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挚舒了一口气，向赵衰点点头，对晋献公施礼道：“晋侯面前，我邦自称敝国，一是自谦，二是尊重，三是心诚。秦侯敬佩晋侯雄才大略，久慕女公子伯姬芳名。外臣不才，身负双重使命，聘问求亲，渴望秦晋通婚。”
晋献公：“一家有女百家求，寡人理解。”
“献飞禽。”随着公子挚呼喝，副使捧上飞禽，公子挚亲手接过呈上来。里克身子一动，挡在前面：“婚姻合两姓之好，上承天缘，下续地缘，传宗接代，光耀门庭。外臣言婚姻六礼，飞禽纳采只得皮表。”
公子挚：“外臣所纳飞禽黄鸟，乃是吉祥之鸟。”
里克自视甚高，从心里瞧不起秦国，嘲讽地：“鸟为吉祥，可惜了出身。心比天高，时运不济。贵使奉诏求婚，纳采不成，必定是无法回国复命。”
公子挚被中心事，出行前所设计的求亲一策、二策均不奏效，顿时无言以对，大殿一时陷入了沉默。
寺人披高喝道：“太子、公子还朝。”
身着戎衣的太子申生与重耳、夷吾，公宫三兄弟大步进殿，趋前道：“儿臣参见君父。”
晋献公起身，急急道：“诸戎战事可如谍报所说？”夷吾抢在前：“君父，主动进攻，直捣戎狄老巢，每战必胜。”
太子申生：“集中优势兵力，战中求和。君父，和戎之策显示出威力。”
重耳：“诸戎虽然号令自出，却是我国的子民。儿臣宣诏，君父和戎之策大得人心，山戎老首领以死谢罪，表示融和诚意。诸戎中山戎为大，老首领一诺千金，影响其他部落，条戎、姜戎、陆浑之戎纷纷归降。”
夷吾：“报喜不报忧，还有骊戎呢？”
重耳：“诸戎中骊戎最强，四起的狼烟也是骊戎骟起的，我们安抚了诸戎各部，箭捆散了，何惧骊戎？”
晋献公落座点头：“捆着的箭被拆开，何惧骊戎？说得好。”公子挚：“秦晋结亲，晋侯无须防备后院起火，好上加好。”
里克挥手打断公子挚的话：“对你们秦国而言是好事，对我们晋国来说弊多利少。”
公子挚手中的黄鸟受到惊吓，跳跃着飞起，在殿堂上空惶恐地盘旋。重耳急走几步，手平稳地伸向黄鸟，黄鸟翩然落到重耳的手上，众臣出声喝采。
“抢着出风头，满朝……”太子申生拉了拉出言讽刺的夷吾戎衣，微微摇头。
重耳捧着黄鸟，呈到案几前：“婚姻也是融和的方式。君父，求亲之事，何不从长计议。”
晋献公：“言之有理，使臣劳苦，请到客舍歇息。”
“敝君盼望两国结好，外臣渴望早日听到佳音。”施礼后向殿外退出的公子挚，感激地目光瞧向重耳，轻轻点头，重耳报之以笑。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且是匆匆相别，却有相识恨晚之感，留下要深入倾谈的眼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