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吕饴甥捧着“利箭”来请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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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书舍宽敞的院落,栽植着花草树木,杜祁夫人蹲在地上,伺弄着。一丛丛盛开的花儿,娇艳夺目。勤劳的蜜蜂在花蕊上盘旋飞舞着,嗡嗡地叫着,采着花粉。

    “通不通禀没关系,我是奉命行事,有礼物当面呈交公子。”吕饴甥捧着锦包,迈着大步,一副带搭不理的神气,走在院落的甬路上。

    壶叔跟在一侧,不满道:“我家公子从雍城送亲回来,正忙着处理堆积下来的公文典册,不见外客,更不愿意见你。”

    吕饴甥“哼”了一声,高傲地:“仆役的命,没见识。我怎么了?我是乾元宫使臣。何谓乾元?乾元者,君主大德也。书曰:‘大哉乾元,资日月以贞观。’诗云:‘至哉坤元,凭山川以载物。’乾元宫住着谁?君主与新夫人。书曰:‘德配乾元,恭承宗庙,母仪天下。’星星跟着日月走,你算老几?”

    壶叔张了张嘴,没了言语。杜祁夫人听到话语声,从花丛中站起,走到吕饴甥的面前:“我以为哪位贵客、重臣,原来是你。称吕相、称师傅还是称车夫,杜祁是亡国的小女子,不知不罪。小女子有疑问,你所说的书曰诗云,是出自虞书、夏书、商书还是周书?所谓的诗云,是风诗、雅诗还是颂诗?”

    吕饴甥顿时泄了气,陪着小心:“夫人博学,让夫人见笑了。吕饴甥前来有事,要面见公子。”

    杜祁夫人冷冷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公子府中,谦虚为上,人人彬彬有礼。”

    重耳站在敞开的书舍门前,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动声色地:“翼城败将,骊戎降臣,君父饶你不死,你到我的府上做什么?”

    吕饴甥讨好地:“吕饴甥敬慕公子,特来拜访。”重耳平静地:“重耳府前有门坎,朝三暮四的人不许入内。”

    吕饴甥意味深长地:“谢公子教训,吕饴甥铭记在心。秦国送亲,送走了女公子,也送走了百里奚,总算有缘嘛!”

    重耳几步出门,目光盯着吕饴甥:“你跟踪我?”吕饴甥:“不敢,无意中看到的。”重耳绷着脸,扬起了手,侍立在旁的壶叔立即喝道:“出去。”

    吕饴甥拍拍手中的锦包:“何必动怒伤和气?公子长途跋涉,从秦国归来。臣奉乾元宫之命,特来道声辛苦,送上厚礼。”

    重耳:“为国事奔波,辛苦应该的。重耳有封邑,从来不收他人之物。”吕饴甥:“这话说远了,他人之物可以不收,乾元宫的礼物却是不能不收。”

    “有这必要?”重耳冷峻的目光盯着吕饴甥。吕饴甥自顾自地解开锦包,那神态动作,你重耳不会不看的,也不会不跟我走的。

    一只利箭闪着寒光静卧在锦巾上,重耳上前,拿起箭,掂了掂道:“重耳的箭,射断过达鲁头上的貂尾,给他个警告。他不知悔改,被箭射死,罪有应得。捧箭前来,想要寻仇,重耳奉陪。”

    吕饴甥:“公子言重。公子主张和戎,乾元宫以此为礼,表###态,要与公子尽弃前嫌。”

    重耳逼前一步,紧盯着吕饴甥:“果真如此?”吕饴甥小心地:“吕饴甥不敢欺骗公子。”

    重耳:“若是乾元宫安分守己,君父老有所乐,重耳愿意恭敬从命。”

    吕饴甥:“可惜!公子说出其一,未能说其二。公子接受了鲜牛心,乾元宫深受感动,命臣持箭前来,有请公子。”

    壶叔上前:“乾元宫不安好心,公子不能去。”

    杜祁夫人拉住重耳的双手:“公子要去,当与太子、夷吾同行。”

    吕饴甥摇头:“乾元宫只请公子,他人不得前往。怎么样?公子胆怯了。”

    杜祁夫人、壶叔的目光看着重耳,是劝阻的神色。吕饴甥的目光也瞧着重耳,是挑衅的神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