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剑坛鬼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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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道:“原来如此,晚辈愿意聆听前辈诵诗。”

    此刻一阵山风袭来,略微带着几分初春所特有的寒意,老年人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而开始富有感情色彩地朗诵道: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义。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凡公与州宾客者游焉,则必即丰乐以饮。或醉且劳矣,则必即醒心而望,以见夫群山相环,云烟之相滋,旷野之无穷,草树众而泉石嘉,使目新科其所睹,耳新科其所闻,则其心洒然而醒,更欲久而忘归也,故即其事之所以然气而为名,取韩子退之《北湖》之诗去。噫!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矣。

    虽然,公之作乐,吾能言之,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天下之学者,皆为才且良;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皆得其宜。公东也,一山之隅,一泉之旁,岂公乐哉?乃公所寄意于此也。

    若公之贤,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则凡同游于此者,其可不喜且幸欤!而巩也,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其又不喜且幸欤!”

    读罢,老年人略微解释道:“此亭虽非曾巩诗中所描写的那座亭子,但老夫觉得两者在建筑学和审美角度上皆有其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此诗与欧阳修的那首《醉翁亭记》相比起来,还诗略微显得差了一点。然作者在诗中也如实地承认了这一点,这诗非常难得的,也是很多人所做不到的。”

    年轻人道:“想不到前辈您对诗词歌赋建筑审美书法等都有这等让人望尘莫及的见地和建树,让晚辈感觉既羡慕又惭愧啊!”

    老年人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错,这主要是因为你出生的环境和条件限制了你而已。你虽然在这些方面不如别人,但你在其他的方面却是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过人天赋。你不能决定你的出生和成长的环境,可是你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补救。没有人天生下来就什么事情都会,只要你肯努力,相信必定会有所收获有所作为的。”

    年轻人道:“前辈所说甚是,前辈觉得小子我在什么方面比较有发展前途呢?”

    老年人依然笑容可掬地道:“当然是武道修为上了。无论是从天生资质还是根骨禀赋上来讲,你小子确实是块不可多得的练武的材料。如果老夫没有眼拙的话,不远的将来,你小子前途定当不可限量。”

    年轻人也笑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您是第二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了。”

    老年人道:“是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肯定是那前任仙门的门主秋断昶。看样子,你和那位叫做无情剑客的小子好像都学到了他的一招半式了吧?”

    年轻人巨震道:“前辈果然料事如神,这事都瞒不过你老人家的‘神眼’,怪不得前辈会得到江湖中人‘剑坛鬼匠’的美誉。”

    眼前这穿着朴素淡雅土布衣饰的老年人,正是昔年名震大江南北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大侠客“剑坛鬼匠”谢小龙。他体型瘦削,眼神平淡;面容和蔼,两手长若猿臂;手指修长,修剪得很讲究,也很干净。这是一双真正的用剑高手才用的手。

    他穿着很朴实,相貌也并不怎么惊人。相信大多数的江湖中人虽然对他老人家的武功修为和侠名均是如雷贯耳敬仰非常,但如果在某处山林间碰巧遇见了他的话,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人。能够认识他的人,肯定是寥寥无几少之又少,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谢小龙人的武功修为虽然已经出神入化,名气虽然很大,但他做人却一向都很低调,不喜欢到处张扬。他喜欢的,向往的,是那种像陶渊明一样的闲适写意,悠然自得,无拘无束,与世无争的生活。他的心既是淡薄的,也是宁静的,同时也是孤独的,有时他的脾气甚至还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古怪。

    谢小龙有个儿子。这个唯一的一个儿子名叫谢方小。谢方小和他的父亲简直就像是从相同的模子里面铸造出来的一样。一样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一样的为人低调,一样的喜欢孤独,一样的淡薄宁静,一样的脾气古怪。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地方是,谢方小的身上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冷酷和落寞。这种不是一般的冷酷和落寞,而是一种比刀枪剑戟杀人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森寒之气还要可怕的冷酷和落寞。

    谢小龙为此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担忧。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儿子在自己的多年悉心栽培和教导之下,终于成了以块不可多得的美玉。他之所以担心,则是因为儿子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冷酷和落寞。

    因为他知道,不论是人还是物,都有一个规定的限度,如果超过了那个限度,那么就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也就是人们常常所说的物极必反。

    古往今来,有很多高手都是这样的,多少风风雨雨,多少惊涛骇浪,多少心酸苦痛,他们都经历过了,他们不怕敌人的刀枪剑戟,也不怕敌人的阴谋诡计,更不怕任何的恐吓和威逼利诱,就连美人关都过了。

    可是每每到了最后,他们却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杀死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无论他怎么逃,始终都逃不出心中的那个牢房。其实不是不想逃,而是他们自己作茧自缚画地为牢。难怪毛主席会说出一句如此牛B如此经典的话:“人在世界上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谢小龙突然一反常态地仰天大笑道:“不必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风萧萧被五行尊者所杀的消息,老夫已经派人出去乔装打扮白衣教的人,并且还四处散播谣言,相信过不了多久,江湖上将盛传你小子已经去如来那取经的消息。至于火龙剑的下落嘛,就让那些还蒙在鼓里的五行尊者和白衣教人背一下黑锅也不错的,不论是正派的人,还是邪派的人,很快都会找他们的麻烦。这下可有的让五行尊者和白衣教的人喝一壶的了,哈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