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托梦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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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繁星点点,冷月高悬,银光匝地。蚊虫鸣叫,野兽唬吼,耳畔响彻。

    走于这山野密林之间,乱葬野坟随处可见,夜蝠纷飞不止。白起仗着胆色高人一等,深更半夜,横穿乱葬岗,欲图穿过此间,越前方高山,直抵洛阳,而后于洛阳渡口,乘船渡河。

    石地凹凸不平,一块高来一块低,白起一双脚上穿着千层底,任是千层底,亦是塥的脚跟生疼。随意找了个坟头,大摇大摆,屁股往上一翘,四平八稳的坐在石碑之上。借着微弱的月光,脱下布鞋,低头一瞧,脚底板起了两个指甲大小的水泡。“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精贵了?”白起拍了拍脚底板,套上布鞋,看着月光发了会神。

    一阵杂草沙沙声,白起闻声,耳根便动了两动,立时警惕起来。荒山野岭,密林深处,杂草丛生,也不知是甚禽兽夜间出来觅食,白起尚未活够,试问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来做他物腹中之食?紧紧了手中长戟,寻觅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双耳凝神静听。

    沙!

    一只活蹦乱跳的大肥野兔子从草丛间陡然穿了出来。夜黑风高,白起没有那夜视眼,是以辨别不出迎面跳出来的是只野兔子,以为是甚山间野兽,骇得一愣神间,反应过来,当头便是一戟砸去,咚得一声,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野兔子被这一戟拍的魂飞天外,就此一命呜呼。

    白起只知自己方才一戟砸到了东西,却是不知是甚,但从方才接触的一瞬间,白起知道这东西不大!应该是什么小动物。借着月光,微眯着双眼,活生生一睁眼瞎,近的瞧不到,远的倒是能瞧个大概,这野兔子被白起一戟砸到脚下,杂草隐住身形,什么也是看得不清,白起蹲伏下身子,双手乱摸一通。似是高度近视眼,眼睛上挂了两个酒瓶子底一般的四眼仔,突然之间掉了眼镜,眼前一片模糊,任是一丝不挂的美女,亦瞧之不见。

    摸了一通,白起发现手边有一毛柔柔的东西,手一抓,将那物什提起来一瞧,借着月光,这才瞧清楚,原来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子。“呵!兔子,送上门来的夜宵!”当下无话,便要拨皮,烤兔子肉,正巧午间烤马肉时,讨来的火石尚在包裹中,这时正好。

    白起从身后解下包裹,伸手进去,左摸右摸,半晌也未曾摸到火石。打开包裹,将包裹平铺在坟头石碑上,借着月光摊开,微眯着双眼,细细找寻着。“找到了!呃……”

    白起话音刚落,立时感觉呼吸困难,咽喉处被一庞然大物勒住,越束越紧,越束越是呼吸难耐。任白起如何如何力大,被这身后突然袭击,勒住脖子,亦是挣脱不开。一双血红赤眼,犹若铜铃大小,一顾恶臭之气,扑面而来,让人欲呕!

    浑身上下光滑犹若鱼皮,触而逆手,及不易抓住。白起被勒的呼吸不畅,双眼看看欲翻,双腿乱蹬,双手乱抓。看着眼前那一对铜铃大小的物什,和那迎面扑来的恶臭之气,“嘶嘶”声,光滑似鱼皮一般的皮,白起便知此物乃是一条巨蟒!

    当真是想不到,此地竟然有一条如此之大的巨蟒,光这缠绕在白起身上的一段粗细,便有白起腰身粗细,再瞧那一双蛇眼,不是一只巨蟒又是什么?白起心下暗骂自己大意,就知道这三更半夜的群兽乱嚎,野兔子不寻穴而眠,偏偏出来乱蹦,就应该是有什么野兽,大意之下,竟要失了性命!

    嘶……嘶……

    迎着月光,看着那血红色的芯子时长时短,来回吞吐。白起反白着双眼,来回扭动身体,双臂趁机向外挣去,奈何这巨蟒力大无比,非人力所能比拟,任白起如何挣脱,亦是无事于补。白起面片涨的通红一片,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些,暗暗告诫自己“不能睡!这一睡下去,便再也醒不来了!”

    时间缓缓流逝,蛇是越缠越紧,白起浑身上下,是越来越是难受,大脑极度缺氧,眼看便要双眼一翻,两腿一瞪,一命呜呼!“活下去!怎能死在这里?”白起从嗓子深处发出低吼,原本已经停止动弹的白起,又开始挣扎起来。而原本已经不再缓缓缠绕白起,等待‘腹中美食’缓缓死去的巨蟒,见‘美食’又开始挣扎起来,索性便又开始蠕动起来,慢慢缠绕着‘美食’,近一步的收紧,欲图将起勒到窒息,或者是五脏六腑变位而忘!

    白起只感觉腹部越来越痛,呼吸越来越难,脑子似要炸裂一般。脏腑内痛感巨来!双眼眼皮重若千斤,越来越困,痛感也要渐渐逝去,仿佛不知道自己将死畜生之手一般。

    在此关际,白起仿佛看见了生父生母一般,又看见了当年孩童般的种种!又看见了甘宁、蒋钦、周泰、许褚、太史慈,一个个鲜活的面容,似在对着笑一般,看见了貂蝉绝世容貌的笑容,逝去离别时的样子……

    “畜生!我天命未尽,凭你也敢收我?”白起低吼一声,咬破舌尖,舌尖处传来痛感,立时使白起精神不少。口内鲜血由舌尖处泉涌而出,少时便涌出一口之多,白起张口一口血箭喷出,对着正面处时不时向着自己吐着芯子的巨蟒喷去。

    噗!!

    白起突然这么一下,将那巨蟒骇了一下,巨大的三角形蛇头迅速回收,缠绕的身子也适时而松上那么一下。血腥之气迎面而来,那巨蟒立时有些不安躁动,芯子狂吐,蟒头来回摇晃。

    白起一口鲜血喷出,蟒身略有松动,趁此时,双手一挣,虽没挣开多少,却可将双手抬起。双手抱住蟒身,张口便咬。一口血淋淋的蛇肉被白起一口咬将下来。那巨蟒吃痛,立时蟒身翻腾,左摇右晃,欲图甩掉白起。奈何白起双手抱的死紧,似青松扎岩一般,轻易甩之不去。

    左右三五处坟头石碑,尽皆被这巨蟒的蟒尾给砸断当场,巨蟒一阵低吼传出,本就赤红的双目,此时更加鲜红,似要滴处鲜血来一般,陪衬着天际银月,显的更加诡异。

    原本摇晃着身躯的巨蟒突然停止了摇晃,蟒头正对白起抱着的蛇尾处,动若狡兔!蛇头猛然之间探去,正向白起而来。白起此时已是一身冷汗,见蟒头探来,欲咬自己,立时弃了蛇尾,双手向蟒头迎去。

    蟒口大张,腥臭气息扑鼻欲呕,粘液顺着蟒口流下,白起双手此时双手拌住蟒口,用力外撕,而巨蟒却是用力内合,两相较起力来。白起偏着头,腥臭之味太也难闻。两臂青筋暴起,背后冷汗溻透衣衫,似是水捞一般。

    黑夜之中,白起这一双‘瞎眼’瞄见包裹旁自己带来的短刃。两相下正较着力,白起也不敢轻易放手,情急之下,对着巨蟒喷处一口血痰。正是:生死之际处昏招,一口血痰出生路!

    闲言少叙,接着向下说!

    一口血痰喷出,那巨蟒惊了一下,血盆大口略有松动,白起趁时收力,就地一翻,便向短刀处滚去。那巨蟒哪里肯放?蛇尾扫去,坎坎扫到白起项上人头,这若是被扫中,怕是立时毙命当场!白起脑袋一地,伸手一抓,立时张口大骂一句!“妈了X的!”将一定银子便向巨蟒扔去,原来迎着月色发着亮光的是银子,而不是短刃……

    此时又是一蛇尾抽来,白起闪身一避,又一次坎坎避过。此时只感觉脚下踩着一物,正是‘赤炎戟’,脚尖一收一探再一提,‘赤炎戟’立时入手,白起手拿长戟,将手中长戟端的四平八稳,正对着那一双血红巨目。

    呼!破空声响,耳边传来一阵呼呼声响。白起瞧不见蟒尾从何处而来,只是凭着一双灵耳辨别。听闻声响,暗叫一声来得好,双眼目不斜视,直盯蟒目,手中长戟趁机一横一劈。这一戟正中蟒尾,却也只是划破一道口子出来。这巨蟒好似通了灵性一般,吃痛之后,竟然收回蛇尾,盘成一圈,探头吐着芯子,盯着白起。白起端着长戟,借着月光,眼角乱扫,但凡有亮光处,便要瞧上一瞧。

    那巨蟒等了半晌终于安奈不住,蟒头猛然探来。这一双赤红巨蟒就似照明灯一般,在此黑夜之中是那么的显眼,白起眼瞧着头猛然探出,身子立时一挨,“呼”额顶一阵风挂过……白起认准时机,长戟立时向上搠起。噗的一声,长戟透体而过,那巨蟒被搠了个对穿!

    巨蟒一阵低吼,蟒尾摇晃不止,显是疼痛难耐!白起手挑长戟,搠着百十来斤的蟒头,猛的向上一挑,双腿蹬着蟒身粗大的身体,连走数步,又是‘噗’的一声,长戟入土数尺深浅,将巨蟒牢牢关在地面。蟒尾摇晃不止,四周坟墓石碑尽皆被其打断,嘶吼声不断。白起定住长戟,立时跳出圈外,趁机捡了短刃入手,静待一旁。

    时间分分秒秒而过,巨蟒良久不再挣扎。白起在地上寻到了火石,点了火把,手提短刃上前去瞧。这一瞧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蛇怕是没有千年也有百年!人言这人参乃是百年张上那么一寸,千年才有十寸长短!可这蛇竟然有八丈长短,粗细比之许褚腰身还要粗上那么一两尺,这眼睛足有拳头大小,额顶亦生有鸡冠,怕是没有千年也有八百!”白起正想间,呼的一声,蟒尾再次扫来。

    白起触不及防之下,被这一下给扫了个正,要不是反应快上那么一些,用手挡了一下,怕是立时毙命,下地府见阎王去了!如今手臂巨痛难当,分毫力气亦是使之不出。“好畜生!居然通了人性!”白起手拿着短刃,跳出一旁,看着被关在地上,挣扎不断的巨蟒,借着地面火把的照耀,瞧着‘七寸’之处!

    又过了良久,那巨蟒渐渐不再动弹,白起站在原地盯着良久,未敢轻动,向右挪了丈远,盯着巨蟒水盆粗细的尾巴,向前轻挪了两步。吃了一会亏,白起有了记性,不敢轻易上前,走走停停,来至蟒尾身前,看准时机,短刃猛然向下扎去,力道之大,入地三尺!

    噗!!

    血花溅了一脸,又是一阵低吼传来,那巨蟒又一次装死。可惜这次白起小心谨慎,未着了它的道。蟒头蟒尾皆被利刃定住,只有嘶吼声,却动弹不得,白起呸了一声,吐出口中血腥,捡起地上摇摇欲熄的火把,走至巨蟒头前,对着拳头大小的赤目用火把捅去,‘滋’!鲜血溅出,巨蟒挣扎的更剧烈了,嘶吼鸣鸣,‘滋’又是声一声,双目皆被白起捅瞎,巨蟒左右来回剧烈摇晃不止。白起跳到一旁,从腰间摘下葫芦,酒水倒出一半,淋在巨蟒蟒头处,火把一点,立时燃起。白起看着燃烧不止的巨蟒,蹲到一旁坟头之上,喝着压惊酒。

    心道:“还好命大!否则到真喂了你这畜生了!”想着想着,便觉肚中饥饿,借着火把光亮,找的那只死了半晌的野兔子,从那死蟒身上拨出短刃,喷了口酒水,消消毒,便对着兔子那三瓣嘴的嘴角处就是一刀,一刀下去,一道口子立时显出,白起伸手一拉,整张兔子皮立时被扒了下来。支了木架,将兔子肉考好,借着酒水,吃着兔子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着那条巨蟒,尚且心有余悸……,将衣衫解下,搭在一旁,烘烤了起来。

    白起此时腹中有食,不觉饥饿,便感觉这左手疼痛不已,想是断了。将包裹内的衣衫撕下两条,找了两根木枝一夹,布绳一系。喝了酒水,看了眼巨蟒,心道:“幸好赶路之时没有滥酒!”想着想着便也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美妇人已香巾拭汗,路过此地,白起缓缓醒转过来,从野坟处探出头骇了那美妇人一跳,那美妇人惊呼一声,惊慌之下,踩在一荒坟之上,不慎跌倒。“你……你是何人?”那美妇人一脸惊慌。

    白起方才睡醒,双眼惺忪。闻言答道:“过路之人。走至此地,路遇巨蟒,将其屠杀,因困乏,故而小憩一时,夫人休慌!”白起说着,走至美妇身前,伸手将其拉起,自始自终,未曾正眼瞧过美妇一眼。那美妇心想:“此君未曾正瞧我一眼,想是不是那贪色之徒!”

    “夫人因何路至此地?岂不知此地荒山野岭,若是遇那打家劫舍的强人,怕是夫人难以脱身!”

    那美妇人闻听,立时嘤嘤抽泣起来道:“北方战乱,奴家与夫君未避战祸,南下逃难,谁曾想路至汝南之时,路遇强人,夫君为保奴家性命而死!………奴家趁机逃了出来,奴家一妇道人家不识路途,方才迷了路途,误入此间。”

    白起哦了一声,正巧自己也要出林,与那妇人一说,便首饰包裹,扛起长戟,手捉短刃,当先引路,两人行了近两个时辰,出了林间。白起看着眼前山川,心道又要走这关隘城郡了。

    这刚一愣神,便听闻身旁美妇人道:“感君相待之理,故有一事,明告君耳!我乃南方火德星君是也,奉上天之命,来此燃林,今君酒醉,恐君逝于其中,故托梦告知,望君速去,迟则晚矣!君当速去,吾寅时三刻便来……”

    呼!白起长出口气。一美妇人?火德星君?寅时烧林?白起瞧了瞧天色,眼见东方一丝鱼肚白升起。白起细细的回忆着梦中一切,颇觉不妥,赶紧收拾包裹,扛起长戟,穿上衣衫,直奔林外而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待白起走出林中之时,已是寅时二刻,白起站在林外,并未走远。只是想瞧一瞧方才这梦是真是假。

    待到天色微亮之时,已是寅时三刻。白起站在林外,老远便瞧见林内一点微红,少时,林内火势蔓延止控不住,适时东南起,风助火势,火借风势,欲林内肆意蔓延,不一时,便已是火光冲天,空气滚烫,白起躲出老远,跳足观望,暗道:“侥幸!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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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祝大家,虎虎生威,虎年行虎运!财运亨通,财源广进,财…………拜年叻!小弟这里给各位作揖了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