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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早晨的太阳照常升起,告别神鸡,神犬和神鼠,我们离开村庄,沿着铁路一路行去,越走觉得越怕,重重叠叠的高山,一眼望不到边,没有一个村庄,没有一块稻田,那些山就像远古沉睡的战士,一列一排严阵以待,沉睡了不知几千几万年,没有人敢随意的唤醒他们,没有人敢深入他们的心脏,我们也不敢也不愿意在山里过夜了,神鸡已经被我们拉了出来,这些玉米红薯最多撑两天,两天过后还没有穿过这些山,我们就要指望山里有麦当劳或者必胜客了。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们望着莽莽群山长吁短叹的时候,一列况且况且的火车经过,刺耳的长笛划破长空,又是临时停车。其中一节车厢,不偏不倚停在我们面前,而且大门没有完全锁上,有道缝还可以拉开,偷偷瞧了瞧,里面漆黑黑一片,正好奇间,又一声长笛呼啸而过,火车就要启动离开,这是最后的机会,活着离开这座山的机会,我和她交换一个眼神,不必说话已经知道对方的想法。纵身一跃,我跳上火车拉开车厢的门,站进去把她拉上来,她最后一只刚脚踏上来的那一刻,火车启动了。

    再次坐上火车,没有包着海绵靠背的座位,没有24小时供应的热水,可我还是觉得快乐,这几天的生活教会我,快不快乐不在于你生活的环境,而在于你的心境,你觉得快乐那就快乐了,你觉得不快乐,那就不快乐了,人是靠心活的,我现在相信唯心主义。

    梅小年像所有的女人那样充满好奇心,一进来就在车厢里摸来摸去,从一边摸到另一边,从墙壁摸到地板,最后摸上我的脸,挖我的眼睛掏我的鼻孔,实在忍不住了,我在黑暗里对她阴阴的说

    “十八摸吗?”

    “呀”她吓了一跳,倒退一步摔在地板上,我忙过去扶她,但漆黑中看不清楚,双手乱抓乱摸,竟不小心抓到一团绵绵软软的肉,小弟弟条件反射的发硬,手里不由自主加力,她又羞又急,手脚乱踢,其中一脚正中要害,我捂着小弟弟应声倒地,一切再又恢复平静。

    此时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辆运煤的火车,满满一火车的煤。但不知为什么,我们这节车厢的车门被人打开了,而且只有一半煤左右,剩下一半空间正好留给我们,由于火车行驶速度太快,风灌进来太冷,所以我们在里面把门锁上,这样一点光都没有了,全黑一片,哪怕是在白天。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抓了她的咪咪,她踢了我的鸡鸡,打成平手,互不相欠。

    过了一会,她见我没出声,以为我被踢昏迷了,又摸了过来,摸到我胳膊的时候一把抓住;

    “你没事吧”她关切的问

    “没事,已经死了”小弟弟仍火辣辣的痛,它要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了还说话?”她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没事了

    “鬼话”

    “我踢到哪了?”

    “不该踢的地方”

    “活该,谁叫你乱抓”黑暗中她红着脸,就像变了性的关公

    “我乱抓?是你先乱摸的“我又不是故意乱抓的

    她吃吃笑了,没再说话,再过一会突然问我

    “饿了没?“

    “饿了“真的饿了

    “吃的呢?“

    “我找找“刚才闹的时候把东西扔在一边,现在又要再找

    “我帮你“

    她也开始摸,摸着摸着摸到一块物体塞给我,我以为是红薯,张口就咬,“嘎嘣“一声,牙被硌了,

    “这是什么?“我捂着嘴惨叫,小年接过去仔细研究下,恍然大悟的说“煤块“天哪,我竟然吃了一块煤,她竟然还问我什么味,还有什么味?煤味!

    “没味啊“她的声音有点失望,也许她本来以为煤还有别的什么味,攥着煤块嗅嗅闻闻,就像一只狗闻另一只狗的屁股,我简直想叫她煤小年算了。

    终于找到吃的,用一瓶水洗了手,抓起玉米红薯胡吃海塞,这几顿吃粗粮吃的我们一个比一个粗鲁。吃饱喝足,铺下衣服躺着准备睡觉,反正这里黑乎乎的,黑了就要睡觉,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我刚刚一夜不眠,现在猪八戒上身,困得要死,但梅小年睡的很好,神采奕奕,毫无倦意,不断叫我跟她聊天,我就哼哼唧唧,她就叽叽喳喳,火车就况况且且,时间就慢慢吞吞的溜走。

    醒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从门缝看出去好像是夜里。她靠在我的身上睡着,我把衣服给她披上,起身到另一边尿尿,随着小弟弟一抖一抖,我的尿如一道黑夜中的彩虹划出美妙的弧线,落在煤块里四散飞开,就像一丛黑玫瑰中的鸡蛋花,点点滴滴,清雅秀气。

    就在我沉醉于此的功夫,火车缓缓停了下来,可能是临时停车,我被晃了一晃,刚刚站稳,“哐当“一声,车厢大门被从外面打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窜上来,手里还拿了个口袋,原来是扒车偷煤的小贼,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又听“扑通“一声,小贼被地上睡觉的小年绊了一跤,一头撞在车厢铁皮上晕了过去,我裤子也顾不上穿,挨过去看他的情况,小年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也凑过来,正在这时,几束刺眼的灯光夹杂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这在这”一个粗粗的男声说完,几个拿着手电筒的人已经登上车厢,煞白的灯柱映照下,一男一女围在一个躺在地上手持麻袋的人身边,女的刚刚睡醒,男的没穿裤子,场面令人生疑。

    随着他们走近,手电的强光让我看清这是几个身穿铁路制服的人,有一个还是乘警,我一看到跟警有关的东西就犯晕,就想提着裤子跑,下意识摸摸裤子却只摸到光屁股,赶紧起来背过身把裤子穿上。

    “干什么的?”乘警问我们

    “卧底”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卧底?“

    “是的”

    “卧什么底?“

    “打击扒窃火车,执行抓捕任务“

    “有没有证件?”

    “你见过什么卧底随身带证件的“我对他们的不专业嗤之以鼻

    “那到底怎么回事?“

    听他这么问,我就开始现编,说我们两个是A市刑警,奉上级之命打入盗窃团伙内部,期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潜伏亮剑,终于在今夜人赃并获。

    “同志们,辛苦了“一双手热情的握上来

    “我们应该的”我也有力的握了上去,反正我刚刚尿完尿,就当擦手了。

    接下来离开这个黑乎乎的车厢,去到有电有灯有座位的房间,吃上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第一顿有油有盐有滋有味的饭,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他们都发出感慨“卧底工作不好干啊”,当然不好干,我都露底了,裤子都脱了。吃完他们见我衣服极不合身,给我换了件铁路制服,摇身一变我成铁路天使了。

    这趟车不是去往A市的,需要在几天后的某个中转站下车转汽车走公路,临行前他们硬塞了100块钱,说是支持中国火车卧底事业,我大为感动,眼泪汪汪,代表中国露底界,不,卧底界向火车界表达了郑重的感谢。

    (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