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趋步上前，福身道：“太子妃叩见君夫人。”
骊姬“哼”了一声，脸扭向了一边。优施直视着太子妃：“君夫人面前，你敢无礼？”
太子妃直起身，声调不高却充满着不平：“明媒正娶，告庙祭祖，贾君为太子妃，国人皆知。要问罪，用不着你优施来装腔作势？”优施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无言。
骊姬转过脸：“挺硬气的，行，申生的贤内助，够格。这过节咱不说，君夫人到了你府，总不能晒在堂上。”
面色如常的太子妃挥手，侍女快步端来漆盘。太子妃接过，呈了上来，放到了案几上。
骊姬瞧了一眼，冷着脸：“圆形碗、方形壶为什么不呈上来？”太子妃：“府中待客之礼，向来以圆为道。”
骊姬：“本宫喜欢棱角。”太子妃默不作声，招了招手。侍女端着漆盘，送来了方形壶，正欲倒茶。
优施猛然喝道：“没规矩，宫刑侍候。”寺人扑上来，挥起鞭子兜头抽去，侍女发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上前，拿起壶，倒着水，亲自侍候着，为了侍女少受折磨，不得不委屈自己，低声求情：“君夫人开恩。”
“罢了。”骊姬笑了，敲着碗，阴冷冷的目光盯着太子妃：“壶里的水跟碗里的水有什么不同？听说太子妃自有高论，本宫看没什么区别。要说不同。太子府就跟这水一样。哼！没了倚仗。”
骊姬拿起碗，杏眼圆睁，目光如灼，手一倾，水泼到地，又拎起壶，狠狠地掷了出去。壶砸到地上，发出破碎的响声，水撒了一地。
梁五府，夜。金、帛、器物，赏赐堆满了案几。优施：“君主赐爵位，君夫人赏财宝，两位名利双收，捞到了实惠。”
“二五”同声：“多谢优大人。”优施摆摆手：“没有君夫人，优施有多大的胆，敢动用国库？”
东关五讨好地：“臣效命微薄，赏赐却厚。”梁五连忙道：“臣青云直上，全赖君夫人提拔。”
优施：“厚赐还在后面。”“二五”又是同声：“此话怎讲？”
优施：“废立太子就在眨眼之间，可奚齐还小，太子死了有重耳。君夫人最恨重耳，也最担心重耳借申生之死闹起来，我们免不了招来杀身之祸。”
梁五：“都死了，就没事了。”优施点头：“斩草除根，当然没后患，君主就是捏了个罪名，把桓、庄两族的群公子全部杀光，只留下自己的枝脉。君夫人的意思是要赶尽杀绝，晋国只有奚齐、卓子，嗣君之位才能固若金汤。”
梁五的手碰到了玉?，眼睛闪出光来：“罪名，有了……”
东关五举起帛轴：“你有玉?，我有帛轴，两边整事，君主不能不信。这回，重耳死定了。”
优施意味深长道：“当年君主赏赐的是三个人，申生的玉?到了我们手里，还不够。”
梁五：“两块就能撞出了响来。”优施：“宫中那块，我拿出来交给两位大人，不就有了响么？”
“哈哈哈。”东关五、梁五与优施放肆地笑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