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官婉儿(二)[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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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泽家虽然只是帝都的一个普通人家,但是却在寸土寸金的帝都拥有一片很大的庭院,据说是祖上留下来的。

    前后三进,庭院深深几许,中间山石水榭,青竹水帘,所有的房间更是画梁雕柱,白玉为堂。曾经有人出了十万两黄金想要购买,被阿泽的父亲韩文毅婉言拒绝,那人又想通过朝中深厚的关系强行购买,结果参与此事的人,不久后不是被贬官,就是被流放,那些豪门大富才知道原来这户人家其实并不简单。

    只不过这些事情,却不是小小年纪的阿泽能够知道的了。

    阿泽洗漱好,换了一声青色长衫,一步三摇地进了客厅:“还是回家舒服啊”阿泽无限感慨道。

    忽然,他感觉客厅里面似乎有点不一样,他嗅了嗅鼻子,又四处张望了一番,终于知道不一样在哪里了。

    只见一位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孩儿正微羞地低着头,与另一个看起来年龄相近的素衫女子轻声交谈。那素色衣衫的女子就不用看了——那是自己的娘!

    只见那女孩儿粉黡含笑,蛾眉淡扫、,露在衣衫外面粉颈如冬日下的白雪散发出莹莹光泽,她未施半点脂粉,却更加清丽无比,宛如一朵出水芙蓉!阿泽一瞬间竟然有点呆了!

    “扑哧!”阿泽看到母亲居然笑起来,想必刚才的失态被她看到了,不由讪讪地走进去。

    叮当这时也看到阿泽走过来了,只见他不修边幅,衣衫穿的歪歪斜斜,头发也有点凌乱,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在笑。

    叮当看着就有点上火,讥道:“阿泽,你的衣服穿得还真是挺别致啊!”

    “那是那是!”阿泽不敢朝她看,还在为刚才的事心虚:今儿个怎么啦,居然盯着小辣椒看起来,这丫头居然也有文静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

    叮当以为他故意吊儿郎当的,“刷”的一声站起来,拽着他,帮他把衣服拉一拉,又踮起脚帮他把衣领整了整,叮当才发现:三年没见,当年流鼻涕的小子居然长得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忽然,她觉得有点不对,回头一看,上官婉儿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叮当那个羞啊,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阿泽却平静下来,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叮当看不惯他的地方,就会上来给他两拳,然后帮他收拾收拾。

    他却不知道,三年过去了,二人原本重叠的人生已经有了分叉,虽然他在深山丛林的中获得了不一样的人生经历,却也在某一方面形成了巨大的断层——因为这三年的历练赐予他的是一颗单纯而又世故的心灵。

    诗人们感慨: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多情!

    很可惜!阿泽就是那个不多情的异类!

    叮当已经松开了自己拉着阿泽衣襟的双手,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好烫好烫,这可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一丝不忿,一丝甜蜜,更多的还是羞涩:

    “天啦!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怎么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流着鼻涕,缠着自己借钱的那个讨厌鬼了”,叮当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身旁的阿泽,他个子如此高挑,白净的脸庞更多了刀削般的轮廓,也许——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神情了,哼!就是这副表情骗了我——。

    “快坐吧!叮当,你管他那么多作什么!从小到大,你还嫌他不够烦你啊!”上官婉儿笑得无比灿烂。

    阿泽闻言大为不忿:“咳咳,娘啊,我已经三年没回家啦,什么时候烦过叮叮当当啊!”他异常不满母亲的偏心。

    “好啦,好啦!快坐下,你这副样子若是被你爸看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你不是说他今天有应酬,不回来的吗?”

    “是啊,这次是专程为你回来的!”

    阿泽一惊,掉头就跑,刺溜儿一下就没影儿了,逃得比看见大灰狼的小白羊还快十倍。

    “噗嗤!”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所有的尴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开始亲密地交流起女人间的话题,不,准确来讲,应该是女孩儿间的话题。

    一会儿工夫,阿泽又容光焕发地进来了,他对自己现在的装扮异常满意,不由得意地朝自己的母亲和叮当望去——

    只见两个青春貌美的女人正很不顾形象地张大嘴巴盯着他,三秒钟之后:

    “哈哈哈——”……“嘻嘻嘻——”……

    两位当世佳人都手指着他,捂着肚子狂笑起来,原来这世上本无淑女,所谓淑女根本就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一旦只有自己人的时候,立刻就原形毕露了,更何况阿泽还是个自己人中的自己人呢!

    阿泽一愣,朝身后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啊!

    “你看——看他的帽子,上面——上面还竖了一根霹雷针,大冷天的,还套个铁盔,也不嫌凉——,哈哈哈……”上官婉儿有点上气接不上下气地对叮当说。

    “还有,身上还挂了那条红绸带,哈哈哈……就像帝都酒家门口的迎宾小姐——哈哈哈”叮当也笑得不行了,捂着肚子疼。

    “还有——”

    阿泽的脸正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绿,由绿变黑,他心中愤懑地狂叫一声:“天呐!”要知道,这可是他特意花了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在东阳山脉小镇上的歌舞团买下来的,每年部队年庆的时候,总会邀请歌舞团到礼堂表演,阿泽最爱看的就是穿着这身礼服的大将军挥斥方遒,号令四方的模样了,“真是太帅了”,阿泽对自己说。从此与这套服装结下了不解情缘,所以,他一朝发财,立刻就去歌舞团,好说歹说买了一套回来,又千里迢迢,压在箱底带回帝都。心想:这才配得上我君泽红衣的派头吗!

    想想这孩子也真可怜,心智还没成熟,就被自己父亲扔到蛮夷之地去当兵,没有娱乐,没人教诲,唯一可以欣赏的就是洛克镇长家“艳名远播”的两个女儿,长此下来,连什么场合,好坏美丑都分不大清了。

    家中的两个女人看阿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痴痴的发呆,不由慢慢止住了笑声。上官婉儿对叮当说:“不好,恐怕痴病犯了!快去安慰安慰他。”说着一推叮当。

    “啊!我——”叮当一指自己,“哦——”

    她低着头慢慢靠近阿泽:“其实……其实你这身衣服还是挺好看的,真的!”上官婉儿闻之绝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泽闻言正要抓狂的时候,一股足以让他热血冷却并迅速降至绝对零度的事情发生了。

    客厅门口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

    “父亲!”

    阿泽畏之如虎的父亲——韩文毅回来了,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内,微微地瞟了一眼阿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后才微微一笑,对上官婉儿说:“我先进去换套衣服!”上官婉儿点点头。

    韩文毅朝阿泽走来,阿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只见父亲渐渐地、渐渐地靠近了,他深邃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哀乐,阿泽的双腿在拼命打颤:“天啦,老爸过来了,过来了,到面前了,我——我好——好怕”勇猛无惧的杀兽英雄内心正发出最软弱的呻吟。

    他一动不动,只有眼珠随着父亲的身形在移动,只见父亲终于要走过去了,忽然耳畔传来一个沉着而又温文尔雅的声音:

    “不错,真的很不错!”

    阿泽顿时欣喜若狂,只觉整个世界乌云散尽,万里晴空。他立刻眉开眼笑,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叮当郁闷无比,为啥一样的话不一样的人说,就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呢,她只好委委屈屈地走回座位。

    上官婉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呵呵,习惯了就好,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

    这场历时悠久,波折重重,还算其乐融融的“家庭午宴”也终于看到了开始的希望,佣人婢女们舒了一口气,如行云流水般地开始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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