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奋斗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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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玩牌的三个多小时里,刘露一直情绪稳定,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刘露带着孩子休息去了,安排我和刘洁大姐在同一间房里就寝。我俩都没有睡意,躺在宽大舒适的大床上,关上灯,我俩继续谈论着冷军的话题。无意中话题自然的转到唐海林和苏凝身上。

    大姐谈起了唐海林和苏凝的历历往事,眼前的画面定格在14年和15年前――

    唐海林是家里的老大,和苏凝家一样都是以打渔为生的家庭。唐海林下面还有二个小兄弟。他从小到大一直是父亲的好帮手,打鱼、干农活、学习样样都不错。深得二老喜欢。父亲一直认为儿子是个有出息的人,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他身上。在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时候,他家乡有少数的试着养珍珠,挣了些钱。在唐海林的建议下,他家也学着养珍珠。由于没掌握珍珠生存的习性,还有技术的不熟悉,珍珠没养成功,不但赔进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且还欠亲朋好友好些钱。整个家庭顿时限入了很无望的悲伤中。看着掉泪的二老,唐海林决定辍学外出,学着家乡人的样子走南闯北去经商卖纺织品。二老说什么也不让他辍学经商。一是因为高中只有最后一学期就毕业了,很有希望考大学的;第二是从没出远门经商的经验……总之,一万个理由都不容许唐海林独自外出。唐海林就绝食三天,就是不去上学了,他想让这个没有经济支撑的家尽快走上富裕路。脾气一向很好的父亲遇到这个犟牛一样的儿子,也只好认输,由着他去了。

    为了出远门,二老给唐海林借了几百元当本金,和家乡的一帮人进了一些价格便宜实用的毛毯,个子不算高大,体格清瘦的唐海林乘轮船,坐汽车,又坐火车……辗转数千里路程,沿途卖起货WWW.soudu.org来。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好几条毯子,挣回几十元钱;运气不好的时候,一个也卖不出去。每当这时,他就坐卧不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想爸妈,想亲人,想家乡……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到亲人身边。但一想到在二老面前的信誓旦旦,贫寒的家境,唐海林只有咬咬牙硬撑了下来。

    每次卖完从家乡带来的一批批货,唐海林总会如释重负,再把本金和赚来的钱小心翼翼的放在紧贴身体的地方,带回家进下一批货,再进行艰难的销售。功夫不负有心人,wWw.在跑破一双又一双的鞋子后,经过慢长的三百多天的努力,唐海林的资金由原来的几百元增加到几千元了。同时他脑子中酝酿已久的又一个新想法要付诸实践了。准备进城驻店式销售电器,结束整日风餐露宿的流浪岁月。

    有这一种想法,还是在他卖毛毯的时候,在不同的城市穿梭往返间,结识了不少家乡出来卖电器的老乡,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暗中观察着这些店里的销售情况,见行情很好。于是他主意就打定了。主意一定,他马上行动起来,物设到一间热闹的当街道的店面,又马不停蹄的用卖毛毯挣来的几千元钱带回家乡进了第一批电器。所有这些决定他就是主谋,以父母的意见作参考。唐海林已经成长为能独挡一面的青年了。父母在家乡给他进货,当时还是他女朋友的刘露也被他招到了枫城,当起了他得力的助手。

    电器店开张的时候,生意并没有想象的好。唐海林就象卖毛毯那样走家串户,逐一推销。在好质量,利润薄加很好的服务几重攻势下,生意在半年后迎来了转机。批零兼营,业绩在一年的时间里突飞猛进,资金在他和刘露的手里象变魔术一样,翻了几翻。

    财富在不断增长,唐海林寻找更好更快地增加资本去做大生意的想法也在增长。看到城里的小区,城外的空地渐渐冒出林立的新楼,建材市场钢材的高利润,他滋生了想办钢厂的又一个新想法。只是光凭自己的资金远远不够,于是他想到了远在俄罗斯经商从小到大亲如兄弟,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苏凝。

    他把这个想法与刘露和家人商良后,大家都无一人反对,全票通过。然后唐海林和远在俄罗斯的苏凝通了电话,恳切的说了他的想法和对前途的美好预期,苏凝犹豫了。一方面,唐海林的诚恳邀请和丰厚的利润预期,让他很想飞回祖国进行实地考察;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却很难割舍对一个俄罗斯女子的深切的爱恋。以及华老板对他的栽培。他正在竭尽全力在追求这个个子高挑,粟发碧眼的美少女。她已悄悄偷走了他的心。

    苏凝自从寻父不着,从大学回到家里,无比的悲痛和失落。他深深意识到,他是家中唯一得力的男孩子,他更知道“男人”这个词的称谓意味着什么――要撑起这个家,象父亲那样为这个风雨飘遥的家遮风挡雨。看着家乡有的人去了南方、东北方,有的去西北方……苏凝那颗不安份的心也动了:对,到东北黑龙江去,那里有绥芬河中俄边贸区。那里有的是机会。苏凝决定去那个又冷又陌生的地方是因为他会一些俄语,他的老乡有的在那里发展较好。在没有资金的况下,他想用算不很多的些许知识让自己的命运发生改观。去那里挣得第一桶金。

    在绥芬河经商的中商都是些先知先觉的能人。资金充足,实力雄厚。有经营各种各样服装的;有卖皮鞋旅游鞋的;有经营电器的;还有卖织锦丝绸的……都是把商品大批量地批发给俄罗斯商人,或零售。看着热火朝天的边贸市场,苏凝只恨自己是一界穷小子,没有资金,没有文凭。他很羡摹那些生意做得顺风顺的中国商人,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跟他们一样,成为一个国际商人。但这个想法,对此时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彻底的黄粱美梦。他没有本钱,只有一个青年人的热情和不多的俄语知识。为了先解决吃饭问题,他和别的各个地方来的搬运工一起,每天为这里的商人抗商品包裹。大而沉重的包裹压在他瘦削的双肩,他步履艰难,像机器一样的运输往返,让他的双脚像注入了铅一样沉重。全身酸楚疼痛。晚上躺在简陋的出租房里,常常独自哭泣。除了身体的痛楚,更痛的是他的内心:父亲因救自己而落入大海不知生死;一家生活没有经济来源;他的大学,他的学生时代永远的离他远去……

    白天他擦干泪水,依然笑脸迎着别人的招来唤去,毫无怨言。常常有不懂俄语的中国商人在跟俄罗斯商人付价还价时特别费劲,双方比划了很久却不知所云。这时略懂俄语的苏凝会放下肩上的物品,无偿为他们当起了翻释。在二个月的艰难求生中,转机终于惠顾了这个能吃苦受累诚实而乐于助人的年轻人。一个在俄罗斯经营羽绒服的中国商人华老板看中了苏凝,让他在这个边贸口岸为他的商品当中转站的负责人。苏凝的生活奇迹般地开启了新一页的篇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