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习乐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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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无聊变成有趣仅需调节一下自己心情就可以了。——断殇

  已然半年过去了,等过了年再到学校时已进入全面复习的阶段,功课紧张起来,而我很不幸运,除了回去带的几本书外,其他全让王海给走了,连发的新书一并卷走。只怪那时一心想早点回去,随便把书堆在桌上,原以为章烨会帮我看着,才心无顾虑的走掉。而王海这东西假装替我收拾书,骗得章烨团团转,竟全拿去卖了钱。这事没把我气死,虽说咱不是好学生,但最起码书还能念动。幸好王海的被褥还扔在我们的房间,多少让我平了点心,要是碰到他,非剥他一层皮,没见过像他那样的竟害自己的哥们,太不地道。

  但谁料到开学以后根本没见到王海的身影,等过了一个星期才晓得那东西辍学了,当时我的都快气爆了,王海这家伙自己不念书还要害我一次。想用他的被褥抵偿欠我的,可当拆开袋子,才发现那被子黑的跟碳一样,并伴随着一股特别的臭味,让人恶心的直想吐。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人家叫王海‘神’了,感情是他邋遢。以前听钢丝说过神几个月连衣服都没洗过,我一直不太相信,这下铁的事实摆在眼前,看来人是不能从外表判断的。要是这点事就算了,自己没有课本无关紧要,大不了于同学借,可害得我挨了老师不少训。主要是因为我开学头一时发热,独自一人坐到教室门口的地方,苏倩也不给我调个同桌,很明显自己的桌面空荡荡的,简直像一片荒地。加上学习紧张,我这样的学习态度不挨骂才出轨啦。可王海还做了一件令我想也没想到事情。

  这天早读,苏倩过来找我,令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理解她的意思。她问:“林默,你知道王海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我顺便又反问了一句,“找他干啥?”

  “念头他说你没钱,从我这拿了二十块钱。”苏倩的口气沉重的说。

  “苏老师,你在别提那货,我也叫他给耍了,把我的书着卖了,现在我还找他。”

  “怪不得你桌子上空空的,原来是这回事。哎!其实苏老师不是心疼那点钱,想不通王海为啥要骗我,要是没钱,给老师要都行···真没想到!”苏倩不停的感叹,摇着头走开。

  我觉得挺对不起苏倩的,多少跟我有点关系,虽然王海骗的是苏倩的钱,但是用我的名义,这对我来说就像自己骗了苏倩。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啊!回想年前最后一个月,王海总喜欢跟我混,与现在的事联系一下,估计那时他早下定决心害我了。现在他不来学校,连个影都看不到,想找他算账没门,自己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事情总是联系在一起的,坐在第一排,桌上一本书不放,给老师的感觉像个混混。为此语文老师、政治老师说了我不知多少次,害得我一到语文课、政治课不得不借书。再说说三班吧!那里的情景实在太萧条了,已经有一半的学生离开学校,这一切全看在我眼里,近一百人的班级现在仅剩不到五十人,中间的复杂感情委实让人有点难受,这种现象不仅仅是简单的学生流失,也暗示着一个现实问题,不久的将来必须面对的残酷社会,象牙塔的庇护不是永远的。对农村的学生而言,学校便是理想的象牙塔,一旦离开就身不由己,尤其是孩子,过早的离开学校便是悲剧的开始,试想一下十六七岁的人能干什么。而在农村的观念中,孩子到十八岁就该嫁人了,有些结婚的更早,这样的命运在农村基本上是注定的。

  我还是天天往三班跑,这已养成习惯了,连双脚都不听使唤,仿佛那里搁着我的半个心。学校的大量裁员竟没把钢丝、孟文辉、章烨弄回去,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谁让人家有钱呢,家里供得起,念书差点有甚关系。可以想象,没有书的我向这群游手好闲的人借书肯定没戏,因为他们的家当不是弄丢了就是扔了,除了留有的几张测试卷和源源不断的武侠小说、言情小说便一无所有。当然我会时不时的向他们借小说看,也算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现在已到三月份,同学们可谓是争分夺秒的备考,只有像我、钢丝这样的人才有闲空游逛,而我和他们的不同,钢丝他们是因为学不动才放纵,我是为做给静琼看才如此。

  说到静琼,她这段时间没多大变化,依然是一身朴素的装束,一头瀑布似的头发,平时乖巧地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太言语,这一点可令我佩服。换作我,别说坐,就算躺着也达不到静琼那境界。可是有一点她的忧愁比以前更重,她心里一定苦。我没勇气找她说话,就悄悄地看,她也是这样的,仿佛成了一种默契。除了每天的沉默,还是沉默。

  学校这段时间的考试特频繁,隔三差五的来一次。考试考结束的当天下午要大扫除,我到教室呆不下去,便到三班前与钢丝、纪甜聊天。钢丝忽然奇迹般的说起这次考试,他问:“林默,这回默写对了几个?”

  “这还用想,那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全对,虽然咱语文比较垃圾点,但是给分的东西死活也要拿到手里。”

  纪甜问:“晴空一鹤排云上,后面的一句是啥?”

  我爽朗的回答,“便引诗情到碧霄。咋?拿到这句你不会写?”

  “呀,你别说还就是的,”纪甜抱怨的嚷,“把头发都想白了,最后发挥我的创新能力,直接写了句‘秋天大雁往嘴飞’。”

  “不会吧!你这么写的,”我将信将疑,“都不怕你语文老师剥你皮。”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钢丝得意的大声叫,“考试的时候实在想不起‘何当共剪西窗烛’下一句是啥,你俩知道我咋写的吗?”

  我应诺钢丝,笑看着他说:“咋写的?”

  “夫对坐到天亮。”

  “没我那句好,你的不对仗,你看我的,‘晴空’对‘秋天’,‘一鹤’对‘大雁’,‘排云上’对‘往嘴飞’多工整。”纪甜和钢丝理论起来。

  “你俩就胡扯,再别羞人了,”我在旁笑着骂,“竟糟蹋死人的东西。”

  “林默,”舒佳拿着一个塑料脸盆叫我,好像很生气似的,“今个打扫卫生你敢跑。”

  “瞧!有人对咱有意见啦,先走了。”

  “咦?!”周围的同学发出奇怪的响声,乐的乱叫嚷,“哦,林默!”

  我没理会他们的嗤之以鼻,朝舒佳走了过去,舒佳假装生气的样子命令我,“去打一盆水,回来把门擦干净。”

  我乖乖的接过水盆,很不满的嘟哝,“凭啥命令我啊,耍得势大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比马克思还牛。”

  “是你,”舒佳气乎的笑着与我吵,“你说打扫卫生你跑了多少回咧!每回都···”

  “停,好我的姑奶奶,是我错了,”我心虚,的确已经有好多次都没扫过地了,自己理亏。“你别唠叨了些,我这就去打水。”

  学校的水龙头仅有四个,而这时候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打水,特别拥挤。幸好我认识的人多,把脸盆扔给里面熟悉的人就不管了,自己只等端水。我闲下来与旁边认识的聊天,舒佳真是阴魂不散,她去倒垃圾看见我闲着,水盆却不知所向,专门跑过来训我。她不热不冷的嘲笑的说:“林默,叫你打水,你倒清闲了,连盆都扔的不见咧,真有本事。”

  “你别操心,正接着水呢。”我不知怎么竟如此害怕舒佳,在她面前完全像个小绵羊,一点脾气也没有。

  “林默,”人群中传来叫我的声音,我得意地向舒佳示意,“瞧,水满了。”

  然后我冲进去,向周围的同学说了不少客套话才算把水弄出来,便与舒佳一起回教室。经过三班的时候,纪甜把我缠住,叫嚷:“林默,给我班这过道洒一点水。”在这样的情景下,不情愿也没办法,要知道纪甜比舒佳还难应付。我随便给洒了点水,可纪甜觉得少,掺和进一只手往外撩水,一盆水,到教室仅剩下半盆子,衣服还弄得湿了一片,纪甜这才饶过我。望着那半盆水,舒佳连讥带讽的说:“人缘不错嘛。”

  “擦门,擦门。”我假装不耐烦的样子,使劲往门上洒水。

  “慢一点,溅我一身。”舒佳跳开,像拍打灰尘一样整理衣服,这样的动作纯属无用,难道水能像灰尘一样拍拍就散了?

  我做了错事但决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起来,责怪舒佳:“不帮忙还碍事,没事赶紧走。”

  “你这人咋这样,”舒佳笑骂着道,“当不得人。”

  我翻白眼,给舒佳做了个鬼脸。“咱就这样,你管得着吗?你知道这个月是啥月吗?文明月,注意说话,千万别骂人!有损你形象。本人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呦,呦,”舒佳吹了个口哨,“新鲜。你这样的人还知道文明,来让看看你哪里文明。”

  舒佳说着伸手拉我的衣服,装出一副寻找的样子,吓得我往后缩了几步,摆出一本正经,满条斯里地说:“孔子曰:‘男说受不清’注意点啊!有辱风化。”

  “没关系,”舒佳露出诡异的微笑,“规定不准骂人但没说不准大人。”

  “停!”我用手作了个休战的姿势,“擦门。”然后一本正经的擦起门。舒佳也不闹了,帮其他同学擦窗。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可水盆的水已污浊不堪,没办法再用了。我把抹布扔到盆中,死不改的又溜到三班。静琼正一个人仔细地擦着玻璃,其他人倒闲在那打扑克,恰好这时一个生端着一盆水过来,正准备把抹布往里扔,我急忙喊:“别急,叫我把手洗一下。”

  我冲上去一边洗手一边赔笑。洗完手我凝视静琼,她正努力的够上面的玻璃,可仍然擦不到,把我急得真想帮忙,真服了她这么无怨无悔的做。对于那群啥事不干的家伙,我憋了一肚子气,他们怎么一点怜惜玉的温情都没有。处于对静琼的关心,我笑脸走到打扑克的那群人旁边,对钢丝说:“你班里是不是没大个子呀?”

  “这话咋讲,咱不是一个嘛,”钢丝回一句,继续打他的牌,“要哩,拐三牌。”

  “过去帮静琼擦窗去,我替你玩一阵。”

  钢丝朝静琼那瞟了一眼,笑着说:“心疼啦,行,行,听你的。”

  我深情的望向静琼,自己表面上一副乐天派,其实内心沉沦在一片苦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明明相互爱慕,却形同陌路。钢丝过去帮忙,我的心思全在静琼身上,无心打扑克,于是让位给别人玩,自己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注视着静琼的一举一动。一个人难过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这是一种悲哀,而我天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正当我出神的发呆,苏倩趴在三班窗口喊我,“林默,你是闲着没事啦!”

  我如实应诺,“我把门都擦完了,这次可没有懒呀!”

  “你出来一下,苏老师跟你商量点事,”苏倩完全没有老师的威严,对我总是这样和气。我晃动着凌乱的衣服,并用手不停的梳理额前的头发,乖乖地走到苏倩的面前。苏倩十分客气的说:“你现在有事没有?”

  “没有,闲着乱转转。”

  “那替老师打扫房子去。”

  “这···”我有点不情愿,不喜欢被人指挥来指挥去,于是喃喃的说,“有一点点问题。”

  苏倩换作一副生气的表情,可嘴角露出的微笑说明她并未生气,其实我口里那么说心里并没有那样想,只是脸皮薄,不愿让人支使,觉得那时丢人的事,但心里还是挺愿意帮忙的。苏倩没有用老师的威信命令我,她不言语地走下楼,我当然跟了下去。显然,苏倩对我的脾气是了如指掌,知道我会干的,因为她已把打扫的东西准备好了,而且没叫其他人。

  帮苏倩干完活后已经上自习了,我不着急回去,慢悠悠的往教室走。刚考完试的试卷放了下来,桌上摆着数学和化学卷,我连报告都不打便跨进教室,舒服的坐在板凳上检查试卷。这节课是化学自习,化学老师拖着懒洋洋的身体蹒跚过来,嘴角露着冷笑,用一种不屑的语气问:“考的怎样?”

  “还凑合。”

  化学老师哼笑了两声,一副愤世嫉俗的神情叹道:“还不行,好好努力啊!”

  这句话是他的口头禅,就算考到全级第一,他也是这一句话。我早习惯了,从他初二给我带起,这句话至少对我说过八百遍,听得耳朵连老茧快磨出来了。他还是那副对任何事都不满的表情,不屑的说:“哎!林默,有啥小说看嘛?”

  我并不买他的帐,与他讨价还价,“有都不借你,上回的两本小说还没还我呢。”

  “刚来忘记带了,你下课后到我房子取。”

  我这才很不情愿地把刚弄得两本小说拿出来给他挑,他翻着书问:“还有别的没有。”

  “其他你都看过了,”我有些生气,化学老师总朝我借书,麻烦的是每次还得让我取。

  化学老师随便拿了本,找了个板凳坐在我的对面翘着二郎腿翻起小说,他看书可快了,简直一目十行,我就见过他用两节课把一本小说读完。老师向学生借小说看,这听起来有点荒唐,但这是真实的。中考在即,放在其他老师要是看到我拿小说,准会没收。可放在化学老师就不一样了,他和我的关系不仅是师生而且更像哥们一样,自然不怕他难为我,再说他的小说瘾很大,要是闲暇时不看的话,整个人连一点精神都没有。大家一定羡慕吧,做学生做到这份上,可不要太幸福了,尽管如此,我心里憋的苦楚却无人知晓。

  自从与静琼分手,磨难好像在心里扎根,每天的生活就是一种折磨。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开始真是不能适应,整个人变得跟鬼差不多,干什么事都默不作声,格真的变了。每个黑总是辗转反侧,不能寐;白天还要装出强颜欢笑的表情,违背自己的意愿。成天和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我真害怕自己堕落,为此把周敦颐的《爱莲说》中的这样一段话记在心里,天天自省。书是这样写的: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以说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心里默念一遍,在语文早读更是不厌其烦的朗读,时时警惕自己,不要荒废学业,遗失自己的志向。虽然人是没有堕落到令人厌恶的地步,但是成绩却动摇不定,已有好多次跳出前十名了。是自己亲手扼杀与静琼的恋情,本意是想让彼此共同为更好的未来奋斗,结果却事与愿违。一想到此懊悔之心油然而生,仿若在渺茫无际的大海漂泊,身边只有一条小船相伴,自己却固执地抛弃船独手游向彼岸,结果船与人都落得四处漂零,甚至不敢经历一场暴风雨的袭击,只有恐惧和茫然伴随,自己就是这感受。而静琼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她明知道放纵是挽救不了什么的,可扔用堕落的方法折磨我的心。起初不理解,我十分气愤,等时间长了,痛苦到没有感觉了,唯有默默注视她。自己真的相信只有她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其他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我所在的这所初级中学是个破旧不堪的穷地方,但不缺少情趣,学校里各种各样的活动应有尽有,譬如冬季越野赛,歌咏比赛,运动会,体操比赛等等做的都十分出,比其他同类学校强多了。那些单位为了提高升学率早把这些活动逐渐取消。这不能说是种遗憾,为了名誉这个虚无的东西要葬送多少年轻的好回忆,要知道,知识是永无止境地,名誉仅是个名词,而少年的好回忆一个人一生仅一次。有句话说的好:山上的清泉流到大海的时候便忘记了当初他本来的颜,其实人生不也正如此吗?总不该让我们将来连回忆全是青灯苦读的情景吧!不过我们这届还算幸运,学校所有的老传统还没有让名词摧毁,就那这个三月来说,学校举行‘文明月’活动,不论高、低年级相互竞争,都誓得‘文明班级’,也是这个缘故,教室几乎天天打扫,窗户天天擦,人人开口不说脏话,提倡普通话。前三项要求可以说是有能力完成的,因为整个学校简直成了特务机关,任何不合格的表现都逃脱不了群众的眼睛。但提倡普通话就有难度了,我理解的普通话就是咬舌头的那种话,习惯说方言的结果是一讲普通话舌头先打不过弯,鉴于此,学校仅是提倡并不做强制的要求。如果说普通话不及格不能领毕业证,那么普通话肯定立即得到推广了。应试教育嘛!

  学校专门搞了个广播站,要求每个班级每周至少投稿三篇,内容当然全围绕文明月的主题,学校在择优选取出好的文章在校园广播朗读,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一者是本人的语文拉不上大雅之堂,二者无那么多闲工夫瞎折腾,最重要的是没那份爱好和精神。因此我每到广播时间便会毫不犹豫地拿一本武侠小说,搬个板凳坐在教室门口品读,试想想,一边听广播,一边品着武侠,这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广播站的播音员是我班的何婷和刘敏,谁让人家长的漂亮,普通话标准且声音又甜,听上去嗲嗲的,有一种躺在海绵上的感觉,很舒服。自从她俩去了广播站,我的活也跟着多起来,学校的一群好之徒可谓是煞费苦心的让我给介绍,当然全都被我拒绝了,人家俩个好子要是让他们认识了,那还不喂狼了,哪个孩子跟了他们不倒霉才怪,一个个看到就垂涎三尺,心大萝卜,见一个喜欢一个。再说何婷、刘敏和我的关系十分要好,要不是我一根筋盯着静琼,没准她们其中一个还是我朋友呢,这是开玩笑的!只不过向大家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

  我正看的高兴,舒佳兴奋地跑过来说:“林默,你听广播里读的这篇作文写的咋样?”

  我猜想这篇文章十有是她写的,上次她的就被选上了,估计这次是想向我炫耀一番,或者是让我给提点意见吧,我这人很识趣,都不带思考的随便听了几句便把想了一肚子的好话全吐舒佳。

  “是从杂志上摘的吧?你还要咱这群人活不活呀!”

  “哎呀!不愧是有默契,一天到晚嘴硬的说跟那谁没啥,露陷了吧。”

  上当了,舒佳是给我下了个套子,让我往里跳。由于一时大意,大脑没运转过来,不知道舒佳口中的‘那谁’指的是谁,我努力回想每一个和我有亲密关系的生,逐个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没一个像,又觉得哪个都有可能,唯独没考虑静琼,在我看来,静琼是三班的,舒佳又不像我那么野,不可能认识静琼的,顶多是见过几面看得面善罢了。我木然地望着舒佳问:“你说的是谁?甭给我打哑谜。”

  “方静琼,不然你以为是谁呀!”舒佳的笑变得好看,好像久闭的兔子重获自由奔跑在原野上的那般欢实。

  “姓舒名佳。”我开玩笑的说,心不觉开始聆听广播,平时我从未仔细听过广播说些什么,但这次是与静琼有关,我想听天籁之音一样出神,是啊,已好几个月都未和静琼说过话啦,现在听她的文章就算是我们进行一次心的交流。舒佳识趣的说:“甭强了,啄木鸟死在六月份——嘴硬的棒棒的。没看出方静琼还挺有文采的嘛,好咧,慢慢听,别把魂丢了。”

  我抿嘴笑着,目送舒佳离开,把小说收了起来,一门心思全用在广播上,听得精彩处便露出会心的笑容,如同梦游在伊甸园,简直不敢相信,静琼的文章质朴极了,每一句好像都发自肺腑,句句都有灵魂,如此优雅,如此清新,恍惚间如她站到我面前轻轻絮语。

  妙的感觉一旦嘎然而止,如同从天堂掉进地狱,自己回忆以前的种种,眼睛徘徊在前面的坛,思绪已然飞到九霄云外。如果在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新开始,我一定选择静琼,绝不会轻易放手,可惜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也没有卖忘情水的,所以我的痛苦继续着。

  第二天下午,值日的同学卖力的打扫教室,我拿了本小说坐在门口看,现在除了借小说往三班跑外,已经不那么过去逛,并不是因为心中没有静琼,相反对她的思念愈来愈重,只是自己克制住,再剩几个月就中考,是快要到逃离的时候,我不想在苦苦纠缠,一点意思都没有,暗地里较真对谁也不好,不如留给对方一片空间,抓紧时间认真备考,要是上天眷顾定会让我们再续恋情。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考上高中,不然一切全是枉然。

  同学们都有事干,只有我一人有闲工夫在这有闲功夫拿小说消遣,读了一会我又想起静琼,心里乱糟糟的,忧伤的瞧那坛,忽然我看见坛中有一朵特别丽的月季,它的颜还吸引人,让我觉得那是一朵至今见过最漂亮的朵,好像第一次见到静琼时的感觉。它是如此婀娜娉婷,那么纯洁明丽,别有一番风韵。为此,我专门跑到楼下仔细欣赏,担心自己一不留神会错过这丽的瞬间。它是长在针叶树枝条下的小,走在下边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我搜寻了一会才从一个小空隙里看到,生长的位置的确很隐秘,估计有了这个藏匿的地方才让它得以生长。要知道,整个三楼的学生闲下来看风景,目光可随时会盯这座坛,说不定某一瞬间让哪个瞧见了,它的命运可想而知。

  粉的月季,像一个娇滴的小姑娘,又如雍容典雅的贵夫人,浑身透着纯洁的彩,假若世间万物皆有灵的话,而且到一定程度可以化作人形的话,那么这朵粉的月季一定是个仙,没有些许俗气。我想象着,心灵从没有得到如此平静,这倒令我记起对面楼顶的柳树,虽然早被人无情的抹掉生机,但根还在水泥板中,相信它不会向命运屈服的。就是它曾经抹平过我心里的波澜,现在呦换作粉月季,仿佛冥冥中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让它们以自己的命运来启发,引导我坚强起来。

  为了能看到月季,我把桌子往外多拉了三公尺,已经快把门挡住了。三月份已到了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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