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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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莲,让少爷再睡会儿,这才几点啊。”鉴于欧阳聪最近表现不错,老爹格外开恩,将小莲拨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专门伺候欧阳聪的起居生活。一大早天刚刚放亮,小莲就喊欧阳聪起床梳洗吃饭。昨晚欧阳聪躺在床上将这两天的经历又重新在脑中过滤一遍,然后照例又是一番感慨,等睡着了时大约已过了子时了。这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觉就要起来,欧阳聪实在是困得不行。

    “少爷,不许耍赖,快起来了,再不起来可就要迟到了。”小莲仍然耐心地催促道。

    本来就对去书院读书一肚子不满,现在又要这么早就起床,还让不让人活了?欧阳聪打定主意就是不起床

    “奴婢给老爷请安。”听到一声门响之后,接着是小莲脆生生地请安声。

    “父亲来了?孩儿马上就去书院。”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欧阳聪睡意全消,赶紧对着门口说道。

    “哈哈――”小莲欢快地笑声一瞬间让欧阳聪明白:上当了。“臭丫头,太过分了,敢欺骗少爷!”欧阳聪指着小莲气哼哼地骂道。“哈哈,少爷,这可别怪奴婢,这可是夫人教给奴婢的妙招,怎么样?好用吧。”看到欧阳聪彻底地醒了,小莲边说边过来帮他穿衣服。别说,小莲的手法还真是熟练,欧阳聪自己都要花费老半天才能穿好的衣服小莲一会儿就帮着穿好。等欧阳聪净了面以后,又帮着梳头。“嘿嘿,有人伺候的感觉是舒服啊,这才是一个丫鬟伺候着,要是有一大群丫鬟,那会怎么舒服呢?……”欧阳聪正在做着美梦呢――

    “少爷,听夫人说少爷昨天给夫人买了一把梳子?是真的吗?”小莲的问话打断了欧阳聪的美梦。

    “哎,惭愧啊,少爷我现在是一穷二白,买梳子的钱还是云儿的呢,不行,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老爹不给钱花,那就得自己去赚了。”欧阳聪也不管小莲听得懂听不懂,稀里糊涂地一股脑说了出来。

    “对了小莲,有没有多余的镜子啊?少爷这里没有镜子不方便,以前少爷是不喜欢照镜子,可是现在少爷要去书院读书,总得好好打扮打扮不是?否则还不是丢咱们欧阳家的脸?”没等小莲将上一句话消化了,欧阳聪又加上一句。后面的话能不能听懂倒没有关系,只要知道欧阳聪需要一个镜子就可以了。果然,小莲说一会儿就去跟夫人要一个镜子。

    至于欧阳聪昏迷苏醒来以后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不但是小莲,包括母亲大哥在内,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反正是变得乖了,听话了,懂事了。这就足够了。在小莲的伺候下,欧阳聪吃了早饭,小莲又将欧阳聪去书院需要带的书箱等物件准备好递给欧阳聪。

    “这就完了?小莲,少爷不记得书院怎么走了,还有,就少爷一个人这么孤单单地去书院?没搞错吧?连个书童都没有?还有马车呢?也没有?我这少爷也太惨了点吧?少爷我抗议!少爷我拒绝去书院读书!”欧阳聪对自己受到“非人”的待遇感到十分不满。

    “好了少爷,别闹了,阿贵在门口等着你呢,这也是老爷格外开恩呢。马车就别想了,以前大少爷去书院时也都是走着去的。好在书院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已经习惯了欧阳聪的耍赖行为,小莲笑嘻嘻地把欧阳聪给推出了小院。

    “太阳没起床,花儿没开放,小鸟说不着急,你为什么背上小书箱?我要去书院,天天都迟到……”欧阳聪背着书箱,也不管丫鬟仆人的笑话,有气无力地唱着改编的歌一路跌跌撞撞地向欧阳府的大门口走去。

    “阿贵,阿贵――,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过来帮着少爷背箱子?”老远看见阿贵在等着自己,欧阳聪赶紧喊了起来。箱子虽然不轻,可这点重量对欧阳聪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欧阳聪不是嫌累,而是要摆一摆谱:纨绔公子带着书童摇摇摆摆地去书院,这才有派嘛。哪有自己一个堂堂少爷,还要自己背着书箱去书院,这像什么话?

    听到喊声,阿贵赶紧跑了过来,接过欧阳聪的箱子就在后面跟着。“哎,可惜没有一把扇子,要不本少爷扇着扇子一步三摇地在前面走那多有派头?”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问道:“阿贵,等明天给少爷准备一把扇子,本少爷要边走边扇。”

    “嘻嘻,二少爷,现在才三月份,您要扇扇子?”阿贵的话让欧阳聪一阵汗颜。丢人啊,这小子,也不会婉转点――

    “是啊,少爷我就喜欢冷天扇扇子,热天少爷我还不稀罕扇呢。”嘴硬地回了一句后,欧阳聪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哼,臭小子,我累不死你。”

    走了好一会儿,欧阳聪回头问道:“阿贵,都走那么远了书院怎么还不到?书院在哪儿呢?”

    “少爷,您要去书院啊?您走反了,书院在那个方向呢。”阿贵一脸认真地向后一指道。

    “天呐,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啊,让这么个蠢东西给我做书童,退货,坚决退货!”欧阳聪一屁股坐到地上,真是欲哭无泪。

    “阿贵,你这混蛋慢点走,你想累死少爷我啊?”欧阳聪现在才深切体会到什么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阿贵这小子一定是在心里偷着乐呢,这个面子少爷我一定要找回来。臭小子,你就等着瞧吧。”边走欧阳聪边恨恨地想着。

    好不容易来到了书院,在阿贵的指引下,欧阳聪背着书箱狼狈地钻进了学堂匆忙向先生问了声好。毫无悬念地,欧阳聪迟到了。看着这个二愣子今天又来读书了,先生稍微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责骂,指了一个空位对欧阳聪说:“你去那里坐吧。”

    坐下之后,欧阳聪发现学子们大都捧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地在小声读着。“可能类似于后世的晨读吧?”打开书箱,欧阳聪发现里面放了一大堆书,什么《三字经》、什么《百家姓》、什么《论语》等乱七八糟的书,欧阳聪一看就烦。这倒不怪欧阳聪,现代人有几个喜欢这些书籍?而本来的那个欧阳聪更是一个不爱读书的货,两者结合起来的产物能喜欢读这些书才怪呢。百无聊赖,欧阳聪觉得还是练练字比较实在。于是拿出了笔和纸,磨了墨之后琢磨着写点什么呢?写诗吧。唐代以后的诗不能写,要留着将来显摆。那就写前朝的唐诗吧。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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