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鸳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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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元月中旬南方各省的突然降临的雪灾似乎愈来愈严重了,从中央领导到地方省市领导和军队都日夜忙于清理被大雪封冻阻断的京珠高速和京广铁路大动脉。

  何从原本计划春节前抽空出差一趟成都,一则以大区总经理身份拜访一下成都客户,二则借机安抚一下半年未见面的雪儿。

  周四晚上,正在外面与客户吃饭的何从突然接到北京老板的电话,说他明天中午去成都见四川移动,问何从是否有空一起去。

  心花怒放的何从当然立即回复老板太有空了,心里还在琢磨是否与老板越来越有灵犀了。难道那次白云观的“偶遇”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何从特地买了比老板早20分钟到达成都双流机场的航班,以便与老板碰面一起去酒店。当何从将这个消息短信告诉远在成都的雪儿时马上收到了一条雪中送炭似的回复:“天府人民欢迎你载誉归来!”

  飞机起飞后,何从找空姐要了张薄毛毯盖在身上,仰头靠在座椅上双眼微闭养起神来。

  老板为何突然想起要去成都呢?真的就是为了拜访移动还是另有其它目的?何从记得过去两年自己呆在成都办事处期间,老板只去过两次成都。前段时间公司内部疯传老板月底要走人的说法看来是无中生有了。不过也不好说,香港人的职业精神不到最后时刻往往令人难以预料。

  何从计划周六一早送别老板后,就去找那个日思夜想可怜的雪儿,或者让她到酒店碰面,但随后的两天安排些什么活动呢?上床叙旧当然少不了,可也不能两天呆在床上呀,铁人王进喜也需要打个盹呢。

  何从突然想起成都人最喜欢的雪天泡温泉,对头,周六下午带雪儿去峨眉山下泡温泉,她一定喜欢。何从记起去年春天曾经与一个代理商开车去过的那个天府温泉度假村,环境别致,温泉也相当不错。何从决定见面再告诉雪儿这个计划,一定会让她兴奋得吻住自己不肯松嘴的。

  下午一点整,何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双流机场的出口处,航班告示牌上显示北京过来的那个航班20分钟后到达。

  何从突然想起什么,径直走进到达厅内的小商店,买了一盒6只装的杜蕾丝,然后又去旁边的咖啡厅要了一杯热的拿铁。喝完咖啡,顿时感觉全身热乎起来了,雪儿所说的载誉归来的感觉似乎渐渐涌了上来。

  老板终于出现在出口处,只拎着一个真皮电脑包。何从举起右手朝老板示意,两人一边寒暄着一边走向机场外的出租车站。

  何从知道老板的习惯都是十分低调,去任何城市出差都是自己打的来往酒店,很少让当地员工或客户派车接机。对于香港职业经理人的这个习惯,何从刚开始确实有些不理解,但时间久了,特别是自己也出差多了,反倒体会到其中来去自由的味道了。

  “今晚6点我们一起与四川移动王总吃饭,就定在我们住的酒店二楼中餐厅。”老板轻轻拍拍何从的手说道。

  “好的,我听老板的。那下午老板有什么安排?”

  老板侧脸看了何从一眼,沉默了片刻又说道:“酒店入住后,我们去办事处看看,然后你陪我去趟青羊宫,如何?”

  何从一听青羊宫,立即联想起白云观的“偶遇”,不觉暗暗一笑,看来这个老板的确是个道行很深的隐士。

  “就按您的安排。我马上通知办事处人员等着我们。”

  说完,何从马上电话告知成都办事处经理Johnny呆在办公室迎接老板检查工作并开个短会。

  从办事处训完话出来,已经快到下午3点半了。何从和老板坐在去青羊宫的出租车上时,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放着刚才办事处员工个个仰慕自己崇拜自己的那一幕情景。

  青羊宫在何从眼里并不像白云观那样陌生。何从过去两年在成都工作期间,曾经来过两次。

  青羊宫相传始建于两前多年前周代的“青羊肆”,唐代易名为“青羊宫”,五代时改名“青羊观”,宋代又改回“青羊宫”。传说当年老子写完《道德经》告别函谷关令尹喜时说过:“子行道千日后,于成都青羊肆寻吾”。

  时隔三年后,老君降临此地,尹喜如约前来,老君显现法相,端坐莲台,尹喜敷演道法。自此以后,青羊宫观便成为神仙聚会、老君传道的圣地。到了唐代,青羊宫的规模已相当大。公元775年安史之难时期,唐玄宗曾经避难于此。

  何从陪着老板一边在青羊宫内各殿堂穿行,一边喋喋不休搜肠刮肚地给老板当着业余导游。也不知是何从的三寸不烂之舌还管用还是老板自己对于青羊宫早已有所了解,对于何从的讲解老板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时不时点头微笑呢。

  参观完青羊宫时间快到五点了,想起六点与客户的晚宴,何从催着老板赶快回酒店。

  在回总府假日酒店的车上,老板突然问何从:“Alan,根据你在区域工作的经验,你认为公司应该如何改变目前的被动局面?”

  何从看得出来老板今天下午似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既然老板问到自己头上了,于是就决定把自己最近对当前销量节节下滑如何摆脱困境的想法和盘托出。

  “老板,说实话,我最近几个月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呢。我们目前的主要问题是产品严重老化、畅销机型太少、销售团队成本压力大和管理层级多效率低等等,由于产品问题在短期内恐怕难以实质性改善,加之今年经济形势严峻市场竞争惨烈,要想尽快突出重围摆脱当前困境,我觉得只有在大幅度缩减运营成本和提高运营效率方面下功夫。”

  听到何从的这番话,老板似乎兴趣上来了,不由拍了拍何从的手,点着头说道:“有些道理。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和建议再仔细整理一下,尽快给我一份详尽建议书?”

  “老板,没问题。不过,马上春节放假了,我想利用放假期间好好琢磨一下,节后上班就给你书面报告如何?”

  “好的,就这么定了。哦,到酒店了。那我们五点四十五分在二楼中餐厅再见。”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开门下了车。

  与四川移动王总的晚宴在愉快而融洽的氛围中进行,两个小时后终于在依依惜别的高潮后结束。由于老板不胜酒力,何从自然替他喝了不少,好在不是白酒。

  何从搀扶着似乎有点迷糊的老板回到房间,老板含含糊糊地告诉他早点回房休息,明天早上自己去机场不用送。

  何从心想正合我意,不送更好,我也能好好睡个懒觉醒来就见到宝贝雪儿了。

  进电梯的时候,何从与一位散发着兰蔻香水味的女人擦肩而过。何从不觉回头瞟了一眼,好像是以前成都办事处的秘书。她怎么会来酒店呢,而且径直朝老板房间方向走去,莫非……?

  何从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老板就是老板,更何况老板也是人哪,而且还是个男人。何从始终记得以前kevin多次告诫自己的天条,作为下属决不能碰老板的三样东西:钱包、电脑和女人。也就是说,下属不能也不应该花老板的钱、看老板的电脑机密、打听老板的私生活。

  周六早上何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再过半小时雪儿就要敲响他的房门了。

  何从飞快地洗澡、刷牙、刮脸,完了还不忘冲了杯速溶雀巢咖啡垫垫肚子。

  “叮咚!”门铃准时响起来,这个象闹钟一样准点的女人终于来了。

  何从一个箭步冲到门背后,眯着一只眼睛从猫眼往外看,没人,看来雪儿故意跟自己躲猫呢。

  何从猛地打开门,探头却见一个推着清洁车的大妈微笑着问:“先生,有衣服要洗吗?”

  何从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顿时从万丈悬崖顶上跌落到山谷:“没有,谢谢哈。”

  关好门,何从听到了桌上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拿起一看,是雪儿刚发来的:“对不起大宝,路上堵车,晚几分钟到哈。雪儿。”

  趁雪儿还没到的功夫,何从收拾好行李物品,以便待会直接退房出去吃饭,及早打车去天府温泉度假村与雪儿翻云覆雨重温旧梦。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来。

  何从感觉到站在门外的决不再是那个大妈了,一定是自己的雪儿。他不再看猫眼,直接拉开房门,一个面若桃花身穿暗紫色羊绒大衣的女人立即跳入何从饥渴的双眼。

  雪儿似乎愣了几秒钟,马上缓过神来,快步走进房间,一头扑进何从早已张开的双臂之中。

  两个人宛如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顾不得说一句话,紧紧的搂抱在一起,一边往床边退着,一边疯狂地寻找着对方的嘴唇和耳根,好像两只相恋多年终于久别重逢的饿狼和羔羊,都想用对方的身体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肠胃。

  何从用自己高大的躯体将娇小的雪儿紧紧地压在柔软的大床上,如蛇的舌尖使劲往雪儿的口中钻着搅着,雪儿在他的身下拼命地挣扎着,两眼一个劲翻着白眼,披着咖啡色长发的小脑袋不停地左右摇摆着。

  大约五分钟后,两个因兴奋激动而疲惫不堪的男女终于偃旗息鼓。何从放开雪儿的小嘴,两只手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下半身仍然紧紧地压着雪儿的小腹和双腿。

  两人互相仔细地打量着对方,雪儿两眼噙满泪水,性感的双唇蠕动着。尽管分别才四个月,但她却觉得与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有几年没有见面了,除了感到激动也有几分陌生和紧张。

  “小宝,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啊?”何从凝视着雪儿红润而瘦削的小脸说道。

  “才不想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呢。你也比以前瘦多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雪儿也关切起何从来了。

  “压力当然大了,生意江河日下,中央老板们无计可施,区域兄弟们人心涣散,你说我这个老大哪能不着急啊。”

  “对了,你不是说要告诉我这两天的活动计划吗?快说来俺听听哈。”

  雪儿的提醒让何从从刚才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苏醒:“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峨眉山脚下的天府温泉,咱俩在那儿好好享受一夜战斗一宿如何?”

  一听说要去泡温泉,雪儿果然两眼发亮,笑逐颜开,成都女人的慵懒享乐情怀终于打开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早就想去泡温泉呢。”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心花怒放,何从打心眼里得意和自豪,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果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床上床下都感到高兴还能算个男人吗?何从一直以来都以给女人带来快乐和快感作为自己成功与否的度量。

  “可是我没带行李,你又不早点告诉我。”高兴之余雪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没关系,宝贝,不用行李,带好你自己的身子就够了哈。”何从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拉起雪儿。

  “那好吧,你这个大坏蛋。”

  退房后,何从和雪儿在酒店附近的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在马路边拦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两人就直奔峨眉山而去。

  阴沉的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何从与雪儿肩靠着肩手扣着手依偎在后排座上。不一会儿,雪儿温暖而柔软的身子就倒进何从的怀里了。

  何从不时用嘴轻轻地吻着雪儿有点冰冷的耳根和脸颊,一只手悄悄从雪儿的肩头向下伸入,慢慢接近雪儿胸前不断起伏着的那团温柔,不料雪儿用力推开了何从那只鬼鬼祟祟冰凉的大手。

  将近五点时分,天渐渐暗下来,桑塔纳沿着湖边的林荫道缓缓前行,隐藏在一片茂密树木中的天府温泉度假村耀眼的霓虹招牌隐隐向何从和雪儿招着手。

  何从特别挑了一间三楼临湖的大床房,记得上次与客户来此也是住的临湖房间,感觉实在好得无法言表。想想今晚与雪儿的别后蜜夜,这样世外桃源般的地点这样独一无二风景的房间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穿过曲曲折折的中式回廊,沿着噔噔着响的木质楼梯,两人来到三楼房间门口。何从将铜质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转,咔嚓一声门开了,一间足有50平米的大房和一张雪白的两米见方的大床展现在何从和雪儿眼前。

  雪儿兴奋地大叫一声冲向落地窗边,用力拉开薄薄的窗纱,顿时一幅黛山绿水的画面映入眼帘。

  “哇塞!快来看呀,我们到天堂了!”雪儿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何从放下行李,打开空调暖气,快步走过去,一把搂住雪儿的肩膀,两人依偎着一起默默凝视着窗外的神奇美景,居然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也许此次此刻无声胜有声,沉默就是最合适的表达。

  平静的湖面上薄薄的雨雾袅袅地弥散着,湖水四周是茂密的树木和点点红花,透过雾气可以朦胧地看见远处隐隐约约的峨眉山如仙女沐浴在人间。

  面对此情此景,何从顿觉浑身热血沸腾,用尽全身气力紧紧搂住雪儿的身子,冒着热气的大嘴一口贴住雪儿的小嘴。雪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开始还紧闭双唇不让何从深入,随着何从对她耳根的轮番撕咬和体温传递,雪儿慢慢放弃了无力的抵抗,也用自己的舌尖缠绕起何从的舌尖。

  不知是房间的暖气太热,还是两个久别重逢的孤男寡女燃点太低,在缠绵的亲吻中两人都感到身体在燃烧,心口宛如岩浆奔涌的火山一触即发。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边剥褪着对方的外套,一边一步一步退向身后的大床,终于何从被雪儿推倒在大床之上,并被雪儿的身子紧紧地压在下面。

  雪儿仿佛一头发情的母鹿,双手死死地抱住何从宽阔的胸膛,那张迷人的小嘴颤抖着亲吻何从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耳根、下巴,恨不得一口将身下这个魂牵梦绕的男人囫囵吞下才好。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个正在撕扯的激情男女。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访呢?何从记得刚才按过请勿打扰的开关。

  雪儿迅速闪开趴在床上,何从翻身起来走向门后。由于没有猫眼,何从站在门后大声问道:“谁呀?”

  “对不起,我是客房服务员,晚餐在一号楼一层,6点钟开始。”

  “好的,谢谢哈!”

  何从感觉虚惊一场,这才嘘了口气。转身见趴在大床上的雪儿突然一翻身仰面朝天长叹一声道:“该死的服务员,就是她坏了我们的好事!”

  一听此言,何从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几月不见,雪儿大有长进啊。

  “快起来吧,发情的小白鼠。食饱了才能思淫欲哈,别象个饿狼似的。”何从故意调侃躺在床上撒娇的雪儿。

  “好事多磨哈。好吧,看我吃饱了怎么收拾你这个大坏蛋!”

  何从挽着雪儿在服务生的导引下来到一号楼的临湖餐厅,找了个靠窗临湖的卡座坐下。窗外的湖水、山峦静静地笼罩在悄悄降临的夜幕之中。

  餐厅是古色古香的古典中式风格,雕龙画凤,清一色的仿明清桌椅,墙上点缀着不少山水字画,仿宋代青花瓷瓶、盘碟陈列在进门的博古架上。加上服务员也是穿着明清服饰,整个餐厅给人一种穿越时空梦回远古的幻觉。

  何从点了几个合口的川菜,还特地要了一瓶干红,他准备让燥热的红酒在温泉的浸泡下让自己和雪儿一起沸腾起来,然后回到房间的大床上一起共赴三万英尺的云端,或者是跃上峨眉金顶也行。

  半瓶干红下肚,雪儿原本瓷白的瓜子脸开始泛起桃花,越发勾起何从的怜爱之情。何从心想,到底是天府芙蓉美人胎啊,今晚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好好享受这山这水这美人。

  “大宝,你不是想把我灌醉再干坏事吧?”

  “谁说的,君子绝不乘人之危,何况我已经是圣人了呢。”

  “别又给自己戴高帽子哈。我才不会醉呢,待会比试比试,看看今晚到底谁怕谁。”雪儿说这话时舌头已经有点卷了。

  何从只是会心一笑,并不言语,自顾自喝了一大口干红。

  很快一瓶干红就见底了,当然何从喝了一大半。何从感觉似乎有点头晕,见雪儿已经趴在桌上,半睁半闭着一双勾人的凤眼痴痴地盯着自己。

  何从点了两杯峨眉特产竹叶青茶,看着一片又一片舒展开来的茶叶缓缓地从水面下坠入杯底,何从的心中好像也有一种东西在慢慢下坠。

  近五年来,何从已经很难轻易为一个女人动真情了。不知是因为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还是由于工作压力日渐增大而心力憔悴,反正觉得真正去爱一个女人是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老婆早已成为自己的骨肉亲人,如左手与右手的肌肤之亲,而那些如过眼烟云般的女人不过是自己在感觉孤独寂寞无聊时刻的填充海绵。即便曾经也有过些许爱意产生,但大都如昙花一现往事如烟了。

  唯独此时此刻趴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女人,却渐渐走进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块保留地,而且似乎还有点挥之不去舍之不下。

  在去年九月告别的那个夜晚,原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与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只会在日后的回忆录中留给她几行文字,在夜深人静的灯下偶尔翻看她的那几张人面桃花般玉照。

  何从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大口啜着青涩的竹叶青。茶快见底的时候,趴在桌上的雪儿终于抬起头来,两只白嫩的手搓揉了几下发红的脸,朝何从羞涩地一笑,让何从心头不由一热。此时此刻的雪儿就是何从心目中最迷人最迷糊最迷恋的对象。

  “母狮子终于醒过来了哈!走吧,该去泡温泉了。”

  “我才没醉呢,小白鼠打了个盹而已。好吧,良宵一刻值万金哈。”

  何从最喜欢雪儿用这种透着机灵气的口吻与自己说话,这个嘴上一句都不饶人的小女人实际内心深处充满着万千风情和温柔。这也是雪儿吸引着何从的魅力之一。

  两人签完帐单,快步回到房间,换上白色的浴袍和拖鞋,手拉着手来到位于度假村后山坡上的露天温泉区。

  可能因为天气原因,今晚泡温泉的人很少,只稀稀拉拉见到两对男女。

  真不愧称作天府温泉,高低错落的山坡上稀稀落落地分布着大小二十多个水温和功用不同的温泉池子。有芦荟养颜池,有灵芝养血池,有中药滋阴壮阳池,还有牛奶美白池……

  何从拉着雪儿的手挨着一个一个的池子一路泡下来,最后走进滋阴壮阳池,水温40度,稍微感觉有点烫。何从坐进池水里,一把搂住雪儿光洁发烫的身子。不知是水温有点高还是过于兴奋,被紧紧搂在怀中的雪儿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似乎想挣脱出来。

  “别动,宝贝。我们该一起好好滋滋阴壮壮阳哈,今晚还有一场恶战呢。”何从一边寻找雪儿的小嘴,一边喃喃自语道。

  “大坏蛋,你才需要壮阳,我不用滋阴。”

  何从一把用嘴堵住雪儿的嘴不让她再说话,同时两只发抖的手熟练地伸进了雪儿的泳衣,紧紧地捉住了雪儿胸前那两只发胀着的玉兔。

  雪儿的胸部不是很大,却十分柔软嫩滑,与她娇小苗条的身材正好相配。也许再大一寸就显得大了,小一寸就显得小了。大凡上帝精心制造的尤物莫非如此。

  “住手,别这样,别人会看见的!”雪儿开始挣扎起来。

  “别怕,夜黑风高,鬼都上床干活了,没人来看哈。”

  见雪儿渐渐不再扭动,何从继续抚揉着水中的两只玉兔,舌头伸进雪儿的口中与她舌战起来。

  随着雪儿急促的喘息声响起,何从越发兴奋越发用力揉捏着雪儿胸前的双峰,亲着揉着,突然雪儿“啊”地尖叫一声,身子猛地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搂抱着何从赤裸的胸膛,一动不动。

  何从心里知道怀中的雪儿提前到达了峨眉金顶,于是松开了双手,用力搂着雪儿颤抖的身子,轻轻吻着雪儿的脸颊和耳根。

  大约十分钟后,何从见雪儿已经平静下来,无力地依偎在自己怀里象只小兔。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像个火药桶了,一碰到火星就能爆炸开来。

  “小宝,一个人登金顶的感觉如何呀?”

  雪儿愣了一会,马上明白了何从的话外之音,不住地用手轻轻捶打何从的胸膛。

  “都怪你,大坏蛋!大战还没开始就偷袭,想消耗我的精力吧。”

  “知道你精力充沛,不能强攻就只能智取了。”

  两人一边互相逗着嘴,一边从池子里慢慢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尽早拉开战幕。

  回到房间,何从感觉刚才有点迷糊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了。雪儿径直走到落地窗边,把脸贴着玻璃往外看,在湖畔路灯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到微波荡漾的湖水和峨眉山的轮廓。

  “峨眉仙子睡着了。”雪儿自言自语道。

  何从走过去,从背后搂住雪儿,刚泡完温泉的雪儿身上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儿。何从用力吸着雪儿身上的味道,两眼顺着雪儿瘦削光滑的肩膀看下去,霎时瞄见了雪儿领口里雪白柔软的酥胸。

  何从感觉自己下身的局部在慢慢崛起,周身的血液似乎也开始上涌,两只手不由得沿着雪儿的双肩向下滑下去,不顾雪儿躬身躲避,紧紧地罩住了她的乳峰。

  “你干什么呀……”

  雪儿越挣扎,领口处的胸部露出得就越多。

  “别这样大宝,会被人看见的。”

  “不会,天府人民都上床睡觉了,就剩咱俩还在床下呢。”

  雪儿一用力就从何从双臂下逃脱,何从转身紧追不舍,两人一下子扑倒在大床之上,娇小的雪儿整个人被何从高大的身躯压在被褥上动弹不得。

  两人在床上互相搂抱了一会儿,何从就松开了雪儿,伸手去解雪儿的浴衣腰带。

  何从缓缓剥开了雪儿的浴衣,仿佛打开一个百宝箱一样。雪儿白皙光洁曲线优美的裸体完全展露在何从眼前。可能有点害羞,雪儿双目紧闭,睫毛似乎在微微颤抖,从胸部到下体变得一丝不挂,仰面躺在洁白的浴衣之上。

  “哇,这才是我今晚的盘中大餐啊!”

  何从一边大声感叹,一边把床边的台灯调到最亮。

  雪儿抬手遮着双眼,嘴里喃喃地咕嘟着什么。

  何从也没功夫管她的反应,咽了一大口口水,飞快地甩掉自己身上的浴衣,一头扑向身下这个天生尤物贪婪地吮吸起来。

  两个人火热赤裸的身体在床上纠缠、扭动、拉扯着,仿佛两头发情地野兽相互撕咬。何从趴在雪儿的玉体上,上身接近了雪儿的下体。突然,何从象猎人发现了野兔,把自己滚烫的脸逼近了雪儿雪白丰满的大腿之间。

  雪儿可能意识到何从的目的,使劲地在床上扭动着身子,似乎想逃脱这个贪婪好色的猎人,但一只野兔如何能够抵挡老练的猎人的进攻。

  何从双手用力扒开雪儿的两腿,颤抖的嘴唇一口就吸住了她那神秘洞穴的入口。

  也许这个对于何从早已驾轻就熟的流程雪儿还是第一次体会,雪儿紧张地摆动圆滑丰满的屁股以示反抗,但何从已经变成一头发情的雄狮,两手死死按住雪儿的大腿,两腿紧紧夹着雪儿的上身,他拼命地用那条如毒蛇般的舌头上下来回舔吸着那朵微微泛红的莲花。

  身下的雪儿在“啊、啊”的呻吟声中渐渐放弃了抵抗,甚至开始挺着下身迎合着何从的节奏享受起来。

  何从心中不由大喜,看来雪儿也发现了莲花中的奥妙。正想着,何从突然感到自己下身的那个宝物被一种柔软湿润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

  不必猜了,何从知道是雪儿的小嘴含住了自己的宝物并开始吸吮起来了。

  两人就这样交叉着各自的身子交换着各自的宝贝互相吸吮、舔吸,也许他们感觉只有靠这种特别的方式才能表达对对方的爱恋和思念。

  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宛如两个奋力向相反方向终点冲刺的骑手拼命地驰骋着,在何从愈来愈烈的进攻之下,雪儿的攻击力量却突然开始减弱,直到听到雪儿发自肺腑的“爱死你了”尖叫声响起,纤细的腰身突然向上反弓挺起,何从知道身下这个女人又一次在充满快感充满激情的峨眉山顶凌空展翅,飞上了云端,而兴头正旺的自己也不得不悬崖勒马,唯恐失足坠入万丈深渊。

  仿佛鏖战中的一方突然转身跳下了万丈悬崖,何从一时感觉失去了对手,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遗憾和失落。他知道,才二十多岁的雪儿正值生命力勃发的青春期,对于性的敏感和需求远远超过了快近不惑之年的自己。就像两个年龄有差异的男女一起登山,最先登顶的肯定是那个年轻人。

  何从转身趴在雪儿仍在高潮的余韵中微微颤抖的身体上,用嘴轻轻地吻着雪儿潮红的脸颊和蠕动的嘴唇。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两个人都知道,在这个美妙的时刻,除了肢体语言外,再甜蜜的话语也是多余的。

  看到如今与自己配合得如此默契的雪儿,何从不由想起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的情景。在那个雨打芭蕉的午夜,雪儿在极度的紧张恐惧和害羞中拼命抵抗何从进入她的身体,似乎害怕那条伸缩自如的巨蟒会吞噬她的整个身体和灵魂。事后,雪儿依偎在何从的怀里不住地抽泣,夹杂着惊恐、喜悦、羞怯和甜蜜的泪水浸湿了何从温热的胸膛。随着后来一次次何从的精心调教和示范,两人的配合才日渐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雪儿曾经告诉何从,以前的几个男友每每云雨之时都是一马当先自顾自地尽情发泄直到精疲力竭,而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体会到飘飘欲仙的所谓高潮和快感。与何从在一起的两年,雪儿平生才亲身感受到什么是男女之爱什么是鱼水之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雪儿似乎开始从峨眉金顶回到了温泉,回到了何从身边。何从突然感到自己下身的宝物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

  身为情场老手的何从明白女人的高潮并不会消耗多少体力,相比精疲力竭后迟迟难以重整旗鼓的男人,女人往往会在高潮迭起中尽情享受鱼水之欢而不觉得疲惫。

  何从横下一条心,既来之则安之,自己从千里之外赶来天府不就是为了这个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女人吗?今夜哪怕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分出胜负。

  “小宝,感觉如何呀?”何从嘴贴着雪儿的耳根轻声问道。

  “变态狂,还好意思问我。”雪儿似乎害羞地喃喃道。

  “男人不变态,哪有女人爱啊!”何从也调侃起来。

  “你跟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呀?”雪儿突然问何从。

  “没有,这是我们何家祖传秘籍,只用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哈。”

  “骗人,才不信你呢。”雪儿娇声娇气地说道,使劲捏了一把手中的宝物,惹得何从忍不住“哎哟”怪叫起来。

  何从心里知道,床上的女人才是口是心非的高手,明明心花怒放魂不守舍,偏偏要假装像个小家碧玉闺中淑女。当然,何从一般都是反着去领会女人的心声。

  “刚才只是前奏曲,大战还没开始呢。来不来?”何从故意挑逗起雪儿,唯恐她不敢应战。

  一听这话,雪儿似乎也来劲了,扭动了一下腰肢,说道:“谁怕谁呀,快放马过来呀!”

  何从顿时性趣大涨,起身扯过一只柔软的枕头,抬起雪儿丰满性感的屁股,将枕头塞到下面。

  雪儿光洁平滑的小腹和稀稀疏疏的毛发立刻展现在何从眼前,何从忍不住又凑近雪儿的大腿之间,伸出颤动的舌头轻轻舔吸了几口那朵莲花,渐渐感觉到有些湿润起来,雪儿的呻吟声接着又开始唱起,何从正准备挺起自己的长枪直闯黑龙潭,忽然想起什么要下床去。

  “不要紧的,前天例假刚完,快点进来,我要你!”

  雪儿的呼唤声越发刺激起何从的激情,他顺势一摆长枪就深深地刺入了雪儿那深不见底的莲池之中。

  在何从三浅一深的来回穿刺中,雪儿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啊啊”的呻吟声不断刺激着何从的神经促使他更加快速地挥舞长枪。何从似乎浑身也在燃烧着,额头冒出了热汗,他左手用力托着雪儿摆动着的腰部,又伸出另一只手不停地抓捏着雪儿胸前的两团肉球。

  雪儿张大着性感的小嘴不停地踹息呻吟,两只微闭的大眼噙满兴奋而幸福的泪水,满脸涨红,两手向空中狂乱地抓着。

  何从感觉到自己此时正骑着一匹发情的白驹,拨开两边的翠竹,拼命往前奔跑,冲向峨眉山顶,冲向迷雾笼罩的天空。

  恍悟中,何从好像隐约看见妻子刘莉站在金顶之上向自己招手,不,娜娜也在招手,Anna也在招手,还有婉儿也在高考的金顶上向自己拼命地挥手呼唤,但何从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了。

  突然,两人的身体同时发出了最后的颤抖,雪儿使劲地挺直下身夹紧双腿,嘴中大叫了一声“飞了,我要飞了……”就瘫倒在被褥上一动不动了。

  发出了最后呐喊的何从也有如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趴倒在雪儿滚烫的玉体之上。两人的下体还死死地连在一起无法分离。

  何从感觉到雪儿的身子还在不停抽搐,看来这个极度敏感的女人又一次被潮水淹没了。

  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共赴巫山云雨并同登金顶是何从今生矢志不渝的追求和理想。正如他多年奉行的“三不原则”,何从无法想象与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甚至素昧平生的女人如何能够达到高潮。

  男欢女爱的真谛其实就是男人用自己全部的心血和精力让自己最爱的女人享受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感,而后自己也同时获得身心的满足和自豪。

  何从暗想雪儿遇到自己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同时也为自己找到雪儿这块虽然有些荒芜杂草但经过自己两年来的辛勤耕耘终于开满迷人鲜花的处女地而感到庆幸和自豪。

  静静地趴在雪儿身上的何从此时不由想起日本著名情色作家渡边淳一的名著《爱的流放地》。小说中的那对男女甚至为了追求这种灵与肉完美结合的高潮和快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何从无法接受没有情爱作为基础的性爱,那样的男女媾合无异于公猪与母猪的交配,甚至与温柔的强奸没有什么两样。当然,没有完美性爱的婚姻也是何从无法想象的,无性或者单方性满足的婚姻连同性恋都不如。

  何从慢慢抬起头,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爱的时空总是让人觉得时光飞逝,看来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何从正准备拔出自己那只已经收缩的短枪,不料雪儿却扭动屁股嘴里发出“不要它出去”的请求。

  不顾雪儿的抗议,何从还是用力拔出了宝物。何从双手支撑起自己的上身,盯着紧闭双眼独自回味着刚才冲顶时刻的雪儿看了片刻,随即一侧身躺倒在雪儿身边,双手从背后紧紧搂住一丝不挂的雪儿。

  “我不要你回上海。”雪儿在何从的怀里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想把我变成你肚子里的蛔虫养起来吧?”

  雪儿没有接话,反倒抽泣起来,温热柔软的身子不停地颤动着。

  何从突然意识到雪儿可能动了真情,不然她不会在这个本该开心的时刻伤心起来。

  何从非常清楚而且以前也与雪儿说过,他们的关系不会取代自己的家庭,应该超越婚姻达到更高的境界。也许女人对于爱情的理解和男人原本就大相径庭,往往认为真正的爱情一定会导致婚姻。而男人却大多认为爱情与婚姻可以分开且同时存在,正如普希金的诗中所云:“真正的爱情不应只有一次,两次三次都有可能”。

  过去一年多来,雪儿经历了那么多感情的变故,何从心中明白对于自己雪儿确实是投入了她的真感情,尽管何从都觉得这份感情令自己有点承受不起甚至问心有愧。

  何从知道这不是《婚姻法》的错,也不是雪儿的错,唯一能抱怨的就是“恨不相逢未婚时”。

  “宝贝,别伤心哈,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抽时间来看你的。”何从安慰雪儿道。

  雪儿没有吭声,只是突然转过身来紧紧地抱紧何从的身子。

  迷迷糊糊中,峨眉山下的瞌睡虫将两人紧紧包围起来了。何从掀开被褥把卷缩着的雪儿塞了进去,自己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也一头钻进去搂着发烫的雪儿一步步走入了峨眉山脚下的温柔梦乡。

  何从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看着昨晚连续经历了三次高潮还在酣睡的雪儿,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看着雪儿光滑白皙线条优美的后背,何从心想这个已经与自己的生命融为一体今生今世恐怕难以分离的女人,的确让自己内心深处时时有种莫名的惆怅和无奈。

  何从摸了摸自己下身的宝物,仍象一条发情的巨蟒涨红着脸一个劲地直挺着,似乎还在寻找等待着早餐的猎物出现。虽然心有不甘,但何从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节制,毕竟不惑之年的身体不同于几年前的雄姿英发。

  何从是下午五点的飞机回杭州,节前几天已经请了年假,不用回上海上班了。

  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何从看到雪儿已经坐在床头准备起身了。

  “怎么样,昨晚战败了吧?”何从笑着挑逗雪儿。

  “我没败,你才败了呢。要不要再决战一次呀?”

  “好怕怕呀,知道你是只发情地母狮,I服了you哈!”

  两人一边来回斗嘴,一边各自收拾洗漱。

  穿好衣服,何从拉着雪儿的手下楼到波光粼粼的湖边走了一圈。雨也停了,太阳似乎还不想穿出云层,只是隐隐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在餐厅吃过简单的午餐后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何从退了房,在酒店门口叫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两人终于结束了温柔浪漫而又激情燃烧的峨眉之旅踏上了各回各家的路途。

  四点不到车到达双流机场,何从吻别双眼噙满泪水的雪儿,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径直朝候机厅大步走去。他不敢回头,因为他实在害怕再看到那双依依不舍生离死别的勾魂的眼睛。

  登机前十分钟,何从的手机响起两声新短信的提示音,他打开手机一看,一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女人的问候:“你哪天回家过年呀?我想你了!婉儿。”

  而后一条正是预料之中的雪儿发来的:“大宝,我爱你!雪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