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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晚上去市里吃饭,冷战依然继续,到了餐厅坐下来,谁也不说话,服务生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请问二位想吃点什么?“,我们两个互相看了看,还是不说话,服务生又问了遍”请问二位想吃点什么?“,这次他是专门对着三三问的,她指着我说”吃他“,服务生愕然,转向看着我,我只好打圆场,点了几样她喜欢的菜,草草吃了,坐车回家。

    公交车上人不多,刚刚好,我们一前一后坐着,也不说话,这时候上来一个老大爷,大概70岁了,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找座位,我正准备起身让座,她在后面先喊着

    “大爷坐这“说罢就要去扶老大爷,表情志在必得

    “大爷坐这“我毫不示弱,快赢的牌怎能让她拦胡,我拉住大爷的一只胳膊

    “大爷我这凉快“她把车窗户往前一推,恰好把我这边的都封住,拉住大爷的另一只胳膊,然后看着我

    “大爷我这舒服“我把T恤一脱,也不管光着膀子,把衣服垫在座位上当坐垫,然后看着她

    “大爷我给你提东西“说着她就要去拿老大爷的包,大爷吓一跳,以为要抢,赶紧缩回来,

    “大爷我养你“我一看机会来了,连忙使出杀手锏

    “大爷我嫁给你“她此言一出,全车哗然,我更是被震在当场,那边厢大爷听了这话,心里一喜,一屁股正要坐下去,被我拦住了

    “往哪坐?往哪坐?“我把大爷硬按在我的位子上,然后看着三三,目不转睛,从我见到她的第一分钟,我就在内心打定主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我都要把这个女人娶回家。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她都没说过要嫁给我的话。所以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我的面前,我的女人要嫁给别的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是大爷还是孙子,我都无法接受。她被我看的有点心虚,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示弱,气氛一时相当尴尬。这时候,车正好到站,她就下了车,本以为我也会随她下车,站在下面等着我,却发现我并没这么做,车开走了,她在车外看着我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眼神中有一股怅然所失,我不知道那一刻她是否意识到,也许将来某一天,她也会存在于一个没有我的世界。

    拒绝下车的理由是因为我仍然沉浸在震惊中,在此之前我从未认真考虑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未来,我只是感觉到此刻无比幸福,而且这种幸福理所当然并将一直延续下去,今天的事情把我拉回现实,证明了没有什么是我应得的,也证明了我是一个心眼多么小的男人。

    车开了很久,早过了我们学校,三三下车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走几步就到了,我不担心她,而我现在已经快到达终点站,车上没剩什么人,几乎是空车,脑子里依然一片混乱,吵架并没有什么,抬杠也算家常便饭,可是她对别的男人说要嫁给他,也许是无心之过,没必要小题大做,然而这话就像一颗深水炸弹沉在心底,它还没有爆炸,已经排山倒海,扑面而来。恍惚中,我看到一片灯红酒绿,终点站是热闹的地区,我下了车,随便走了几步,碰到几个熟人,汪汪,王六,四条,几个李三三之前我在这个学校最亲的人,我热情的迎上去。

    他们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看见我的时候像是活见鬼,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说坐车坐过了就到这来了,你们在这干吗呢?他们一个个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又看看周围,原来这里是红灯区,几个光棍大学生为丰富课余生活,排解学习压力,特意来体验生活。真不可思议,我竟然来到了红灯区,向来嫖妓打炮的事情,我觉得脏,打炮之前是空虚,打炮中间是肾虚,打炮完了还要心虚,我宁可跟自己的手发生不正当关系,也不愿意跟他们去。而现在我已经有三三了,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难怪他们也会吃惊,一直催我回去,可我不想回去,我心里不爽,她不是要嫁给别人吗?那我也该放纵一下,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这是一件悲哀的事。为什么每逢这种时候,情人们就会让自己堕落去惩罚对方,这就是人之常情吗?人真是骨子里淫贱的动物。

    我表示可以陪他们去看看,他们考虑了一下,说一起去可以,但是不能光看,也得玩一个,我咬咬嘴唇,说没问题,这本来就没有问题,我玩不玩是他们的要求,但玩没玩是我的事,到时候瞧。

    穿过低矮破旧的民房,迎着昏暗旖旎的灯光,风中传来奇异的香味,男男女女,行色匆匆,这里的生活以一种使人躁动的节奏行进着。对于我这种第一次来的人来说,好奇远大于淫欲。跟在他们身后,我开始莫名的兴奋,睁大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家发廊和洗浴室的女人,从她们眼里看到招徕生意的热切期待和偶尔闪现的深深悲伤,我不知道这种悲伤从何而来,也许这个行业存在多久,这种悲伤就有多久。他们最后找了处偏僻的所在,他们说藏得越深的地方小姐越年轻越漂亮,当然也越贵。

    进门之后,他们熟练的跟老板谈价钱,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在这里嫖妓要先付钱,我们各付各的,我请了四条,是为了感谢他上次帮的忙,他只是笑笑。接着选小姐,在一扇破旧不堪的有机玻璃帘子后面,坐着若干打扮入时,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一个个的进去选了再出来,带着选中的人走进旁边的小包厢,期间都不说话,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我是最后一个揭开帘子的人,在我掀开那一扇帘子的时候,彷佛掀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我绝没有想到在帘子的后面,会遇见生命中的另外一个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