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甜甜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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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遥远的医院回家要整整一天时间,妈妈们提前通知了曼诗和歌然两个,这俩高中生显得无比兴奋,在通话屏幕前又叫又跳。同行的科考队队员都清楚地看到,他们以坚忍著称的队长湿了眼眶,而他的子则留下了两行调皮的泪水。

  曹歌然家里。

  结束通话的两个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都杵在那儿咧了张嘴傻呵呵的笑,半晌,才回过神儿来。

  “嘿,我老爹老娘要回来了!”

  “是啊,我妈妈也要来了呢!”

  “哈哈……我好久没看到他们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特产或纪念品啊,这次是去……”

  “是东部吧,国遗迹。”

  “嗯……对,你记得还真清楚啊,曼诗。”

  “那当然,我爸妈就是去海湾医院支援呢!那里医生少,治疗手段落后,偏偏又是雪灾最重的地方之一,而且和洲大陆隔海相望,中途又有海上救援站,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我爸妈可不像你的父母,他们很少出差的,就算是紧急病患,也不会超过两天不回家,这次这么短时间内又是又是雪的,他们都没空回家……”说着说着,因为思念之心太盛,曼诗带着点哭腔哽咽了。

  “呀,别哭啊,他们不是就要回来了吗,开心点哪。要是看到你这副梨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肯定说我欺负你,那我多冤啊……”

  “嘻嘻……”歌然十足的哀怨神情把曼诗逗笑了,她轻轻笑了起来,尽管眼角兀自泛着红,面颊上还残留着隐约可见的泪痕。

  “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给他们个惊喜啊?”曼诗提议。

  “好啊!看我今天好好露一手吧!你有口福了,全是我平时不高兴做的精品菜哦!”

  “你也会有精品菜啊?”

  “那当然,爸爸妈妈老是不在家,我总不能天天吃快餐吧,就突发奇想弄了些东西,发现好好吃!就这样总结出了好几道菜,都很好吃的哦~”

  “这样啊……那我还就不敢吃了呢!哈哈哈……”

  “你……”虽然知道曼诗是开玩笑的,可歌然还是忍不住气结。他突然往曼诗那儿跳,想抓住这个笑得东倒西歪涕泪纵横的家伙殴两下。

  “啊——!哈,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抓不到就是抓不到!”曼诗在歌然碰到她的前一秒转身逃开,跳到沙发上,还对歌然做起了鬼脸。

  “哈哈……”

  “哎呀,嘻嘻……”

  两个人在几个房间之间窜来窜去,笑声传遍整座屋子,这间常年冷清的公寓终于热闹起来。

  “停停,停,投降,我投降,累死了!”曼诗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我们是不是该开始啦?再不准备他们就要回来了!你总不希望他们刚刚回家就钻厨房里做饭吧。而且,我们来弄的话还可以搞点特别的,嗯,要好玩的。”

  歌然点点头,道:“那快开始吧。你来搞……对,然后是鸡蛋,再加点……我先做点别的东西。”

  准备了好久,曼诗终于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搞定了,剩下歌然在厨房完成他所谓的“画龙点睛”之笔,就是最后的装饰。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曼诗洗洗手,坐上了沙发看电视。没有什么精彩的节目,又动不动就插播有关雪的最新情况,她从厨房里把正自我陶醉的歌然拉了出来,陪她看碟。模模糊糊可以听见歌然嘴里嘟囔着:“别拽我呀,我还没欣赏完我的作品呢!多么完的艺术品,一想到待会儿会塞进你嘴里我就惋……哎哟!”歌然终于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因为曼诗的拳头刚从他脑袋上拿下来。

  “陪我看碟啦,电视节目超级无聊,全是有关雪的报道……你说猫王到底想干什么啊?这雪下下来死了人了对他也没好处吧?”

  “是噢,我也不清楚他想干什么……看碟看碟,你不是要看这个的嘛。”

  “不是那个啦,是这盘,《血之钻》。”

  “当当当……”电影开场就是一列云霄飞车,第一排坐着的便是主演,曼诗一把扯过歌然的膀子,甩来甩去,还一边开心的叫着:“哇——!好帅哦!”

  歌然无奈的撇撇嘴角,任她蹂躏自己的胳膊。

  黎明,歌然家里一片寂静,客厅里有一点微光,是仍亮着的电视屏幕。屏幕上,莱昂纳多坐在下滑的云霄飞车第一排,闭着眼睛等待转弯处未知的未来。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喀哒”声,紧接着,门把手被转动,同样,轻轻的。门被缓缓推开,探进来一个人的脑袋,接着是全身,跟在人身后进来的是两只旅行箱,和,另一个人。是两人各自的母亲。

  ——这两人也真是的,挑这么个时间,做这么些动作,蹑手蹑脚的摸摸,不怕被起得早的或熬通宵的邻居当成贼吗?

  “啊!终于回来了!感觉真好!曼诗妈妈你说呢?”

  “是啊是啊,那俩孩子呢?应该在睡……呃……”柳曼诗的妈妈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曹歌然妈妈好奇的转过去,问她:“怎么了?咦?啊……这个……他们是太累了吧……”

  两个母亲定定的站着,对眼前的一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仿佛会这样一直静止下去,恬静好:

  歌然坐在沙发上,也不能算坐着,应该是斜躺在那儿。因为他的腿仍保持坐姿,上身却向左倾,歪在沙发上,右手握着遥控器,而左手,搭在了曼诗的肩上。曼诗呢,她坐在地上,紧靠着歌然,脑袋看起来很舒服的枕在他大腿上。她左手拽着歌然的裤脚,右手很嚣张的伸到歌然身后,像抱玩具熊睡觉一样环住了他。

  一切定格在这诗意的瞬间,就像一幅画,把时间停在最的那一刻……因为下一刻,什么恬静好诗情画意都被很没素质的一声大叫给粉碎的稀里哗啦……

  歌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因为姿势不大舒服的缘故,他睡得并不沉。当视野中多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咦?噢,刚睁眼还看不太清楚,反正是团模糊的人影时,歌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哇!老妈你回来啦!”他揉揉眼睛捏捏脸,“好棒……”确定不是在做梦后激动之情难以言喻,只想从沙发上跳起来原地蹦上个十来下,以示欢呼。才要站起来,突然僵在了那里:曼诗一手正拽着他的裤脚,另一只手还环在他的腰际,刚刚才被吵醒,把头从他大腿上抬起来,连身子都没坐直呢,一脸迷茫的看着他。看到歌然不自然的反应,曼诗疑惑的转过头,看见自己期待已久的妈妈,她大叫一声:“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跟着扑上前去抱住了她。剩下曹歌然母子俩尴尬的对视,歌然更是不自然的干笑了两下。

  吃完了两人辛苦准备的食,(本来以为他们会晚上就回来的,但歌然的爸爸坚持先送队员们回家,所以准备好的晚饭成了四个人的宵。)曼诗和歌然各自回房间睡了,两个妈妈虽然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与疑惑,但舟车劳顿让她们只有约好第二天趁孩子们在书房远程上课时,摸摸的热烈讨论半进门时看到的画面。

  “这俩孩子怎么回事,那么晚了不回房间睡觉还跑客厅看碟?”

  “该不会天天这样吧?真是的我一不在就不自觉!”曼诗的妈妈有点生气,担心曼诗不认真学习,但又不相信自己儿会这么不乖。

  “也许因为不用去学校了?也许他们设定好时间让电脑录下来了,晚点再看?”

  “可能吧……也不像,一天才上多长时间课啊,看碟片就两个多小时吧,还怕找不出整块时间吗?没必要牺牲睡觉时间看电影吧?”

  “但是……你说得也对,那他们……”

  “难道……歌然妈妈,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和他们住在一起了?”曼诗的妈妈言又止,貌似还转移了话题。

  “几十天吧,嗯……有两个月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曼诗的妈妈还是有点吞吞吐吐的:“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对他们关心太少了。两个小家伙朝夕相处的,该不会……日久生情了吧?这可是二流言情小说必备情节之一……”

  “不会吧!我们家歌然成天一个人在家的,而且曼诗不也经常来玩吗?应该早就习惯了呀,没理由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哎呀!”歌然的妈妈说呀说呀,觉得可能正随着她嘴巴的一翕一合而水涨船高。说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一句时,她更是对曼诗妈妈先前的怀疑抱肯定看法了。“怎么会这样?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由着他们发展下去吧?”歌然的妈妈语气甚是焦急。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她们的猜测,但关心则乱,向来注重事实凭据的科考队副队长丝毫没有在意到,她们担心的一切只是无端猜测,而全院闻名的严谨之最——曼诗的妈妈,也浑然未觉她犯了医者的大忌,不依据实际的凭空揣测。

  “目前只有静观其变了,他们要真有什么的话,我们贸然制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除非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不然我们最好别管太多。要不,试试看旁敲侧击怎么样?他们那么聪明一定会理解我们的。歌然妈你有什么办法吗?”

  “好像只有先这么办了……看着办吧,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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