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寂寞的夜也是不平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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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天晚,秦嬴站在秦国雍和宫花园的池水边,无精打采地扔着石粒。平静水面上,泛起波纹。涟漪一圈一圈地扩大,偶尔鱼儿窜出,使得波纹相连,大圈套着小圈,久久不能平息。

    秦赢叹着气,低头看着,顾影自怜。远远走了过来的秦穆公与秦穆公夫人瞧见了秦赢,互相对望了一眼,秦穆公甩袖,责怪地:“自找的,看住子圉,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哼!”

    秦穆夫人急忙扯住秦穆公,低声地:“到了这种地步,埋怨、责骂、治罪,与事无济。不如好好宽慰她,总会有大用场。”

    秦穆公夫人拽着闭口不言的秦穆公,快步上前,劝道:“嬴儿,离开了伤心地,回到宫中,要很好地保重自己。”秦嬴喃喃地:“母后,有些事很难忘记。”秦穆公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寡人的女公子,为没出息的男人伤心,不值。”

    秦赢的头低了下去,秦穆公夫人扯着秦赢的手,指着夜空道:“赢儿,看看夜空,夜色多美!”

    夜空,星儿闪烁着,启明星升起来。秦赢幽幽地:“人是星星就好了,无论东边还是西边,也不管姓氏名谁,在哪儿都能看得见。”

    秦穆公夫人:“晋国在东边,秦国在西边,你能望见他,他能望着你吗?薄义寡情的东西,从心里把他撵出去。”

    秦穆公灵机一动,决然地:“嬴儿,回到宫中,忘记过去。改个名,与过去一刀两断。名辰嬴,星辰的辰。启明星出现,新一天开始。”

    秦穆公夫人立即称赞道:“改得好,改得好。”辰嬴心灰意冷地:“秦嬴、辰嬴还是那个人。”

    秦穆公夫人:“改了就意味着忘记,过去的已经忘记,一切重来。嬴儿年轻,一朵花没开?”

    辰嬴看着月光下模糊的影子,忧郁地:“花未开,人却老了。漫漫长夜,寂静也寂寞。”秦穆公与夫人对望着,一脸的无奈。

    郑国客舍,重耳手支额头,闭目歇息,头一点一点的,似睡非睡,神思不定,疲倦不堪。易装成客馆役人的斗勃,胳膊搭着布巾,跟在端着一大桶洗脚水的跑堂后面,走了进来。

    跑堂的把木桶放到重耳的脚边,用手试了试水温,轻声道:“客官,水来了,趁热泡脚。”见重耳不动,跑堂的又加大声叫了几声。

    朦胧中的重耳这才睁开眼,懒懒地说:“走的路太多,人也太累,我没有力气,麻烦你帮我脱鞋褪袜,摁在水里,洗洗脚,就行啦!”

    跑堂的帮助哈欠连连的重耳脱去鞋袜,一直低头在悄悄观察着斗勃连忙接过来,顺手塞到床底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

    胡乱洗了脚的重耳,手捂嘴巴,打着哈欠,衣服也不脱,歪斜地倒在床上,发出了酣睡声。跑堂的摇着头,自言自语地:“哪有这样赶路的,没等赶到地方,人也累垮了。”

    斗勃心里暗道:“不再赶路,早就没命了。赶早赶晚,都是死路一条。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跑堂的端起木桶,向外走去,游目四望着的斗勃,跟在后边,放心地退了出去,手一下子攥紧的布巾,扔到小径边的墙角下。

    残灯如豆,灯里的油不多,发出“滋拉拉”的响声,就似屠夫宰杀牲畜剔骨时的声音,给夜增添了恐怖与难测的祸患。

    先轸、介子推闪了进来,重耳睁开眼睛,双瞳闪出神采,一跃而起,低声笑道:“先将军的法子不错,抓紧时辰睡一觉,真解乏。”

    “该是我们做准备的时候了,让他……”先轸的话没说完,利箭带着啸声,射到门上,发出“咚”的响声。

    重耳、先轸与介子推三人止声,介子推身影一晃,赶过去,四处看了看,目光盯住利箭。射到门上的利箭,箭羽颤抖着,钉着帛书。先轸拿过帛书,上面写着:谨防刺客。字的下面,画着树枝。

    重耳接过帛书,看了看,掂了掂:“树枝,栾枝。先有白勇士报信,现在又有大臣示警,我们到了最危险的境地,要格外当心。”

    先轸道:“按原定的谋划来,公子、介子称走,我来对付他们。”介子推与重耳一前一后,悄悄转了出去,屋里静下来。先轸上了床,放下帷幕,熄了灯,合衣躺下。

    星光闪烁,夜深更静。

    执刀的黑影窜过来,听着房间里的发出的鼾声。门悄悄地开了,几个黑影闪了进来,斗勃的刀猛地砍到了床上。先轸从床后一跃而起,架住斗勃的刀,大声喝道:“斗勃,走眼了。无耻小人,不敢堂堂正正交锋,丢尽了楚王的脸,看剑。”

    “先轸,是你。”愣神的斗勃立即醒悟过来,举刀抬脚,接住先轸的刺过来的剑,狠命地打斗起来。

    客舍,人影憧憧,响起阵阵的呼喝声、打斗声。斗勃等人本想出其不意,杀重耳一个措手不及。结果适得其反,重耳一行先歇息后打斗,养足了精神。斗勃等处处窥探,折腾了半夜,力已不足,又料事不中,渐渐露出败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