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詹不为所动，推开礼盒，冷漠地：“金子珠宝对叔詹来说没用，杀重耳是你们晋国内部的事，与我郑国无关。”
寺人披：“这话不近人意，迎接重耳是上卿的主意，唱着歌谣劝君主干掉重耳的也是上卿。杀了重耳，以绝后患，我们目的是一致的。”
叔詹一脸严肃：“什么我们？郑国与晋国素无来往，扯不到一块儿。”
寺人披：“郑国得罪过重耳，不杀重耳，必受重耳拖累。上卿不会眼看着邦国受制他人而无动于衷吧！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命吧！”
叔詹：“要又如何？”寺人披：“很简单，跟我们联手，除去重耳。”
叔詹冷笑道：“说句不客气的话，要除掉重耳，痴心妄想。从献公朝到惠公朝，再到新君姬子圉，都不能伤重耳一根汗毛。”
寺人披：“我是痴心妄想，上卿哪？心口不一。嘴上说的硬气，心里想着巴结重耳，可上卿作不了主。”
叔詹反唇相讥地：“总管比叔詹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奉君命要丢脑袋；去杀重耳又有疑惑。摇摆之间，左右为难。”
寺人披：“说难也不难，重耳要是死了或者是做了君主，两头靠一头，事情就会有个了断。”叔詹起身：“你我说了都不算，为臣之道，违命不忠。”
“忠人之事，走一步算一步。”寺人披、叔詹彼此点头，并肩出了门。
郑国墓地，坟上的草随风摇着，坟前竖着“黑勇士之墓”的粗陋的木碑。说是木碑，实际是剑削树桩做成的，下方刻着“晋国从者立”的一行小字，显然是匆匆忙忙间竖的
白衣勇士抚摸着石碑，自语道：“义兄追杀公子，是公子的死对头。公子死里逃生，却安葬了你，给你起坟栽树。你死在名将的刀剑下，也算死得其所。公子贤德，武士道义为先。公子离楚去秦，新君要对公子下手。楚、曹、郑、晋、卫，五国的人手联合在一起，公子怕是在劫难逃。义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木碑寂静独立，碑上刀刻的字像人的眼睛，是义兄的还是重耳的，白衣勇士擦擦眼睛，面前只有土坟。
冷风吹来，在坟前打着旋，旋风越旋越大，在坟前转着，旋着。
白衣勇士叩头道：“义兄是要我暗中保护公子，就请息风自安吧！”旋风似乎有了灵性，越旋越高旋着，悄然平息。
“公子性命无忧，我应该回来与兄长为伴，过太平日子。”白衣勇士跪地磕头，起身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