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燃了一支蜡烛，静静地沐浴在烛光中。
往常的这个时候，总会有几个姐儿在这附近转悠，她们偶尔还会装模作样地进来，摆出一副要买什么的样子，跟我瞎闹上几句。
我倒也并不讨厌。
但今天，我把波波拴在了门口，四周鸦雀无声。
偶尔，能听见波波的触手在地上滑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烛火忽然间一阵跳动。当光影平静下来以后，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
虽然对方身披带着兜帽的斗篷，我还是一眼便认出，那是曾随维格夫人一同来过的少年。
“波波竟然还认得你，真是叫人吃惊呀。”我说，“它可是见人就打的。”
“尼布拉先生，那种药是你卖给她的吗？”从声音便能听出，这位少年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谁？”
“当然是维格夫人！”
“我没卖给她，是她硬要去的。”
“胡说！”
“我没有胡说，要是我不给的话，夫人可能会砸了我的店呢。”
“那……她知道那种药的效果吗？”
“当然知道，是她自己提出要求的呀。一种最致命的毒药。”
“毒药！尼布拉先生，她丈夫吃下那种药后，从口鼻喷出了剧毒的气体！当时那个房间里，没人还能活下来，她自己也未能幸免……你骗了她！”
“我没有骗她。”我很有诚意地说，“那的确是我店里最致命的毒药，只不过副作用比较明显而已。”
“只不过！而已！尼布拉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做出这种事情，我会放过你吗？你的同谋，吉尔西塞·菲比特，已经被我秘密逮捕。现在，该轮到你了。我已经让卫兵包围了这里，你会为你的罪行后悔的。”少年补充道，“后悔很长的时间。”
时间？时间到了。
我沉默了片刻，从货架上取下一封信放在了柜台上。
“这是什么意思？一封信？你究竟想……”
此时，对方终于警觉起来，在迅速打量了一下店内后，少年一把掀开了兜帽。
略带蓬松的秀发披散开来，衬托出带着几分俊俏的女性面容。
原来，她今天并没有穿男装。我微微一笑，心中多少有些喜悦。
“尼布拉先生！你的货架……怎么全是空的！你，你不是尼布拉先生，你是谁？！”
“维格小姐，”我看着她交织着敌意与疑惑的双眼，轻声问道，“你十五岁了吧？”
“十六！”她已摆出了攻击魔法的姿势。
“噢，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呢。”
说完，我整个人瘫软下去，化作了一堆烂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