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舒服啊!洗热水澡就是舒服!她两三天都没有洗澡了。
洗完后,她起身擦干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等丰收命人来抬走浴盆时,她唤她帮她找了一架梯子,退掉所有人,蹬蹬的几下就上到了房顶。
今晚的月亮好亮啊!
她坐在屋脊上,双脚踏着瓦,双腿并拢,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抱膝而坐。刚洗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眼里的低落。
这一天过的很充实,是不是?是的。
虽然不精彩,但很开心,是不是?是的。
有望治好两个人的病,给别人带去希望和快乐,这是好事,对不对?对的。
遇见一家有缘的人,他们并不迂腐,对她的一些行为虽然惊诧,却从不失她面子,很尊重她,这也是难求的,对不对?对的。
是的……是的……对的……对的……
吧嗒!吧嗒!吧嗒!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去,滴在灰暗的房瓦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明亮的星光。
既然这样,为什么她还是不开心?
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为什么?
泪水在凹着的瓦上缓缓的向下流去。
是呀!她可以骗过很多人,但她骗不过自己……
别人都以为她很快乐,其实不是……
她原以为,她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但不是……
她可以忘记难过忘记伤心,可以在忘记后变的快乐,可这些不能使她的难过她的伤心离开她的心里。不能啊……
今天,丰子儒一段关于《圣经》的话,就将她感情的大坝给炸的轰然成尘!
她的思念,全部被勾起了……
丰子恃站在屋脊的一端,皎洁的月光下,他的影子拉的修长修长。
他的面容隐在黑暗的影子里,那双深邃的眼此刻正看着前方的人。
来这里的时候,他远远的就发现她坐在了屋脊上。一片月光照耀的黑夜下,她抱膝而坐于屋脊上,整个人显的瘦弱微小,让他心里有了一层不知名的情愫。
一方夜空里,皎洁的月光下,宽大的屋脊上,一边抱膝坐着一个长发披垂的瘦小身子,一边站着一个高俊的身影。远远看去,像都是溶进了夜色里。
李小璐仰起头,看着月光下美丽的夜空,眼泪又流了下去。
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爸爸妈妈知道她失踪后,有什么反应?一定老了很多吧?弟弟是不是要高兴从此再也没有人和他争抢东西了?姐姐她结婚了吗?结婚后过的好吗?是不是很高兴她这个又蠢又笨的妹妹不再烦她了?还是,等她失踪不见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很爱她?
眼泪越流越急了。
李小璐使劲的抽出一片房瓦,气愤的扔向了房下。
人怎么这么不知足,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珍惜!没来这里时,拼了命的、发了疯般的要来,来了这里,却又嫌想家,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十全的事情!现在的生活这么好,不珍惜,却来发这种颠!是不是想等到失去时又来后悔?!
她不是气自己想不通,而是气自己想的通还要心里难过!
她一直说,对自己,对女儿,说自己不来这里才后悔,这句话的确没错,但她如此的强调,其实是为了在心底说服自己:不难过,不伤心,不后悔!说到底,她还是有点后悔啊!
眼泪用两手一擦,擦干净。没事发什么神经,把自己搞的像林黛玉似的!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样?好好的过好现在的日子吧!
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她示意丰子恃过来坐下。
她早就发现旁边有人了,就是不想理。
丰子恃走过去,在李小璐旁边三尺外坐下。
李小璐转过头一看,是丰子恃。丰子恃?那个整天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男人?他怎么会来?虽然没有觉得非得是丰子锐或丰子俊,可怎么也没有觉得是他。所以还是小讶了一下。不过她马上想到,他是家里的老大,会来才是最正常的。
“怎么哭了?”稳重平静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看起来整天开心的像永远不知世间忧愁的人也会难过吗?
李小璐没想到这人竟会主动和她说话,又看了他一眼,好漂亮的男人啊。怎么看都是属于打死都绝不可能放出一个屁来类型的,你就算给他说十句也不可能让他应你一句,竟还主动说话了。
她长叹一口气,双手拖腮,望着月空。
也没什么奇怪的,这男人表面上很冷很硬,其实内心挺能关心人,就像对子娴,那么的细心。
望着夜空,她轻轻的喃念着: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皎洁如洗的月光下,她的眼泪又顺着脸旁流下。
“现在啊,”李小璐语音哽咽的念着,“乡愁——是一抹看不见的时空,我在过去,家在——未来。”念完后,就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丰子恃有点听不懂李小璐说的是什么,邮票、船票、海峡、大陆,这些他词他都听不懂,不过他能感受到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她这段话讲的是阻隔,是决断。是两地分隔的忧愁,是生死别离的哀伤。是——她口中说的乡愁……
他知道她经历过很多苦难,在乱世中,一个男人要生存下去况且不易,何况她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她中午对子俊说的那句“我不想多一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你还能在现在见到我啊”,再想起她下午哭的那么绝望,那么伤心,心就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对着手脚残废的弟弟时的那种心痛,又像是对着妹妹时的那种怜惜。这感觉说不上来,复杂难言,却又清晰可见,就是不知道怎样来形容。
他坐近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女子,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不是无坚不摧的人,有着这样浓重的感情,这样的她,让他心里更觉亲近。
一见着有人安慰,李小璐更觉委屈,靠着丰子恃“哇”的一大声哭了出来,哭的稀里哗啦的。哭着哭着还拉起了丰子恃衣服的下摆,把她那些能够有几把的鼻涕和几把的泪全部摸到他的衣服上。
丰子恃皱着眉看着自己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这女人……
等一口气哭完,李小璐才抬头看着身旁的人。见他没动静,她又拿起他的衣服,使劲的“哧”的一声,把鼻子里未完的鼻涕全都擤在了他的衣服上。
丰子恃没说什么,平静的掏出了一条手帕给李小璐。
李小璐一把夺在手里,盯着丰子恃擦着自己剩余的眼泪,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擤着已经没有了的鼻涕。擤完后把手帕扔在他怀里。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见丰子恃还是不为所动,李小璐反而为他抱不平了,“你的衣服被弄脏了呀!脏的不成样子了!你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啊!”她也不想想是谁弄脏的!
丰子恃盯着李小璐,月光下深邃的眼里有了抹笑意。
“没关系。”只要她不难过就好了。
“那我帮你洗吧!”李小璐伸手要。
“不用了。”说着丰子恃就把衣服的前摆撕了下来。这衣服他要是还穿他就不是丰子恃。
哇!
李小璐看着丰子恃的动作,拿起他的衣服使劲的撕,再怎么拼命那衣服响都不响一下,结实的像铁一样。这男人手紧有这么大吗?“你手上有什么东西?”她拿起他的手想看看他手上有没有拿小刀一类的东西,不料刚一碰他就被他把手甩开了。
“怎么啦?”突然的就变了。“对不起呀!”突然想起男女授受不清,这男人就算是做生意的,思想再怎么开放,也还不能开放到愿意被女人摸手的程度。对他来说,那可是很亲密的动作。难怪会反应这么大了。所以,她道歉!入乡随俗嘛!
“没事!”丰子恃的身子向旁边移开。这女子不是放荡,而是真性情。
李小璐也把身子向旁边移了移,两人都觉得有点尴尬。
“那个,你的衣服值多少钱,你让子锐在我的帐里扣吧!”没话找话。
“一件衣服而已。”他穷到这个地步吗?
“可是我不想占你便宜,东西是我弄坏的我就得赔!”这是她一贯的原则。说完后又觉得心虚,问,“你觉得我向你要那么多的钱,合理吗?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就给一点点就行了。反正你赚钱也不容易,我自己的钱已经够花了。”
丰子恃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不绾发的样子很美丽,黑发流泻而下,在月光下闪着一层淡淡的晕光。细看下来,头发的确上半截是黑色,下半截依次是黑紫、黑蓝、深蓝。这样奇异的一个女子,到底是从那里来的?她聪明、善心、学识渊博、情感丰富,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会为别人着想,想法处处与别人不一样,却又辩的弟弟无从反驳。
丰子恃认真的眼神,看得李小璐不舒服。是不是她的话伤到了别人身为富豪的自尊?
“不要就算了!”给钱不要!你不要我还能硬给你塞在手里?原则是原则,人也要学会变通!
“那就扣掉。”
接着,两人便无话。
“怎么坐到屋顶上来了?”
“屋顶上视野开阔呀!这么安静空旷,没有人打扰。感觉与在房子里的感觉不一样。如此美的月光,不享受不是浪费了吗?”她吃完晚饭出来时就发现今夜的月光非常美,当时就决定一定要上来坐。
丰子恃抬头。明亮的月亮,皎洁的月光,将大地万物都照的静谧起来,确很很美。他记得只有在小时候才会半夜跑出来看月亮,长大后就忙的再也顾不得了,也没有了那个心情。
李小璐突然发现房瓦上有个东西反着光,细看一下才发现是条冰,她惊讶的叫了起来。
“哇!我的眼泪耶!结冰了!”她把自己的眼泪从瓦上面抠下来,拿在眼前就着月光看。好长的一节啊,七八厘米呢!天气有这么冷吗?想着,就觉得真的冷了。冬天了呢!都穿厚棉袄了,能不冷嘛!气温早都降到零下一度了。
“来,送给你!”李小璐拿着自己的眼泪递到丰子恃面前,“你可别小看这个东西啊!这是我的泪冰,里边有很重的感情的!就当作把你衣服弄脏了的道歉礼物。”
丰子恃微笑着伸手接过。这种事情她也想的出来。
这么好看!李小璐愣愣的看着丰子恃,这个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好迷人啊!唉,就是可惜了!身为大哥,就得有大哥的“风范”,所以这一张容貌长到他身上真的浪费了!人不喜欢笑嘛!当大哥就不代表得板着个脸呀!
突然想起了一个英俊潇洒的人,心里有点低落。
她轻叹一口气,对着月光心说:从今以后,彻底的不要让他影响你的情绪!一切都过去了!忘不掉,就忽视吧!
“我要休息了!”李小璐对丰子恃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衣服上冰冷的温度冷的她搓了搓手。她停下来,对着丰子恃认真的说:“今天晚上谢谢你!”谢谢他安慰她,谢谢他陪了她。
丰子恃没有说话,一双眼只看着李小璐。
李小璐小心的从屋脊向屋檐走去,走得小心翼翼。那个坡度,掉下去可不是玩的!人是死不了,也就个半死或骨折。
走了两步,有点害怕,她转过身问丰子恃:“你是怎么上来的?”没见他从这边的梯子上上来呀!还是从另一个梯子上上来的?想起晚上怀表的事,她又问:“你是不是会武功,飞上来的?”说着,就张开双臂:“把我弄下去吧!”
丰子恃不回答也不吭声,就只用一双深邃的眼看着她。就在李小璐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突然就揽住她的背轻轻的落到了地面。
“哇!你好了不起!”李小璐鼓掌欢笑。据她观察,他的功力可不浅啊!落地时一点震荡都没有,轻的像树叶飘下来。要知道古代学武的人,可不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到处都有到处都能遇见,其实是很少很少的。
之后无语。
丰子恃深邃的眼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明亮很多。
李小璐暗想,这人其实并不古板迂腐,突然的就想开他一个玩笑。
“丰子恃啊,你可抱过我了,要为我负责啊!”
此话一出口,只见某人的神色为之一冷,眼里闪过一抹气怒。
“最该为你负责的恐怕不是我吧!”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李小璐望着远去的背影,心情低落懊恼。
她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他知道他。唉,无意中又惹人生气了!看来这玩笑不能随便开。
李小璐转身进了屋里,刚坐在床上就有人来敲门。
谁呀?深更半夜的!她想着是不是丰子恃,就下去把门打开。一看,丰子锐?
把人让进屋里以后,就坐在桌旁等着他开口。
“你有什么事吗?”半天也不见动静,李小璐只好开口问了,她可不想和人比耐性。
“晚上的时候,子颖的手是怎么回事?”丰子锐一双锐利的眼直盯着李小璐看。
听说这女人很有魅力,凡是她认识的男人,无论好坏,很多都被她迷惑,很多都不得善终。看起来,容貌上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连他家里的很多丫鬟都比不上。她真的很吸引人吗?只一天,大哥就变了……
从大哥站在屋脊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远处了。
他一直站在远处,一直望着他们,一直到大哥离去。
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大哥坐到了她旁边,坐近了她,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他看见她靠着大哥的肩膀哭,拿他的衣服当手帕,看着大哥揽着她的背从房顶上飞下来。
这一切,让他那么的吃惊!
大哥,是绝不会、绝不会,那么的——去纵容一个女人!
他真的变的不一样了。只一天时间。
其实他在早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从大哥在主厅抱起她进偏厅的那一刻起,他就强烈的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以往的大哥,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而且还是在那么多的弟妹面前。即便是为了弟弟的病,他也不会,有一种原则不能被改变。但是他做了。
当她中午抱怨他饿着了她时,说他无情时,他说他忘了。别人会认为那么一句简单的话没有什么,他却知道往常的大哥,绝不会开口说上任何一句话,只会直接请人去吃饭。可是他为她解释了。
还有晚上吃饭她说要做一些事情时,她并没有要求什么,大哥却承诺她银子由丰家来付。他不是心疼丰家的钱,只是为大哥的不理智感到吃惊。
整整一天,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不管看在大家的眼里出格还是不出格,大哥都不管不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切。他从来不打断她,不破坏她讲话的兴趣。从没见他对人如此的包容,如此的有耐性,怎么能不让他感觉到他变了?即便是他晚饭时第一次落筷,他也觉得那时他想要引起她注意而故意的动作。
他原本可以把这些当作情况特殊,大哥为了三弟四弟才做出的让步。现在看来不是了。也许从大哥早上第一次反常的行动中,这女人对他而言,在他心里就已经有着不一般的位置了。
送回三弟后,他想要再来问清楚四弟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就看到大哥先来了。
李小璐一听丰子锐的问题,无力的瘫到桌子上。
“老大,哦不!老二!我的丰老二!我求求你思想放简单一点行不行?”原来是为了这种屁事!看来他还是不相信她,刚才对他大哥说的什么似的!都还确定她没动手脚呢!结果还是不相信!那他干吗要对他大哥说相信她呀?!“我真的没做什么,你不信你去问子颖嘛,看他有没有什么觉得我奇怪的地方!”
丰子锐凝目看着眼前坐不是坐,趴不是趴的女子,这么不成样子,也能得到很多男人的倾心吗?
“他真的只是心里要拿起东西的意念太坚强了,所以才拿起了东西!你爱信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呀!你的心思能不能不要这么的细密啊!人太聪明是很累的!要不你把我绑起来拷打一遍看看,说不定我能给你编出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来!”无力!很无力!非常无力!很非常的无力!这种人你怎么跟他解释啊!
丰子锐的唇角有了一丝笑意。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他的确从她身上看不出什么来!
心情不坏的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搞什么嘛!李小璐关了房门回到床上。他怎么变成了他大哥,只说一句话就走?丰子恃今天晚上说的话虽不多,不过依她想来应该打破记录了。
丰子锐出了李小璐的房间,回头望了一眼她关上的门。这才离去。
“深更半夜的,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合宜吗?”突的,一个声音响起。一贯冷淡的声音,轻疏的语气,在寒冷的夜里,乍听起来自然带了一股寒意。
丰子锐心里一惊,他知道这是他大哥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大哥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沉默的看着大哥,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丰子恃冷着眼盯着自己的弟弟。他的二弟,是所有弟弟中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在生意上,很多大事他都很放心交给他去做。因为他不会出错。这样的弟弟,也会受一个女人的吸引吗?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去他的院子里去看看,结果过去一看,真的不见人。于是他就来了这里,果然见他刚从她的院子里出来。
目光相较之下,丰子锐败下阵来。他在心里轻叹一口气,越过大哥向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站住!”冷冷的一声低喝,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丰子锐无办法,又转过身来到丰子恃面前。
“我知道错了,大哥!”
丰子恃不语,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锁住弟弟那一双深沉的眼。从中,没有读解出任何让自己不满的情绪。于是,他离去。
丰子锐回身,望着李小璐的院门,良久,才回去。
等到丰子锐离去,一个身影才从李小璐院门前远处的树影里出来。
“你终于肯出来了?”丰子恃从左边远处走来,负手立于自己请来的大夫身前问。
黑纱下的脸笑了笑,他果然感觉到了。丰子恃,果然不同凡响。能发现他行踪的人,恐怕天下间没有几个了!他弟弟,可就弱了很多了。
“有好戏,怎能不看?”夏侯的声音,似玩笑,似戏谑,似认真,似随意。
“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夏侯不止医术好,也对星象占卜极有造诣。
“应该请对人了吧!”夏侯给了一句不能肯定的答案。他只是今晚远远的看着她,并没有见到她。不过看似平常的一个女子,却有着太多不平常的东西。对她所做的占卜,总是矛盾到让他不解。
谈话到此,已经结束。
夏侯转身离开。
夏侯是丰子恃请来的大夫没错,可两个人谁也管不了谁,谁也不怕谁。丰家与夏侯的关系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君子之交淡如水。
“夏侯!”丰子恃突然叫。
夏侯站住,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出一句话来。丰子恃也有心里不确定的时候吗?
“她不是这里的人?”
“她与你们家很有缘,一辈子的缘分。”夏侯并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在月夜里说完就走。那女子,他也不清楚。只知她的出现,改变了丰家所有兄妹的命运。
一辈子的缘分?什么样的缘分是一辈子的缘分?
丰子恃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眼睛瞄了瞄树的右前方。回了自己的院子。
丰子恃刚走,丰子锐就从树的右前方现身了。
刚出她的院子,他就感觉到了有人在旁边。
夏侯?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最近不是一直待在离这里七里外的主宅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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