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姬摆手：“火烧眉毛，不要讲究什么礼数？拦路石没搬开，却给他们安了个窝，留下了口实。”
吕饴甥：“这没什么？夷吾状告栾枝，栾枝要想在殿堂上站住脚，就得倒向夫人，后宫多了个帮手。”
骊姬皱起眉头：“勤政殿上论起来，夷吾、重耳会赢的。三座城池修好，墙厚沟深，各自为政，又是个麻烦。”
吕饴甥：“君夫人不必为这事担心。小公子当了政，申生、重耳、夷吾早就没了命，曲沃、屈城、蒲城是奚齐的。”
骊姬脸色和缓道：“趁着城没修好，三人暂时不能到任，再给他们找点麻烦，烦中添乱，乱中有烦。”
优施来回走着，突然止住脚步：“东跑西颠，让他们没个消停的时候。”吕饴甥：“君主挂在嘴上的话，灭国十二，开疆千里。朝堂奏本说立功，君主没有不准的。”
骊姬：“申生奉命，曾在绵山操练过兵马。”优施瞧着骊姬：“君主打败了骊戎，几年来没有出征。”
骊姬“哼”了一声：“骊戎败了，东山皋落氏毫发未伤，一在强大。重耳能和戎，就让申生他们去攻打。本宫敢断定，喘气的不会有几个。”
优施：“君夫人写信，优施亲自前去，许以重金厚礼，凭我的一张嘴，让东山皋落氏有个准备，干掉他们。”吕饴甥点头：“此计甚妙，吕饴甥在殿上启奏，让太子去做出头鸟。”
骊姬、优施、吕饴甥拥在一处，得意地笑着。
秦国雍城的庶长府大门关着，府门前肃然无声，大门一侧的拐角处，站着杜氏与竖头须。
杜氏：“竖头须，谢谢你，回去告诉公子，放心。”竖头须：“没进府中，竖头须怎么向公子禀报？我不明白，您是与大庶长是结发夫妻，可您现在的样子像个要饭的，哪家官府能收留？”
杜氏叹了一口气：“公子的用意，杜氏想想也对。二十年没见面，百里奚当了大官，君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没变心？谁也叫不准。这样见他好，是不是贤德之臣，很快就可以试探出来。”竖头须：“府门可是关着。”
杜氏：“别急。瞧，有人出来，杜氏就能进去。”
府门半开，里边走出了人。杜氏急步上前，肯求道：“看面相就知道是有福之人，府中的管家。”管家止住脚步，上下打量着杜氏。
杜氏哀哀述道：“民妇逃难，从虞国一路乞讨来的。”管家皱起眉头：“你是虞国人？从虞国来，虞国早被晋国灭了。”
杜氏的眼里流下了泪水：“国破家亡，民妇四处流浪，寻找亲人同乡，上天可怜。”管家笑了：“我们大人原籍就是虞国人，说不定你们是乡亲。”
杜氏：“亲不亲，一国人。乡亲不敢攀，只求给口饭吃。民妇虽然年纪大了点，洗衣种菜，什么活都能干。”
管家点头：“看在大庶长乡亲的份上，就用你，跟我来。”
杜氏跟着管家，一边向门里走去，一边向后边远处的竖头须招招手，迈步进了府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