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想罢欲行事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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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者自是宋安了,要说在天龙八部中他最忌殚的就是丁春秋了,虽说他功力只是一流高手的水平,但用毒却是宗师之流的。宋安自问自己没有吃过什么万毒不侵的灵物,也没有学会《易筋经》中排毒的那一页,要是一不小心中了招那是会要命的。所以他对付丁春秋是能阴险就用最阴险的招,能狠就用最狠杀手。

    无崖子并没有出黑屋子去看,苏星河倒是出了屋子看到了已经死得一塌糊涂的丁春秋,多年来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顿感整个人都轻灵了不少,大笑道:“哈哈哈,还是掌门师弟有办法,师兄在此多谢掌门帮师尊和为兄出了这口恶气。丁春秋,丁春秋!死了好,死了好!哈哈哈”笑完后一边回屋子一边叫道:“师尊,真个是丁春秋这厮,死了,死了。”

    宋安看着满心欢喜的师兄,自然知道他开心是因为不用再提心吊胆,终于报了欺师灭祖的大仇,要说宋安全无快感是假,但他看着死在自己手下的丁春秋的尸体,他还是感触良多的,相对于他之前生活的时代来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专心体育和武学的专业人士而是为利益而动辄伤人杀人的黑社会性质的人了,最无奈的是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除非自己归隐山林,可是自己会吗?宋安抬头吐了一口闷气,对自己说:“不会!”,无论他在这个世界有没有追求,至少他没有归隐山林的心,这已经决定以后的路途。

    略为收拾了丁春秋的物件,除了柔丝索外都是一些毒药瓶子之类的,本以为会有丁春秋毒功,他想看看这些毒功好有防备。却不想可能丁春秋是怕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还是什么原因他身上根本没有功法。见没有什么后宋安还是好好地安葬了这一位天龙毒王,还用内力好好地写了一块碑。

    无崖子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位徒弟,感触良多,好一会说道:“逍遥一门其实自祖师创立以来都无心武林,除寻得资质优良的弟子外各位执掌前辈都是各自逍遥,全不理事,到得为师这一代更是毫无作为。为师这三十余年以来百无聊赖处想了不少往事,但回忆起过去全无得意印象。往日师尊说我天资过人必有过人作为,是以下山之日便立志集天下之武学创一门融天下武学为一体的武艺。殊料多年都无法将之融为一体,心志受创之下便故态复萌,唉!你师叔恨为师却也怪不得!如今回想当年欲融天下武学之事不觉有些好笑,其实武之道无非是斗,是争。要么炼心志炼体质,要么好勇斗狠求名得利,但能胜得一拳一掌足已。事实上本门早有化繁为简,使简成繁的武学,而也不过是最后至胜一招!只是如今这一招之法为师已无心亦无力再细想,今日起为师便传子安你‘小无相功’,毕竟为师已感到日子越发的近了。”苏星河一听这话忍不住道:“师尊这。。”却是无崖子示意苏星河莫为此伤感。

    宋安亦想不到无崖子竟象将往事都看淡了,不过也是好事,不然那么多情债或真是一种罪吧?不过他也不知情债会是什么感觉,便不再想了。

    ‘小无相功’是有不少奇妙之处,不过学一样是学,学两样也是学,宋安如今已经对真气这样的超能平常看待了,虽无崖子对宋安能如此安全地学不同的功法有些好奇,但对此时的他来说只要宋安习之无事就已经满足,面对越发短的时日无崖子现在最满足的是有一武学奇才传衣钵,有一个杂学和自己差不多的徒弟,教教宋安武学,和苏星河谈谈奇门遁甲的妙用,弹弹琴作作画足矣!

    焰火随风而起,灿烂映目,尔后余烟亦散风中。看着在风中似飘远而实归于无的余烟,宋安满怀的是悲伤,苏星河却一早泣不成声。自丁春秋应报后的三个月,无崖子传功给苏星河后便散功而逝。无崖子之前已经考虑了很久,虽传功给宋安对其肯定有帮助,但以宋安如今的修为其实已经可说是站在武林的顶峰了,无论是反应还是应对各门的奇招怪技都轻松自如,而且无崖子还能看出宋安很有一套自己训练的方法日后自能走出自己的路子,想到最后还不如传功给苏星河这个不用心习武的徒弟有用。

    无崖子的一切就如此而结束了,比起原来的结局显得完美得多了。宋安捧着收拢起来装进了小罐子的骨灰,无崖子最后的愿望是想把骨灰撒在自小习艺的灵鹫峰,只是现在还不是上灵鹫峰的时候。

    苏星河这十几天以来除了借酒消愁外就是不断地说起和无崖子生活的点滴,这令宋安更深地了解了无崖子这个人。以苏星河说来无崖子基本上是一个很平和的人,聪明并且不好动机心,每天最喜欢的是风花雪月,吟诗作画,弹琴看书,所以才有了让丁春秋偷袭的事。如今无崖子已然仙逝,正如无崖子最后这段日子里常说的,他最遗憾的是得上天之眷顾自娘胎出便天资过人,加上师门的关系习武学艺本已是意料中之事,然最后可称道者住无印象,算是白活了这九十多年的时日。无崖子之所以会这样说话看来对自己人生中最后收的关门弟子很是满意,从宋安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所以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遗憾说给宋安知道,除了是对宋安的期望外还有一种想让宋安弥补自己一生之憾事的意思。

    宋安听了两次无崖子说起自己的遗憾才明白无崖子的意思,便依势说起了自己的迷惑,宋安想起当时他对无崖子说:“师尊,其实这几年以来弟子心中对往后的日子亦是充满迷惑,不怕师尊笑话,弟子根本不知除了找些难得的武学修炼外还有什么事是必须去做的。如果说习武是为了在武林中争得天下第一之位,那弟子初时还是有的,可后来发见动辄生死相搏却是大违弟子心性,这样子的名声越高罪孽不就越重。可是弟子还没学到那运用真气的心法之前都是以比武擂台上夺第一之名为目标的,如今真的有些无所是事了。除了这个弟子心中其实还有个想法,可这个想法于弟子来说又不一定是要做的。”无崖子当时听着宋安的话也没有作答,见宋安说到这便问:“是何想法?一并说来让为师听听。”

    宋安看着无崖子想了一会说道:“依弟子这次几年在各地游历时所见,这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弟子也曾听一友人说起如今世道还算过得去全因为有皇太后英明,据说皇太后身体已经不太行了,那友人说皇太后一去天下怕会再变。再加上他说对于夏国、辽国来说我们宋国武力大是不如,若有朝一日再有一势力出现,这大宋可就没了。弟子因为之前常住南边,倒不大了解这些,可想到无国无家又觉得要做些什么,所以才为难。”

    想起那时无崖子听完宋安所说,也是想了一会点头说道:“确实如子安你所说的,这天下第一争来也没多大意思,不说为师就是历代逍遥派中也没人想这事的,反而你说这天下之事倒可以想想。说起来你秋水师叔就是夏国人,你童姥师叔据你师祖说还是在海外带回来的异国之人。本来你我这等修为的人天下大可去得,本无须一定要在哪国哪处,可这些年来为师静心思量此生竟无得意之事,现在听了你所言忽有所感触。你我有大能力之人若能开国封疆也是一大快事,不过你我心性都不大可能有这样的野心,可在守疆戍土上有所作为却也是一桩好事,唔!若你有心还是可以放手去做做这些事的,这样至少不会如为师一般磋砣一生毫无建树。”

    宋安说起这些并非是一时感触,而是思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就因为想不透所以才和无崖子说起的。习武修行确实成了他不变的兴趣,是的习武已经不是他的目标,而是一种生活的乐事了。但除了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外毫无目的的生活他觉有些无所适从。无崖子忽然期望他在护国守疆上有点作为本是一种选择,可问题是对封建制度一人为大这样子的社会他觉的很不爽,而且真的,这个时代的人想法比他还简单,很难有共鸣呀!这样的生活环境出力他还真的没觉得有多有意义。

    如今无崖子已经去了,想着想着宋安反而觉得如果依无崖子期望的去做也算得上安慰安慰无崖子在天之灵吧?!但事实上他真的只为了感激无崖子这段时间以来无私的教导吗?或许有些时候人有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做事才会安稳一些吧,武林高手不也是人!

    宋安因为自小参加比赛已经养成了一种谋定而后动的谨慎性格,又或者是他祖父常在他耳边说着诸葛孔明聪明一生唯谨慎这样的话给催眠的,总之他要做一件事必会先了解很多事情才会去动的。既然要做和这社会有关的事就必须去了解一下,而且黄纬的伤他想尽快医治,虽薛慕华说依他的法子长养无事,可如今有了苏星河的出现或有其他方法也不一定。

    想了几天后宋安想带苏星河起程去找薛慕华,看到灵位上的骨灰忽然记起原书中天山童姥不是正在返老还童的时候吗?那李秋水此时不是正在谋她这个师姐的命!想到师尊的遗愿,想到天山武学宋安心头大动,去,正是这个时机去才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