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女生出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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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为我如此嗜睡而郁闷,首先声明一点,本人的健康没问题,身体的各项指标全达到正常人的标准。这一周来,躺在上无非是想一些现实问题,对静琼的承诺,自己的堕落,脆弱的自己应面对的未来,想到倍感伤痛就沉入梦乡,醒了接着想,直到再次睡着,就这样反反复复持续了四天之久。到星期六空闲下来,从上无精打采地爬起找东西吃,这才发现没有一点东西填补我这饥饿的肚子,体内的脂肪和糖类已大量流失,提供让我继续赖活在人世的ATP。既然饿了就得好好补补,本人可不想在下周的无聊考试中因ATP不足而昏倒。

  回家补充了经济来源,我周末下午到教室上课,几天前颓废的林默要变一下,不能让人看扁。我强忍住装作没事的样子坐在教室。自己突然的消失和出现让同学们有些诧异,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安静地看书。一周没有看到与璇,这会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野了,她这个人总是如此活泼,一刻都休息不下,正想着事一个身影跨到同桌的座位上,我瞟了眼,认出是陆伟。

  “喜凤,来时不会哼一声,”我说,“以为是与璇呐。”

  “咱在你心中就这么没地位,太伤心啦,”陆伟道,他调节了一下口气,“林默,这几天干啥去咧?”

  “没干啥,外面乱逛。”我轻描淡写地应答。

  “你看咱跟吴琏都是一班同学,闹点小矛盾是避免不了的,多大点事,你要叫人把他打了,他再另找一批人找你的茬,打来打去,有啥意思,照我看你俩这件事就算了,权当没有发生过,大家和和气气的摊开说。”

  陆伟是来给吴琏说情的,但他把我想成什么人啦,虽然初三爱打架,但是恩怨分明,个人的事情决不找他人帮忙。估计陆伟以为我消失这几天是找人打吴琏,也难怪他了,马上要考试,要突然把吴琏那东西揍趴下,大家考试后拍拍屁股走人,处在那样混乱中找谁去算账,要等到明年再找茬,黄菜都凉了。

  “只要他乖乖地不再惹我,咱保证不动他一根汗毛。”

  陆伟听了高兴地一笑,“那边我替你传话,你放心,他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陆伟走后我觉得好笑,他们这群人像一堆傻瓜,做坏人都不会当,甚至把我想象得那样低俗,堕落,要是找人揍吴琏,他十个吴琏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了这一劫,只要我给钢丝、虹虹甩个电话,准会有一帮子人聚到这,不把吴琏打个骨折什么的才不会撤走,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已经是成年人,做什么都得考虑后果,凭良心行事。

  今天可真够热闹,走了个陆伟又来了个陆南,当然又是劝架之类的一些话题,看来这帮家伙是预先约定好的,一个个来当说客。我无心和他们多谈,随便应付几句便打发走了,没想到任丽也掺和进来,看见她心里便有点窝火,生气她也来当说客。

  任丽抱歉地说:“林默,你没事吧?”

  “能有啥事,”我本想好好和她说话,可嘴硬是说不出好的,“离死还有一大截。”

  “对不起,”任丽的表情很伤心,“是我的原因让你无缘无故地挨了打。”

  看到孩子失落,悲伤的表情我的心便软下来,连忙露出会心的微笑劝任丽,“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与吴琏之间的矛盾,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若有所思,留心了一下任丽的表情,继续说:“任丽,你一天不能太懦弱,吴琏那样欺侮你,都还忍着,这是纵容他,下次他要在那样直接给一耳光,我不信他敢在全班同学面前动你。”

  “伤人家脸,一班同学,忍忍就过去啦,再说我没那胆。”

  “哎,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吴琏自己都不要脸,你倒给他脸。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去解决吧!别人帮不上忙的。”

  任丽不好意思的笑说:“说远了。”

  “你看我,”我拍了一下脑袋,“老是把自己当马克思。”

  任丽细声细语的叫,“林默!”

  我会意地点头,应诺一声。“嗯!”

  “你不会找人来报复吴琏?”任丽的声音极小。

  “我心胸没那么小。”我淡淡的笑,内心却不是滋味。

  “相信林默不是那样的人。”任丽的眼睛特水灵、明亮,带着一股稚嫩的口气,和小学生一样天真。

  上自习铃声响后,与璇总算从外面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大概是玩累了,大口地喘着气,我正郁闷同桌怎么不感到惊讶。她无力地从抽屉拉出一本书,说:“累死我啦!这节课是啥自习?”

  我忍着笑,平静地回答:“政治。”

  “咋有一点怪,有啥地方不对劲。”与璇盯向我嘀咕,“咦?呀!林默,你终于来啦!”

  看她高兴的样子,一上来捏我的胳膊和腿,她这毛病怎么就不改改,没等我开口她先说话。“瘦了一截子,脸上没颜,可怜的娃呀!”

  “瘦是因为长高了,脸上没是因为变白咧,你倒别疯了,哪天非把你送到捻城去。”我由调笑的口气立即变成恐吓。

  “太幽默了,这几天消失到什么地方去?是找恐龙蛋?还是让外星人绑架了?”

  “回自己的星球啦,”我一脸搞怪的表情,“我的星球的同伴到地球找到我,硬是让我回一趟,可回去没两天把一样东西落在你这了,专门又回来取。”

  “什么东西?”与璇一脸茫然。

  我翻着眼睛瞧与璇,神秘而小声地说:“心。”

  “你怎么这样。”与璇生气地拍打我,脸却羞得粉红。

  平时大家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爱开诸如此类的玩笑,这当然仅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像那种缺少幽默天赋的书呆子身上,别想找到让你开怀大笑的元素。从理论上讲,学习好的很少笑,估计是笑得太难看才不敢张嘴。但话说回来,灿烂的笑容是笑出来的,而且是越笑越漂亮。如与璇那样,她要是哪天不笑的话,那肯定是出了事。

  “你忽然走了,把我吓死咧,以为你出啥事?”与璇露出从未有过得认真表情,一双藏有万般风情的眼直勾勾注视我。

  我只是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表态,另换了个话题想打消与吴琏闹得不愉快的事情的气氛。

  “班主任问我了没有?”这关系到我的切身利益。

  “问过两遍,再来的时候就不提了,你走的时候没跟班主任说吗?”

  “说了,不过他没批···”我转脸看向其他方向,“明个就要考试现在还不知道考号是多少。”

  “你说考号,上课前才贴到公布栏,我在第三考场。”与璇问,“你复习咋样?”

  “垃圾!这学期算玩完了。看你这样子挺胸有成竹的。”

  “那是,考不到第一还考不下前百名啦。”

  星期一早晨,考试的第一门是语文,我到学校时已快开考了,连忙到公布栏处找到自己考号后匆匆奔向考试地点。上周的事情仍在心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心里一片混乱,毫无考试的心情。当语文卷子摆在我面前,胡乱地在上面涂了一遍,选择题是凭感觉,阅读及作文简直是乱写一通,等做完后连检查一遍的心都没有,有条不紊地收拾起笔准备离开。这个考场大部分同学在认真答卷,有几个在小声交头接耳,而外面早已有提早出去的学生在乱叫。呆在考场实在没意思,瞪着试卷又不想改,所以把试卷摆好,大摇大摆地走出考场,然后直接回租赁的房子睡觉。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工夫,吴颉冲进来,把手中的语文卷扔在上,开口就出言不逊。

  “林默,你狗日的跑得比我还快。”

  “考试结束啦!”

  “还早着呢,走,咱先把饭吃了再说。”

  我们来到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饭馆,听说这家已开了将近二十年,炒的面是这儿一绝,素有‘渭北第一炒’之称,可惜有点炒的面有点贵,像我们这些穷学生,一周能吃上两三次已算奢侈的生活。不过人家炒的面确实不是吹出来的,味俱全,在这里是没哪家可以比的。而且是经过时间印证出来招牌。然而这饭馆外表看上去破烂不堪,整体上给人一种灰的感觉,外墙让烟熏的黑油油的,好像是故意涂上了一层石油。饭店里面的地方不大,仅摆放两张桌子,可以想象如此红火的炒面馆这几张桌子显然是不够用的,基本上如果不趁空去,根本找不到座位。

  吴颉和我挑了饭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墙是用彩条布包起来的,但没有人会去靠,彩条布看着干净实则肮脏不堪。吴颉好像跟这儿的人熟悉,他帮我弄了一杯茶水,然后才坐下来聊天。

  “阿彪,你认识这老板?”

  “我班同学他爸开的,平时没事我到他屋里转了两圈,算熟悉吧!”吴颉带着自豪的口气说,这种表情可以理解,在这条街上认识的人多则暗示人际关系好,说明混得不错。

  “那会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这吃炒面,回来当上了教室还来这儿,味道一点都没变。”另一张桌子旁边的男青年对人说,估计他们是情侣关系。从男的口气可以推测出是在我们学校教书。

  “的确挺好吃的。”人吃的津津有味,连连点头附和。

  我向街道上望,那儿走过一对甜蜜的情侣,这让我回忆起静琼,想到自己庸碌地晃了半学期,心里真不是滋味,便神经质地乱发感慨:“这学期眨眼就到头了,没想到现在沦落到跟你一个水平。”

  吴颉骄傲的嚷:“搞得我好像没超过你似的。”

  我讥讽的说:“哎!你别说,据我所知还真没有发现。”

  “有本事你门门超过我,别拿总成绩给咱漾。”吴颉说话来劲,脸变得涨红,可我镇定自若,他就这样,两句不对口便来劲。

  “有啥好处呢?”我呷了口茶,嬉笑地平静地道。

  “请你吃饭,但有个附加的条件:进全级前十名,只要一条没有达到的话,那你请我。”吴颉奸笑,他想让下不了台,知难而退,竟然开出这样苛刻的条件。

  “你可够狠的,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脸皮赛城墙。”我气急败坏地反驳。

  “没实力再甭在我面前扎势,有本事打这个赌,胆怯了?好像没见你林默说过。”吴颉从高叫的口气变得和颜悦,这比当面嘲笑还让人难以忍受,这家伙可真会朝人的缺处下刀子,心狠手辣。

  “没说不敢,”我细声辩驳,“不过在下学期期中考试,这学期咱确实没有实力。”

  “能行,”吴颉爽快地同意,“不信咸鱼还能翻了身。”

  老板在外面喊:“炒面好了。”

  吴颉与我出去端炒面,回到座位上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阿彪,恭喜你要请吃饭,事先声明,在十块钱以上的饭,其他不行。”

  “呦,有些人做白日梦,把牛都吹飞噜!”吴颉吹热气腾腾的面条,“应该是你请我的概率是十有。”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吃了一口炒面,辣的不断的吸气,“不要小看人,曾经咱也是风光过的人。”

  “好汉不提当年勇。”

  “就让事实来证明吧!”我换一副虔诚的样子,“世界还有我去拯救,如果摆平不了你,咱就不混了。”

  吴颉骂道:“别恶心!”

  吃晚饭后我去吴颉的住处,那里学校很近,两分钟的路程便到了。离开考还有一段时间,与吴颉同住的几个人正漫不经心的翻书,开来想来个临阵磨刀。我与他们都认识,所以进房间如自己的房间一样无拘无束。这几天心情总是郁闷不乐,老是想上睡觉,对考试的一点不上心,加上冬天天寒地冻的,一有空便钻进被窝里取暖,说实话,其他人与我一样,没事的时候都挤在上。旁边瘦男生拉扯我的衣服,他叫朱亮,是念高二的,他笑得喘不过气地说:“给你念一首词。”

  我笑着拒绝,“有什么好听的,你自己慢慢背去。”

  “林默,那就没啥可好听的,猪嘴里放不出啥屁。”另一个叫史东嚷,他和朱亮一样是念高二。

  “东,你太谦虚了,别害怕名声传出去,林默,这首词可是苏轼的大作,专门给东娃写的。”朱亮诡笑地叫。

  “念一遍听听。”我迫不及待地催,朱亮不知又要怎么损史东啦,这俩个人啊,没事待在一起就爱抬杠。

  朱亮清清嗓子,摆了个朗诵的姿势,装作很投入的样子:“《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蒲城史郎东娃。神出鬼没,行遍九州,采遍山中。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贼。遥想东东当年,娇娇初嫁,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角分崩离析······”

  “猪”史东上来打断了朱亮的胡扯,将他按到在上,急着嚷:“林默,你知道老猪的宏伟志向是什么吗?日遍五湖四海,精洒神州大地。”

  “这两货,”吴颉插嘴笑着对我说,“老猪是他班才子,一首词赢得乐乐的心,可谓是‘狼’才‘驴’貌,天生一对。有道是只羡老猪不羡仙。”

  “阿彪,”朱亮甩开史东坐端正,“本才子不跟你扯蛋,我搞历史。”

  “历史我精通呀,”我大言不惭的说,“中国的,外国的,古代的,近代的,没有咱不知道的。”

  “净蹬空,”朱亮反讥道,“问你几个小问题,答上来再吹,你知道人文主义之父是谁?”

  “但丁。”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回答。

  “除了但丁你还认识谁,还精通历史,再回去学两年在出来逞能,是彼特拉克。”

  “咱将来都是学理的,欧洲文化史又没学,不会是应该的。”

  朱亮合起书拍拍胸脯:“像你这些学理的,将来就是给我们这些学文的打工,本人就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从事政治。”

  “你千万别听猪给你吹,那吹牛的水平以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方。”史东给朱亮泼冷水。但朱亮没理会继续吹嘘:“千万别让我当了,咱也不多贪,弄上千八百万够就可以了,然后功成身退。你别选理科啦,跟这咱学文,要知道,将来的中国政治是文科的天下。等我发迹了,封给你一半职的,保你吃一辈子,谁要欺负,把我名字亮出来,谁要动你把谁废掉。”

  我配合的问:“你啥时能发迹?”

  “像他要能发迹,除非地球反转,”吴颉在旁挖苦,“能混出党睦中学都不错咧。”

  “阿彪,等我到了中南海第一个把你派到监狱去慰问,看那些的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像林默,直接跟我到中南海混,东娃嘛。挂个模范农民开垦北大荒。”

  “要让你进中南海,中国都散伙,直接培养第二代袁世凯,遗臭万年。”史东给朱亮添了点彩。

  “走吧!”吴颉从上跃下,“马上就要开考了。”

  我一边穿鞋一边说:“阿彪,把钥匙给我,答三十分钟我就出来。”

  “这有人,东娃和老猪比你厉害,人家三十分钟不到就回来。”吴颉含蓄地说。

  “你俩不考试?”我疑惑地问,“不是叉着一起考嘛。”

  “分开了,语文是那样混着考,其他门分开了,我还要等二个小时。”朱亮回答。

  和吴颉匆忙跑到学校,我坐在考场和认识的同学聊了一会。等到开考,这如我说的那样,历史这种文科类的学科根本不注重,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当老师将试卷发到我手中,我已最快的速度勾完了选择题,没等监考老师发完卷子,我就做的简答题,开考果然三十分钟不到便解决了战斗。试卷上的历史题简直是哄小孩子的,都是平时做过的,但为确保万一,自己又仔细检查了三分钟,然后交卷走人。提一下,这所学校的这种攀比风比较严重,成绩是不重要,只要交卷早便可以了,在我刚走出的时候,后面直接有两个跟了出来。

  “林默,我以为自己做地快,没想你更牛。”和我同一班的一个同学赶上来喊。

  我已一种无所谓的口气说:“刚把卷子发到手,十分钟不到把选择题解决,后面的简答题用十分钟解决,没办法,看哪道题都像原题。连想都不用想,答完了一看时间还早,检查了一遍才出来。”

  “现在你干啥去?”

  “回去睡觉,”我摆摆手走开,学校里到处是提前跑出来的学生,许多闲着没事在教室外面大叫,监考老师只是瞪眼却没制止这样疯狂的行为。

  一会儿我便回到吴颉的宿舍,果真朱亮和史东还钻在被窝里,他们看到我回来笑脸相迎。我脱掉鞋钻进被窝,不停的抱怨:“天可真够冷的,脚冰凉冰凉的。”

  史东说:“这么快考完试了?”

  我安然自若地应道:“啊!”

  “选择题抓阄,简答题乱涂,你这个垃圾!”朱亮说。

  “你才那样做,小儿科的玩意,别用来衡量咱,”我带着飘忽忽的口气继续说,“人才放到哪都发光,担心一下你咱考呀!”

  我躺下去,捂头睡下,“你俩别吵我,小眯一会。”

  这几天的考试就这样过得糊里糊涂,饿了吃饭,没事睡觉,到晚上与吴颉、史东、朱亮打扑克。如果高中对学习感到无聊或厌恶了,找一项消遣的文娱活动是很有必要的。像我喜欢踢足球,史东爱好上网,朱亮爱找生聊天,吴颉则忙于班里各种乱七杂八的事,大家要聚在一起便会玩扑克。基本上大家的高中生活亦如此。而那些学习好的,但学习方面来说,大部分如木头似的整天呆在教室拿着书看,总如坟墓一般死寂。说学习好的多少有点神经病,这话是有那么点根据。生活不由人,命运有许多条路径,最实际、最保险的只要高考这条路。话说的远了,还是转回正题吧!

  考试结束后大家散伙回家度过一年中最寒冷的节气。我在家的主要任务是休息,没事的时候扛个铁锹到果园里翻地,或者干点其他别的活,反正冬天里农活比较少,闲不住便硬是找点事干干。父亲和母亲正是如此,母亲在冬天里总是蜷在炕上做鞋,父亲帮别人做工。只剩我一人闲得没事干,学校发的寒假作业随便做了点便扔在书桌上再也不想动。阳天太阳暖暖地照,我便拿个板凳坐在门口面朝太阳取暖,旁边在放着广播,真想个地道的农村人。表面上看我无所事事,然而内心没一刻是平静的。自己的内心世界仅有自己知道,农村人不讲究那谈心的一套,就算有也是瞎扯闲,说三道四。父母虽然尊重。爱护我,但是他们不会有那耐心听我的忧愁。年龄产生差距,知识造成代沟,无沟通的语言,所以他们干脆不过问我的情况。

  在寒假的日子里晒太阳想静琼,做着种种猜臆。十八岁应该是相爱情的年龄吧!那时我探望静琼之后,回到学校立即写了封信给她,向她表明心意,还没等到她回信,自己又写了一封超长的心,整整弄了密密麻麻的五张,一股脑将我压抑的想法写出来。本想多说一些甜言蜜语和表达爱慕之意的优词汇,可害怕信封的负载能力有限,装的超载的话会邮寄不出去,才没那样做。而后来,正是我变得堕落的时候,再没有与她联系,那时的心真的有些动摇,觉得与她的将来是一场梦,根本实现不了,还不如重新找一个朋友来抚慰一下这颗受伤的心灵。可是有个问题,我一看到生的长发便仿佛又看见她在眼前柔情似水般地凝视,便没敢再有其他想法。毋庸置疑,我彻底喜欢上她了。一直扪心自问自己喜欢静琼什么呢?她学习不怎么突出,要说人品好,可哪个生的人品不好呢?长相也不是那种特出众的,凭我这对生有一股奇特吸引力的人,肯定能找到比她漂亮许多的。而事实是自己对其他孩子毫无感觉,宁可一个人在校园里溜达,也不愿找个生相伴。假若有孩子投以好意,或走得太近,让我感觉到会故意保持距离,主要是不想伤害其他人的感情。这全都为静琼,真的很累,很难受。

  现在马上过年了,静琼肯定待在家里,可我却害怕见她,一方面自己于她的承诺相差甚远,一方面自己堕落成混混的样子,哪还有颜面去见她?虽不敢见静琼,但却敢去找吕梅。上次就是聊得太久,一直到十一点多,冬的十一点是个什么概念,又冷又黑,家又在九里之外,还没有骑车,只能徒步往回赶,最要命的是村与村之间的距离太大,而坟墓多在大路旁边,这可考验了一次我的胆量。回去的路上有四处坟地,一路上心惊胆战,晚上的风吹动树、枯草摇出的声音低沉而凄凉,那感觉别提多揪心。不过我还是硬走回去,可赶路的情景却记在心中,仿佛自己经受了一般炼狱,从死亡之处回归人间。

  我的心如黑一样,孤独没有光。明明思念静琼却逼迫自己不去见,总时时逃避,不敢奢望未来,真的很矛盾,难道是自己习惯了漂泊,不喜欢让他人束缚住手脚,宁愿甘心承受相思之苦也不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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