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嘘,别叫!


本站公告

    紫轩阁,墨匾金字,三个金色大字字体优美异常,似龙飞凤舞一般,乃是狂草字体。刘表字!据传这紫轩阁乃是一女子所经营,只是此女子常以轻纱遮面,不肯视人。在荆州境内广传此女面容美若天仙,不过也是有心的谣传罢了。

    两名女子于前引路,白起牵马随着两女来紫轩阁下。阁高二层,装饰典雅,来往人众络绎不绝,内堂亦时不时传出女子弹唱之音。众人鼓掌叫好亦是不绝于耳。

    说到这里就不得再次提下刘表其人。刘表生于王室,贵为皇叔,虽说出身显贵,却甚是瞧不起这青楼、赌场等污秽之地。或许是上一代人的熏陶,才至刘表的为人的本性!刘表自明清高,只图虚名,因此在荆州境内青楼、赌场此等污秽之地,见之极少,而襄阳城中,更是一所未有。当然如此却并不代表刘表其人为官期间毫无建树。不然,刘表也不可死死压住荆州如此多的氏族。

    这紫轩阁门框牌匾的金字乃是刘表亲手所提,想来此地,亦定非寻常之地。而经营这紫轩阁的女子,亦定非常人!

    白起拴住马匹,跟着两女步上二楼,一间单人雅间,外可见街上行人,内可见堂中轻弹琵琶卖唱的女子。

    “将军稍歇。”一女子说着便转身退了出去。另一女子,留在雅间之中,侍立门旁。

    白起轻点额头,摸着下颌处胡子拉碴有些扎手的短须,静静的瞧着内堂中弹奏琵琶的女子,一时间竟然有些瞧得失了神。不为别的,就为此女弹奏琵琶时,神似貂蝉。白起一时间有些思绪万千,想起了第一次瞧见貂蝉弹奏琵琶时的样子。

    你是朝阳~~~~梦里人~~~~

    惊~鸿万丈掌中声~~~~

    只已~飞过洞~庭春~

    黯澈良缘~~恋不问~~~

    好~比凤鸟语至夕~~~~

    花旁相望互生春~~~~~~~~~

    看山,看水,看~浮云~~

    自~古英雄爱美人~~~

    醉情,醉心,醉~了魂~~~

    不知~何处~竟相问~~

    手足沁沉~到黄昏~~~

    朝思暮想~伊人~~~~~~~~~~

    当年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一般,挥着不去。有时似天边一般遥不可及,有时又似眼前一般近在咫尺,可是想抓,却有抓之不到。

    白起失神功夫,楼下已一曲唱毕,掌声不断,惊醒了楼上失神的白起。

    “小妹妹今年几岁了?”白起转过头去,瞧向一旁低着头站在门口处的小姑娘。

    “十……十六。”小姑娘说完,有些娇羞的低下的头。

    “托你来找我的人是谁?”楼下歌声再次想起,这次是曹操所作的《短歌行》,小学时学过的课本,不想此时竟还记得?

    “请……请将军在等上一时,一会……一会就能到!”小姑娘说罢,竟然羞得红脸玉颈,脸蛋上似要滴出血来一般。

    小姑娘说完,白起便合上双目,一夜未眠,有些困了,欲假寐一时。听着小曲,假寐一时,亦不失为一件乐事。

    随着琵琶弹奏出的淡雅之音,白起浅浅的睡了过去。良久传出轻轻的鼾声……

    “醒了?”身旁传来女子的怒哼声。白起这一眠,竟足有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暮,街边已经掌起灯火,路上行人所剩无几。而堂内依旧清澈那女子的歌声。

    白起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双手搓了搓脸,转过头来。“你们是?”对面桌案坐了两女,瞧起来竟如此眼熟。

    “哼!白大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像我姐妹二人这等草莽出身人,又怎会被白将军记得住!?”

    白起一愣。草莽?姐妹?白起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的打量了下二女。“王?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王家姐妹二人吗?”这二女不是旁人,乃是当年于并州境内盛极一时的卢?寨,王令公之女,王悦,王桃两姐妹!这二女当年自从在太行山与白起一别,便数年不知音信。

    而白起也未刻意打听两女音信,所以也并无所知。而白起想知道的是,这二女誓言要报杀父之仇,手刃徐晃,不曾想,仇未报成,这数年之间,徐晃的官职却是越做越大,现任中郎将,领震北将军一职,早已不是当年的徐晃了!此时的徐晃副将数员,统数万之师,北方一线之地,皆为徐晃所领!曹操此时虽在北方,但却不曾动用徐晃手下一兵一卒,可见对徐晃之信任可见一斑!

    “不情之请,还望见谅。”说话的王桃,数年未变,这女子并未被仇恨所冲昏了头脑,尚与当年一般。

    “只是不知何事?竟然牢犯隐迹多年的王家姐妹亲自来见我这酒鬼?”白起摘下腰间葫芦,扒开塞子,立时一股酒香传出。白起浅尝一口,见葫芦摆在桌案之上。“说吧,叫我来此,是为何事?”

    “将军可知不日将要大祸临头矣?”

    “大祸临头?”白起面露微许不屑之意,讥笑数声。做女人,不要太过聪明,聪明的女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王桃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叫人把自己‘请’来,明显是有事相求,若是这样,这王家姐妹明显就是处于下风!可是见面数句话中,并未提相求之事,却是出语便言白起不日将要大祸临头,这明显告诉白起,自己是来出言提醒,而不是有事相求!

    可是既如此,这王桃为何言语之中如此这般客气?

    “我白起这人就是一匹夫,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同样,我也不喜欢旁人说话拐弯抹角,二位小姐若是如此这般,那白某便就此别过!”白起拱了拱手,拎上葫芦,龙行虎步的向门外走去。

    王桃见白起起身要走,立时出言道:“将军……公子……”白起充耳不闻,脚步不停。

    白起!!!你给我站住!!!

    惊天霹雳一声喊,恰似河东狮一吼。

    王悦吼罢,已经瞧见白起走出紫轩阁。仰面朝天瞧着探出两个人头的王家姐妹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位小姐若是有事相求,当以诚字为重!珍重!”白起解开马缰,跨上坐骑,一骑绝尘而去。

    溪石桥边,人头攒动。此时夏季五月末旬,杂草丛生,水滋草长,两岸杂草,芦苇之物皆有一人高低,人伏于其中,极难辨出。况且此时乃是黄昏之时,天色渐暗,岸边不远处人家,尽皆掌起灯烛之物,星星点点,似天边群星闪耀一般。

    出了襄阳,向西五里,便至溪石桥。过了桥,在一路向北小半日,便可见新野。

    “不日将大祸临头?不日将大祸临头?何意?”白起乘坐马儿之上,放马缓行。想着方才王桃所言。“蔡瑁?难不成是蔡瑁欲于路劫杀?”

    ………………………………

    乔莹瞧着屋内仅有的几间物什。一排战鼓,有大有小,两面铜锣,大小不一。一把琵琶,上有六弦。几把木凳,一张桌案,又有一张占了小半个屋子的土炕。衣袍,鞋履,布袜之物,放得乱七八糟。

    乔莹苦笑一声。新野新建,甘宁等人原居之处,尽皆推倒,欲从建之。而原居之处不可住,就只有牵于此处来住。甘宁等人皆有妻室,这乔莹来了,也不好让去住客栈。而白起未有妻室,况且前去襄阳吊丧,没有个两三日,是不可能回来,甘宁便私作主张,将乔莹安置在白起居所。

    乔莹整整叠叠,擦擦扫扫,直忙到夜深人静,偶尔有几声犬吠,各周四邻,尽皆熄灯长眠之时,才将屋内收拾的干净异常。

    做了一夜的船,又赶了半日的路,再将这屋内收拾一番,确实有些乏了。乔莹脱掉步履,躺在那别旁人家大之不少的土炕之上,感觉身下所铺之物,十分柔软,一阵倦意传来,竟深深的睡了过去。

    却说白起总觉心绪不宁,趁着夜色,不走陆路,改走水路,叫了户岸边船家,顺水而上,走水路,至新野。

    进了新野城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再有两个时辰,天便将明。乘船时摇晃颠簸,虽说不至于似甄宓那般,腿脚无力,却也是有些困乏。白起提着葫芦,边走边饮,走至家门时,葫芦中酒水已尽,摇了摇葫芦,半点水晃之声,都未曾听到。

    喝了一葫芦的酒水,脚步略有虚浮,推开房门,蹬掉长靴,解下衣衫,便向自己的软床上倒去。

    咚的一声,倒在软床之上,摆了个大字,双手乱摸两把,蚊虫叮咬,不能入睡,但奈何眼皮如挂了千斤巨石一般,想睁亦是不开,良久,人便熟熟的睡了过去…………

    啊!!!!

    次日清晨,先是传来一声尖叫,朦胧之中的惊叫声,惊醒了白起。睡眼惺忪的向叫声处瞧去。

    女子?“叫什么叫啊?”白起似呓语般,低垂着眼皮说道。尽皆翻了个身,腋下夹着被禄又合上了双眼。

    女子?怎么会在我床上?白起一反应过来,腾得一下,坐起身来,瞧着对面的人儿。眼见着女子再次欲惊叫之时,白起立时伸手捂住那张樱桃小口。“嘘,别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