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桃花入命,魔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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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荏苒间韶光流逝,总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过往或喜或悲,流光中已化乌有。对

    我最真的人今日离开,此去经年,再无人扯着嗓子对我喊:“米妹妹,你哭什么呀?别哭了,有我在。”我悲怵,而生命中人来人去,总是宿WWW.soudu.org命因果,留不得,也念不够。

    从机场到家,程闻一直伴我左右,他不作声,只紧紧牵着我的手。只剩我一人居住的房间空荡寂寥,我与程稳,紧挨着坐在一起。我指着苗小春睡过的床说:“你知道吗?她以前,就在这接客,现在想想,她真可怜。那会她化妆,唇彩的颜色是淡粉的,我看见了,突然想起一首诗,叫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她一听就说特别喜欢,可她不知道,这诗的最后两句有悲哀。”“是什么?”程闻突然开口问道,“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我轻轻念着,想这真是她的宿命,这样的悲戚,她爱,离开,也带着耻辱与伤痕。

    程闻忽然伸手将我搂住,六月天已泛淡淡热度,他体温如此高,我回头看他,他说:“你去我那住吧,这就剩你一个人了,太不安全,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一个人住挺好,再说我也住习惯了。”

    “你怎么就那么倔,要不就算咱俩合租,每个月你一样交房租,行了吧。”程闻似乎有些愠怒。

    我想,那座已经在记忆中泛黄的Town_House里,有最令我难以自持的人,他如星火,微小,却燎了我心中那广袤空寂的原,烧不尽,风吹又生。我真怕,离那星火越近,燃烧殆尽的不只是我,还有无辜的某某与某某。

    “到底答不答应?”程闻再次问我。我决绝地摇着头,只说:“不好,我还是住在这,等我在Caramel赚够了钱,我就能找个好一点的房子搬了,不会很久的,你放心。”

    “那我搬过来?反正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空气沉静,我再亦难以回应。

    程闻看我不作声,愈发生气,他嚷着:“是因为许骐吧?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他声量那样高,几乎刺痛了我的耳膜,我被他说穿心事,顿觉忐忑。我不想与程闻争辩,这是我亏欠他的地方,已丧失解释的权利。

    我们这样僵持着,他看我,而我低头躲闪。程闻突然伸手解我的衣衫,我们在一起将近两个月,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谁都没有提出,死守了这条所谓道德的界限。他有无心猿意马,我不知道,只是我,自那次后,一直抗拒这样的风月旖旎。还是到了这一步了,他是生气了,因我的倔强,他要跟我做爱,是征服?还是发泄?

    我冷冷的看着程闻,他的手停下来,大声问我:“米思然你很爱许骐是吧,无论我怎么对你好你都忘不了许骐是吧?那你们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一个女人拿自己的生意开玩笑,许骐他太小心了,他怕什么呀,你爱他,他爱你,你们就在一起。”我想捂住他的嘴,从那嘴中说出的话太让我痛心,他将我放在心上,我对他太残忍,这样的咫尺天涯,让他情何以堪?

    伸手主动抱住程闻,他心脏跳动的很快,我轻抚他脸颊,还是吻在了一起。我的这张小床,从来是一个人的冰冷被窝,如今爱我的男人躺在上面,慢慢将我衣衫除尽,他手掌宽大温暖,触碰过的肌肤都是灼热,我也觉销魂,主动回应他。程闻一直在我耳边轻咛:“思然我想要你,很想很想。。。。。。。”我笑着说好,他动作愈加猛烈。他亲我脖子,酥麻,再往下,他仿佛膜拜似的亲吻我胸部。程闻身材很好,我抚摩他背上光滑皮肤,指甲深嵌下去,我说我们现在做?有多久了,方子行后,再未曾与一个男人这样欢爱过,这不是被迫,确实带着情爱。用手环住他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他每一次律动,我都觉销魂,只忽尔许骐面容在脑中闪过,我不知道,这样的风月无边,究竟是我背叛了爱情?还是背叛了他?

    夜幕降临,Caramel魅惑灯光亮起。白天的那场欢爱,终抚平了程闻郁结多时的眉头,他送我来上班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笑,说下了班来接我。我以最美微笑回报,送走他,我立即开始了工作。

    今日的客人不多,闲暇时刻,一个叫甘甜的坐台小姐跑到吧台来找我要酒喝。甘甜是陕西人,身材绝佳,相貌美艳,某日我听她对别的小姐抱怨说:“现在靠出台争钱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她已有二十六岁了,再美,亦是强弩之末,青春的尾巴上她依旧靠皮肉维持生计,这样的女子,总让我心疼,亦或说,在我心里,她们都是另一个苗小春。

    甘甜与我闲聊,谈笑间,眼角眉梢都写着妖冶,我说甘甜姐你长了对桃花眼。她听后哈哈大笑,只说:“小丫头嘴甜啊,我还告诉你,长桃花眼的女人不好,是能勾男人魂,可没人会真心爱,我就是一个好例子。”这下我不敢再做声,只得干笑。“不过你好象也长了对桃花眼啊妹妹?”甘甜突然说道。“我吗?我哪有,我这眼睛怎么看怎么傻。”我赶忙自嘲。“得了啊,真是对桃花眼,你一进Caramel我就看见了,眼睛长得直勾勾往上挑,笑得时候弯弯的,这就是桃花眼了。看你这那样,正宗娃娃脸,偏长了那么一对眼睛,长这样眼睛的女人都不太安分,还特骚,我看啊,你就不安分,来来,给姐姐说说,跟过多少男人啊?”甘甜语气轻佻,我忽然难以回应。

    “米思然,去仓库清点下酒水,别跟这贫了,姐姐们,要聊下了班聊啊。”是Ethan,他又指使我去干活了,而此刻他真真是救了场,让我远离尴尬。我忙应声答应,拿起计算器就往仓库走去。

    到了仓库门口,随便一瞥却发现后门是虚掩着的,风从门缝中灌进来,我觉得奇怪,是谁将门打开又没关好?我伸手想将门关上,却从门缝中看到了正坐在后巷中吞云吐雾的林朗。

    我打开门,向他走去。林朗见到我,微微一笑,说:“怎么了,跑这来干嘛啊?”我说你在干什么呀,正说着话,我忽然觉得空气中蔓延的气味有些不对,比香烟的味道要浓烈,燃烧出的烟雾很浓,而地上,到处是些褐色的渣子。我忽然意识到,林朗在抽大麻。

    他看着我的表情,忽然大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北美抽大麻的人多了去了,从富豪到贫民,抽的人那叫一个多啊。”我看着林朗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经问道:“你知道大麻比烟的毒害性更大吧,你还少抽点吧。”林朗忽然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或许我是多事了,一个与我不过是交情极浅的人,我去多嘴问候别人死活好赖干嘛?我笑着说:“林朗,我没别的意思,我就觉得,怎么着都得好好的,别糟蹋自己了。行了,我说太多了,打扰你了,你继续。”

    我转过身,打算离去,却听见林朗在身后喊道:“谢谢关心了。”

    林朗今年十八岁,比我小,却已在Caramel呆了一年有余,他是极为活跃的人,与酒吧里的大多数人,都很是熟捻。他总是一脸的不羁,最爱说的话是:爱谁谁。可今天,就这老是爱谁谁的少年却对我说了感谢,我忽然对林朗起了好奇心,其实在某些时候,我总能见他,一个人坐在吧台一隅,神色落寞,与平日有着极大的不同。一个独自躲在空际无人后巷中抽大麻的少年,我看他的时候,他惆怅非常。

    下班后我与甘甜一起出了酒吧,正说笑着,却听见了一把熟悉的声音,“谢谢了王总,明天我们亲自过去一趟。。。。。。”是许骐。我回头,却又看见程闻。

    他们都在,还有别的人。打扮妖艳的女人正被他们搂在怀中,那个被唤作王总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亲咬,神色淫荡,而许骐与程闻,也都在跟怀里的女人调笑着。我忽觉手脚冰凉,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声色犬马。

    甘甜看我不说话,忙问发生了什么,我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思然,你,我。。。。。。。。。”程闻终于看见了我,松开了怀里的女人,快步向我走来。“哈哈,当场抓奸啊。”甘甜突然讥笑道,这真是让人看笑话了。午夜街头,我正等着男友来接,见到了男友,而他不是来接我的,他正与别的女人逢场作戏,我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而其实,我一点都不生气,我生气,亦不是生那程姓男子的气。

    “思然,我和许骐是陪客户来应酬的。客户就指定来这消遣,我也没办法,我想着是打发他们走了我就来接你,反正离得也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我浅笑,只说:“今天Caramel的生意都被别人抢走了,自然下班早啊,我下班早能回家多睡会你不开心啊?”程闻不再做声,尴尬地看着我。

    我抬眼,看见许骐正看着我,而他的手依旧在怀中的女人身上抚摸,女人笑得很放荡也很享受。许骐就这么看着我与程闻,我觉得他很似乎很得意,似乎在幸灾乐祸。我拉起程闻的手,说道:“别解释了,我能明白的,逢场作戏嘛,今天晚上我去你那吧,苗小春刚走,我一个人睡,不习惯。”程闻惊讶的看着我,却抑制不住的欢喜。

    我们三个人,又坐了一辆车上。这一次,我坐在程闻的身边,他一边开车,一边与我谈笑,而许骐,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许骐,幸好今天沁谚没见你这样,要不得多难受。”我冷不丁的开了口。许骐冷笑一声说:“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的,她也能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沁谚懂事,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跟我闹。”

    我忽然悲从心来,你对我有感觉,我对你也有感觉,可我们都因为自私而放弃对方,现在我们间接地相互讥讽,只因,双方的眼中,都看见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人与别人欢好。我们都看得难受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相互诋毁,越想得到的,越得不到,越得不到,越要毁灭。

    进了程闻的房中,我主动扑上去与他接吻,程闻诧异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了?”我说我没怎么啊,我饿了,你喂我呀。我是他喜欢的女人,有着姣好的容貌与身躯,我是他的毒药,他就是再知我心不在焉,亦甘之若饴。

    我主动去脱程闻衣衫,倒在床上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米思然你真贱,你心里有一个你还能劈着腿去迎接另外一个,你还觉得享受了。”可是我真痛了,原先我以为,我能看着他拥着蒋沁谚心静如水,我就彻底放下了,原来不是,我可以忍受蒋沁谚,只因别人来的比我早,而后来者,却只会让我妒火中烧。

    程闻很热烈,他用尽各种技巧让我达到快感,我从中确实享受到了乐趣,忍不住呻吟,咬着嘴唇对程闻笑,他已是气喘不已,却一直在我身体上流连忘返。我说你继续,我真饿了。他笑,咬着我耳垂说:“米思然,你真是个妖精。”我勾着他,大声呻吟,我知道,许骐会听见。今夜我心中的男人在楼下,我在楼上与将我放在心里的男人做爱,我就以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凌迟了自己的爱情,凌辱了程闻的真心。

    忽然想起甘甜的话,长着桃花眼的女人都不安分,我想,若真是桃花入命,那我已为爱成魔,我躲着爱,怕伤,却始终逃脱不了因爱而带来的妒,故心生邪念的勾魂摄魄。许骐是我的毒,他让我上瘾,却没有解药。我带着毒性去接近程闻,眼睁睁的看着他病入膏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