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夷吾站在一侧看着,两人互相望着。?芮弯腰抓起一把草:“这干的是啥工程?杂物烂了,墙头空了,如何能够起到防御抵挡作用,纯粹唬弄人。”
“蒲城宰是重耳,他自己不来,我们何必管闲事,走。”夷吾说着,拉着?芮,转身向坐骑走去,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通往屈城筑城工地的泥土路上,尘土飞扬,?芮、夷吾松缰,急奔的马蹄慢了下来。
夷吾无不羡慕地:“蒲城看了,曲沃城看了,曲沃修得真好,不愧是祖宗的发祥地,厚墙广门,可以说是易守难攻,规模与气势不亚于绛都。守在那里,老子第一。咱们的屈城,就要学曲沃。”
?芮:“栾枝基础打的好,赵衰是重耳的师傅,重耳跟着太子,赵衰当然不会马虎。太子亲自坐镇,赵衰更卖力。”
夷吾放心地:“如此说来,栾枝亲自在屈城监工,肯定错不了。”?芮别有用心地:“那可说不准。蒲城地位虽说比不上曲沃,可比屈城高。”
夷吾冷笑道:“我偏让屈城高过蒲邑,咱也不操那个心,谁让重耳处处跟我过不去?只要把屈城修得跟曲沃一样坚固,其它的事权当不知道。”
?芮:“臣明白。公子,蒲城役夫吃了豹子胆,竟敢唬弄人?如果蒲城也是这样呢?”
“役夫贱种,栾枝不在,他们就装大。在我面前做假,哼。”夷吾瞪起眼睛,一鞭子抽下去。坐骑突然受痛,扬起前蹄奔了出去。?芮、夷吾躬身抖缰,两匹马急驰着。
屈城的规模略同于蒲城,与商业盛行的梁国为邻,所以街衢比蒲城宽阔,市集也比蒲城热闹。筑墙工地现场,马咴咴地叫着,烦躁不安。
?芮抓住役夫投柴草的手,用力推倒,再抬起脚,猛地踢倒填土的役夫,大骂道:“混蛋、王八蛋,给公子修城,就这个干法?”挥起鞭子,向役夫抽去。
倒地的役夫抱着脑袋,连声叫屈。夷吾一把扯住?芮:“找栾枝算帐去。” 聚集的役夫让开路,跟在后边看着。
三十多岁的栾枝走过来,拱手道:“见过公子。”夷吾指着栾枝的鼻子,直呼其名:“栾枝,用不着套近乎。你奉君命修屈城,修得怎么样?你心理清楚。赵衰修曲沃城,使用青一色的砖瓦,坚固结实。你呢?扛柴抱草,这蒲、屈两邑能结实?几年后这城墙还不塌喽?”
栾枝声音平静,不怒不恼地:“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大动干戈,修结实有什么用?”夷吾连连顿足:“开战。戎狄入侵,诸侯来犯,需要修得更结实。”
栾枝痛心地:“捧脚啃手,窝里争斗。”夷吾大怒道:“耍花样。栾枝,本公子去大殿告你,告你有违背君命,告你偷工减料,告你心怀不轨……”
栾枝痛心地:“三公子,臣的罪名不够,还应该加上几条。比方说,挑拨离间,人心不稳,制造混乱……不管罪名有多少条,臣奉陪。”
夷吾怒气冲冲地:“这不够,有重耳,还要拉上太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