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蝶脸色变得通红。她无数次替自己的家乡而脸红。她在外面的世界，听到过太多关于捉弄河南人的段子。此刻，听朱援才又这么说，心中十分不悦：“主任，这个秘密你已经向我透露过了，忘了？”心里想，还不知他跟多少人“透露”过呢，把他自己也弄糊涂了。这时候她觉得不可思议，周寓为什么会用这样一个人当办公室主任？
“是吗？”“是的。当时我跟你说过，这种说法比较偏激，不能一概而论，其实河南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人，很纯朴的人，也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别老把矛头指着河南，丽滨这样以豪爽侠义著称的地方，不是也有很多坑蒙拐骗的家伙吗？”
“那是那是，不过你千万别激动，我说的可不是我的杜撰，是事实，是大部分国人给予河南人的评价。要知道，大部分人认可的事，必然有其客观、公正、积极、向上的道理。而大部人反对的，否定的，必然是值得怀疑的，河南在外的名声，显然是负面大于正面嘛。不过小慕，听我把话说完，你是个例外，要不，你怎么进得了公司呢？说实话，最初我疏忽了你是哪里人，否则我也不敢向周总推荐哪！再后来我琢磨再三，头一次你应聘失败，没来成公司，跟兰蕙应该关系不大，主要背了河南的黑锅。现在周总招你进来，也算破了例啊。”
他似乎在为兰蕙开脱。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总是容易宽容的。飞蝶问：“为什么破例？”“明摆着的，我不断地在他面前说我这个小校友，这也好，那也好，他就同意你来笔试，我也早看出来，你相当有实力。一试还真行，周总爱才惜才，那就只有破例了。”朱援才夹了一口菜，“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个，没意思，没意思”。“这么说，在周总眼里，我也是个人才啦？这样的话，主任你功不可没呀。”“哪里哪里，缘分嘛，说起来咱们还半个老乡哪！”
对这种套近乎的话题，慕飞蝶并没多少兴趣，但出于礼节不得不应付：“老乡？你哪里人？”“半个老乡，”朱援才纠正道，又用家乡土话说了一个县城名，见慕飞蝶并不知道，便解释道，“离河南最近，就隔一条河。”
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天南海北，都是些随意性的东西。这顿饭后，她对朱援才的看法有了些微妙的改变，的确，自己以前把他看得太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