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吃了嘴短骊姬拢络太子少傅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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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姬与骊姬,一个女公子,一个宠妾;前者是自己的骨血,后者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两个女子都爱自己,自己也爱这两个女子。可绛都公宫的这两个女子照面,针锋相对。

    晋献公曾经为大伯姬、骊姬各自己占卜过,给女公子伯姬算卦的原因是可否许嫁秦国?给骊上算填是可否立为君夫人?为伯姬占卜时,筮凶而龟,“筮短龟长,寡人从长”,晋献公一语定局,秦晋结好,大伯姬做了秦穆公夫人。为骊姬占卜时,卜恶筮吉,晋献公违反定例,弃长从短,拒绝群臣“必不可立”的劝告,骊姬立为君夫人。

    借着大齐姜出佻美貌而借尸还魂的骊姬,吸引着晋献公的眼球,又以活脱的个性拴住晋献公的心肝。骊姬争床争嫡,虽在后宫威风八面,但申生为嗣君,重耳相助,兄弟君臣,绝非所愿。因为红颜白发,无法长久,一旦晋献公逝去,就去天翻地覆,只有立奚齐为太子,才能拥有长远的权势。

    对晋国而言,将下军的太子申生与公子重耳,以及夷吾,守国有功,佐助君父晋献公灭国开拓,亲率兵马,打败戎狄中最强的东山皋落氏。戎狄侵邢、灭卫、攻燕,不断以强大攻势欺凌姬姓诸侯,齐桓公召集联军为诸侯霸主,迁邢、助卫、救燕,疲于奔波。申生采纳重耳建议,改变祖宗一味打的做法,使出双刃剑,和戎报捷,间接地襄助着齐桓公,为晋国争霸诸侯赢得了声誉。

    百姓纷纷归附,诸侯渐知其名,太子岂能轻易废掉?重耳岂能轻问罪?这最大的障碍一天不除去,骊姬就一日不顺心。得到晋献公“筐床”上许诺的骊姬,能用离间计能把太子申生、重耳、夷吾撵出了绛都,又在用离间计拆开支持太子的朝臣,将矛盾直指申生,加快夺嗣阴谋的步伐。

    朝臣中声名不逊色于老国舅的重臣有太卜郭偃、少傅里克,狐突与郭偃是前朝老臣,里克从仕本朝,人在壮年。三人撮土为盟,并为政见没有歧义。老国舅闭门不出,以静待动。郭偃因宴席上“百鸟朝凤”的菜肴与君主闹僵,从此不朝。里克本为太子少傅,太子去了曲沃后才华无处施展,倍感空虚,唯好美食,这给对手提供了机会,骊姬、优施与吕饴甥排查朝臣时,将其列在可拉拢利用的第一号人物。

    鸿运酒家人来人往,肩搭白色粗布的跑堂,高声招呼着客人,炒豆般地报着菜名、酒名,忙得不亦乐乎!酒香菜美,生意兴隆。街衢转游的里克,立身远处看着,待有相应的位置后,便走了过来坐下,扔出钱币,要了几个名菜,便一个人自斟自饮,神情郁闷。

    尾随在后的优施迈步走进,径直来到里克的面前,俯下身,别有用意道:“太子远离绛都,少傅闲来无事,多了雅兴,在这儿喝小酒。”里克神色一愣,搪塞道:“办事累了,路过这里,进来歇歇。”

    优施起身,手指着洒幌道:“鸿运酒家,这鸿运起得妙哇!少傅盼着时来运转,霉运转向鸿运。”里克回击道:“多虑,管它霉运、鸿运的,跟我没关系。”

    “我看未必。”优施四处望着,皱起了眉头,手指轻轻地敲着案几。

    里克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话说多了嘴巴会干的,还是少说为佳,回到应该呆地方为好。”

    优施挺直了腰身,有意引起人们的视线,大声地:“堂堂太子少傅,在这种地方喝酒,有失身份,掉价。”

    店里人的停箸,张张桌前的转过头来,目光“刷”地落到里克身上,一时间窃窃私语。

    里克皱起眉头:“我失身份!你不是也进来么?”

    优施:“看看民情,观观民风,恪尽职责,真是好官哪!朝廷重臣在这里吃喝,掉价。”

    里克嘲讽地:“宫里红人,吃?了宫里的玩意。少傅比不上唱戏的优,落佩的凤凰不如鸡。”

    优施见风转舵,收敛起自大的神色:“少傅大人大量,不与小臣计较。说真的,宫里的美食你吃过,‘百鸟朝凤’,君夫人的手艺堪称御膳一绝。老国舅狐突真的老糊涂,闹了个不欢而散,没有吃出味道?”

    里克咂嘴,像是回嚼美味。优施弯腰,附在里克耳边:“吃‘百鸟朝凤’,这地方不配。”

    里克冷笑道:“君夫人的拿手菜,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你以为自己是谁?”

    优施直起身,眼睛盯着里克:“到你府上,优施请少傅吃个全席。”

    风吹来,挑在房檐下酒幌,来回摇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没个安稳,全凭风儿的摆弄。

    里克的目光从酒幌移向优施,冷冷道:“风大,这酒幌也跟着吹。”

    优施亦冷笑一声,信步向外走去。里克略一迟疑,也跟了出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