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什么？你还是实践太少，缺乏经验啊。再过十年，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什么心理素质好不好，一个杀了人的人，多硬实的心理都有可能被摧毁，不信你去杀个人试试，看看你杀人以后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跟我头头是道分析案件……回去好好想想吧，事实已经向我们证明了，现在这个世道，什么怪事都有！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们还有别的案子，新案旧案，都等着你哪！”
“我们也还有别的警察。”“你这个警察跟别人不同嘛，你破案很有一手，现在我就看好你了。”王国忠站起来，一只手在皇甫智肩上拍了拍，“去吧，你肩上的担子还多着呢，别再纠缠已经破掉的案子啦。”皇甫智站了起来：“我相信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好吧，那就靠你了，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只要你别影响正常的工作。”“你别光靠我，我还要靠你帷幄运筹，幕后指挥呢。”“那我们就相互帮助，相互依靠，好不好？”皇甫智两只指头捏起茶杯，一口气喝掉里面的水，掉头走了。
王国忠往沙发上一靠，伸了个懒腰。电话铃半天没响，该吃午饭吧？今天中午难得清静，没有人拉着自己出去喝酒，这就可以到食堂里去，和同志们吃成一片了。感谢肝癌啊，终于让何隐躺下了，长期病假，好好在家里歇着吧。这皇甫业务能力也不错，干活是把好手，但，他属驴的，顺毛驴，没有何隐老谋深算那么多鬼心眼，只要顺着毛捋，上了套就能拉磨碾粮，就能出活。自己目前在这个状况，不仅要保住少出案子，不出案子，还必须保持破案率。破案率是什么？就是成绩表，是政治生命，是检验你一个公安局长到底有多大能耐的试金石。皇甫智这个人，怎么说呢，年轻，认真，有热情，有不少优点。但也由于年轻，你必须得牵着鼻子按着，隔三岔五逮住脑袋敲打敲打，要不的话，一不注意他就会翘起来，一蹦三尺高，没大没小，不知道天是天地是地，不知道锅是铁做的，公安局长是管着他的……
王国忠一边琢磨着，一边从柜子里取出饭盒，正准备往食堂出发，电话铃嘀哩哩响起来。不接不接，准是找他吃饭的。吃也吃不好，被人家千方百计灌酒，喝喝吐吐，有什么好处？完了还要给人家办事！不接不接！心里这么想着，手一伸又忍不住捞起听筒。果然找他吃饭的。去不去喝？盛情难却，不喝白不喝。五粮液的香味飘过来，王国忠神使鬼差放下饭盒，衣冠楚楚就出发了。
九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慕飞蝶一夜未眠。她借来林问君的手提电脑，在网上对当今丽滨乃至全国房地产状况进行了解，熟悉，摸底，尤其最近几年内丽滨市的地产走势以及未来几年的地产发展，在心里都有了个基本的了解。之所以费这么一番功夫与心血，为的就是第二天与飞月集团最高领导者见面时，能够有共同话题。胜负在此一决，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大意。情况却稍稍起了一点变化。第二天一早，飞蝶整装待发，朱援才的电话准时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