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不卖。”苏明玥说道，“制成的香薰倒是可以售卖。”
这类安神香，是她回华国后调配而成的。配方上的材料不难寻，但是配比十分重要，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效果。
一夜安然睡眠。
厨子将早餐呈了上来，迟斯年打着哈欠，随口提到：“我昨晚做了一个特别神奇的梦，居然梦到我们的游轮被水怪袭击了。”
许野的手顿了一下，梦吗？
迟羡也点头附和着：“哥，我俩不愧是亲兄弟，你猜怎么着？我居然和你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我不仅梦到了有水怪，还梦到了那个水怪的样子，它拥有着小孩一样的脸，长着一条长长的蛇尾，一扫尾巴就掀起巨浪，可吓人了！”
“还有还有，最后那条水怪，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哥你还...”
“还命人安排了房间，给那个怪物住，是吗？”许野忍不住出声。
迟羡愣愣地点头：“你怎么也梦到了？”
和他的梦简直一模一样，莫非他和yeezy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迟斯年瞪大了双眼：“猪耶你的脑电波怎么和我一样？”
猪耶是不是来盗梦了！
许野抽了抽嘴角：“有没有可能那不是梦...”
奇了怪了，这两兄弟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明明真实发生的事，居然坚定以为是梦。
不得不说，这两兄弟的脑回路简直一模一样。
迟斯年义正言辞：“那一定是梦。”
迟羡猛点头：“一定是梦！”
“在聊什么呢？”苏明玥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在聊昨晚做的一个梦。”
“大战水怪的梦吗？”苏明玥微微一笑，“你们忘了昨晚游轮触暗礁的事了吗，船长从水里救起来一个小孩，之后给我们讲了一个水怪变成人，拦截过路船只的故事。是听了睡前故事的影响吧，我也梦到我在大战水怪呢。”
许野的表情越发怪异，他低声问道：“真的是梦吗？”
“是啊，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只是一场噩梦吗？可为什么，他的记忆那么清晰。清楚地记得自己跑向苏七时，心底的慌张；用铃铛镇压怪物时，担忧又害怕；怪物倒下时，看向他的那双稚嫩眼睛，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许野从口袋中掏出铃铛，轻轻地摇了摇。
用过早餐，许野跟着苏明玥来到房间，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兽化人还是一副小孩的外表，静静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许野仔细瞧了瞧，小孩脸上有着一片片红印，像是没有退化完全的鳞片。
“你要带它走吗？它，不是个怪物吗？”
苏明玥的动作顿了顿。她特制的安神香，加上语言暗示，应该让其他人都相信了那只是场梦，而这个小孩是从海里救起来的可怜孩子。
安神香，没起作用吗？
不应该呀，没起作用的话，现在游轮上应该是一片恐慌才对。给他们用的安神香是同一批次制作的，不可能只有yeezy的失效了吧？
“yeezy，你昨晚...点燃香薰了吗？”
许野摇摇头：“是香薰有问题吧，我把它吹灭了。为什么他们都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当成了一场噩梦，丝毫不记得了？”
“苏七，你记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对吧？”
“触到暗礁，船长讲水怪故事，都是你编造出来骗我们的，是吗？”
苏明玥有些迟疑，她没想到，许野竟然会吹灭香薰。
“苏七，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
许野的声音激动起来：“三年前也是，一声不吭就退役离开，根本不愿意告诉我们遇到了什么事！现在也是，出了这么离奇古怪的事，也要瞒着我们，编织一场虚无的噩梦！”
“你是对我们没有一点信任吗？认为我们会到处说出去，所以催眠我们，让我们忘掉？”
苏明玥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张了张嘴：“这件事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忘掉这些，是我在保护你们。”
“保护？”
许野冷着脸，扣住苏明玥的手腕，把她抵在墙上。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苏明玥，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保护，而是把我们蒙在鼓里。”
她有些恍惚，许野总是“苏七苏七”地唤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许野喊她全名。苏明玥怔怔地看着许野，他眉目冷冽，带着戾气，又咬牙忍耐着，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许野，你在生什么气？”
许野咬了咬唇，他松开手，看到苏明玥手腕微微泛红，后悔自己一时情绪激动。
他撑着墙，垂下脑袋，语气放软。
几乎是乞求般地说道。
“苏七，你总是一意孤行，能不能问问我们的想法？”
没得到回应，许野仍继续说着：“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是要互帮互助的。你想要保护我们，我也想要保护你。遇到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我想和你一起并肩，共同面对各种困难危险，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需要一个女孩子来保护我。”
“别瞒着我们了，好不好？”
不要再不辞而别了，好不好?
许野有种预感，如果不是他恰巧想要把苏七给的香薰珍藏起来带回去，保留了昨晚的记忆。或许等苏七确认所有人都认为是做了场噩梦后，她就会为了保护他们不受波及，再次离去。
这一走，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不清了。
他等了三年，终于等到这个混蛋愿意回来见他们。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她独自离开了。
“你哭什么啊。”
苏明玥拍拍许野的头，轻轻说道：“以后不瞒着你们了。”
“当真？”许野红着眼，幼稚地伸出手，“那你和我拉勾。”
“当真。”
苏明玥和他勾了勾手指，缓缓说起恶魔组织进行人体实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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