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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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急通知:由于不明原因的大雪造成大量人员伤亡,致使整个大陆交通陷入停滞,从今天起一切交通工具限制为封顶公共巴士,非必要情况请不要出门,人力车等需要露天驾驶的车辆止通行。待恢复正常后另行通知。”当晚,电视台这么播报。

  “哎呀搞什么嘛,才开学三个月就停了两次课,难道遇上乱世了吗?那就看本超人的吧……”

  “切,遇上世界末日还差不多,哪有乱世会发生这种看起来毫无常理可言的现象?超人啊,回家歇着吧!”

  “……”

  一路上听到不少人这样故作轻松的打趣,但这掩盖不了他们语气中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恐慌与害怕。每一个在街上行走的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突降的大雪碰到自己来个超级悲壮的血而死。

  曼诗和歌然站在临街的窗前,无奈的苦笑着。当时听到柳曼诗叫喊的人已经在大雪中死伤殆尽了,换言之,她的警告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没有人知道。

  “歌然,你想爸爸妈妈吗?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他们,我好想他们哦!”曼诗很没来由的冒出了一句话,伴随着一点点哭的感觉。

  “当然想啊,他们走了快两个月还没回来,而你爸爸妈妈也去了有一个月吧,中间回来看你那两天不算,都这么长时间了!而且还没消灭呢,又有这种会死人的雪,他们可是很危险啊!”歌然的口气中有掩盖不了的焦躁和不安。

  就在同时,曹歌然的爸爸妈妈和科考队部分成员正在一个山洞里,不知道地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回到洞口看见漫天飞舞的雪,他们已经出不去了。雪飘落,仿佛凋零的瓣,可是,腊月严冬哪儿来的瓣呢?

  “看!雪,全是血!”一名队员惊慌的叫嚷起来,面上表情可怖至极。

  众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面想着雪有什么好怕的,一面暗暗嘲笑那个惊慌失措的队员。可是当他们放眼山洞的外面,一个个全呆掉了!漫天大雪不知何时全部变成血一般的红!红得那么触目惊心,那么震人心魄!随队的狗不知怎的突然狂吠不止,接着就发疯一般一个接一个飞奔出去。结果可想而知,距洞口不超过20米,全部五只狗的尸体就摊在一片红当中,鲜血和雪混在一起,看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血。

  “天哪……”不知是谁,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山洞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无线电能用吗?快发求救信号啊!”

  “这里,这里发不出去……”

  “我的天!该怎么办……”

  静静的,静静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快看!我们的帐篷!”

  “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在那儿吗?”

  “要的就是好好的呀!帐篷是尼龙制的,而狗则是皮肤直接和外面接触,狗死了帐篷却没事,如果我们……”

  “我知道了,让我出去试试吧!”曹歌然的爸爸主动提出。

  “这怎么行?你是队长,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我们怎么办?”歌然的妈妈不同意。

  “因为我是队长,所以要身先士卒。”不等他的子说话,他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发了。

  “哎你别……算了,要小心啊!千万别露出皮肤!”

  “嗯,我晓得了!”他伸出两根被手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比划了一个“V”型的手势。

  不敢看丈夫出去后的会变成什么样子,歌然妈妈转过身背对洞口,紧紧地捂住耳朵,不安的等待着。

  “Yeah!太棒了,队长发出求救信号了!”

  “幸好我猜对了,雪对尼龙制品无效诶!不过,这恶心人的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有救了!”

  “是啊,好开心……”

  歌然的妈妈零星听到了几个词语,缓缓回过头,看见了队员们欢呼雀跃的样子。她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抬眼看去,帐篷内,丈夫正朝这里兴奋的挥手!

  于是,他们获救了。

  作为医生,柳曼诗的爸爸妈妈义无反顾的前往最危险的前线——研究致死的雪。对于存活的考古队员,他们被要求进行全面检查,由曼诗的妈妈做检验分析。

  下午四点多钟,检验人员穿着防护服,在隔离病房之间进进出出,每次进去出来都要经过好几道门严格的检疫消毒。良久,他们获救时的身体状况报告出来了。

  “嗯……部分人有轻度脱水症状,未发现任何血液毒素,精神状况……综合状况: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啊,那李医生,就麻烦你告诉那些考古队员这个好消息了!”曼诗的妈妈沉吟着,说出了这番话。

  “好的。啊还有,这是那些雪的检验报告,里面有几项数据异常,据我推测那是种未知生命体,其组成元素中亦有未知,地球上找不到这种元素。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我遗漏的,可惜没有变红前的样本,不然我们就可以做对比分析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但话说回来,又有谁知道这些雪会致死呢?”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儿早已知道这一切,并在一大早就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劝阻,虽然听到她劝阻的人已经全数死在了六瓣雪之下。

  在一周的观察期内,全体队员身体状况都良好,无任何异常现象。在培养皿内培育的未知生命体却在被隔离培养十个小时后突然衰竭,三分钟后生命现象消失,只留下一小滩含有未知元素的液体。研究人员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只好把这一小滩液体送去化学实验室检测,希望能有什么结果。

  实验室给出的结论很令人震惊。就元素半衰期和原子波谱进行推断,这是一种放射非常强的元素,目前地球上没有发现。但它对外辐射的能力异常小,几乎都是在原子内部相互干涉,但是,在有蛋白质溶液的情况下,会发生爆裂并跟随蛋白质迅速扩散,爆裂残留物还有能力继续爆裂大约三到五次。另外,分析种种残留迹象表明,雪中的生命体是种特殊类型,在冷冻环境下能存活很久,尚不知对人类有无危险,但如果持续升温,当温度连续十小时高于5°C,生命体就会死亡。实验室决定暂命名其为Ⅺ号生命体。

  看着检测结论,曼诗的妈妈嘴巴险些合不上。这种危险至极的元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雪里降到地面呢?所幸的是能炸的差不多都炸光了,所剩无几的危险因子只要派出特别部队用蛋白质溶液喷洒引爆就行了。

  呀!差点忘了,那些考古队员没有我的确认就不能回家呢!我得快去通知他们,被留院观察折腾了一星期,不论谁都要神经衰弱了。脚下不停,她向着观察区去了。

  “你们可以……这不是曹歌然妈妈吗?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真是太巧了!”

  “咦?啊!是柳曼诗的妈妈啊,真的是好巧……”

  老乡见老乡,两位妈妈手拉手亲热地攀谈起来,剩下其他队员大眼瞪小眼。要不是歌然的爸爸干咳了两声,她们谈到明天也说不定呢。

  “啊……哦,你们可以回家了!但要注意不能接触那些雪啊!”

  队员们的欢呼再明白不过的显现出他们对家的热爱,回家的念头盘踞脑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几乎是立刻,有的飞奔出去,打电话给家人报喜;有的回到自己位,开始收拾行李;有的急急跑向厕所,换衣服的上最后一次厕所的都有……每个队员的脸上都溢满了回家的喜悦,期待和家人的团聚,幻想着激动人心的场景。

  一个小时后,一辆可乘坐20人的密封型光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队员们有说有笑的拎起行李和考古设备,在长长的密闭走道上走着,走道是为了隔离雪而临时加上顶盖的,平时都不会封闭。这样,医院内的人就能安全通过走道和车的接口直接进入车内。

  “好,大家看一下,有没有还没上来的?没来的举个手啊!”歌然的爸爸今天特别高兴,带头开起了玩笑。

  “哈哈……”车厢内的笑声传了去,震动了走道本来就不是很牢固的顶盖,摇下了顶盖边缘一些碎雪。

  “全到了。”歌然的妈妈忍住笑意回答。

  “没有缺席的了,那么,要回家喽!”当队长郑重宣布这一句话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雀跃的,抑制不住的激动使得队员们一刻也没法儿把屁股固定在座位上。

  “啊——!等一下!等等我啊!”在车门即将关闭的刹那,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门又打开了。

  “柳曼诗的妈妈?你怎么来了?医院的事情弄完了吗?”

  “医生,那些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难道我们又不能回去了吗?”

  “不会吧……我子可是准备了很丰盛的接风宴等我回去哪!”

  好不容易议论声小了点,大家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这位才上来的医生,各种目光都有,不难读出其中对医院和身体检查的厌倦。

  “这个,我不是以医生的身份上车的,只是……”她指了指手中的行李,继续道:“来搭个顺风车回家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回不去了呢……”

  “回家?你们家曼诗不是住在我家嘛,你回家干什么,到我家去呀!你不需要再回到这里作医疗防护了吧,你先生不和你一起回去吗?”歌然的妈妈很好心的问。

  “啊——!我去你们家,我特地请假回去看看她的,免得她又啰嗦我不管她,过两天还得回来医院,我们曼诗就拜托你了!”微微一鞠躬,柳曼诗就得继续呆在歌然家了。

  就这样,两个妈妈踏上了开心的回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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