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反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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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离颠覆教据地不远了,楼昕越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忽然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包围了我,我支起仅剩的一只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好象是快喘不过来气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的。我不想这么快就死啊!

    注意到了我这细微的动作,楼昕越横抱着我缓缓落了地,然后往我嘴里硬塞了一粒朱红色只有指甲一半大小的丸子,我没力气抗拒,也没力气吞咽,他便轻柔地捏着我的下颚运气,一点点的用内心使丸子融化在我的口腔,好顺着唾液流入我的胃里。

    wWw.有点苦,但又不是太苦。我疑惑的望向他,那是什么呢?毒药还是止血药?

    楼昕越把我搂紧了些,说:“这是解药。这里的空气里都被我搀杂进了毒气,必须服下解药才可以活命,否则就会因窒息而死。这样,就没有人再敢背叛我了,夜,你说对不对?”

    我侧过头去没有搭理他,心里却在狠狠地咒骂他,疯子!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疯子呢!只因为余飞血一个人的擅自行动,便想要把全教所有人的生命都牢牢握在手心里,任其蹂蔺?太卑鄙了!可是,他卑鄙是我才知道的事么?早几年前我不就知晓了么。

    “夜,还疼么?”他的语调十分轻柔,就好象生怕再大点声音就会把我惊碎一般。

    我摇摇头说:“麻痹了,没感觉了。”

    “恩,我刚帮你点了穴,可能你自己并不知情。”他笑笑,又问,“再次见到我,感觉如何?”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完全没意义的问题,于是便岔了他的话题:“你能治好我的伤么?”

    他看着我沉默了会,才答:“只要骨头没有坏死,神医就有办法接的上去。”

    “什么办法?”

    “不太清楚,但是我向你保证,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完美无缺。”楼昕越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我的左胳膊上扫了眼,然后轻轻皱了皱眉头。

    没由来的,我讨厌他的目光,也讨厌他的这种自信满满,深深吸了口气,我说:“但我不想要完美无缺,我就想做个残废,谁也拦不了我。”

    楼昕越仿佛有些诧异,但随即被他掩盖了下来,他没再说话,只是长叹一气,大步走进一间我曾经在这睡过觉、吃过饭的房间。

    “好好待这,我去请神医。”说完抬脚便走,但在玄关那又停了下来,略一思索又折回头来,在我身上轻点了下,淡淡说,“好好睡会吧。”

    就在他这句话后,我渐渐模糊了意识,困意顿生,没片刻工夫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是在一阵剧烈地疼痛下醒来的,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台子上,左胳膊上被草药和绳子紧紧的捆成了个圈,我疼的龇牙咧嘴,一时间没注意到身旁有些什么人。

    “醒了?老夫就知道,像你等白面小生,必是禁不起什么疼痛的。”有点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斜眼看去,站在旁边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白发男子,此刻他正拿着一方满是血迹的帕子擦着手。

    “夜……为了活血生肉,迫不得已我才让[神医]把你之前已经坏死的骨头和肉剔除了些出来,怕你受不住,才没敢全部清除干净,可能对你日后长肉接骨有一点点影响,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你用的着的药,再珍贵我也能给你弄到手。”楼昕越怕是全程都在看直播了,面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心疼和不忍,连开口说出的话,都带着一阵浓烈的疼惜之情。

    “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咬牙忍住那无法忽视的痛觉,问,“为什么不再给我点一下?”

    “点穴点太多容易伤身体,而且在这么关键的药力渗透期间,怎么能点穴?你现在需WWW.soudu.org要神志清醒到明天午时,否则药效进不去,到时候那断肢能不能接的上去也很成问题。”应该是他之前也提出了这个要求,但被那什么神医用这堆道理驳了回来,于是现学现卖的又说给我听。

    哎,闻可未闻的叹了口气,我逼自己心无杂念,一心想要再进入睡眠好逃避这烈火焚身一样的[神医]治疗方法。

    [教主您是知道老夫做事一贯的准则的,世人皆知“神医”没有救不了的人,可是谁又知晓为什么在老夫手里没有一个因治不了而撒手人寰的呢?别人不知道……教主您难道还能不知道么?那是因为老夫我,从来不医自己根本不可能医好的人,老夫只做有把握的事,做超出自身能力的事,老夫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他昔日不肯救栗行生后说的那段话现在又清晰的浮现在耳边,真是可笑,只为了那一个[神医]的虚名便如此做事,可见其不一般的虚伪。不过,如此说来,他肯救我也代表能救的了我?可我也很怀疑,他如果敢对楼昕越说不后还能不能安然的继续做他的[神医]?我承认我很恶劣,可是我也直觉的不喜欢他,从心底鄙视他。他这种道德素质,实在不配做个万人景仰的医者。

    左胳膊上一疼,我皱起了眉头,竭力忍耐,我不想再让那老家伙称呼我为[白面小生],搞的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一样,那[神医]捏着我的胳膊仔细端详,面上满是疑惑。

    楼昕越怕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于是走近,问:“怎么了?”

    “甚奇,甚奇啊!”那[神医]连连惊叹,“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体质。”

    “什么体质?对他有危害么?”楼昕越有些焦急。

    我瘪瘪嘴,还能是什么体质,当然是健康活泼可爱的体质啦!

    [神医]眯眯笑了会,说:“不打紧不打紧,只是老夫很惊讶,能有人的自动愈合能力这么强盛。实属一奇啊!”

    楼昕越这才释然,淡淡道:“生命力顽强是好事,可别仗着这点做糊涂事。”

    我不屑的瞧了他一眼,他有什么权利教训我?他以为我很喜欢没事就拿个剑砍砍胳膊砍砍腿么?那不纯粹是被他逼出来的?老鼠急了还会咬猫呢!

    “教主,这么看来他的确是没事了,明天中午老夫就可以替他把那半肢接上去了。”

    “恩,劳烦[神医]了。”

    “不敢不敢。”[神医]恭了恭手,然后离开了。

    我见那碍事的家伙走远了后,便立即要求道:“凌羽在教里么?我想跟他见一面。”

    “不在。”他生硬地回答我,那语调不留一丝余地。

    我沉下脸,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不让我见他,我就绝对不会接回我的手。”这不是商量,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楼昕越笑了,这是他这次见面来第一次抛却了他那天真澄澈的笑颜,转而嚣张邪佞的大笑起来:“你真的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么?夜啊夜,你真愚蠢。”

    我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他弯下腰靠近我,近的连他那温热的鼻息我都能感受的到,他开口,我下意识的侧过脸去,我不想与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我若是想让一人屈服我,那方法却是有百万多种。但是,让你屈服,只用一种即可。夜,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你倘若不想接受这次医治,那么我发誓,你很快便可见到单凌羽伤痕累累的尸首。”

    我恶狠狠地瞪向他,但手心却悄然冒出了不少的汗。我相信他,妈的,我竟然完全相信他!我相信他说的出来就做的到!!我真无能!!!

    他笑,好看的令人发指,但所说的话也同样令人发指。

    我颓然,是不是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克星,我只能被他吃的死死的,而无法还击?即使我勉强扳回了一局,也会立即又处在巨大的失败的旋涡中去了呢。

    “……请你……在这之前,让我看一眼他,就一眼,远远的看过就可以了,让我知道他还活着,还有呼吸,就可以了。这样,好不好?”

    我低声下气,甚至把要求也降到了最低。

    楼昕越收敛起了笑容,站直了身躯,眼眸沉静,面无表情的看了我半响。就在我认为这事已经完全没指望了时,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我竟然听见从他嘴里说出了一个不重不轻的“好”字。

    难以置信,我真的是难以置信。于是求证似的看向他,我知道我现在的目光一定很热切,甚至把他的耳朵根都看红了。

    “真的?我是说,你答应了??不会反悔吧!!”

    他轻轻点头,然后说:“我答应了,不会反悔。你留在这,我会让你看到他的。只不过,你必须接受我的一样东西。”

    我兴奋的完全无视了他那话的下半句,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点头再点头,恨不得自己有十个八个的头,能一起点起来。

    见我这副德行,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了抬眉毛,之后便叫我好好的躺这,不要乱动后,就跨出门槛,离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