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见修罗场,久别诉衷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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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旻眼珠子左右1转,见大老婆张凝、2老婆杨樱月神色皆转寒,登时心生哀叹。

    老娘啊老娘,您1定是故意的吧?

    诚然。

    张凝、杨樱月2女苦苦忍受怀孕兼相思之苦,赵旻却与小老婆孙尚香1同甜蜜远征…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也就是赵大娘在此,2女才能勉力忍住不发作。

    4道森冷的目光凝视着赵旻,赵旻只觉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惯于自救的苟哥讪讪1笑,扶老娘坐下之后复又深深1揖。

    “大人有所不知,囿于军纪,孩儿与阿香始终分帐而眠,故阿香未有身孕。”

    睁着眼说瞎话,是苟哥的3大天赋技能之1。

    果不其然,苟哥此言1出,身上宛若实质的刺痛感便陡然消失。

    苟哥尚来不及松口气,赵大娘便再次送上暴击。

    “阿旻此行,可曾纳新妇?”

    苟哥明白了,老娘就是在报复自己。

    然而…

    这次苟哥不能再睁着眼说瞎话了,尽管赵家修罗场,已初现威力。

    苟哥只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回答。

    “回大人,孩儿为稳固益州大局,确曾纳益州蜀郡士人张南和之女为妾。”

    杀气,又现杀气。

    苟哥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苟哥大难临头之时…

    赵大娘将控场能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阿旻是担心,袁本初将遣密探策反益州士人,使益州士族扰乱天下1统之势?”

    控场女王赵大娘此言1出,苟哥背上的杀气再次消失。

    苟哥不敢再放松警惕,忙不迭连连颔首称是。

    “大人所言极是,益州士族人心不安、局势不稳,是故孩儿不得不如此为之。”

    苟哥背对着妻妾,拼命向老娘挤眉弄眼示意。

    赵大娘秒懂,其人挥挥袍袖,慈眉顺目地看向两个儿媳。

    “阿凝、阿月,你2人且稍事歇息。”

    张凝杨樱月2女正待行礼,疼老婆的苟哥立即阻止。

    “大人,阿凝、阿月有孕在身,不便行礼。”

    同样疼儿媳的赵大娘便笑着挥挥袖。

    “免礼,你2人保重身体。”

    待2女远去后,苟哥方才再次深揖,将宫城内发生之事告知赵大娘。

    赵大娘先是1惊,旋即大喜。

    “阿旻,此乃天大幸事也!”

    对赵家、伏家而言,这的确是天大幸事,但对刘协而言…

    苟哥却苦起了脸,出言提醒健忘的赵大娘。

    “大人,宫中尚有步贵人也。”

    赵大娘登时倒吸了1口凉气。

    在苟哥带头之下,刘协未立太子,此事也确实彰显出苟哥“忠臣”之忠义,然则…

    这又何尝不是天大隐患?

    试问步贵人若同样生下皇子…

    赵家修罗场与这个天大的修罗场相比,那简直就是儿戏!

    于是赵大娘忍不住责怪起了自己这个腹黑、兼且胆大包天的儿子。

    “阿旻,你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招惹步贵人…”

    1言及此,赵大娘也无话可讲。

    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赵大娘心里焉能没点儿逼数?

    1向有担当的苟哥不能责怪老娘,只好拿起黑锅自己来扛。

    “大人所言极是,此乃孩儿之过也。”

    赵大娘轻叹1声。

    “也罢,待老身觅得良机,定当开解步贵人1番。”

    苟哥被老娘吓了1大跳,当即连连作揖。

    “大人万万不可!此事之决定权,在刘协而不在阿师也。若刘协执意立阿师之子为太子,阿师万不可推辞!”

    苟哥就是苟哥,他1语道破天机。

    宫中修罗场之血腥残酷,纵览2十5史的苟哥熟知能详。

    以武媚娘做例子。

    武媚娘从才人升级成则天大帝,其人脚下可谓尸山血海、白骨累累。

    则天大帝周围的太平公主、韦皇后、安乐公主,哪1个不是…咳咳,扯远了。

    提1提近的。

    历史上步练师那俩好闺女、大小虎挑起的孙吴2宫案,也就是“南鲁之争”,不知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

    权倾朝野如步骘、诸葛恪,甚至是6逊,结局又如何?

    若有朝1日,刘协执意立步练师之子为太子,步骘可以推辞,步练师的父母可以推辞,唯独步练师绝对不能推辞!

    而且…若逼急了步练师,这个绿茶妹说不定会…

    1想到这无比可怕之事…

    苟哥便头疼无比。

    他是想做个好人,可是他没得选…

    因为这些狗皮倒灶之事1环扣1环。

    正所谓人生无常,大肠套小肠。

    苟哥虽对此无怨无悔,但不免深深惆怅。

    即便1切可以重来,苟哥也仍会如此做,因为他确实爱伏寿爱得疯狂…

    何况,苟哥也不愿辜负步练师的爱,苟哥绝对不是那个到处留情却不负责任的著名花心男、大理镇南王。

    1向干脆利落的苟哥迅速收拾好心情,并安慰起同样陷入惆怅的赵大娘。

    “大人勿忧,孩儿1定守口如瓶,纵使有朝1日阿寿得知此事,孩儿亦甘愿承受阿寿之严惩。然而阿寿之子与阿师之子,皆为孩儿亲骨肉,孩儿决不可有偏有向。”

    有担当的苟哥,思想和价值观终究还是难离现代人之窠臼,他心中根本没有妻妾之别,无论大老婆小老婆,那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

    赵大娘再次轻叹1声。

    “阿旻,妻妾终有别,嫡庶之分,天经地义也!”

    这时代的继承人价值观,是极其扯淡的“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所以庶子出身的绍叔,才会被嫡子袁术百般看不起。

    尽管绍叔能力强出袁术十倍不止。

    苟哥不愿与盟友兼老娘因这等小事发生分歧,是以苟哥选择妥协屈膝。

    “孩儿谨受教,大人所言极是。”

    随即,苟哥便转移了话题。

    “大人,而今当务之急,乃尽早向天下人表明孩儿忠汉之心也。”

    对于这1点,苟哥很容易做到:

    他只需要接受伏寿代尚在襁褓的刘嗣而行的拜师礼、并加派亲卫护卫刘嗣即可。

    如此1来,谁还能说苟哥心怀不轨?

    尽管苟哥是在贴心教导并照顾自己的亲儿子。

    赵大娘颔首称善。

    苟哥咬咬牙:“大人,曹孟德之遗孀卞夫人,孩儿应如何安置?”

    世事洞明的赵大娘,显然对此深思熟虑。

    “阿旻勿忧,纵是卞夫人存非分之想,老身亦决不会使其人如愿以偿。然则…”

    赵大娘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古怪。

    “阿旻,你可曾对卞夫人有意?”

    不知为何,苟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天龙8部》中那著名的毒妇康敏。

    康敏对乔帮主因爱生恨,心机颇深的她最终酝酿并导演出,1场波及到《天龙8部》书中整个天下武林的浩劫。

    于是苟哥不寒而栗。

    不言而喻…

    无论卞夫人出于何等动机和目的,这个寡妇确实已经看上了赵旻。

    而最关键的是,卞夫人这个寡妇,不管是手中的资源还是心中的机谋,都要远远超出康敏不止1筹。

    苟哥面对自家老娘,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心中的顾虑151十说了出来。

    好吧,苟哥其实还是隐瞒了1点:

    他确实馋卞夫人。

    然而…

    赵大娘对苟哥的顾虑嗤之以鼻。

    “阿旻何其糊涂!你若担心,尽管纳卞夫人为妾即可!”

    苟哥有些懵。

    就…就如此简单?

    苟哥旋即便释然。

    这事儿,还真就如此简单,因为有诸多先例在前。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汉景帝皇后、汉武帝的老娘王娡。

    其次便是同样娶了个4十岁寡妇的大将军卫青。

    注意:他俩都是娶妻,而赵旻则是纳妾。

    而且,这都是在汉朝发生的。

    更不用提,王娡的出身是良家子;卫青的正妻刘夫人更是贵为公主。

    卞夫人…出身倡门,俗称唱小曲儿卖笑的。

    所以,苟到习惯成自然的苟哥,只是习惯性地想多了而已。

    苟哥仔细1想…

    其人再次不寒而栗。

    人家卞夫人似乎早有此意!

    苟哥在细思自己至曹家大院的经历之后,不由极恐。

    在最开始,卞夫人打开门的那1刻,其人便敏锐捕捉到,苟哥对其人很有兴趣。

    于是乎,郎有情妾有意之下,本就有意改嫁苟哥的卞夫人,便暗暗打定了主意;

    1直闷不做声的曹仁早已看出,自己寡居嫂的嫂那些小心思,因此其人始终不表态。

    或者可以说,仁哥是存了考验苟哥的心思。

    直至苟哥说出“不愿欺凌孤儿寡母”之言后,仁哥才立即表态愿入苟哥麾下;

    至于曹家和夏侯惇等人,想必是在晚宴之后刚刚得知,卞夫人有心嫁给苟哥为妾的想法。

    而从后续发展来看,这些人对此也不反对…

    这是明摆着的事儿。

    毕竟惇哥都已说出“天下大势不可睽违”之言。

    所以不难想象,曹家和夏侯家众骨干1定都认为:

    借着卞夫人改嫁之事,使苟哥与曹家、夏侯家紧密联系起来,如此可谓有百利而无1害。

    遑论不管苟哥、曹家还是夏侯家,都有1个共同的敌人:袁绍。

    想通这1切后,苟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卞夫人好深的心机!

    苟哥大谬矣。

    呵呵,心机深者又岂止卞夫人1人?

    同1时间,卫府内…

    【作者题外话】:3国时代,孙吴的“2宫案”,也就是“南鲁之争”震动当时,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夺嫡,党同伐异,酿成巨祸。

    群公之议,以为太子(孙和)、国王(孙霸)上下有序,礼秩宜异,于是分宫别寮,而隙端开矣……中外官僚将军大臣,举国中分。--《通语》

    从诸多线索考量,“2宫案”的捏造者与煽动者,是孙权本人无疑。此1节史有定论,无需赘言。

    注意:此事详见王永平《孙权立嗣问题考论》。

    按《通语》记载,步骘党附鲁王,与太子争嫡。

    裴松之论及此事,曾叹息痛恨,称“步骘以德度著称,若果有此事,则其余不足观矣”。

    步骘以德度著称,为吴良臣,而阿附于(孙)霸,事同杨竺,何哉?--裴松之

    换言之,“宽雅沈深,降志辱身”的步骘,1贯被视作德操的化身,他卷入立嗣之争,又以庶犯嫡,是南朝史家难以理解的事情。

    此事非重点,重点是,都有谁参与进来。

    在“2宫案”中,孙和与孙霸党徒成员的名单,在《通语》中被记录得最为详尽。

    《通语》作者殷基,是吴0陵太守殷礼之子,属于时人写时事,可信度最高。

    孙和党人,包括丞相6逊、大将军诸葛恪、太常顾谭、骠骑将军朱据、会稽太守滕胤、大都督施绩、尚书丁密。

    丞相6逊、大将军诸葛恪、太常顾谭、骠骑将军朱据、会稽太守滕胤、大都督施绩、尚书丁密等奉礼而行,宗事太子。--《通语》

    施绩,便是孙吴重臣朱然(朱然本姓施)之子。

    可见,太子1方皆是响当当的重臣。

    孙霸党人,包括骠骑将军步骘、镇南将军吕岱、大司马全琮、左将军吕据、中书令孙弘。

    骠骑将军步骘、镇南将军吕岱、大司马全琮、左将军吕据、中书令孙弘等附鲁王。--《通语》

    当然,孙霸党还有1些诸如吴安、孙奇、杨竺这类政治地位次1级的人物。

    全寄、吴安、孙奇、杨竺等阴共附(孙)霸,图危太子。--《吴书孙霸传》

    同样,鲁王党人,朝堂大佬也不少。

    有步骘、吕岱和全琮在,鲁王孙霸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呵呵呵呵!

    孙权的心意,是废黜太子孙和。

    历史也确实如此发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步骘虽然猜到了孙和被废,却没想到孙霸事后也1并被杀。

    孙权的真实意图,是利用孙霸夺嫡,清洗太子背后的江东力量,之后再杀孙霸,清洗背后的淮泗力量。

    需要注意,虽然“淮泗集团”与“江东集团”均受波及,但受迫害程度颇有差异。江东集团是孙权的主要防范对象,淮泗集团则既防之,又用之。

    孙权欲废孙和,其心迹早已有之。

    孙登与孙和两任太子,由于亲近江东豪族,深为孙权所憎恶。

    两代太子幕府中,充斥着顾、6、朱、张1类的江东力量(见《孙登传》、《孙和传》)。

    比如孙和的幕僚宾友,便是孙登的政治遗产。

    (孙登)临终,上疏曰:“皇子(孙)和,仁孝聪哲,德行清茂,宜早建置,以系民望。”--《吴书孙登传》

    孙登死前,地位已经不大稳固,以至于“常有欲让太子之心”;

    孙和本人“好学下士,甚见称述”,也呈现出明显的“儒士化、江东化”的苗头,与孙权“轻脱、嘲谑、不守礼法”的面貌完全相异。

    如果孙和顺利继位,那孙氏政权很快便会彻底沦为江东豪族的傀儡;

    孙权曾亲眼见过,曹丕继位之后,其背后的拥趸,那些世家大族们,是如何瓜分曹魏基业的。

    陈群创制9品官人法,司马懿“鹰扬辽东”乃至“喋血高平陵”时,孙权都是亲身见证者。

    早在曹叡继位初期,孙权便针对曹魏的“政治架构”发表过看法。

    他认为曹操严刑峻法,因此世家大族不敢为非作歹,1旦“群下争利,主幼不御”,便是乱亡之道。

    长文之徒(陈群字长文),昔所以能守善者,以(曹)操笮其头,畏操威严,故竭心尽意,不敢为非耳。今(曹)叡幼弱,随人东西……群下争利,主幼不御,其为败也焉得久乎?--《吴书诸葛瑾传》

    孙权绝不会允许自己死后,类似悲剧重新上演。

    他极力扶持鲁王,故意“宠爱崇特,与孙和无殊”,借机引蛇出洞,将孙和背后的江东力量1网打尽。

    (孙)和为太子,(孙)霸为鲁王,(孙权)宠爱崇特,与和无殊。--《吴书孙霸传》

    然则…

    孙霸也仅仅是棋子。

    在孙和及其背后的江东子弟垮台之后,孙霸集团也被1并处理。

    孙霸赐死,杨竺“流尸于江”,外戚吴安、宗室孙奇等人1并被杀,鲁王党1朝尽灭。

    太子以败,(孙)霸亦赐死。流(杨)竺尸于江。(孙)霸赐死后,又诛(全)寄、(吴)安、(孙)奇等,咸以党(孙)霸构(孙)和故也。--《吴书孙霸传》

    孙权这番血腥的内部清洗,残酷到无以复加,这可能与时代背景有关。

    孙霸赐死于吴赤乌十3年(250),而前1年,魏正始十年(249),恰好是司马懿发动政变,诛灭曹爽3族的同年。

    彼时魏室倾覆,太阿倒悬,连曹魏的姻亲(何晏、毕轨)后裔,包括魏室之甥也1并被屠戮殆,曹芳被彻底架空,沦为傀儡。

    换言之,豪族力量1旦失控,便会殃及统治者家族。

    孙权深以为戒,因此不惜虎毒食子,泯灭天良,为嗣君顺利接班而铺路。

    这与朱标死后,朱元璋狂屠开国功臣,有相似之处。

    历史,总是充斥着各种惊人的相似之处。

    如此看来,孙鲁班和孙鲁育,也不过是两枚被孙权利用的棋子罢了!

    无知者们总是将罪过归咎于女子,常常使云某扼腕叹息!

    汉末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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