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巧遇苏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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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老板把国内的得力干将调了一些到俄罗斯,以应当务之急。苏凝负责福利院这块。其它的方案由别的华老板较看重的人打理。

    当苏凝领着一行来到莫斯科的一个福利院时,远远的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从红墙的弧形窗飘出。那是苏凝非常喜欢的世界名曲《蓝色多瑙河》。寻着抑扬起伏,如潺潺河水流淌的音符,苏凝从大大的窗口看见里面一群老年人正陶醉在电视里的音乐里:多瑙河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金光,时而舒缓,时而匆匆,时而澎湃……河水川流不息,两岸的高山、草地和民居在经久不息悠长河流的滋润下,换发出勃勃生机。电视前面的一块铺有红地毯的空地上,一个粟色长发飘扬,蓝眼睛的年青女子,正随着音乐,舞动着她高挑的优美身姿,翩翩起舞。她穿着一袭带有蕾丝花边的浅蓝色厚型连衣裙,宛如一个海上的精灵,在大海里随波起舞。时而旋转,时而轻轻飞跃,像一朵美丽的浪花。“哦,我的老天,太美了!真像一个蓝色的精灵,美丽的天使!”苏凝不禁从心底里发出赞叹。一曲舞完,老人们热烈的鼓掌,要求这位天使再来一首歌曲。女子清清嗓子,落落大方地唱起了俄罗斯民歌《红梅花儿开》。歌声优美而略带款款思念:

    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是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腹的幸福话儿没法讲出来……

    歌声飘飞出窗外,飘到蓝天里。窗外苏凝一行四人和着室内的老人们一齐鼓起掌来。女子和老人们突然被这几个不速之客弄得很是诧异,紧紧盯着苏凝一行人。门打开,女子披着米色长大衣,和气中带着好奇,寻问苏凝一行几人有何事宜。苏凝紧张地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她,并引来了老人们的一阵吹呼声。苏凝再次寻问此福利院的负责人时,女子闪动着她那双浅蓝如一泓湖水一样的眼睛,自信大方地说是她本人。苏凝更加深了对她的好感:一位心灵与美貌兼具的好女孩。一颗爱摹之心,不仅写在了苏凝的脸上,突然两额泛出绯红来,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随行的几个助手心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逗得少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叫苏珊娜。

    和苏珊娜在工作中的几次交谈下来,苏凝了解到苏珊娜现在22岁,比他大2岁。父母都是莫斯科市人,在莫斯科市区经营中国的瓷器及工艺品。因而对中国比较了解,也很喜欢中国,对苏凝很友好。异国遇知音,遇到一家了解祖国的人家,苏凝在内心深处已把苏珊娜一家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只要工作空闲之余,有事无事总是找借口跑去和苏珊娜说说话,常常买一些礼品和鲜花。

    华老板带领苏凝一群员工,经过近两个月一系列的宣传活动,他们生产的真正的“露丝”再次得到广大俄罗斯民的认可,“露丝”迎来了严冬过后的又一次曙光。批发的数量直线上升,偶尔还有脱销货物的现象,但很快后方又填补了紧缺的货物。

    “露丝”名振俄罗斯,让中国的同行看到了品牌、质量、价格和销售之间新的合理组合方式,都在背后暗暗仿效,但都无法超过“露丝”的业绩,这与华老板和苏凝他们仔细、认真和辛勤是分不开的。

    苏凝的工作比以前更繁重,每天收货、发货,指挥内地厂子生产什么款式的货物等等,他必亲眼过目。这是华老板交代给他的工作,也是一年多经商的时间里形成的习惯。每天下班都很晚很晚,有时到凌晨1、2点钟。为的是第二天各部门之间协调工作,不出差错,正常运转。看着苏凝的尽心尽职,华老板看在心里,喜上楣稍,已经认可了苏凝的工作成绩,不仅在心里说:干事业就要找这样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且能当好家。

    此时正值早春,在俄罗斯还很冷。“露丝”又在此季wWw.节推行让利销售,销售量始终没有下滑。暗中有几个俄罗斯人一直暗中观察着“中国城”这些发起来,生意不错的中国商人鼓起来的钱包。其中就有“露丝”。

    一天在接近中午时分,几个高大壮实的俄罗斯人来到苏凝的店里,本来热闹忙碌的店面更加兴旺。几个人东看看,西看看,经过几番讨价还价后,最后订下三种款式,长短各不相同的一批羽绒服。苏凝负责和其中的一位写下了合同,写好了定金,付款方式等。写完合同后,对方的一个负责人突然说:“我们从彼得堡来,买了别的一些货物,所剩卢布不够交定金了,幸亏还有一些美金,加在一块刚好够。”还说了些彼此有缘之类的话。苏凝想都没想,认为这并不影响交易,不管卢布、美元都是钱,都可以的。正当对方一手拿出美金准备递给苏凝,苏凝也伸出右手准备接钱时,突然,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先生们好!请等一等!”大家惊疑地一齐将目光聚向一女子,原来是苏珊娜:“苏先生,请等一等,我有重要的事找您,您忘了?我们事先约好时间的。”然后微笑着看看几名同胞:“先生们,打扰了,等我和他谈完,你们再接着办交接手续。”说完迅速拉起正在发呆的苏凝往外走。此时的苏凝摸不着头脑,心里直嘀咕:我啥时约定让她今天和我谈事了?难道真是我忘了?唉,事太多了,真记不起了。谈什么事呢?他始终想不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匆匆行走了二百多米,在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苏珊娜焦急地说:“苏先生,我刚好办完公事,到您店里来看看您们,不料却看到了这一幕。您千万不要在交易中收美金!”

    “为WWW.soudu.org什么?他们的卢布不够呀!为了拉住买主,只要是钱我们都要的,不管是否是卢布或美金。”苏凝不解地看着苏珊娜问。

    “不为什么,只为您是一个有心的好人。”苏珊娜友善地看着他,认真地说:“您知道吗?在我国的土地上经营的外商,法律规定彼此互通的货币只能是卢布,不能是美元的。如果您接受了美元,那您将受到法律规定的加倍的也许是您们无法承受的巨额罚款,我们的法律,可能您们这些外国来的人不知道。”苏凝顿时脑子“轰”的一下,大惊失色,惊出来一冷汗:“好险!那这几个人并不是真正来买我们货物的,而是故意想引我们就范的‘媒子’?”

    “什么是‘媒子’?”苏珊娜很是不懂他的意思。

    “在中国,‘媒子’就是故意引上当受骗的角。”苏凝解释说。

    “是的,他们就是‘媒子’,而且是很厉害的‘媒子’。这样的事在‘中国城’上演了不只一次了,您的同胞们有些都被罚得破产了。所以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您们‘露丝’的好心人,不愿看见这出戏在您们身上上演。”苏珊娜关切地说:“我不想这些‘媒子’记住我的样子来,我必需悄悄走掉,不然对我的安全有很大的威胁。他们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苏珊娜“保重”的祝福声中,苏凝无比感激地看着苏珊娜飘然离去的倩影,感激之心更是烙在了心底!苏凝边跑回商场,边想对策。等他跑回店里里,那几个俄罗斯正碟碟不休地说着抱怨的话。苏凝来到这几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人身边,面带微笑,颔首说道:“先生们久等了!担误了你们宝贵的时间,今天我请你们吃饭,西餐或是中餐?”一个俄罗斯人不高兴地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和你做生意的。”说完又拿出一沓美金和卢布向苏凝递过来。苏凝连连摆手,摊开双手抱歉地说:“对不起,尊敬的先生们,如果你们诚心诚意和我做生意,请全部用卢布。对于贵国的法律,你们各位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请备足卢布再和我们谈。恕我不能收受美金。”苏凝礼貌中含带着责问。几个大个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中带着慌张,匆匆消失在人群中。在同伴们的面面相觑中,苏凝如释重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