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朋友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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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见夫人这样出了门,非常遗憾,只好又坐在书房里面。不一会,就见矮子来了。

    矮子一见他就摸了一下他的头,又拍了拍他的脸,问他难不难受。

    先生奇怪了,难受得狠呢?

    哪里难受?心里面。

    心里?

    为什么?

    因为见了一个矮东瓜。

    矮子就笑了,看见先生这样仍然能够幽默,于是就出来找到三圣。他说,先生头脑发大热,热到极处就变冷,因此急需降温,现在最好把先生丢到冰柜里雪藏,这样先生就会成为一个冰人。倘若先生一成为冰人,这个世界的历史就要改写的。要知道冰人的历史纪录只出现在上古时代,而且只有喜玛拉雅山才有,要是现在出现一个,那不是只有拖到国家博物馆去展览吗?从古至今,这是收藏界的一大喜讯。

    三对顿时骄傲起来,没有想到随随便便拣到一个活宝,笑得几乎上气不肯接下气,牙齿缝里面都发出丝丝声。毕竟历史在她这里停了一下脚步。而且世界上的人全知道,只要一跟历史打上交道,就有一种脱不了的历史关系。就比如一跟警察沾上了边,所有的邻居就得重新审查你的身份,谁知道你是一个坏到什么样程度的坏东西呢?这是非常有根据的。司马迁同志就是因为惹上了历史麻烦,所以他的《史记》就被批了几千年。更有一些人,别有用心,骂他是一个阉奴。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机伶地打了一个冷颤,人啊,有的东西真的沾上不得,一沾上了,活着挺痛苦的,死了也安宁不下来,就是躲藏了起来,也会人肉大搜索,把你个祖宗十八代也找出来,害得你躲也躲不起。听人说,司马迁同志的棺材盖就被几千年来的人敲来敲去的,早就不发“嘭嘭”的声音了,而是发“打打打”的声音。他在阎王那里打官司也没人肯理会,弄得他差点要上访。亏得他是一个有思想觉悟的人,才没有走这条绝路,让地方领导下不了台。哎,可怜啊可叹。她可不想让自已不得安宁,于是她就不肯骄傲了。那可怎么办呢?

    矮子走了。

    到了晚上,何子来了。

    她就几乎找到了救星一样的。

    何子却对她说,先生没有事的不要担心。

    那他得的是什么病呢?

    他没有病,那是装的。正如我现在有病,却没有病的样子,也是装的。

    你讲的话我怎么也不懂呢?

    我就讲错了。

    我明明看见他那一个个的字在飞呢,吓得我。。。。。。

    那是你看错了。

    你干脆说我有病。

    你没有病。

    那你帮我去看看他吧,我求你了。

    于是何子推开了先生书房的门。

    先生坐在地上正在看书,见了他,笑笑,你有事吗?

    没有事。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也没干什么。

    先生就把手一摊,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于是何子就看到许多的字在空中飞了起来,首先组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在何子的眼前晃了晃。

    何子风趣地笑了起来,就围着先生打了三个转。

    于是那五角星一下子散了,先生就一下子坐在了空中。

    何子只好对他哼了一声,装神弄鬼的。

    先生就一下子掉了下来,站在何子面前,拿着书在何子眼前挥了挥。

    何子说,他们都说你病了呢,你真的病了。你的心病了。

    先生走到书桌前坐下,放下书,说,我怎么病了呢?

    喜随心发。心不生喜,心不生病。

    你知道喜随心发,知不知道喜不是心,心也不是喜。你明白病由心生,可心不染着,心又有什么病呢?再说,病又有什么不好呢?天地之大,万物之盛,莫不由病成,由病盛,由病发。生病就象一根脆黄瓜,咬上去脆生生,甜滋滋的,爱也不着,恨也不着。你干什么这么讨厌病呢?

    我真的没有弄清楚病的机理,所以才来请教。

    人们全讨厌病,可病之广,病之大,充斥天地,散入宇宙,人们随病乐,随病喜,一生把病当作最伟大的影子跟随自已。正如一个称白马为黑马的人,而大家看到的全是白马,因此说这人有病。其实白马有时也不是白马啊。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人们怎么把病推到那样理想的高度而来教育没有病的小孩呢?看样子大家真的病了,所以猪八戒的猪栏哲学才能流行到世界各个角落。

    你怎么一下子反对起猪八戒同志呢?

    我告诉你,人们讨厌的东西并不全是可恶的,人们热爱的东西也并不全是值得珍惜。倘若你心不广,心不大,那么你就无法理解自已的病,以及宇宙的病。我一直想舍弃病,可我却不得不融入病之中了。我一直想把握准自已的病,却不料病又逃走了。我只好变成一个笑话了。

    那谁又没有得病呢?

    那个人。

    何子不解。

    先生只好笑了。

    何子也就只好回家去了。

    这让三圣更加不解了。

    然而先生的麻烦又来了。

    一个女人见先生不出门,也不讲笑话了,就叹息自已不能帮先生的忙,一下子消瘦得只有一根筷子般粗细,只好求她的丈夫把她装在口袋里来见先生最后一面。

    先生见了她这个样子,眉头就皱得如山一样的。他要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责怪她不该这样,因为生与死有个时候是一样的。生的欢乐是一首无穷无尽的歌,死的宁静却是一片飘动的飞絮,没有体会好生的韵律,怎么会明白好死的节奏呢?倘若只守在一个角落里面,怎么能明白宇宙之大呢?你还是不要太过轻贱自已,这是不符合生命之道的。我不出来和你们一道,是因为我仍在名与利里徘徊,不知道自已是要死在名中还是死在利里啊。

    那女人叹了一口气,你仍然挣脱不了嘛?

    我又为什么要挣脱呢?名与利是一致的啊,正如生与死是一样的,只是摆在不同的地方啊。我们不是总在显示自已的高妙嘛,所以大与小也是一致的。

    我明白先生的用心了。她长叹了一口气,就一下子变大了,而手一撑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就把那桌子压碎了,桌子就砸在了先生的左脚上。顿时,先生就抱着左脚,围着屋子跳了四十八个圈。而这个女人没事一般的笑笑,拖着丈夫走了。害得三圣要跟她理论,可一打开门就不见他们了。

    先生当晚就痛得没睡好,第二天早晨就发现不痛了,可脚背上长了一个面包。他只好割掉,可过十分钟又长了一个。

    先生难过得只好叹气。

    他的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全来祝贺他,于是下午就围了一屋人。

    瘦子拿着一个面包看了又看,金黄金黄的,还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香味,禁不住咬了一口,然后大赞道,这样好的面包,真不简单了,完全可以开一个面包店的。

    胖子吃了一点,也说,可以发这样的广告,每天吃一个,发达地球人。

    这让高子叹息了,怎么先生的面包就只长这样大呢,就不肯努力进步了呢,这是非常让人痛苦的。要是这面包不要命地疯长,我们就可以把先生拉到市中心去,以后就不要做面包了,只要有几个先生这样的人就行了。因此,还是要找一下那个女人,要她再砸一下先生的右脚,说不定右脚长的是母面包,一个就有十八斤,一分钟长三个,那先生就发了。

    瘦子笑着说,还有没有更科学的法子促进面包的生长呢?这发财只是发了一下就不发了,是令人痛心的。想当年一个人吃了一块牛肉干被噎住了,从此他的喉头就每小时长半斤牛肉干,害得他儿子天天吃牛肉干,最后吃厌了,只好做起牛肉干生意,这下赚了不少零用钱。要是先生的面包能够进步,是很能贴补家用的。

    高子听到这样说,就去找了一个大铁锤来,要砸先生的右脚,吓得先生忙缩了起来。

    他说,你们怎么这样瞎胡闹呢?

    高子说这是为了成就你啊。要不你自已砸一下,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也好开心一下。

    先生笑道,我已经在砸自已的脚步了,怎么你们还不明白呢?

    大家就一起笑了起来。

    先生说,我虽然知道许多的事是一个笑话,可你们并没有笑到心里去啊,所以我只好难受起来。今天就想让你们明白真正面包的作用,可你们也只是看到另一个面包,并没有看这一个面包,看样子有了面包也是一个错误。于是先生就拍了一下左脚,面包一下子消逝了。

    大家也就安静了下来。

    先生这时就问,面包又到哪里去了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如何答。

    先生说,我试着想一个问题,可我又一下子记不起来这个题目了。看样子我还得慢慢想的。然后看了一下大家说,也许有人知道,只是这人没有来。

    大家自然知道他在说的谁了。

    慢慢的,大家就散了,只有三圣在那里发呆。

    先生就问三圣,你在想什么呢?

    三圣只是笑笑,就进了橱房。

    于是先生就来找何子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