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杜太傅转了心肠骊姬起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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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曲沃祖庙,君夫人大齐姜的神主摆在案几中间,青鼎香烟袅袅。簋、盘、篮罗列,供品丰盛。太子申生泪水盈盈,跪拜生母的亡灵,优施侍立在一侧。

    杜太傅:“太子奉君命祭祀生母,但愿君夫人在天上之灵赐福太子,保佑太子平安,社稷平安。”

    太子申生点燃香烛,插在鼎里,悲伤地:“阴阳两界,隔开君父、母后。母后长眠地下,君父在绛都,做儿子的不能在面前问安,心里愧疚。”

    杜太傅开导地:“按着祭礼,祭品应该送回乾元宫,也是太子的一份孝心。”

    太子申生、杜太傅亲自动手,挑选最好的胙肉醴酒等祭品。又亲自动手,包装成礼品。

    优施上前:“太子、太傅,内臣告退,回绛都复命。”太子申生点头,杜原款叮嘱地:“一路走好,多言好事。”优施点头,转身后退,向祖庙外走去。

    杜太傅看着优施背影:“借着送祭品,太子可以回去探望君主,看看太子妃。”太子申生为难地:“没有诏命,申生回去不合适。”

    杜太傅点头:“太子亲手装的,心意都在里边。老夫点人送回去,君主见了祭品,就能知道太子的孝心。”

    家将进来,捧着竹卷道:“太子,壶叔前来,蒲城有信。”太子申生:“蒲城荒凉,申生实在是挂念他们。”

    杜太傅接过家将呈上来的信,交到了申生手里。太子申生展开,重耳的声音响在耳边:“蒲城意外遭劫,家家无米少粮。倾绛都府中所存,老国舅从中周旋,赵衰出入众卿家门,暂时渡过饥荒。要让百姓摆脱困境,请太子相助。”

    杜原款:“民为邦本,百姓活不下去,会闹事的。”太子申生叹息地:“重耳是受申生的牵连。”

    杜太傅:“快去传令,粮仓不能动。重耳缺什么,曲沃全力支持。”太子申生躬身施礼:“多谢太傅。”

    杜原款扶住太子:“嗣君、辅臣,社稷大才,不能出了差错。”

    乾元宫,月色朦朦,草虫啾啾。骊姬抽泣着,眼光瞟向了打着鼾声的晋献公,哭声越来越大。酣睡中的晋献公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扳着骊姬的肩头,关切地问道:“深更半夜的,怎么哭得这样伤心,快告诉寡人。”

    晋献公的发问,骊姬哭得越发伤心,泪水就像解冰化春水的小溪,汩汩地流淌下来,湿透了晋献公的内衣。她哽咽地说着,说得悲悲切切,断断续续:“我、我担心、不能与你长相厮守。”

    晋献公把骊姬抱在怀里,疼爱地:“真是孩子气,有寡人在,谁敢加害君夫人,半夜里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骊姬的脸贴在晋献公的胸前,细声细气地说:“我听说太子为人,外表宽厚仁孝而内心残忍,他在曲沃招兵买马,加惠百姓,百姓愿意为他去死。太子是有图谋的,他在败坏你的名声,对人说君父被女色迷惑,把国家搞得一团糟。朝野都知道,只有你蒙在鼓里。你疼骊姬,不要因为骊姬祸及国家。你先杀了骊姬,阻住太子逆谋,一了百了。”

    骊姬翻身跪倒,头碰着地,痛哭流涕,晋献公扶起骊姬:“申生加惠百姓,怎么能加害他的亲生君父?”

    骊姬天真地:“骊姬也这么想,可是想不通。从前周幽王不杀太子宜臼,把他流放到申地。结果骊山之变,幽王死了,留下骂名。宜臼登上君位,称周平王,开了春秋历史。成者君王败者贼!”晋献公露出惧意,沉默着。

    骊姬拉过衣裳给晋献公披好,叹气道:“不如把国政交给太子,太子有重耳相帮,咱们省心享清福。听说重耳为了太子,就差没卖掉了公子府。”

    晋献公瞪起眼睛:“朋比为党,气杀寡人。寡人统一晋国,威武临诸侯,靠的是什么?君主权力。手中没权,算不上威;不能发号施令,说不上武。失掉了威武权势,活着有什么意思?要交权,除非寡人死了。你不必担忧,申生不容寡人,寡人也不容申生。”

    骊姬:“大臣们会说三道四的。罪行昭彰,才能杀无赦。要不然,你会背上为父不慈的坏名声。”

    晋献公搂住骊姬:“可心人儿,时时处处想着寡人。这个逆子,寡人不会放过他。问罪斩杀,就在早晚间。”

    聪明的骊姬,不是编造谎言污蔑太子申生,而是挑选着溢美之辞来极力称颂。太子圣明,对比晋侯昏庸,晋献公如何不怒?浑身颤抖着的晋献公,恨意深埋心底,必欲除掉太子申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