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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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阳光出奇的强烈,直到宁静的午后才渐趋缓和。

    余晓波昨晚一宿都没睡。他觉得相对于现代人而言,面子在人生最为宝贵的东西中是可以占名列前茅的,比如说在声势浩大的官场,同样做的是大官,却有贪廉之分,有些人官做的比较大,他挣得脸面比较多,但挣的钱相对而言就很少,这就是所谓的廉官,比如说郑培民,牛玉儒等。相比之下,有些人官做得比较大,丢的脸面多,挣的钱他也多,这类视面皮为草芥的官,我们称之为贪官,例子就不举了,大千世界,千变万化,这类贪官比比皆是,廉官屈指可数。余晓波身为篮球队队长,按理来说也算是一个官,但余晓波天性善良,他一心想做一个廉官,为了实现自己诺言,保全面子,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耷拉着脑袋掂量着接下来的比赛该怎么去打,该用什么样的战术应付,如何安排球队作训练才适当……,各种各样的繁琐的问题无止境得交织使得余晓波疲倦的头脑几近爆炸。

    早上上语文课,余晓波疲倦的要死,语文老师吞吞吐吐的口气搭上催眠曲般的语调毫不失时机前来助阵,怎耐余晓波耐力低微,精力耗尽,感觉像是被施加了江湖已经失传多年的催眠术,才一会儿功夫,余晓波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睡姿强悍无比,人家边疆将士位卑未敢忘忧国,余晓波睡觉不忘翘二郎腿。此时此刻,鼾声大震,如开战时打得战鼓,声势好大,遮天蔽日,如雷贯耳,一鸣惊人。窗户上的玻璃都为此场面感动不已,纷纷震动以助鼾声一臂之力。

    鼾声是声,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声可以靠空气传播。鼾声穿越空气,惊动了语文老师顶在鼻梁上摇摇欲坠的眼镜,怎奈眼镜到底是特种由玻璃揉造,别具一格,它比窗户还要感动,最后支架不住,脱鼻而出,只听扑通一声,眼镜果然掉了下去,摔得一败涂地。眼球勉强有眼皮撑腰,得以幸免。语文老师愤怒地捡起眼镜,恼火不已,放声大喊道:“余晓波,你给我站起来。”

    言毕,她看见四周仍无动静,鼾声依然成天嘹亮的呼呼作响,窗户上的玻璃如逢地震,抖得越来越疯狂,没有经历过地震的人三生有幸在这里见到了地震的前兆。语文老师吃了上顿就算憋死也吃不了下顿了,她见窗户震慑到如此模样,赶忙如受惊了耗子似的握住鼻梁上支架不住眼镜,以免再次“流星陨落”。

    “余晓波,余晓波,余晓波……”周围的同学拉长脖子用手搁着腰低声喊道,也怪低分贝的声音太嫩,不尖利,对死睡的人不起丝毫干扰作用,周围的同学见无事于补,信心顿失大半,然后他们把握在手里的书碾成喇叭状,凑到余晓波耳边,提高嗓门大喊:“余晓波!余晓波!余晓波!你个死人,快醒醒…”

    余晓波在梦里听见有人在骂他死人,为了证明自己还没死,他迟凝得抬起头来,用手有规律得擦了擦两只疲倦的眼睛,扭扭脖子。周围的同学松口气,然后都转过头去盯着脸色铁青的语文老师,准备集体挨骂。语文老师仍无动静,她巍然站在讲台上,面部呆板,形容枯槁,唯一的变化就是脸色青的像田里没有成熟的番茄,就连乌黑的眼珠子也发生了基因突变,绿的让全教室的同学都见了提心吊胆。周围的同学发现情况不对,又甩过头去看余晓波,这时候,他们的眼球都几欲爆了出来,其中几位受不了刺激的女生发疯大叫“啊……….”

    刚刚才醒过来却又死睡过去的余晓波再次受到惊吓,第一个反应就好比屁股坐上了没有外壳的电板上,“咯噔”一声,连人带凳子一起跳了出来,其感觉好比随意挑间厕所解手却发现里头都是女性的惊讶。醒后,余晓波惊奇得望着周围的状况,看了半天才道出一句:“这是在哪啊?”

    课后,余晓波被语文老师拖进办公室里训了一顿,训的余晓波很不服,出了办公室,余晓波冲到厕所里,乘了桶冷水把脸部浸泡了半天,怎奈催眠术经久不散,睡意顿时袭上心来。所幸他进的是女厕所,厕所里已经解好手的女生对他特别照顾,一人一脚把他轰了出来,让他清醒了许多,否则他又要受到催眠术的影响把自己安顿在厕所里了。

    下午,余晓波提着篮球去校篮球馆,在门口,他听到有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从馆里不断传过来,撞击的声音很频繁,不断鼓动着耳膜。余晓波打一步子跨进去,看见萧剑和吴文斌等人已经开始训练。

    余晓波埋着头走到更衣室换上了队衣,转身提起球准备走出更衣室,突然发现吴文斌这时已在室外等候多时。看着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的吴文斌,余晓波有些疑惑,准备开口提问,却又被吴文斌先张开嘴巴而顿住。

    吴文斌兴致勃勃说道:“队长,我这里有个好消息,想听吗?”

    余晓波本来想说“废话”二字,却又不好意思把吴文斌的好心情给打击掉,于是改变了主意,道:“你倒是说说看。”

    吴文斌美滋滋得说:“队长,我今天打着你的名义把宿舍的事跟杨教练说了,杨教练考虑后批准了给我们安排宿舍,听说还把咱宿舍给初三的一个班级分了区,以后咱宿舍还不用自己打扫。”

    “有这等好事?”余晓波得意道:“这对于我这类慵懒于劳动的人类来说倒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然后余晓波回过去重温吴文斌的话,有种毛毛的感觉,突然变了脸色,问“可是你为啥要偏要打着我的名义不打自己名义?没经过别人批准随意打别人名义是侵犯别人隐私的,是犯法的知道不?像成克杰打着贪官的名义去搞贪污最后还不是坐了牢?”

    吴文斌听了一头雾水,心想这跟成克杰又扯上什么关系了,我打你名义是属于人打人名义,成克杰打的是贪官,又不是打着人的名义,这分明就是两码事啊,况且打别人名义要去坐牢,中国法律里有这么一条吗?吴文斌本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想到话太多会给自己找麻烦。思虑半天后,吴文斌恭维道:“那我以后不打队长名义就是了,也怨我知法犯法。”

    “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余晓波突然变得大人大量,说道:“好了,你先带我去看下宿舍把”

    余晓波言毕,吴文斌率先迈开脚步,朝一堵老墙那跑去,边走边叫道:“队长,来,在这边。”,余晓波看着吴文斌目前的走向,也把宿舍的位置猜出了大概,他觉得无非就是老墙后面的一个厅堂了。于是埋着头迈开脚步紧跟上去。

    吴文斌跑到老墙跟前,脸上的笑仍然没被其他因素所中和,他伸出右手指指着那堵老墙笑着说:“跨过老墙进去就是了。”

    “唔…..”余晓波继续说道:“我猜就是这儿了,我初次见到你们的地方。”

    然后余晓波向前跨上一步准备越老墙而过,却听见里头有什么声音正??作响,像是老鼠咀嚼米粒的声音,余晓波闻声赶忙向后退上几步,惊讶得看着吴文斌。

    吴文斌起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声音后才振振有词向余晓波解释说:“哦,忘了和你说了,初三十六班的一个女生负责帮我们清理宿舍,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包干区了,希望队长不要见外才是。”

    余晓波听后略有疑问,他觉得女生清理男生宿舍的事有点违背“男女授受不亲”的常理,于是他发言道:“女生也能清理男生宿舍,你不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吗?”

    “是不合适呀,可是这是教练安排的,你我觉得不合适有什么用,有意见你去找杨教练把。”吴文斌道

    “唔…..”吴晓波又问:“那女的,是恐龙?”

    “恐龙?这个时代恐龙已经灭绝了呀,现在是人类社会时代,恐龙时代几百万年前就过去了,莫非队长《侏罗纪公园》看多了?”

    “不是那个恐龙,是那个恐龙,哎,和你说不清楚,你先去训练把,我等等就过来。”余晓波着急道

    “哦。”吴文斌仍然对余晓波的话摸不着头脑,愣上一阵子后匆匆离去。

    吴文斌呱哒呱哒走了半天,最后绕了个墙没了踪影

    余晓波见吴文斌走远后安下心来,用缓慢的脚步带着疑问的眼光向里头探去。

    余晓波畏畏缩缩得走到那个女生背面,那个女生仍然专心致志得折叠着床被没有丝毫察觉,待余晓波上前问候:“喂,你好”时,她才吃惊得转过身来

    “你好”那个女生低着头害羞道:“有什么事吗?”

    “我叫余晓波,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你现在清理的是我的寝室,我想和你认识认识,请问你贵姓”余晓波问

    “我女性。”那女生低着头毫不迟凝回答说,脸上的红晕半径仍在扩大,她肯定私下里觉得余晓波狗眼看人低,笨到没得救了,狗的雌雄看不出来就算了,这倒好,身为人类却男女都不会分辨。

    余晓波听完,差点“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他暗想:这个女生幽默细胞倒真丰富,那么简单的话都可以搅得如此幽默,实为女中豪杰。于是他转念又想到:对了,我看过韩寒的《零下一度》,里头有篇文章叫《头发_4460.htm啊头发》好像也有这么件类似的事情,莫非她的寒迷,哎!管他呢,先将计就计再说,看看接下去还有没好戏开场。

    “哦,我男性。”余晓波暗笑道,然后soudu.org又把刚才的问话明显化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雨珊,你呢?”她问

    “余晓波啊,我刚才不是…..。”言毕,余晓波额头上冷汗大把大把流淌下来,余晓波自问:莫非她是弱智?哼,如果她是男性的话,我肯定会把他列为精神病患者之一。

    “你刚才什么?”

    这时,徐雨珊终于勇敢得抬起头来了,她用温柔,唯美的眼光静静得瞅了余晓波一眼,余晓波觉得这一眼好比一块刚刚从水里揉出的海绵,把柔软擦到了心窝里,让心脏感受柔软的同时却又隐隐作痛。余晓波趁着这宝贵的几秒不失时机得打量她,其仔细程度就好比用显微镜观察生物体上的每一个细胞。

    一双唯美,纯洁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清纯大眼睛的呵护下别具一格,深深得凹陷在瞳孔里,颇有古典气息中的流行风韵。世界上,这样的眼睛几乎已经绝版。乌黑的头发安稳得躺在白色纱衣的背后,如湍急的瀑布倾泻在幽美的山谷中,头发间一股迷人的香气逐渐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让周围死气沉沉的空气都在瞬间拥有了活力。厚厚的双唇酝酿在令人醒目的脸颊中央,红色的血液都散发着粉红色的光,犹如睡美人的红唇,好像让人在瞬间就会为其痴迷,为其而昏睡。

    余晓波忘却了对话时的尴尬,甚至有想冲过去拥抱她的冲动。徐雨珊得不到余晓波的回答,她果断地转过身去,用清纯的手掌撩起被子继续折叠,安顿好寝室之后,她迈起步子与余晓波擦肩而过,身上散发的茉莉花香味更让痴醉的余晓波从此陷入了绝境。徐雨珊走到寝室门口,她缓缓转过身,柔美湿润的嘴唇对着正在发愣的余晓波说:“明天早上记得早点起床,我七点种会过来清理。”然后渐渐离去,可怜的余晓波啊,悲哀的校篮球队队长,他已经完全窒息了,刚才还活跃无比的他这时候已经听不到任何一切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