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你在心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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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静给谭文打过传呼后,就站在桌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北风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不知疲倦地又劲吹了起来。等了一会见谭文没有回复电话,就静静坐在沙发上,她知道谭文时间不长就会到来。一想到谭文总是这样风雨无阻地往这里赶,不由得心疼起来。已经能听到北风肆虐的呼号声音,她想外边这么冷谭文不会着凉吧?于是就坐不住了,不停地在窗前踱来踱去,不是往窗外看一眼剧烈摇晃的树枝,她后悔不该催谭文快来,想到可自己没有能力关系照料谭文,就更加地内疚。她想起谭文身上那件短款且没有帽子的羽绒服,她决定明天一定去给谭文买一件带帽子、再厚一些、长一些的羽绒服,这样心也会稍安一些。

    谭文尽管耍小孩子脾气,可尽心竭力帮他和不管风吹雨淋来这里,那完全出自对她的爱,她深深知道那是多么的真挚且毋庸置疑的。苏静可以找出诸多的理由来接受这份爱,心甘情愿地与谭文即使没有任何结果也在所不惜地爱上一回。可她仅凭一条理由就轻而易举将那些充足的诸多理由一一圈掉,这条理由她最不愿意提及,但每当想起她与谭文的未来又难以回避,这个理由时时困扰着苏静辗转反侧,那就是她担心他们最后以谭文的伤心欲绝作为结局。她也曾劝慰自己,时间可以让伤痛慢慢抚平,她相信谭文可以完全走出阴影,走向新的生活。但她也不得不想,或许这个代价可能太大了,她实在不敢确定谭文能否在多长的时间内走出来,她不能用谭文今后的幸福作为筹码。谭文的未来充满着阳光和希望,她不能用此去赌博,她宁愿让自己落下终生的遗憾,也不能为此而向前一步。与谭文灿烂的未来相比,自己的如夕阳西下,黑夜随时就会降临。

    苏静感觉完全陷入自己设计的矛盾之中,她正因为爱谭文,才难以控制地走进了谭文的生活,原因是她渴望与谭文尽享爱情的甜蜜与温馨。也正是因为爱谭文,才必须与谭文若即若离,让谭文心存怨恨而慢慢远离和淡忘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她更是因为爱谭文,才难以割舍这份情,她的生活中不能没有谭文,她让谭文住在这里就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他,只要看见他,就会感到温暖、充实和安心,看不到他就会心慌意乱。

    谭文赌气地离开后,她万分后悔和饱受煎熬,她恼恨自己对谭文太急于求成,以至于让自己看似的无情伤害了谭文对自己的一腔挚爱,她觉得对不起谭文。苏静一直期盼自己可以创造奇迹,但随着岁月蹉跎以及噩梦袭来,让她越来越相信命运,她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命运,自己没有能力驾驭和控制,一切也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面对噩梦,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让噩梦干扰她的睡眠。

    门铃响了,她匆忙站起身去开门,谭文正在门外用手梳理着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苏静一把把谭文拉进房间,关上门后就扑进了谭文的怀中。谭文身上的凉气一下子透过她单薄的衣服,虽然隔着羽绒服,她仍感受到谭文的心在咚咚地跳动,她知道谭文一定又没有坐电梯,快步跑上楼的,她甚至可以想象谭文着急的样子,苏静心里更怪自己不该给谭文打那个传呼。她把脸贴到谭文冰冷的脸上,她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谭文被北风冰冷的身躯。

    “我身上太凉,你穿的少,别感冒了!”谭文说着,试图推开苏静。

    可苏静固执的摇晃了一下身子,抱着谭文更紧了。谭文被苏静第一次表露出来小女孩状的的可爱都笑了,他无奈地也抱住了苏静。房间的热气冲进了鼻息,他提吸了一下鼻子。

    “你感冒了!”苏静松开了手。“你先喝口热水吧!”说着就去那桌子上的保温杯。

    “没事,就是鼻子被屋里的热气冲了一下。”她问没有接水杯,而是把羽绒服脱了下来。

    苏静连忙接过来,把水杯递给谭文,然后把羽绒服挂了起来。

    谭文喝了一口水。“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就想问问你今天还来不来?”

    “我以为你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我了。”谭文说完又喝了口热水,热水下肚他感到身上立生暖意。他家离宾馆虽然路途不远,但今天真的很冷。

    “谭文,你怎么不戴帽子?”苏静发现了新大陆。

    “出门太急,忘了。”谭文继续喝他的热水。

    苏静爱怜地走到他的身边,用手心罩住谭文的双耳。

    谭文对苏静今天一反常态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以然,苏静还是上次在深圳的时候,充分展现过一次女性特有的温柔。谭文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心想:“苏静不会又是不辞而别前的序曲吧!”

    一想到此,谭文心里骤然紧了一下,刚暖和的身体又有些发凉。苏静感觉到了谭文面色的变化。

    “你怎么了?”

    “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有些不适应。”谭文口是心非地回答。

    “别瞒我了,你是不是又担心我会不辞而别。”

    谭文知道自己骗不了苏静,苦笑了一下。

    “放心,这次不会了。肃静笑了。”谭文,这两天我也考虑了一下,我准备接受你的感情。”

    “真的?”谭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谭文,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情意令我感动。”

    谭文心中默念:“谢天谢地,你终于明白了!”谭文来了精神。

    苏静接着说:“因此我准备接受你的建议,和你试着谈恋爱,一旦成熟就将婚事推掉。”

    “什么?什么?试着谈恋爱?”谭文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苏静。

    “你知道我是已经定了婚的,和你这样已经对不起人家,更是违背了道德,所以我只能和你试着谈。”

    “这是什么理论?我不听不明白。”谭文有些泄气。

    “你听我解释。”他俩在沙发坐了下来。

    “谭文,你知道我现在第一愿望就是多挣钱,好保住妹妹的生命,谈恋爱必然会花费一些精力和时间,所以我们还是以正事情为主,谈恋爱为辅。可以吗?”

    “这个不矛盾呀!”谭文觉得不理解。

    “谭文,实话实说,我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实在太像了,谁只要一动脑筋另一个就清楚,这虽然是件好事情,但夫妻是需要互补的,有些时候更是不需要事事都弄得非常清楚和明白。更何况我们都属于比较理性的那种,而爱情更需要感性一些,我比你大,经历也相对比较复杂,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全身心地去爱你。以后能不能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相比较而言,其实蒋云丽更适合你。”“

    “可我爱的只有你。”谭文插口道。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而且非常确信。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只能试一试,看看能否接受对方,能否今后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如果你不理解,那我们还只能想过去一样。”

    “我接受。”谭文赶忙回答。

    “谭文,你别勉强,更别委曲求全。”

    “没有,没有。只要你能接受我的感情,其他的事情我都答应。”谭文实在想不明白,但他不想放弃。韩梅那里基本上算是希望渺茫,蒋云丽就目前两个人的交往,也是平淡如一杯白开水,如果再没有苏静,他的生活将再无快乐而言,何况他最爱的就是苏静,苏静已经是他生活中的全部。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暂时的女朋友,一旦我们觉得不适合再相处下去,我们今天的协议就此作废。”

    谭文听着心里非常不舒服,这叫什么谈恋爱,分明就像做生意。不管怎样,苏静已经亮明态度,心里也是暗想,不管结果如何,能正大光明、痛痛快快和苏静谈一次恋爱也是值得的,至少自己做了努力,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那好,咱就说定了。从今晚开始你就睡到里屋来吧!”苏静的话如风掠过。

    谭文听了可是如铜钟轰鸣,“苏静的这个的转变也太快了吧!”谭文的心嗵嗵狂跳。

    “现在天冷了,睡在沙发上不暖和又不舒服,我们既然已经是情侣,睡在一起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可不能借此机会另有企图,那样你还是出来睡。”

    “当然,你放心。我一定规规矩矩的。”谭文心想苏静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谭文进了里间屋,又闻到一丝中药的味道,他想起上次在床头柜看到的那瓶“速效救心丸”,他刚要问,苏静说话了:“你还是到外边的卫生间,里间的归我使用,好吗?”

    “没问题。”谭文回答着。

    “你去洗吧!洗完了睡觉了。”

    谭文的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而且他从此再也没有想起来问,可能由于闻得习惯了以至于没有感觉了。谭文事后非常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问,而且怎么就给忘了。后来他想明白了,即使问苏静也是不会说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