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大漠遇胡哨,姑臧收马超6


本站公告

    “诸公,俺何德何能,竟可在此得睹诸位高士尊颜,幸何如之!幸何如之哉!”

    得益于蔡琰的教化,这呼衍左大将勉强也算谈吐得体。

    而端坐在呼衍左大将对面之人,赫然正是颖川各家的商贾首领。

    虽然在这时代商贾、百工属于贱业,但怎奈何此是为了大汉振兴凉州、重开西域而为,是故,荀、钟、韩、辛、陈等几家颖川望族,对此义无反顾。

    以上都是屁话…

    他们行商至此的真正原因…

    自然是为了打通西域商路,为各自家族赚取、积蓄财富。

    荀彧已经颁令:在凉州、西域从事商贾及百工,不算从事贱业,而是为国效力,是以不影响乡论评价。

    这1点,在察举制盛行的东汉,至关重要。

    因为,某1家被评为良家子的1项重要指标,是该家不从事商贾、百工。

    正是由于有乡论这个后世看来极为奇葩的东西存在,所以,东汉天秀们才会秀到飞起。

    正史要比演义精彩1万倍。

    颖川这5家望族的代表辛烈,也就是曾刊印《卫将军文集》、并将其售卖至冀州、辛评昆仲的那位族亲,向呼衍左大将作揖。

    “呼衍君不必多礼,此番某等欲运至河西4郡、足有千辆马车之货,尚需有劳呼衍君沿途护送。作为酬谢,某等可出让半成利予呼衍君。”

    由此看来,颖川这5家手笔极大。

    但话说回来,1旦河西4郡收复,即便是千辆马车之货物,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已。

    建安6年,也就是西历201年的西域大国大月氏国,连通波斯及古罗马,而这两国商贸均极发达。

    遑论颖川各家运来之货,还都堪称爆款,几乎都是赚取大量外汇的神器。

    外贸的优势在于,其不但可将本国过剩产能转嫁于他国,而且可通过大宗贸易,来逐渐改变并控制他国消费品经济结构。

    1言蔽之,外贸可以长期、稳定、合法的薅羊毛…或者可干脆用割韭菜来概括此行为。

    与此相比,垄断反而是次要的。

    8百年后的西夏,便是依靠丝绸之路,而始终在强敌环伺的环境中屹立不倒。

    西夏的爆款,除其本国生产的青盐之外,主要是在榷场交易来的北宋绢帛、茶叶及陶瓷制品。

    作为下游批发商,西夏犹能赚取大量外汇,而做为源头生产商的赵旻,其赚取外汇的能力便可想而知。

    在赵旻设计的链条之中,颖川工坊以及即将建立的武都郡、汉中工坊,负责生产;

    而颖川各家,以及赵大娘的商队,承担的是物流配送、货物接洽及集散职能。

    河西4郡及玉门、阳关2关,则是贸易窗口,或者可称之为不征关税、自由买卖的自贸区。

    而呼衍左大将…不,准确来说是匈奴左贤王,承担的是安保职能。

    所以,可以预期,河西4郡及2关,未来的支柱产业将是外贸。

    屯田则只是为了尽可能实现自给自足,以尽量避免粮食占用物流资源而已。

    呼衍左大将福至心灵,其人如陡然开窍了1般笑着行礼。

    “诸公尽管放心,俺家大人尚有数万精锐骑兵,诸公但有所请,俺家大人必可第1时间派兵护送诸公。

    甚至,为方便诸公,俺尚可建议俺家大人,今后遣1部族人长期定居于大散关外,闲时可屯田,忙时则护送诸公。”

    人家苟哥已经将饭喂到左大将嘴边,其人若再不懂张嘴,那就不是脑子不够使,而是白痴了。

    辛烈欣然颔首。

    “甚善!如此,今后便仍予贵主上左贤王半成利如何?”

    辛烈实则是尽量压低酬劳。

    虽说千辆马车之货,获利之半成绝对是天文数字,但别忘了,大散关到阳关有3千里之遥!

    所以匈奴人沿途靡费,或者可称之为护送成本,同样是天文数字。

    左大将憨憨1笑,挠了挠头。

    “可也!然则…辛公,俺此番并未携带过多粮草,兵卒却有近6千之众…”

    谁说人家呼衍左大将傻的?

    他千里迢迢从北地郡赶赴武威郡,怎么可能不携带大量粮草?

    辛烈对此哑然失笑。

    “既如此,至多1成半,某等马车不可载过多粮草,你等需自筹粮草,且不可拖慢车队速度,如何?”

    呼衍左大将的心理预期…

    实则是1成。

    千万不要小看匈奴人的商业嗅觉、估价能力!

    左大将大喜过望,忙不迭颔首道:“辛公,俺等1言为定?”

    辛烈哈哈1笑:“1言为定!某等即刻启程如何?”

    左大将期期艾艾道:“可也!然则…辛公,口说无凭…”

    辛烈大笑起来,喝道:“来人,取文房4宝!”

    历史,就这样被掀开了新的篇章。

    建安6年,在8十年后,被迁都至长安、后世称之为季汉的彼时太史令、巴西人陈寿如是记载:

    是岁,因十日增产、东西合璧之故,乃华夏盛世之肇始、天下大同之启年。

    因军中有夏侯渊之故,赵旻等人急行军不到两日,便顺利抵达姑臧城。

    益州1众不太喜欢策马狂奔的降臣们,被渊哥的急行军折腾得苦不堪言。

    万幸有马蹬之助,1众巴蜀、东州人总算咬牙坚持了下来。

    严颜、吴懿和张任,对渊哥的能力有了直观认知。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渊哥行军速度如此逆天,试问当今天下,除用兵如神的卫将军之外,还有谁能来得及反应?

    遑论渊哥还是其臣属。

    苟哥、马腾率军甫至姑臧城南门外,便见休屠王、于禁、段垒、徐庶、孟建等人,及1名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9尺青年正等候在门外。

    苟哥自动忽略了前面数人,1边放缓马速、1边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那与马休打扮近似的拉风青年。

    苟哥默默吐槽:这厮1定是马超!若其人换上双雉尾冠,那就是3国无双中的吕布造型。

    苟哥打定主意,要效仿历史上曹老板对待辽哥、晃哥1般,将小马哥培养成忠勇无双、名垂青史而千古不朽的名将。

    此处应该搭配1句旁白:真香!

    所以说,不管是谁,包括苟哥在内,都逃不脱真香定律。

    身高与马超相近、但体型比小马哥瘦了1圈儿的禁哥,此刻心情紧张无比。

    其人的目光在苟哥、小马哥之间来回巡睃,深恐2者1言不合便上演1出1骑讨。

    苟哥却仍不慌不忙地骑马前行,只是…其人狐疑地扫视1圈人群后,旋即看向刘晔。

    “子扬,我是否未令文谦、公明及文远至姑臧城?”

    刘晔不假思索:“回主公,某等临行之前,主公曾令其3人原地待命。”

    苟哥颔首后捋须不语。

    但很快其人便笑了起来。

    “如此亦善!某等速速上前!”

    言罢,其人陡然加速,待行至众人身前十步时方才骤然勒马下马,动作如行云流水1般。

    除马超仍倨傲至极地昂然而立之外,众人纷纷行礼。

    苟哥丝毫不以为意,哈哈笑着向众人还礼。

    苟哥身后的马腾老脸1沉。

    “孟起焉敢如此无礼?还不速向卫将军行礼!”

    马超向自己老爹行礼后,方才不情不愿地,向比自己还幼两岁的苟哥略略欠身。

    “扶风马孟起,见过卫将军!”

    马超的大嗓门儿,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旋即,其人便直起身道。

    “卫将军,敢问令明何在?”

    至此,赵旻对小马哥有了基本的认知:

    粗鄙、桀骜、极莽撞。

    苟哥心道:其人果然为如此莽夫…想必昔年之吕布亦不外如是。

    苟哥心中作是念,口中却笑言。

    “孟起勿忧,令明随我征战益州之时已立大功,今在成都城驻守。孟起可愿随我征战4方、建功立业?”

    【作者题外话】:前文中,许都那些人发愁的屯田人选问题,这不就完美解决了?

    西夏的财政收入,的确因丝绸之路而解决。

    云某有必要澄清1下!

    1想起丝绸之路,诸君脑中出现的画面,或者是大漠黄沙,或者是驼铃阵阵,或者是戈壁荒滩…

    然而,那都是错的!

    真正的丝绸之路是这样的:

    丝绸路,祁山下,天似穹庐,笼盖4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由于有祁连山的存在,河西走廊几乎皆为草原。

    向西出了河西走廊后,还有蒲昌海(即汉末的罗布泊),蒲昌海是相当于好几个青海湖的内6大湖,又被称为盐泽,蒲昌海、饮马河(孔雀河)形成的3角洲,滋养了西域众多小国。

    汉末那时的西域,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地是绿油油的草地,气候较为湿润,沙漠化根本不严重。

    再向西出葱岭后,沿途直至乌兹别克斯坦的撒马尔罕(汉末为康居国),也是以草原为主。

    再向西的安息国(不是帕提亚!前文已提过,帕提亚王国根本不曾存在过,那是西方人造假造出来的!安息国习俗与西汉接近,希腊人主食是小米?呵呵!),以及再西的波斯国…总之,丝绸之路沿线全程,处于荒漠的部分极短。

    惟其如此,这条古商路才会历经数千年而不衰。

    咱们继续讲杜畿等太守,然后我们就会发现,史书这种正经的东西,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正经!

    我们来看看《魏书卷十6》5位传主的子嗣仕宦情况。

    咱们按照《卷十6》5位传主的篇幅占比,依次论述其子嗣后裔在西晋初年的仕宦情况。

    如此,可更加清晰地反映出陈寿的修史背景。

    (1)杜畿父子

    列传篇幅高达5千余字的杜畿、杜恕父子,其宗族在西晋初年极为显赫。

    理由很简单:

    杜畿家族与司马家族是亲家,杜畿之孙杜预娶了司马懿的女儿为妻。

    文帝(司马昭)嗣立,(杜)预尚帝妹高6公主(司马懿次女),起家拜尚书郎,袭祖爵丰乐亭侯。--《晋书杜预传》

    杜预先入司马昭幕府,后效力于司马炎,并担任晋灭吴之战的总指挥,之后入朝为司隶校尉,死后被追赠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3司等诸多荣衔,盛极1时。

    其后征(杜预)为司隶校尉,加位特进,行次邓县而卒,时年6十3。帝甚嗟悼,追赠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3司,谥曰成。--《晋书杜预传》

    比较有趣的是:

    杜预之父杜恕,生前与司马懿1度“不相能”,因此屡遭遣黜,郁郁而终。

    其父(杜恕)与宣帝不相能,遂以幽死。--《晋书杜预传》

    (程)喜于是劾奏(杜)恕,下廷尉,当死。以父(杜)畿勤事水死,免为庶人。--《魏书杜畿传-附传》

    不过杜恕之子杜预毕竟是司马懿的女婿,该有的提携照顾还是1样不落。

    杜恕死后,杜预很快便被启用。

    而且…

    杜预以火箭速度升迁,迅速成为当时最显贵的人物之1。

    京兆杜氏是关中巨族,这个家族自西汉至隋唐均具备极高的知名度与社会能量。

    唐朝诗人杜甫是杜预的十世孙(杜甫籍贯已经改易)。

    他的诗歌《赠韦7赞善》中有“乡里衣冠不乏贤,杜陵韦曲未央前”之句,诗文引注则称“城南韦杜,去天尺5”,可见这1家族的地位。

    韦氏,便是韦端韦康父子的韦氏

    (2)(3)郑浑、苏则

    郑浑与苏则的列传篇幅都在千字上下,基本可以视作旗鼓相当的人物。

    此2人后裔在西晋也颇为显赫。

    郑浑是东汉名士郑泰之弟。

    郑泰之子、郑浑之侄郑袤,在西晋初年位列9卿,1度被授予司空之职,固辞乃许。

    (郑袤)随叔父(郑)浑避难江东……固辞(司空),久之见许,以侯就第,拜仪同3司。--《晋书郑袤传》

    郑袤之子郑默,位至太常,9卿之首。

    郑默诸弟郑质、郑舒、郑诩,皆为卿。

    郑默子郑球,官至尚书右仆射、典选举,郑球弟郑豫,官至尚书。

    (郑袤)有子6人,长子默嗣,次质、舒、诩、称、予,位并列卿。--《晋书郑袤传》

    苏则家族的情况与郑浑家族类似。

    苏则之子苏愉,魏末为尚书,入晋官至太常、光禄大夫。

    (苏)愉,咸熙中为尚书。--《魏书苏则传》

    (苏)愉字休豫,历位太常、光禄大夫。--《晋百官名》

    苏愉之子苏绍,是西晋吴王司马晏的老师,苏绍之姊是石崇(大司马石苞之子,金谷园斗富、明为荆州刺史、实为大盗头子的那个石崇)的嫡妻,苏绍之弟苏慎,官至左卫将军。

    愉子绍,字世嗣,为吴王师。石崇妻,绍之女兄也。绍有诗在《金谷集》。绍弟慎,左卫将军。--裴松之

    (4)任峻

    任峻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的列传篇幅仅有《杜畿传》的十分之1,却占据《魏书卷十6》的卷首位置。

    其根本原因,在于任峻是曹氏姻亲。

    他本人是曹操的堂妹夫。

    他老婆,是宋皇后(天杀的汉灵帝原配,被何皇后整死的那个)弟弟宋奇的原配,宋奇死后改嫁任峻。

    因此在《魏书》的逻辑构建中,魏室姻亲的地位(任峻家族)当然要高于晋室姻亲(杜畿家族)。

    太祖大悦,表峻为骑都尉,妻以从妹,甚见亲信。--《魏书任峻传》

    任峻之子任览(曹氏外甥)的相关记载不多,《魏书》记载他承袭了亡父的关内侯爵位,《晋书》则记载他与郑袤交往的事迹。

    文帝(曹丕)追录功臣,谥峻曰成侯。复以峻中子(任)览为关内侯。--《魏书任峻传》

    济阴魏讽为相国掾,名重当世,(郑)袤同郡任览与结交。--《晋书郑袤传》

    郑袤,即前文提到的郑浑之侄,在西晋初年累任光禄勋、少府、宗正,还1度被授予司空之位。

    按任览与郑袤交往密切的记载,可以推断任览在西晋初年的地位应该也不低。

    任览年轻时,曾被卷入魏讽之乱(见《晋书郑袤传》)。

    当时(219)主持此案的曹丕大开杀戒,连谯沛出身的“名将子”文钦都被下狱受刑,险些丧命。

    而与魏讽私交甚笃的任览居然平安落地,未受处罚。

    其地位足见1斑。

    太子(曹)丕诛(魏)讽,连坐死者数千人,钟繇坐免官。--《资治通鉴汉纪》

    魏讽反,(文)钦坐与讽辞语相连,及下狱,掠笞数百,当死,太祖以(文)稷故赦之。--王沈《魏书》

    (5)仓慈

    仓慈是《魏书卷十6》的特例个案。

    他是唯11个子嗣仕宦情况不明的人物。

    在《晋书》中也未能找到淮南仓氏的相关记载。

    可以推测这1家族在两晋时代已经没落,势力远不及同卷的其余4位传主。

    及西域诸胡闻(仓)慈死,悉共会聚于戊己校尉及长吏治下发哀,或有以刀画面,以明血诚,又为立祠,遥共祠之。--《魏书仓慈传》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吏民悲感如丧亲戚,图画其形,思其遗像”的敦煌太守仓慈,在该卷中的列传篇幅仅有3百余字。

    因为仓慈的后裔在西晋初年并不显贵,因此史官也没必要多费笔墨。

    呵呵,这是正经的史书?

    从史书中不见经传的宋奇之事,也可看出,所谓史书,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

    下1章,咱们继续聊。

    且看苟哥如何收小马哥!

    汉末雄风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