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呀，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小野种，那可是在咱家养了两年多的孩子。
叫你媳妇娘，叫了两年多的孩子。
你在外打仗的，都是他陪在你媳妇身边的，你怎么能把那么粗俗的两字说出口呢？
日后莫要再说把福宝送走的话了，他就留在莫家，日后就是你们房的大公子了。”
莫干山被气笑了，
别看他这段时间跟着媳妇在外面找孩子，可正经的事情，他是一点都没落下。
才到京城便收到了手下传信，更是清楚那个福宝的爹娘，怎么就那么大胆地敢偷自己的儿子。
笑道，
“娘，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个福宝，那就放在娘的院子里，娘自己亲自养着吧。
我这双手沾满人命的人，可没那么多的善良心，去养一个仇人的孩子。
说不准哪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把那孩子给掐死了。
难道娘就不害怕吗？”
最后的话，莫干山是凑在莫老夫人耳朵边说的。
“混账，你简直混账，老娘就该当初生你的时候把你给掐死，你这分明就是来克我的。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早知道你能变成如今这么混的性子，就不该让你去打仗。
真以为自己当了个狗屁的将军，就了不起了吗？”
莫干山此时已经没了之前的尊敬，
“是呀，是挺了不起的。
毕竟没有我在外拼命，想必娘跟着你的那几儿子，是住不进将军府的。”
“反了，真的是反了。你个小畜生。”
莫老夫人骂道。
莫干山眼神一凛，扫向屋里的所有仆妇，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跟老夫人说。”
众婆子丫头的，哪个敢动，眼睛瞅向莫老夫人。
未待莫老夫人发飙，莫干山的声音再度响起，
“娘，最好是让她们出去，不然儿子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丢得可是娘的面子。”
莫老夫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儿子嘴里说出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示意丫鬟婆子们出去后，
眼神冷冰冰地看向莫干山，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她儿子似的。
“说吧，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莫干山拉过来边上的一个小圆凳坐了下来，目光直视莫老夫人。
“娘这么喜欢那福宝，是因为他是你的亲孙，所以你才舍不得的对吧？
尤其那孩子，还是你的所谓青梅竹马的孙子。你便爱屋及乌了。
当初我儿被换出去，娘其实是知情的。
可娘却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儿被换走，只为给你心爱的孙子腾地方。
我就纳闷了，难道我不是娘的亲生，能让娘如此区别对待？”
莫干山的声音极轻极轻，可却每一句都如重锤般敲在了莫老夫人的心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得了失心疯了吗？这么污蔑亲娘，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莫干山苦笑道，
“是呀，儿子已经遭到了报应，我的报应不就是娘吗？
娘，你也莫要再狡辩了。
我能说得出来，自然是查到的，有确切的证据。娘，不会以为我信口开河吧？”
当娘爹还是个小小百户的时候，常年不在家，娘便与你的青梅竹马有了苟且。
怀孕后，娘怕爷奶发现，便找了借口，回娘家一住便是大半年。
待生下那个野种后，娘恢复好了身子，听说我爹升了千户后，娘才从你的那个所谓的娘家回来了。
实际上，那段时间，你丢下自己的亲生儿女，跑出去跟你的那个情郎日日缠在一处。
待到我爹立了功，升了千户，你得知，我爹是有钱拿回来，才回来家里继续跟我爹过日子。
后面才有了我，
你厌烦我爹，却又稀罕我爹的钱财，舍不得我爹那棵摇钱树。
生了我之后，因着我跟爹长的极像，你便看我不顺眼。
当你得知，你的那个野种儿子家里的媳妇怀孕了，且日子跟我媳妇的相近，你便动了李代桃僵的心思。
因此才在我媳妇选奶娘的时候动了手脚。
说是我媳妇那边的什么远亲，实际上，都是你使了银钱跟手段杜撰出来的。
本该来的确实是我媳妇的远亲。
可是却被你截了胡。拿着我的名义，把那一家子给坑的家破人亡。
然后你的那个野种跟你的野种媳妇，趁着我媳妇生产后乏力，把孩子换了。
你这个所谓的婆婆，在儿媳妇生产之际，闹着头疼，把各房的人手都给叫走，就为了给你的野种们创造机会。
呵呵，你说你，还配被称为娘吗？”
莫老夫人面色铁青，伸手指着莫干山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想说莫干山胡说八道，可却因着莫干山说有了证据，最后破罐子破摔。
“你个小畜生，你到底想怎样？”
莫干山邪笑道，
“我想怎么样，我想不是娘的亲生子，可好？我想掐死娘的野种孙子，可行？”
莫老夫人差点被莫干山给气死，
“混账混账，你个小畜生，不认亲娘，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娘还是省点力气吧。
该分家了，这些年，我赚的军饷跟赏赐都拿回了家里，
可是我的媳妇却得靠嫁妆活命，我的亲生子却是被娘给扔了出去。
我若是还继续养着这一家子的吸血虫，天理难容。
娘，把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吧。”
莫干山的这话，彻底把莫老夫人给气得晕了过去。
若是往日，莫干山还能着急心疼，可是现在的他，整个人的心都死了。
伸手从莫老夫人的身上摸到了钥匙串。
又起身走到了莫老夫人平日里藏东西的柜子前，一阵子的捣腾，很快便把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檀木的盒子。
用从莫老夫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看了一遍。
“呵呵，这南珠跟这紫玉，当初我可是在信里说的明明白白的，这些是要给我媳妇的。
就这，居然都搜罗到了娘这里。”
合上盖子，到了莫老夫人的拔步床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了装着家里所有房契跟地契的盒子。
自然也有家里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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