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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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回家,打开抽屉

  翻一翻那留住的瞬间

  还有翠绿的叶子

  粉红的瓣的书签

  而且,我还想拿出一本《飞鸟集》

  在人生岔路口

  向远方的她招手——断殇》》》》

  离考试的时间又近了,我心里忒烦,一年到头好多次考试,搞得人一点兴趣也没有,马上快对试卷麻木了,只知做题,到底为了什么而做?这个问题没搞清以前,题都做成山。照这样看来,写东西的时间只能从复习的空当中挤。反正得赶在考试前完工,趁还没有与静琼把关系弄到僵硬不堪的地步就将《蝶恋》交到她的手中。

  说开始行动谁也别想阻拦,就算为此而影响到考试成绩也在所不惜,我已做好应付即将到来的困难的准备。日子没有多少变化,一切紧张而有序地进行。而我却不浪费一分一秒操笔冥想,坐在角落的唯一好处就是安静,仿佛命中注定坐到这是为了写《蝶恋》。至于与璇,理所当然的知道我在干什么,所以只要我写作的时候,她不会轻易打扰。如果真耐不住寂寞想找人聊天,也会首先征得我的同意。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而且还得承受强加于她的事情,听我叨唠《蝶恋》的伟大构想和最终目的。对生如此,我真是不可原谅!

  清明节快到了,每天呆在高墙紧围的学校自然感觉不出的气息。在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的这种教学方法下,日子和日子没有什么区别,单调而乏味,没有一点乐趣可言。教室里爱折腾的同学总爱玩一种游戏,陈旧不变的话题,完全看不出这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对我来说唯一的安慰要数站在窗户口往田野眺望。那里有绿油的一片麦田,小渠流水,几处果园。更远处是层层山峦,烟云缭绕的景。心情郁闷的时候,眺望一下感觉特好。而我现在忙于写作,无暇多顾,整天蜷缩在角落修自己的大作,像我这样为写好《蝶恋》天天早读什么事不干,抱着自己的那首词百读不厌地朗诵,全是为写小说营造一种心情,真可谓用心良苦。

  中午与璇带了盒绿豆糕和酸奶过来和我分享,像这种有福同享的小事经常有,自己觉得在正常不过,只是我有一件事未告诉她:我不喜欢甜食。但是为不伤她的面子,我随便从中取了两个。与璇是个会做人的班长,她把剩余的糕点给自己留了点,其余的全散给同学了。

  我笑着说:“你这图什么,平时自己爱吃零食,现在到大方。”

  “拿的吃的东西不给别人共享的话,别人心里会怎么想呢?做班长不容易啊!里外都得兼顾,不然班务搞不下去。”与璇郑重其事地说,“多羡慕你,清闲自在,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什么事也不操心。”

  “不能这样说,我挺在乎班集体的,许多事暗地里干,你知道的,我喜欢孤僻不愿意人多。”

  “我理解,可别人不懂你,还是多和大家交流一下,对你有好处。”与璇的表情平静,语气十分缓和。

  “也这样想过,可咱班同学的子没一个适合我的胃口,以前尝试过几回但失败掉噜!”我定睛注视她,“璇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咱班里的同学太庸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特别的···唉!没有,你也许会说整天捣乱、打架、旷课的特别,可我不是那意思,那些是不知羞耻的人把犯错误引以为荣。这特别是指有自己的个,心里想的与行动吻合,而不是造作,人生是自己的,要走自己的路!”

  “可大家都这样有什么办法。整天面对书本,是人都能变成白痴。”与璇若有所思,用手支着头与我对视,“这里是农村,不比城市。素质教育,开玩笑!把人越整越累,学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将来干啥,到头来考不上大学就直接回家,还不如专门学门技术,出去至少有事干。你说,咱出去能干什么?啥都不会。”

  我笑着,心里头有点怪味道。“不管是素质教育还是应试教育,咱不管,教育部那些人爱咋整咋整。只要咱把该学的弄好咧,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段时间小说写的怎样啦?大作家。”与璇岔开话题,调笑地说,“让我拜读,拜读!”

  “勿用着急,马上就完了,清明节那天基本上就可以竣工。”我把笔记本拿起来,捏着写过的一沓,“呶,已经这么厚了。”

  与璇细声细气地说:“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我拿着笔记本犹豫了片刻,“可以,被感动的痛哭流鼻我可不负责。”

  “谁倒让你负责。”与璇嘟囔地说。

  “你俩说什么呢?”陆伟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看起来挺起劲的,把我加上,行不行?”

  与璇端坐好,神经兮兮而缓慢地说:“凤呀!我俩口子在说悄悄话你掺和什么呢!身上是不是有点痒?去,扭过去。”

  陆伟好生冤枉,开口说了一句就被当头一棒打回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与璇也太不给陆伟面子,总拿人家恶搞。陆伟哭丧着一张苦瓜脸,委屈地说:“林默,好好管教一下你当家的。”

  “凤,喜凤,”与璇大叫两声,吓得陆伟赶紧扭头缩肩,趴着桌子上执笔做题。

  “好我的与璇哩,保持一下在本人心目中的淑形象。”

  与璇作了个鬼脸,乐滋滋的看起我写的《蝶恋》,这样我倒清闲下来,便靠在角落时而望着与璇,时而瞧瞧教室里埋头苦笑的同学,时而透过窗户往外边的校园里瞅。实在是无聊透了,我伸了个懒腰,想起现在已是天,算日子,应该到了回大地的时间。这时的校外原野的风景肯定不错。我站起身打开窗往外眺望。身子俯在窗台木然远视,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虽说塑料大棚在阳光下反着白光但是不可能有如此白且自然的风景。如雪一般似的遮天盖地。我这才恍然大悟,那是梨。没想几天不注意外面竟发生如此大变化,心中不免有些喜悦,忍不住叫嚷与璇共赏。

  “与璇,快过来看,好漂亮的梨!”我拉了一把与璇,让她快点,仿佛这梨如昙一现似的转瞬即逝。她一点不怕羞,与我挤在窄窄的窗台上,欣赏着关中平原上每年一次最神圣的景象。

  “全白了,真漂亮!”与璇感叹道。

  我说:“自从初三和同学看过一次后,再没欣赏过梨,好怀念那时的日子。”

  “我也是,上了高中知心的朋友少多啦,大家整天忙学习,根本说不上话。哪有心思看,人越活距离咋越远。”

  “虽在人群中欢笑,但心却愈加孤单。”

  我们趴在窗台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你俩看什么?”陆伟发现我们往外看也好奇地探过身来瞧。这一举动惊动了他的同桌,后窗聚集了四个人往外看,好事的以外发生了什么大事争先恐后地朝窗户处聚,顿时教室里变得动,窗前拥挤地肩靠肩伸长了脖子瞧,有人耐不住子喊:“看什么?”

  “梨!”

  人群中另一个抱怨:“以为打架了,原来屁事没有,虚惊一场!那破有啥好看的?”

  “没意思!”“无聊”教室里活跃的气氛很快平息下来,仅剩几个生依旧趴在窗台看,其他的恢复了常态。这前后不过一分钟的工夫,在我倒没有什么遗憾,只是为同学们可惜,儿时的心在渐渐消失啊!想起有一句话说山上的清泉流到海里的时候便忘记了自己当初的颜。的确,用来描述现在的我们很准确。要知道,在过几年的话,有这份心的人可能已没有了。

  下午的语文课,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我没按老师的要求来,执意写了一篇关于赞梨的文章,而且是班里做得最快的,一节课下来便把作文本交了,可以说是神速。估计这种速度完成作文与这段时间写《蝶恋》脱不了干系。为写小说可说是没少让我咬文嚼字的钻研文字的意思,古语云:痴文者文必工,痴艺者艺必精。不正是这个道理吧!

  期中考试恍惚间就结束,我收获了两份喜悦,一是《蝶恋》完工,二是考试成绩前茅。成绩出来的当天我便拿着《蝶恋》去找静琼。但愿这一次能挽留住她的心,不然一切就真的算完了。这天晚自习后,我心有余悸地慢吞吞地朝高一那边走,心里总担心看到让人心如刀割的场景,那样自己要是控制不住的话,真会崩溃掉。到了教室门口,我变乖了许多,没有冒然闯进教室,而是请门口徘徊的学生帮忙叫。自己则惶恐地退到里教室不远的乒乓球案旁注视着静琼从门口出现。

  “这边!”我朝站在门口的静琼挥手。

  “有什么事?”静琼走过来,不冷不热地问。

  “没事还不能来看你啦!”我努力使自己表情自然些,心放平稳来掩饰内在的痛苦,说话装出还和以前一样的轻松幽默,“我写了本小说,是送给你的。”

  “谢谢了,你写的东西我不能要,那一定费了许多心思在里面。”静琼摇头摆手。虽然天黑乎乎的,但是从口气上可以猜测出她面无表情。

  “这本来就是为你写的,如果你不要的话就毁了它吧!”

  “了那么多工夫,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它对别人来说是无任何意义的,你都不要它,留有什么用,还不如毁掉!”

  “那我要,”静琼勉强答应,她顿了顿继续说,“你重新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生吧,我不适合你。”

  “静···琼!”以前叫得那么顺口的两个字竟叫起来如此结巴,“还是那句话,在我心中不会放下其他人的,对你的感觉无人替代!”

  “我只是把你当哥哥看待,不是那种感情。”

  “随你吧!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但今晚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等你看完了《蝶恋》再说。”我沮丧地叹了口气,伤心而悲恸地说,“你是你自己的,谁也不能左右什么!”

  “聊什么呢?这里黑不溜球的,到教室坐。“静琼的同桌冒出来,嬉皮笑脸地插嘴。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站在那保持沉默,意思是让静琼把那讨厌的人给支开。至少现在我和静琼的关系还没到破烂不堪的地步,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你先回教室,没事···”静琼将同桌拉到一边,声音由大变小,最后成了悄悄话的分贝。她同桌听话的离开后,我咬紧牙关,心里痛得难受,几乎情感底线要被摧垮。我缓慢而悲伤地说:“你不是以前的方静琼,你变了,变得连我都不敢认!”

  “我是变了,你另找一个喜欢的生吧!”静琼的口气冷的如冬日里的寒风,硬生生尘封住我脆弱的心。

  “静琼会回来的!”我控制不住内心地悲恸,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眼泪在眼中打滚。等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痛苦的没敢回头望,低着头径直回到宿舍。

  内心的伤多了便感觉不到想象中那般刺心的痛,我很快从晚的悲伤中走出来。如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学习,简直跟没事似的。第二天晚上我发神经的留在教室学习,这将以往放学从不在教室逗留的作风稍微进行了一番改变,这一改变差点没让我变成烤全人。晚自习结束我在教室呆到熄灯,因为有一道数学题没解决所以借了根蜡烛,为了使光线明亮,我把与璇拉到中间的空座位上。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思考的题上,突然有人喊:“林默,衣服着了!”我一听这才意识到后襟的已焦成一团,便赶紧和同学一并把身上的火扑灭。然而衣服很不幸,已变成焦炭。造成这事的人恰是一生,她把蜡烛放到桌边,人却跑的不见踪影,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当然由蜡烛的主人负责。同学们为我打抱不平地责备那生。我为使她宽心,拿出男生的气度,用一贯幽默的口气说:“头发着了没有?太幸运了,没有烧焦。人倒发型不能倒!差一点大家能吃烤全人啦!”

  “我重新给你买件衣服吧!”

  “不了,反正是旧的,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天爷逼着让我换衣服。”

  “林默,买彩票肯定能中!”与璇开玩笑的说。

  “第一次点蜡学习就差点成烤肉了,倒八辈子霉了,硬是逼着人不学,下回再不加班啦!撤退,回巢。”

  第二天我在宿舍借了件牛仔服,那是件用碎布缝合的,一边是白,一边是灰的,而且袖子超长。穿上它简直就像个彻头彻尾的混混。我为此到教室没少受到讽刺,可这对自己有什么用呢,心凉得如冰窖,外界的小讽刺起不了作用。坐在教室的角落,靠着墙不断想念静琼,她伤害了我两次,可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愈加思念,尤其是在读到那首《蝶恋》的词时更是产生不了任何痛恨。人怎么就这么怪呢,使劲想忘记的却倍加相思。

  同样的一份记忆,在铭记与遗忘中,我选择了铭记,这样做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既然相信缘分就应为最终的结果买单。付出的真情,没一丝浪费在其他生身上,而全是在静琼身上。现在换回的竟是泡影,有什么关系呢,爱情仅是思维的抽象,单纯的给予并在内心深处无限的祝福。只要心爱的人幸福便可以心满意足,痛苦就让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

  与璇翻了一会书,沮丧地靠在墙上叹气,好像有满肚子的牢似的。我看见她如此,做朋友的应该尽点心,于是开玩笑的逗她:“与璇,这么失落,让人煮了!”

  与璇把板凳拉到我旁边,淡淡的问:“《蝶恋》写完了?”

  “早毕了,都送给静琼咧。”我干笑掩饰内心的痛苦。

  “那个子娃幸福死了,像你这样全心全意地喜欢她,真是难得。现在痴情的少的可怜,我要是那生就满足了。”

  “其实,”我心头沉沉的,“她···让我找一个比她的生。明显,我们完啦,哦已尽力挽救可没用,她喜欢上另一个男生。”

  “林默,”与璇端坐好注视我,“她没福气让你喜欢,为那样的生伤心不值,忘掉吧!凭你的条件,人长得帅气,学习又好,另找一个比她好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不懂的,认识快五年了,一千五百多个日,天天思念,怎么说忘便忘。况且曾是我对她有愧,是我的原因让她变成今天的样子。”

  “爱情路上别说谁对谁错,这不关你的事,别太自责。照我看,是她配不上你才对。”

  “你看,扯这事干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笑着岔开话题,“把你弄得不高兴了。罪过!最近学习怎么样?下次考试可是要按成绩分班呀,好好准备。”

  “完啦!一点都集中不了心思学习,”与璇说,“期末考试估计要沉底了,看进重点班要成问题哩。”

  “别丧气,还没考试自己就气馁,这样不行。还是把基础打好,千万不要说那种没骨气的话,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进重点班。”我鼓励道,“璇子,努力呀!”

  “别安慰我,自己有多大本事心里清楚,一天到晚学习可成绩不进反退。早知道我不是学习的料。”

  “璇子,上回没考好是个意外嘛,那不能说明什么。像我高一那会,你也知道的,咱班倒数第一,刻苦学习了一个多月不照样考到前十吗?只要工夫下到绝对会见成绩的,天道酬勤!”

  “你那时有耐力能抱住书看进去,可我不行,现在看见书就烦,怎么学啊?”与璇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