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从寡人手里失去，寡人的耻辱。”晋惠公用毛笔将五面小旗涂黑，气呼呼地将笔掷到地上，用脚踢到一旁。寺人披走了进来，拾起地上的笔，晋惠公喝道：“不许动它。”
寺人披：“臣知道君主心里恨着秦国，涂黑他，不忘韩原之战，可这不等于河西五城就能划归到晋国版图中。”
晋惠公：“烦心的事少说，你办的差可有眉目？”寺人披：“臣与曹国联手，大杀一阵，重耳与介子推一起摔到在山底下……”
晋惠公急急地问：“死了？”寺人披看着晋惠公的脸色：“臣来不及探察，就被先轸他们围上来。”
晋惠公：“听你口气，不死也是个废物。”寺人披叹气道：“真想不到，从者个个不要命，我们死了不少人，黑勇士也在其中。”
晋惠公直视着寺人披：“重耳、介子推完蛋了，赵衰、狐偃、先轸、魏?、颠颉呢？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寺人披在晋惠公目光的逼视下，无言地摇了摇头。
?芮盔甲歪斜地大步奔了进来，晋惠公猛地站起：“你……”?芮愤愤地：“秦军先行下手，灭了梁国。”晋惠公捂着胸，跌坐下去：“窝囊事都堆到寡人头上，气死我也。”
绛都，阳光下的勤政殿更加雄伟肃穆，可殿门紧闭，“免朝牌”高挂。
太子圉神情骤变，对紧跟在后的竖头须喝道：“快随我进宫。”高耸的宫墙，转过脚步匆匆的太子圉、竖头须。
晋惠公侧身卧在病榻上，眼巴巴地望着，梁夫人守在病榻前，双目蕴泪。寺人阿金急步进来，轻声禀道：“太子求见。”太子圉跌跌撞撞地奔进来，跪倒病榻前：“君父、母后。”
梁夫人盯着太子圉，揉揉眼睛，伸开双手，抱住太子圉：“圉儿。”晋惠公猛然坐起，脸上挂着浊泪：“真的是子圉。”
梁夫人醒悟，连忙替太子揩泪，小声地：“君父有病，不要让君主伤心。”太子圉抽泣道：“君父，儿臣逃回来了。”
晋惠公拉着太子圉，左看右瞧，惊喜地：“回来就好。寡人的子嗣，就你一脉像寡人，寡人对你希望最大，惟恐这社稷落到重耳的手里。”
梁夫人担心地：“偷着跑，那秦侯岂能放了你？”太子圉感激地：“多亏了贤妻秦嬴帮忙。”
晋惠公愤愤地：“秦国没有好东西，贱女子是你身边的奸细，你能沉住气。要不然，你的脑袋不会长在脖子上的。”
太子摸着脖子，似乎有刀在脑后的恐惧感。梁夫人悲泣地：“秦国当着你的面，灭了生你、养你的梁国。”
太子圉：“秦国轻视子圉，灭我外公。儿臣不能坐以侍毙，想法跑了回来。”梁夫人：“有其父必有其女，秦赢不是个省油灯。”
晋惠公：“寡人与秦国不共戴天，休了她，替寡人出口气。太子，请两位辅政大臣。”吕饴甥、?芮趋步进宫，跪在了病榻前。
晋惠公把太子圉的手交到两人的手中：“寡人将太子托付给卿，卿家事奉太子，如同事奉寡人。”吕饴甥、?芮以头叩地：“苍天在上，臣不敢有负君主。”
“重耳，你过去强过寡人一头，可你当不了君主。寡人有了嗣君，你夺不去寡人的江山。申生死了，你跑了，我是君主，兄弟三人中，夷吾最有出息，我……”晋惠公得意地狂笑着，身子突然向后倒去，笑声中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