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我也不太信，觉得挺离奇。”“是离奇了些。”王国忠笑了笑。“但还有几点疑问，我们不能忽略。”“疑问？什么疑问？”皇甫智始终没有提何隐，但将何隐与自己一起反复研究斟酌过的几点疑问，一条一条讲了出来。王国忠一口一口品着茶，似笑非笑，一句话也不说。皇甫智琢磨不透王国忠的心理，只是作为局长，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令皇甫智很受刺激。忍不住问：“您不觉我们这样下结论，过于草率了点吗？”“哪里草率？”王国忠张开贵口。“汪生为什么会莫明其妙死了呢？”
“怎么会是莫明其妙？他心理绝望，精神崩溃，不吃东西饿死了，哪里莫明其妙了？事实告诉我们，杀人犯一进号子，寻死觅活，撞墙上吊，什么样的人没有？汪生属于比较狡猾的一类，也由于有关工作人员的疏忽，让他钻空子提前死掉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要尊重事实嘛！”“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认真对待慕飞蝶反应的情况，她说她的确感觉汪生与那晚目击到的黑影不像是一个人。”
“感觉？不像是？可笑！幼稚！皇甫！你当初的专业课程是怎么念的？对案子的处理，我们更应该看重的是事实，是证据，而绝不是轻信哪个人的感觉！对于已经完结了的案子，我们为什么非要弄出案中案，没事儿找事儿？”“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吗？”“真是怪了！皇甫啊，我们不相信事实，不相信获得的证据，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却去凭空地相信一个女孩子的感觉，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嘛！那么好，她感觉这人不像杀人犯，她没告诉你，她感觉谁像？”王国忠哈哈大笑，“我干了三十二年公安，只见到杀了人千方百计掩饰否认罪行的，还没见过好端端地非要把自己弄成一个杀人犯的，汪生没杀人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人，替人去死？”
皇甫智道，“存在的事都有它的道理，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有问题，还需要我们继续调查。”“你的意思就是说，有人杀了人，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掩盖杀人事实，就请汪生站出来，替他去死。我们现在需要把这个杀人又请人去死的人找出来，是这样吧？”“是这样的。根据现场情况，案犯至少有一定的现场作案经验，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更有一副老谋深算的大脑。他既然把事情干得如此滴水不露，就说明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和对策，以逃脱法律的惩罚。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自首。因此，这个自称精神崩溃、自首后又自杀的汪生，应该不是真正的案犯。所以说，4.15杀人案还没破，还需要我们继续侦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