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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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至少没有全人类皆通用的答案,象生存的意义就是。这些哲学上的东西越想就会越迷糊,所以宋安明智地选择了让时间来展现生存下去的意义,眼前要做的就是直上擂鼓山找无崖子。按宋安的想法既然他无崖子找人来解珍珑棋局是为了选个看得上眼的传人,是为了解决丁春秋的问题,那么他自信可以对付丁春秋,又修习了‘逍遥派’的武功算是门派中人了,应该可以与无崖子细谈一下。至于当初不想抢了虚竹戏份的想法也没有了,只能向虚竹说声对不起了。

    步行对于现代人来说是件苦事,尤其是长途步行,因此徒步旅行或马拉松之类的耐力运动都是性情坚毅者的活动。但对于在武林中已算得上惊才绝艳者的宋安来说在真气辅助之下,徒步才是人生。一路上徒步不但能巩固修为,还能充分地活在灵气盈然的山水间,这或多或少是对孤寂心灵的抚慰。就算是徒步也不代表速度会比骑马要慢很多,慢上一二天也算不了什么。

    向无数人问了路之后宋安终于踏入了擂鼓山中,不知是以后这里叫啥名子,但此时在山中游历宋安不得不说此处必是物产丰富,景色绝妙的地方,难怪以无崖子如此高绝之人也会在此处定居授徒。一路上山花烂漫,绿叶映趣,飞瀑如缎,异兽憨然,仰望去云遮雾闭,又有翠色绦心,奇峰怪石令人遐想连翩;此地森林原始时有猛兽出没,不过宋安还不饿,所以没有打野味来吃。

    如果不知大概方向想在这原始森林中找个去处是极为难的事,不过之前有多人指点,当找到一些行人踩踏的痕迹后,宋安依痕索路渐渐深入,攀高爬低地走了好一段长路便见到眼前一处松林深谷,忆起书中所描述,此处应便是无崖子藏身之处了。

    入得谷中见三间木屋,屋前树下有大石为桌上刻棋盘。宋安并没有以轻功隐藏行踪,是以走到大石前一木屋中走出一位矮小老头,不用说便是苏星河了。苏星河自屋中出来后一边慢步向宋安走来,一边凝目观察,不觉心中惊讶。来人看去气宇轩昂,龙行虎步,身材高大骨格清奇,顾盼间却又有一种不合于世的落寞,头上也不扎巾,只古怪地捆了个马尾,虽非美男子却别有一番令人难忘的风情。尤为令苏星河讶异的是感觉不出来人的深浅,他便知来人当是不弱于已的武林高手。此时对于苏星河来说是多事之秋矣,不论成败已是最后一搏,见得宋安的形象心中比较后发现极合师尊心意,且看其棋艺如何,但愿能解来师尊的棋局。

    不想宋安压根不在意棋局的事,对于围棋来说他几乎连棋子是黑白色的都不知道,要不是记得书中没有写车马炮的话还真不知与象棋有什么不同。宋安见苏星河迎来便走上去抱拳说道:“在下为广南路番禺人士,姓宋名安。此来相扰实有一事欲与聪辨先生相商。”苏星河初以为来人是因为得了邀贴来破局的,但听其所言似乎是特意有事而来,心中疑惑但还是回礼应道:“失礼之至,之前因为一些因由老儿不得不示人以聋哑。只不知阁下所为何事而来?”宋安来此之前就想过和逍遥派中智高于常人的人打交道还是直白些为好,他自知在谋略事上根本比不上这些人精。所以见问便束音成线应到:“回聪辨先生所问,在下此来实为两件事,一件是在下不知天高地厚欲会一会丁老怪;二是来见一见无崖子师伯。”

    苏星河刚听到来人竟说要会一会丁春秋不禁一呆,接着听到说出要见师尊更是一惊。要知道他从来没有透露过无崖子只是重伤并没有死的事,以为天下只有他一人知道。骤然听得这心底里最要紧的秘密心中受到的惊吓可大了,混身真气不禁全提了起来,随时要和宋安拼命根本没有留意宋安话中的什么师兄弟,只是在后悔为了和丁春秋作最后相拼而撤了阵势,不然还能挡一阵子。

    宋安没想到苏星河的反应如此激烈,他可不想和苏星河有什么冲突,忙又加重语气传声到:“师兄且住,可曾听无崖子师伯提起在下授业师傅李秋水?”要说李秋水是他的师傅倒是不假,毕竟是李秋水留下的秘籍,但要让他叫李秋水是恩师又觉得李秋水的为人他实在无法认同,想来想去只能模棱两可地说起与李秋水的师徒关系。

    苏星河正全神注视宋安一举一动,当然听到了宋安说起李秋水,他之前曾听师尊说起门中上一代有三人,师尊居中,然后一个师姐一个师妹,师妹正是李秋水。要知逍遥派中门规有不得向外人提起本门中事的,外人从来不知逍遥派的事情,宋安既能说出李秋水的名讳自是有些因由。只是事关师尊苏星河半分不敢松懈,想了一下同样传声道:“且不论阁下是否真为李师叔的传人,老夫只想问师尊为丁春秋这孽畜所伤之事一直未曾向外人提起,想来师伯师叔当不曾闻得,不知阁下又如何知道师尊的情况?”

    宋安要不是之前就想过如果有人这样问起要如何作答的话还真会答不上,难不成说一段屁长的‘吾乃世外之人,曾阅得金老所书《天龙八部》其中人物鲜活,情节曲折紧凑。其中一章写到无崖子在木屋中传功某某而逝’吗?幸好之前就想好了,要是有人问起,那就,只须故作深沉,笑而不答,脚下生风,走起步法。没办法,宋安自知自己智商也不是特别高,对于计谋之事也不大懂,和苏星河这些智商高于常人的人说谎话还真不知该如何编的好。想来苏星河也是见过无崖子演练‘凌波微步’的,用事实来证明他会逍遥派武功比说什么都好。

    苏星河作为无崖子的大弟子当然见过本门最为精妙的轻功‘凌波微步’,看宋安走了一会心中便信了七八分,当然也想不到这绝学嘛,多钻些名山大川,险峰绝境也是能找到一两本秘籍的。虽说相信了宋安确实是逍遥派的同门师兄弟,但是自从出了丁春秋这个师弟后他的心中饱受煎熬,一时间不知道让不让宋安见师尊的好。宋安见苏星河的脸色明显缓了下来便也不打扰他,又站回原地静待他想清楚。

    苏星河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先问一下师尊再说,毕竟现在认了师尊藏在此处躲也没用,如果真如宋安他自己说的要找丁春秋好看,合他们二人能除了丁春秋也是一件快事。想罢便对宋安说:“师尊久已不见外人,阁下先容老儿去禀知师尊再作定夺。”宋安说道:“正应如此,师兄请便。”

    苏星河转回其中一间木屋前垂手低头在说着什么,一会想是得了无崖子的指示行礼退开后回转大石这边,对宋安说:“师弟这边请,师尊让师弟上前一聚。”宋安听到师弟二字心中出了口气,不过这还只是开始,和无崖子见面才是真实的目的。

    书中说无崖子藏身的木屋无门无窗,难不成他竟然不吃不喝不拉成了可以辟谷纳气的仙人?当然不是,在一旁的木屋里有一条从地下进里的秘道,三十年来全由苏星河由这边秘道出入照顾而外人不得知。宋安见到这边秘道心中好一阵感叹,要知道当年无崖子可是不知还有没有对手的绝世高手呀!错收了个狼心狗肺的人物竟落得如今下场,熟知因由的宋安亲身到此能不感叹吗?

    如书中写的,为了避地气无崖子不得不以绳悬身。苏星河虽引了宋安进木屋,但还是怕有意外,所以静立在无崖子一旁。

    此时对于授业门中长辈应作叩礼的,但宋安只是抱拳躬身行了个礼,说道:“晚辈见过无崖子前辈。”他不是不知礼,而是自有打算。明显无崖子是个玲珑心的人物,见宋安如此作礼便知来人还有一番做作,并非如先前所说的情由,便只是“哦!”地应了一声,算是示意宋安明说吧。

    宋安再抱拳作揖道歉:“晚辈之前所言虽亦非谎言但也有不尽不实之处,所为只为了能消除聪辨先生的敌视进而能面见无崖子前辈,还请两位包容。”说完见无崖子平静地点了点头算了了解了,而苏星河见师尊并不见怪也默不出声。

    宋安接着道:“晚辈本是广南路番禺人士,三年前往大理游历于无量山时失足堕崖,所幸先祖庇佑只是皮肉外伤,后从暗门进得一处秘室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李秋水前辈所留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而且也从李秋水前辈留书中了解到逍遥一派。在此后三年里晚辈在各地游历时多有留心关于逍遥派的事情,因为知道李秋水前辈的名讳,所以不多不少了解了一些逍遥派的事,而如何知道无崖子前辈身藏于此因为另有因由不大方便细说,望请无崖子前辈见谅。”

    无崖子其间并不作声,静听宋安说完后才问道:“见小友所言,那无量山石室中已是无人居住了,不知秋水留书中可曾提起是何时离去的?老夫还以为秋水决心隐居无量山,不想也是走了!”宋安见无崖子问他便应道:“李前辈书中倒没提起是何时离去,不过。。。”说到这里宋安缓了一缓,因为他想到李秋水要学了秘籍的人杀光逍遥派中人,想是对无崖子由爱生恨的,不知该不该说给无崖子听。无崖子见宋安犹豫便让他有话尽?说来。宋安只好依李秋水留言说给无崖子听,苏星河在一边听到师叔竟然让人杀光逍遥派心下紧张,忙闪身到无崖子身前戒备着宋安动静。无崖子见苏星河如此紧张呵呵笑道:“星河不必紧张,若宋小友有意为敌也不会来此坦言相告了。小友请你近来一些,让老夫看看你的筋骨如何,若合适老夫也就不再等了。”宋安听无崖子如此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不禁楞了一下,不过转念想到无崖子如此人物自己那点小心眼被猜到也不算什么。他不怕无崖子下毒手,毕竟从书中知道此时的无崖子想是寿元将尽,真的心急着找人传其衣钵,就算他下毒手宋安自讨能拼命而逃,所以决定搏一搏运气。

    宋安走上前时苏星河亦从师愿退到一边,无崖子伸手出指搭着宋安递过的右手脉门上,宋安便感到一股有些熟悉的真气从脉门上传来,想来这是武林中人以真气探脉察穴来辨人体格的法子,是以并不运气对抗。接下来宋安察觉无崖子的这点真气游走各脉就是不去探其气海和丹田诸穴,心中有些不明也不好出言相询。

    不一会无崖子便松开宋安的手闭目沉思着,宋安亦为宽苏星河紧张的心情而退到原地去等无崖子。

    无崖子之所以要闭眼细想是因为他在探察宋安的体质时发现宋安确实修练了‘北冥神功’,但是从其经脉现象和真气来说又并非与已的‘北冥神功’一致,有些变化处连他也想不明白,而气海和丹田都是‘北冥神功’最要命的地方,一时间他还不敢去察看,也就更无法下定论了。想了一会睁开眼问宋安道:“小友体格倒是与众不同,无论是经脉或筋骨都不象一般人那样有种种障碍,可说在武学上是天资卓越的体格。不知小友在修练‘北冥神功’之前可曾学过其他内功心法?”

    宋安答道:“晚辈之前只是修练一些的普通拳脚功夫,如果不是李前辈的秘籍晚辈还真不敢想象世间有如此神奇的武学。”

    无崖子听完宋安的话后说道:“那就是说小友在全不了解内功心法,无师指点之下以三年时间就把全身经脉练通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夫真是不敢相信。要知本门功夫先由选徒开始,非天资卓越者不教;收徒后日夜辅以不同的秘传丹方依各自体质调理,直至百脉贯通,为师者以真气探察真气可以流传无碍后才开始真传内功心法。当年老夫见星河天资聪颖,体质异于常人一心想托以衣钵真传,只可惜老夫不善教徒,一心囫囵吞枣似的把一身所学传予他,却害得他对武学日渐疲厌,转而好杂学。丁春秋这孽畜本也是习武奇才,但天生体质却不如星河。而小友在弱冠后才初涉内功心法,竟在全无助力之下就把本门两大最基本也是用于保命的绝学修练到了如今融汇贯通的地步,老夫只能说小友非常人也!”说完好一声长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