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托亚之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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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2年7月,一条惊人的丑闻自圣城蒙托亚传到了帝都美伦曼基,并在很短的时间里,经由渡渡鸟构成的交通网传遍了整个帝国。与此同时,在听到这条消息后,无论是费罗罗共和国爱钱如命的地精们,还是亚雷亚尔王国那些因注重技术而循规蹈矩的国民,都再度为拉栖利梦帝国的大气所折服。

    发布  一位身份仅低于皇族之女的贵妇,她有着显赫的出身、取之不尽的家产,而且,她的丈夫是帕德莱格·莫普,是能用画笔与刻刀创造生命的大师。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公开地、不顾廉耻地去申请成为一个妓女!

    发布  如果皇帝或教皇中的任何一位早些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会下达最严厉的命令,不惜代价地封锁这条消息。可惜他们知道得太晚了,在场的那些等着成为正式妓女的其他女子,迅速将这条消息传开。

    发布  在那个相对于往年有些凉爽的7月里,整个帝国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在那段时间里,她甚至超过了她那个天才的丈夫,成为了万众的焦点。

    发布  没有人会想到,这只是接下来一连串更加惊人的事件的序幕。

    发布  7月7日,教皇宣布对帕德莱格·莫普之妻伊比娜·莫普处以绝罚,任何自由之身不得与之接近。

    发布  7月8日,双子法增加了一条新条例,禁止任何有贵族身份的女子申请成为妓女。

    发布  7月9日,帕德莱格开始以圣索伦斯教堂为家,据说他整日呆在教皇的私人祈祷室内,为完成前所未有的作品而夜以继日地工作着。

    发布  7月10日,一位修女闯进了一个商人所住旅店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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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  当卡诺修女闯进去时,弗斯·尼布拉正坐在窗前的木凳上,借着投入室内的明亮光线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细颈瓶。

    发布  “修女,”弗斯并未起身,“什么时候你开始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不必敲门已可进入对方卧室的程度了呢?”

    发布  “弗斯·尼布拉!你究竟做了什么!”修女没有,也无法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

    发布  “我做了什么?我早上起来以后,就吃了些水果,没干别的啊。噢,对了,”弗斯补充道,“我自己把水果洗干净后,削好皮才吃的,就这样。”

    发布  “尼布拉……”修女紧握双拳,有一阵,她的嘴闭得紧紧的,几乎有些扭曲了,“你究竟对莫普夫人做了什么?!”

    发布  “修女,难道你以为我会和莫普夫人……真叫人伤心啊,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吗?我用托雷斯大人的名誉起誓,我绝对没和莫普夫人睡过。”

    发布  “我管你和谁睡过!莫普夫人,那个莫普夫人,几天前竟然去申请成为一个妓女!”

    发布  “噢,我听说了,我原本还想和帕里希打个赌,猜猜她的价位是多少呢。”

    发布  “弗斯·尼布拉,你是不是想知道异端裁判所是怎么工作的?”

    发布  “……说这种话,真是伤感情啊。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还有着肉体的约定吗?”

    发布  修女不再说话,她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指向了弗斯的额头。

    发布  “好吧,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快点儿问,商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弗斯不安地动了一下,避开了修女手指指向的方向。

    发布  “上一次,你要我去提醒莫普夫人注意帕德莱格夜里的去向,你还要我告诉莫普夫人帕德莱格可能在外面有了女人,因为你说这样可以阻止帕德莱格夜里外出,让他减少作恶的机会,我就照着做了。”

    发布  “效果不是很好吗?后来就一直没有妓女被杀,你的托雷斯大人还被教皇表扬了呢!”

    发布  “不是这个问题!我已经调查过,在那以后,帕德莱格根本没有留在家里过夜,一次都没有。而莫普夫人,上次我去和她见面时,她原本是那样的虔诚,却在我们见面后不久,变成了一个不断和身边男人上床的荡妇!到最近,她竟然不顾自尊与家庭,去申请成为一个妓女!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发布  “我?修女,请你相信我一次吧。我把帕德莱格当作是自己的朋友啊,我怎么可能和朋友的女人睡觉呢?”

    发布  “我说了,我不管你和哪个女人睡过,就算你真和莫普夫人睡过,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但在我访问过莫普夫人后,她就从一个侍奉吾主的信徒,成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而在这段时间里,你和帕德莱格往来频繁,你还多次登门拜访。弗斯·尼布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对莫普夫人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对她使用了改变心智的魔法?”

    发布  “我跟你说实话,我根本就不会什么改变心智的魔法,如果我会的话,我会让你马上闭上嘴。不过,好吧,反正这件事情,迟早帕里希也会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瞒着你,拿去吧。”说着,他把手里的细颈瓶递了过去。

    发布  “这是什么?”修女谨慎地看着那个瓶子。

    发布  “这是你要的‘答案’。”弗斯一边说,一边动作隐蔽地拔出了瓶塞。

    发布  一丝甜香几乎在同一时间袭向了修女,在一阵轻微的眩晕之后,卡诺修女看着弗斯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她已不再关心自己苦苦追问的那个问题,忽然之间,她脑子里被一个古怪的念头充满了。

    发布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毫无魅力甚至惹人讨厌的男子过来抱住自己。

    发布  卡诺修女抬起手,轻轻扯下了自己的修女帽,让金色的秀发披散在两肩。

    发布  “弗斯,你觉得我漂亮吗?虽然我是个修女,难道我就不可以美丽吗?”她眼中开始闪现出一种女人动情后的湿润光泽。

    发布  弗斯没有回答,他侧着头看着修女,一脸觉得非常有趣的表情,但当修女慢慢朝他走过去时,他做了个鬼脸,把瓶塞又塞了回去。

    发布  卡诺修女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很久,当她再度开口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发布  “……媚药……你竟然有这种魔药……弗斯,你是对莫普夫人使用了这种药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她的声音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给人一种不断增加的压力感。

    发布  “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帕德莱格自己要求的,他自己找我要能让他老婆不再关心他夜里去向的药,我原本是打算给他能让人熟睡的药水,不过那种药副作用比较大,会对肉体造成伤害,我左思右想,只有给他这种药最合适,他老婆吃了之后,保证不会再管他死活。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会替人着想呢?结果我一个不小心,忘了提醒他用量,大概是他给他老婆用得太多了,才会……”

    发布  “莫普夫人是无辜的!她以后该怎么办?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发布  “这个问题,就留给帕德莱格去想吧。不过看起来,他似乎一点都不替他老婆操心,出了这种事,他还能安心蹲在教堂里创作,不愧是一代艺术大师啊,我终于开始有点佩服他了呢。”

    发布  “你这恶魔,你都做了些什么!我竟然还像个傻瓜一样帮助你,我真是太傻了,要是我没有对莫普夫人说那些话……”

    发布  “修女,我有一个建议。”弗斯说,“如果你带着这种自己有罪的想法,也去登记成为一名妓女的话,大概神也会为你这种如同殉教一般的壮举感动得落泪吧,就是不知道托雷斯大人,会不会成为你的第一个顾客呢?也许这位神之鞭,绝非浪得虚名呢!”

    发布  “……你说完了吗?”

    发布  “嗯?”

    发布  “你说完了的话,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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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  位于白鼻鼠旅店二楼的一个房间内,突然传出了男子的惨叫声。

    发布  “怎么回事啊?那个房间……好像是住的一个商人吧?”

    发布  “听说是个卖瓶子的。”

    发布  “刚才,的确是有个修女进去了。”

    发布  “不会吧……”

    发布  “什么不会!呸!现在,只要有了钱,就算修女同卖瓶子的乱搞,神也是允许的!”

    发布  “也很难讲,说不定是自愿的,就好像莫普夫人那样,谁又想得到呢!”

    发布  “去他妈的!这些贱人!……可恶!我怎么就没遇上过一个!”

    发布  “哇!好像越来越激烈了!”

    发布  “妈的!为什么不是我啊!”

    发布  ……

    发布  ……

    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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