不让服务生乱跑,哪有时间找你······静琼,一定要考好呀!我的心与你同在。”

  自己不知怎么了,一看见静琼感情变得如此之快,一颗心总是侵在情感的苦水里,本来压制自己不提感情方面的事,此刻不知不觉却说出口。真想一股脑把心里藏的话毫无羁绊地全倾诉给她,让她明白我的思慕之心和心里的相思之苦,希望她了解我有多么的喜欢她!

  “相信会的,”静琼思忖地注视我,“会考上党睦的。”

  “进教室休息,”教室旁边传来一位人的声音,静琼听了紧张地站起来,说:“班主任叫了,我得回去。”

  “静琼,”我无可奈何地叫,“明天我在来看你。”

  “千万不要,等考完试以后有时间在聚,你要记住,”静琼着急地跺脚,动情地朝我微笑,“在党睦等我。”

  “我会在党睦等你。”我凝视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静琼这样离开,为什么每次都是外界的因素将我们分开。她从眼前消失,仿佛从我身上带走了一样东西,是我郁郁不欢。只能陶醉在离开时留下的微笑中,这一下拯救了我的灵魂。希望变得不再渺茫,新的生活在等待我们,那一笑是个好兆头。从静琼口中可以揣摩得出她并不讨厌、憎恨我,对以前的感情还保留着一份空间,否则她不会回那句话的。

  吴颉从冬青旁边走出来,神态洋溢,很明显和连谈得十分融洽。我收起伤感的情绪,换作一张灿烂的脸。生活中的人要以笑过活,不要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样无人会同情你,只能当作他人的笑柄。要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气之处。痛苦是在自己身上,仅有自己忍受,没人会替你承受的,要想拯救自己必须学会放下痛苦。人呀!越长越虚伪,有真感情不敢流露,却用一大堆谎言遮住内心深处,到最后连自己也不肯定哪一句是真的。面对吴颉,自己便是这样,他是我哥们,关系子不消说,可心里有些细腻的感情他是承担不起的,也无心承担,因为他自己也困扰在这东西上。平时我们说说笑笑,相互了解内心的痛苦,可从不提及一个字,各自用假面具应付着。只是偶尔在睡觉前来个秉烛长谈。要知道,许多乐天派表面上乐观、豁达,其实内心隐藏的细腻感情困扰着他们。谁了解欢乐背后隐藏的巨大痛苦的心呢?可话说回来,了解又如何,痛苦的依然承受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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