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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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祢衡,字正平,年方二十四岁,素有才名,就是这脾性太臭!祢衡在京为官,官虽不大,亦非要职,但其才名甚受献帝仰慕。祢衡在京为官一年有余,官没作大,得罪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扬州之战时,曹操为防南下征孙时,荆州刘表趁机北上,是以欲遣人为使,修好刘表!期间朝堂之上祢衡身不着寸缕,当堂谩骂曹操心浊、眼浊、口浊、耳浊、身浊!因其素受献帝敬仰,才逃得一死!后祢衡又当堂谩骂曹操帐下文武,弄的声名狼藉!被曹操遣为使节,去荆州与刘表通好。

    祢衡到了荆州见了刘表之后,老毛病也就随之又犯了!明面上是说刘表在荆州为官数十载如何如何,其实是话中有话,一语双关!日子久了,祢衡本性再现,原本是暗话中讥讽几句刘表,到了后来,祢衡竟然以骂刘表为乐!是人都有脾气,刘表被骂,身旁的谋士、武将也跟着被骂,蔡瑁久欲杀祢衡,而刘表却怕失人望,方才留得祢衡性命!

    这次,祢衡被刘表遣为使者,打发到刘备这里!数日前刘表收到宛城太守张绣亲笔书信,言同抗国贼曹操一事,刘表交好张绣,兼且又是汉室宗亲,乃是当朝天子献帝刘协的叔父,救国之事……啧!啧!刘表好名,惜名!八骏之一的刘表好名到了什么程度?就拿甘宁一事来举个例子!

    当年在江面上甘宁锦帆贼的名号是无人不知,可以说凭着甘宁的名号,荆州四周的水面上水贼向找到都找不到!但是刘表嫌弃甘宁出身,用而不重,最后将甘宁逼走!而这次张绣书信中屡次提到名声一事,以刘表为人当然是与张绣同抗曹操!

    祢衡一身破旧白的有些发黄的布衣,大大咧咧的坐在木凳上,闭着双眼,双手互插衣袖之中。“先生旅途劳顿,且先下去休息!公?,你带祢先生先下去!”刘备说罢摆了摆手,将手中书信折叠整齐,就着烛火,燃成灰烬。

    “大哥!那刘表老儿,信中怎地说?”张飞扯着吼道。“是不是又有仗打了!娘的,俺都快闷出鸟来了!”刘备双眼一瞪,张飞方才老老实实的坐回木凳上。“大哥,刘景升信中如何说?”关羽站在刘备身后,淡淡说了一句。

    “主公?刘表是否邀你北上……”白起顿了顿。“北上与张绣同抗曹操?”白起此言一出,下面立时便炸了锅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县衙内乱哄哄的,但是半晌都未听见刘备说话,众人吵了半晌,渐渐的声音也淡了下去!

    半晌,刘备方才淡淡说道;“如逸道方才所言,景升兄邀我北上宛城,同抗曹操!”“主公!末将请战!”刘备此言一出,甘宁、蒋钦、周泰等人立时跳出人群,向刘备请战!“去!去!”张飞从人堆中钻了出来,左右一推,排开甘宁等人,拍着胸脯喝道;“大哥,我去,让俺老张去!”

    ………………

    刘备思来想去,以关羽为主将引白起、蒋钦、许褚、太史慈领兵四千北上去援张绣,刘备则在新野等刘表大军来此!明日一早午时一过,军马立时起程,北上去援张绣!

    看看时辰尚早,未过午时,尚有一日闲暇,白起是闲来无事,自从来了新野之后,就把方化和甄宓俩人往院中一丢,没空理会。这甄宓到好,自来熟,刚来就跟白起这几个义兄弟混了个八分熟,一口一个“哥哥”叫着,怎一个甜字了得?

    而这一个偌大的院落中可不只有这么几个大老爷们,太史慈老母,周泰老爹,蒋钦老母,周泰走这么几年,家中老父也给周泰找了媳妇,两人虽未谋面,但已有夫妻名分,待这二人方一见面时,周泰素未谋面的妻子当真是吓了一跳,周泰刀疤纵横满面,任谁人见了都要吓一跳!这周泰平时寡言少语的,但是说话直,把话挑明了,人就张这样,愿意嫁我就嫁,不愿意嫁我,你就回九江!没想到这周泰素未谋面的妻子见周泰如此,愣是铁了心要跟周泰。

    而这糜家大小姐糜贞隔三差五的就往这来一回,无他,来找太史慈的!一来二去的,甄家大小姐与这糜家大小姐成了个闺中密友。哦,还有这公孙敏,名义上是甘夫人的丫鬟,但人人都知道,那是人蒋老三未过门的妻子!

    偌大个院落中就这么四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甄宓、公孙敏、糜贞、孙思(周泰老婆)四个女人无事的时候唠唠家常,貂蝉与白起育有一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貂蝉两字成了人人避谈的两字!白起在外游荡一年之久,无缘无故的领回来个甄宓,也没提跟甄宓是什么关系,人人都以为是……呃,就那么回事……,这几个女人没事闲聊的时候,就聊聊这,说说那,探探口风,其实都是甘宁几个大老爷们指使的,两人若是情投意合,就做个媒人……

    甄宓别看年纪轻轻就打理家业,但那也是个‘学徒’的,当然是跟管家福伯‘学徒’,甄宓涉世未深,有怎么知道平时老往自己闺房中钻的三女打的什么心思?三女轮流套话,甄宓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但是说的不清不楚,惹人遐想啊!信都城外林中那次,白起原本是要把两人抱出房中,到甄宓这一讲就变了味了,当然甄宓言中未提蔡文姬!又说在妓院与白起同住一室,但是事实上是,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一宿,让甄宓这么不清不楚的说了一通,三女便知这其中啊……有‘道儿’!

    太史慈老母年过半百之龄,这人要是老了,别的不想,就想着有那么一天能抱上孙子!太史慈与甄宓情投意合,兼且糜竺那也愿意,俗话说,长兄如父吗!当哥哥的做主,妹妹有芳心暗许,两人的婚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白起在外游荡未归,这亲就一直拖到现在,现在白起回来了,这又要北上打仗了,婚事还得往后拖!

    方化灰头土脸的坐在木椅上,气喘如牛的喝着凉水。瞧这样子谁刚跟人打完架,没打过人家,回来生闷气呢!白起也懒的管他,小孩子嘛,打架那事常有的事,因为屁大点的事儿,就能打到一起去!“小鬼!明儿我就随军北上了,自己照顾自己,我不在的时候……”白起想了想,从怀中逃出一锭金子,摆在桌子。“想吃些什么就买,省着点花!还有,当年你爹与盈儿他爹各为其主,你爹死他爹手里,那怨不得盈儿……上一辈的事了,都过去了,你也放开点!”白起说罢,摇了摇头,隔着桉弓起身板,伸手拍了拍方化肩膀。

    “逸道!走,喝酒去!”张飞的大嗓门从外面传了进来。白起淡笑一声,摇了摇头。推门而出,到院中一瞧,人全齐了,甘宁、周泰、蒋钦、许褚、太史慈、赵云还有杨奉!刘辟、龚都这些个山匪出身的人,跟张飞不对付,要知道这张飞是酒喝多了,脾气也就跟着大了,谁能受得了?喝酒喝的挺好,无缘无故的被张飞来上那么两三鞭子,谁受得了?平时到时没什么,就是喝酒的时候,刘辟、龚都这俩人躲张飞那是远远的!

    张飞见白起过来,老远便迎了过去,蒲扇似的大手,第一时间便向白起腰间摸了过去,摸了半天,要找的东西没找到。“葫芦呐?”张飞两眼一瞪。“没葫芦怎么喝酒啊?”瞧这样子,张飞是打算这十多个人,就喝这一葫芦的酒!

    “我这呢!”周泰从后面走了过来,向张飞摇了摇葫芦。张飞双手一合,抓住葫芦,拧开塞子,登时一股酒香飘出。张飞将鼻子凑了过去,深深的吸上一口,一脸陶醉之色。张飞这么多年,就好两样!一是酒,二是和人比试,三便是猪肉!张飞当年卖猪肉那阵,一顿饭三坛酒,二斤肉,没事的时候,教训教训街边混混,那时的小日子过的滋润着呢!可自从跟了刘备出来,酒是越喝越少,仗是越打越没,肉到是吃,但是无酒不香!“这酒,得等菜来了再喝!”说着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这酒可真够味!谁也不许和我抢!”

    甘宁嘿嘿一笑,一把按住张飞腰间酒葫芦。“屠夫张,好东西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这么多人呢,怎么地也得一人喝上一口!”“我大哥说的对!张飞,你不能一个人吃独食!”蒋钦大笑一声,上前起哄,也是一把按住张飞腰间葫芦,就要往回夺。张飞哪里能让?一手按住葫芦,一手抓住蒋钦肩膀,腿上一伸,正中蒋钦小腿。蒋钦下盘坚实,不动如山,任由张飞推搡,就是不动半步。

    “这酒呢,得人多喝,才热闹!”太史慈从张飞身后转了出来,拽住葫芦,猛得一拉,葫芦入手。拧开塞子,便要牛饮一口。张飞哪里舍得此等美酒让太史慈牛饮一口?太史慈酒量渐长,没个三五斤酒水,那是休想灌倒!张飞哇呀呀大叫一声,双手抓住太史慈两边肩膀,双臂略一用力,便将太史慈给提了起来!太史慈一手抓住葫芦,大拇指按住瓶口,怕酒倒了出来。另一手抓住张飞衣襟,照着那嫩肉就是一掐。“你小子使诈!”张飞吼了一声。

    “来屠夫张,这边过来,我们过过招!”甘宁解开长袍,就地一甩。“怕你不成!”张飞舍了太史慈,便去找甘宁掐架。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半晌,亦未分出胜负!另一边太史慈拿葫芦,刚要抿上一口,便瞧见一只五指修长,如白玉般柔软无骨的美手向自己伸了过来。太史慈下意识的就要抓这只手,但有感觉不对,未及多想,耳朵便被抓了住了。“听说你要喝酒?”糜贞阴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太史慈一个激灵,嘿嘿一笑,偏着头,直向糜贞努嘴。“我不是没喝吗?”说罢,乖乖的把酒葫芦递给糜贞,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几人闹上这么一会,饭菜便也做好了,周泰老婆当真是贤妻良母型的,这么一大桌子菜,全是她一人做的。太史慈坐在糜贞旁边,浑身的不自在,无他,不让喝酒!“男人吃饭,女人去别桌!”张飞瞧出太史慈颇有顾虑,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那个,谁谁谁?啊,对,方化,你跑女人那桌嘎嘛?过来!”糜贞白了一眼张飞,老老实实的和方化换了下桌。

    张飞又瞅了瞅白起身旁的甄宓,瞧了瞧白起。嘿嘿直笑。“俺,张飞粗人一个,……喝酒!”说罢,从身旁拎出一坛黄酒,拍开泥封,仰头牛饮了一口。张飞提着坛子,拍了拍身旁的腰板倍直,目不斜视,有些老气横秋的赵云。“子龙,不是俺说你,哪次与你喝酒都不尽兴!”张飞说着便往赵云碗中倒酒。赵云淡笑一声,也不说话,酒一倒满,自然举杯一饮而净。

    在座中人,顶数杨奉年岁最张,四询有余,鄂下长须齐颈,看着这一桌子人到有些不自在。杨奉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也看以说是文不成武不就!简单的说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人那是没的说,贵在义字!当年徐州战败,那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备,可杨奉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过死板!比之赵云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酒量自己知,杨奉喝了个五分醉的时候,就死死按住碗口,死活不喝。张飞乃是随性之人,讲究的是,喝酒就喝醉!给杨奉敬酒,杨奉不喝,张飞就有些瞧不起杨奉。杨奉老实人一个,你瞧不起我,我就不让你瞧呗,告罪一声,早早的便离席走了!跟张飞喝酒,不喝醉,不喝多,那是门都没有。酒过三巡,赵云白俊的脸上,便有发红。赵云别看平时做事有板有眼,老气横秋的,滑着呢。

    借着脸红的劲,往桌子便趴,张飞挨着赵云,见赵云倒了,趴在桌子上,占了一大片地方,碍事!手一拉赵云衣襟,就给赵云拽后面倒着去了,张飞占了俩人地方,继续跟着蒋钦喝酒。后面的赵云见张飞没注意自己,爬起来就向门外走。

    白起兄弟六人轮着番的灌张飞一人,张飞喝酒的时候豪爽,明知道这是灌自己,想都不想,酒到必干,等把张飞灌倒了,日已西下。把张飞送回去,白起六人就呆在一间屋中闲聊,一直聊到后半夜,方才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白起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摇了摇发胀的脑袋,用茶水擦了擦眼睛。铠甲之物早已叫人备好,白起瞧着身旁的赤红的铠甲,渐渐的瞧了出神。

    头带三叉束发冠,身穿锦红百花袍,外罩赤红锁子甲,丝绸玲珑带系于腰间,随着墨黑色登云履一抬一放,白起手提着赤炎戟缓缓走出房门。

    兵甲早已集结完毕,屯于城外。斗大关字帅旗挂起,关羽乘坐于赤兔马之上,手中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挥,立时传出一阵马儿嘶鸣声,七百余骑兵当先于前开路,其后步军紧随…………

    刘备站在城外,看着渐渐远去的兵甲,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目,淡淡的呼出一口浊气。“回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