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惶然出奔的重耳尤如阳光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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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郢都齐天殿的藏书馆,楚成王与宛春相对坐在书案两侧,案上放着的素帛,上面写中原、齐国、鲁国、晋国、狄国等于字样,显然君臣在谈论着中原诸侯之事,话题说到了晋国。

    宛春于席上双手一拱:“君王英明,重耳把狄国当成了家,娶妻生子,开渠耕种,放牧逐猎,蓄养生灵,使得戎部兵强马壮。带着季隗夫人像串门走亲戚一样,在诸戎部落间走动着,戎狄人称他是太阳。”

    楚成王:“诸戎与绛都和睦相处,晋国会发展强大。可惜邦无明君,晋国在走下坡路。”宛春:“如果重耳执掌社稷呢?”

    楚成王:“那就另当别论。”宛春叹惋地:“可惜呀!晋献公死了,晋国没有正主。从和戎上看,重耳虽然素有大志,但他不热衷于君位。”

    楚成王断然地:“错。要知道,太阳也有被云遮住的时候。云散了,太阳终于要照耀天地万物。”

    “这怎么可能?栾枝去接,他坚决不回去。秦国使臣公子挚明确表达要送其回绛都,他婉言拒绝。”宛春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楚成王。

    楚成王缓缓地:“重耳为什么出走?为的是靖国安民,他不会发动狄戎兵马进攻绛都,让诸戎与晋国开战。 重耳不争位,只有走国。这就像流水一样,民心是水,民心归向了重耳,重耳再回国做君主,就是水到渠成。夷吾是捡了个大便宜,但必有忧患。”

    宛春:“如此说来,重耳是坐失良机。”楚成王又一口否定:“错。失君位得人心,失去的只是暂时的,将要得到的却是长久的。”

    宛春睁大眼睛,疑惑地望着楚成王:“君王是说重耳必为晋国君主?”楚成王点头:“不容置疑。不谷现在最关心的是重耳走国,倘若走向齐国,他的志向不小,决非一国之主。重耳和戎,齐侯攘夷,两下见面,一拍即合,这将对楚国将会构成严重威胁。”

    宛春霍然醒悟,起身道:“有重耳的下落,臣即刻快马谍报。”

    地处南部的楚成王,对晋国的论说得非常精辟。此时的重耳,就是太阳被云遮住,而且遮蔽得十分严密。

    荒野小径,走着重耳一行人,赵衰 “哎呀”一声,趔趄着坐到了地上。壶叔蹲下,帮着赵衰除去缠腿荆棘,血流了出来。

    灿烂的阳光映照着走在宽阔驿道上的重耳一行人,赵衰跛着脚,落在了一行人的后边。

    飘浮的几丝云把蓝天衬托得更为洁净,蓝天下鸟儿飞翔,掠过人们的头顶,鸣叫声声。

    重耳一行人站在了楚丘城下,城门紧闭,城头上不见人影。魏?:“你们等着,魏?上前擂开城门。”狐偃:“没用,这是闭门谢客。”

    一行人面面相觑,顿时泄了气。狐偃:“走吧!”重耳慢慢地转过身,脚步滞重地走着。

    魏?跺着脚道:“楚丘碰壁,卫国欺负人,公子就这样地走了?”重耳站住了脚,回首楚丘城,脸色变化不定。

    卫文公出现在城头上,手扶城堞,俯身讽刺道:“齐侯光临,侯伯大驾,姬捷十里相接,拜伏在地。”重耳猛地转身道:“重耳会再来的。那时候你们出城相迎,要到百里之外。”

    城上一阵嘲笑声,重耳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公子有志气。”介子推抢步急行,在前面开路而去。

    颠颉嘟哝着:“讽刺挖苦,这帐都记着,以后算。劫他娘的,凭咱们疆场上的本事,要啥没有?”

    重耳厉声地:“劫掠,与盗贼有什么两样?君子不饮盗泉水,重耳宁肯饿死,也不吃来路不正的食物。”一行人垂头丧气,默默无语地向前走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