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年承诺 烟雨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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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处入江湖的司文浩羽却显得无知,开口便是如此反应,付青见司文浩羽如此仇视,竟不知所措,慌忙解释道:“兄台不要误会,付青只是向兄台询问一些琐事。”

    司文浩羽冷眼相对:“琐事?我可没那么多闲心管你。”站身欲走。

    付青见司文浩羽如此不屑,虽然还未确定眼前这人跟昨日的白衣人有无关联,但对于一个年轻人,见司文浩羽如此无礼,心中燃起愤怒,一个探爪直扑司文浩羽背心。司文浩羽突感后面恶风不善,身体微微一倾,躲过这一抓。付青见一招落空,也不迟疑,探爪变抓,绕向司文浩羽面门,司文浩羽后仰,在躲,付青见此招又落空,抓变掏,直捣心口。司文浩羽脸色惊变,一记后空翻,起脚轻点来爪。付青受此一击,抓一偏,擦过司文浩羽衣锦,见司文浩羽还未落地,飞升一脚,直击司文浩羽前胸。司文浩羽大惊,此时在空中已无法再躲,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心中涌起杀意,在空中挡住付青踢来的飞脚,浮空借力飘出一米,付青腾空换腿,司文浩羽落地刚稳下身形,对方脚风已至,司文浩羽也不退让。手出,抓、拉、再换掌,一气喝成,手掌拍向付青前胸,付青受创,击飞,重重摔在后面的墙上。

    司文浩羽脚步如飞,付青靠墙,又到,手也紧扣其喉节,司文浩羽双眼血红,怒视付青,手指紧扣,正欲用劲,小黄在旁惊叫一声,唤醒杀戮中的司文浩羽,司文浩羽缓缓回过神来,陷入沉思。昨日自己平生第一次杀人,血腥的场面让自己似乎有些沉痛和心悸,自己一身武功,杀人如蝼蚁,难道自己真的是为了杀人而学吗?而自己如此讨厌血腥,却出手杀了两百多人,这不是很矛盾吗?给自己落下这么大的阴影,但我杀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徒。那眼前这人呢?唉!算了,司文浩羽慢慢松开手指,付青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瘫坐在地面,刚才的一抓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急速的喘着粗气,但喉咙的不适,又引来重重的咳嗽声。

    司文浩羽退到一边,刚才跑到一边的小黄窜到司文浩羽肩上坐着,凝视着地上的付青,神态十分威武,犹如在战场上大胜而回的将军,司文浩羽微微对小黄一笑,迈开脚步~~~~~~

    付青急忙喘着粗气,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叫道:“你就是昨晚在渔村的那个白衣人吧。”刚才自己拿命一试,已有十之八九可以肯定眼前这人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白衣人。

    司文浩羽停下脚步,背对着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杀你呢,难道为了找这个白衣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吗?”这一句回答,司文浩羽似乎有点默认了。

    付青一口回道:“不错!”

    司文浩羽暗骂‘白痴!’,冷声道:“你不懂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难道你对自己的生命漠不关心吗?”

    付青咳嗽几声,笑道:“常言道忠孝不两全。一个人的命固然重要,但一个国家的命运更为重要,即使为了国家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人这一生要活就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司文浩羽听完付青的话,陷入良久的沉思,是啊,这不是我心里一直在寻找的结果吗,付青见他愣在那里,良久未有反应,惊问道:“你怎么了?”

    司文浩羽回过神来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找那白衣人干什么吗?莫非因为他杀了人要捉拿他归案?”

    付青这才明白为何他之前听见自己是官府的人,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急忙解释道:“兄台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兄台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司文浩羽冷冷道:“为官府?为那狼子野心的中天国?”对于亡国之恨,家族灭门之仇,心中又燃起怒火。

    付青感觉到司文浩羽的气势,只感周身一寒,在心里也渐渐明白面前这人有可能是自己同道之人,不如豁出去讲明,付青镇定道:“为官府不错,但不为中天国!”

    司文浩羽疑惑道:“此话怎么讲?你不是中天国的人吗?这里难道不是中天国的江州吗?”对于金明国地界,司文浩羽还是比较熟悉的,不过现在的江山已跟他人姓。

    付青笑道:“不错,这里是江州,也是中天国的地界,但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封地吗?”

    十年前的事司文浩羽还算一知半解,但这十年内的局势变化却是一脸茫然,面对司文浩羽的茫然,付青也是格外吃惊,难道他是深山出来的吗,莫非他是中天国派来的探子,但看看也不像啊,即使他装的像,也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付青左思右想,也不曾想透,但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不得不开口:“江州之地又安乐王管辖,自主内政,只需年年俸贡当朝便可,而安乐王的前身正是前金明国之皇凌零之子凌石。”

    凌零?凌石?司文浩羽似乎回忆起来,凌零是凌萧的兄长,先皇凌海的次子,算起来与自己同辈,只是年龄稍大,自己七岁那年,他已二十有四,凌石莫不是当年自己当年随父进宫,仅见过一面的满月婴儿?现在恐怕也有十岁了,他见我的时候过许还会叫我一声王叔,而自己的思绪,此刻又回到亡国前自己在梁都的那段美好的日子。父亲~~大哥~~眼泪不觉的随回忆落下,无声无息,而这个情景,付青却全然不知,因为司文浩羽是背对着自己的。

    付青又说道:“我主尚幼,不能理政事,但国母冯氏睿智,替主打理,一心恢复大业,此乃巾帼英雄,让我等男儿汗颜。先虽势力弱小,但内有昔日司文如风丞相府丞相长史青段,谏议大夫何征等亡国重臣;外有前将军严振严老将军等名将。国虽已亡,但我等心未死,当年司文丞相留下的亲军仍在,虽无领袖,但军魂依旧,是我国之幸,现如今只等一领导军魂之人,带领我们挥师北上,光复大业,为国家,为司文丞相一家报仇。”他的一席话说得可歌可泣,深深的触动了司文浩羽的内心,他多想大声的说出来,我就是司文浩羽,我回来了,回来了,为了国家,更为了家人,为了父亲,为了大哥~~~但不能,现在不能,时机还未到,我此次回来不是为了仇恨,是为了游历,弄清现在的局势,师父的苦心我终于明白了,他是在间接的帮我完成我心里的愿望。

    司文浩羽用袖角擦拭掉脸上泪痕,转过身道:“你等雄心,鸿图大志实为可嘉,若非我有要事在身,定然与你同去,光复昔日金明国之风。”

    付青听过后,神色有些暗落,声音中突出失望道:“这么说,你不愿意帮助我们了?唉!也罢,今非昔比,我们又有何能耐邀你这种人才?”说完,付青已经慢慢撑着墙站起,十分落寞。

    司文浩羽见此,心如刀绞,叹道:“金明国当年如有你这般为国为民之士,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地步了。”

    付青愣愣的看着他,晨曦射在司文浩羽的银面上,让付青觉得刺眼,没有答话,司文浩羽又道:“我和你做个承诺如何?”

    付青呆呆的点下头道:“恩~~”

    司文浩羽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加入你们的阵营!”

    什么?付青似乎没懂起,依旧愣愣的看着司文浩羽,银面依旧刺眼,但却多了几分柔和。

    司文浩羽看他发愣的样子,有些想哭,又道:“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便是我给你的承诺。”

    付青迫不及待的带内下头,即使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司文浩羽凝重道:“你须得等待一年!”

    付青惊疑道:“为什么?”

    司文浩羽微微一笑道:“这世界没那么多为什么,我说过一年后会再回来,助凌氏夺回失去的一切,还会给他们更多,这便是我的承诺,我已我家族的名誉起誓,一年后,我会再回来!”话毕,一人一猴驾空而去,迎着东方的日初,耀着层层白光~~~~~~

    付青望着平静的天空,喃喃道:“我会等着你回来!”话语如此肯定,付青也一时失神。

    一句诺言、一个等待,没有为什么,只有该不该!

    司文浩羽出了东门后,毅然北上,目标索定梁城!

    临江边,中天国的戒备十分深严,看来中天国对江州的戒心从未放下过。过了临江,已接近黄昏,小黄早已日得直叫,满不情愿司文浩羽这拼命的奔波,虽然自己一直在司文浩羽肩上,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美,但它的肚子早已经抗议了,司文浩羽被小黄吵得无奈,在路边茶社买了粗粮,又继续奔驰。小黄虽然还是满不情愿,但也闭上了嘴,心里直纳闷,不知道他这么拼命为了什么,害得自己有吃的,却看不清路边的美景。

    时至半夜,司文浩羽终于来到梁城的南门,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燃着淡淡火光,守卫已然昏昏睡去。司文浩羽轻身过高达十数米的城墙,落于墙后的一个小暗巷中,心情难以平复。家,我的家就在前方,在等着我,即使现在已经不在是我的家,多么矛盾,矛盾的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看看这个早已不是家的家。

    司文浩羽辨别好方向后,直朝城北而去,那是家的位置,走到一条小街上,司文浩羽燃起一种怀旧的感觉,这里的巷陌如此熟悉。放慢脚步,左顾右盼,突然想起点什么,这不就是昔日和凌萧醉酒的地方,口中慢慢泛起那五十年竹叶青的醇香,竟有些想再回味那种感觉,渐渐有些痴了。待自己在回头寻找那酒家的时候,那还有什么影子,十年了,早已物是人非。

    司文浩羽逻着步子走到街北,回头望了望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缓缓向城北而去。丞相府坐北朝南,与昔日皇宫相邻两个街道,占地三千多平方米,宽广而典雅。而此时,却像一座孤坟静静的坐落在那里,无人问津。司文浩羽迈着沉重的步伐停在‘家’的大门前,本以为自己那么想家,到家的时候一定会大哭一场或者感到悲伤,但此时自己却如此平静,平静的惊不起一丝波澜。淡淡的望着,没有那开门年迈的管家,没有那庭院深处的嬉笑之声,没有~~~~~~竟连那烫金印着三个方字‘丞相府’的牌匾也不知去向。唯一有的只是按夜深人静的蝉鸣。

    心中慢慢有些感触,总觉得内心的某处有点痛,不知此时何处传来瑟瑟笛音,婉娩而悠远,曲中泛着淡淡忧伤,虽不至落泪,但却击打着内心深处,久久徘徊绵绵的纠缠,痛击着听者的内心世界,虚无飘渺,伸手中却触机痛处,自己的情感竟如崩溃一般。思乡、念家、亲人、朋友~~~~~~一切都慢慢的浮现出来,渐渐的清晰,酸楚的无力,父亲、父亲~~~无助呼喊,眼眶泛红,泪、已然决堤,一声怒吼,府门上的封条被撕得粉碎,飘散在空中,微风吹过,如雪花一般飘过。

    笛声停、思愁断,烟雨十年、痛心疾首!(附烟雨十年诗,墨水自作)

    《笛中烟雨》

    烟雨十年,天空仍蓝。

    记忆犹在,物是人非。

    风!何时停过

    十年!遥不可及

    你!已去天涯

    烟雨十年,层林仍绿。

    繁华浮世,犹历在目。

    奈何!人去楼空

    十年!日新月异

    故人!一去不返

    烟雨十年,故居仍在。

    雨漏风进,不堪入目。

    水也似!不甜心肺

    十年!新旧交替

    曾记否!嬉笑之声

    烟雨十年,黑夜仍长。

    寒风刺骨,已无温暖。

    寥寥数语!何能言明

    十年!几转轮回

    笛中烟雨!欲罢不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